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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命清风赊酒来-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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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早就想好,这等威胁之语,对方不会说得如此平静,似是根本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这人,若有心算计江湖,那必是江湖之恶。而又身在朝廷,此等器量,也恐非天下之福。
  苏澈已然按剑。
  盗帅与他相交,对他脾性素来知晓,此时见他的冷峻面容,当即猜透他在想什么。
  是以,不由得伸手拽了他衣袖一把。
  “当务之急,还是拦下颜玉书。”盗帅说道:“他此前受伤,此时正是最好时机。”
  “受伤?”苏澈闻言,目光已经朝谢桡那边看过去。
  无他,此地躺了三人,两个半死不活,一个已经没了气息的,要说谁能成掣肘,必是此人。
  “他是跟在谢云舟身边的大修行。”盗帅说道:“中毒而死。”
  苏澈听后,下意识想起了瑶无艳,如颜玉书所说,对方也是被商容鱼设计,以毒为辅才杀之。
  另一边,江令寒和季子裳联手,已经将涌上来的这些人全数制住。或者说,是杀了一半,打残废了一半。
  盗帅微微皱眉,因为他注意到,杀人最多的,竟然是出身聚义庄的季子裳。
  依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并不觉得对方是这等好杀心狠之人。
  江令寒也是不由看过来,道:“想不到季兄出手这么重。”
  季子裳掸了掸袖袍,一笑,“或许,这就是师傅派我来的原因吧。”
  场间之人自是没法听懂的,但他并不在意。
  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人命,照理来说,自然是该杀的。可话又说回来,该杀与否,终究是要官府来定夺,他们为民除害,其实也是触犯了律法。
  江令寒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就是近日城中失踪之人,但哪怕之前已经注意过,其中并无叶常青,可此时,他还是在下意识寻找着。
  “也没有云家主。”盗帅说道。
  苏澈看着的,只有那不远处的身影。
  石门旁,只有玉书一个人站着,至于伊雪稠等人,早已不知何时就离开了。
  他站在门口,轻扶着左臂,衣袖上有血洇透,沾了灰尘。
  只不过,他的神情依旧含笑,在看着这边的时候。
  场间刮来了风,自石门里,吹得他衣衫飘摇,乌发轻动。
  火光朦胧,地下晦暗,苏澈觉得,对方虽然就站在那里,却如同亘古般定格在不可触及的远处。两人之间好似隔着什么,看似很近,实则太过遥远。
  他知道,对方没走,是在等自己。
  苏澈朝那边走去。
  “哎。”盗帅下意识要拦,但伸出的手却收又收了回来。
  一旁,江令寒也抱剑朝那边走,季子裳同样如此。
  盗帅咬了咬牙,也得要走,可冷不丁地,脚脖子竟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他差点吓得叫出来。
  “你得留下。”
  原来是燕廷玉,此时,他咧着嘴,像是在笑,实际上是中毒后的酥麻导致。
  盗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嘲讽道:“堂堂燕国的少将军,竟然也会怕?”
  “不是我怕,该怕的应该是你们。”燕廷玉说道。
  “死鸭子嘴硬。”盗帅‘嘁’了声。
  燕廷玉浑不在意,声音压低,“现在上面,已经被官军围了,如果两刻钟后我不上去,他们就会炸了这片石料场。”
  盗帅一惊,但看着对方神情,他又不太相信,觉得是对方故意说辞。
  “信不信随你。”燕廷玉松开手,事实上,他也没几分力气。
  他仰头看着,一片漆黑,“你一定会觉得,我让官军进城,是为了彻底剿灭东厂的人,或者是为了功劳吧?”
  盗帅本来还觉得对方喋喋不休,有些聒噪,但此时,他却竖起了耳朵,悄悄听着。
  燕廷玉轻声道:“在梁州城,最大的威胁,根本不是东厂这些阉人。”
  盗帅一愣。
  “什么狗屁埋骨之地,也就你们在乎。”他笑了笑。
  盗帅却是一下想到了什么,顿时毛骨悚然。
  是啊,如此喧闹的夜晚,这个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远远不是城中的那些帮派或是官府,而是隐藏在城中的另外一批人……早在几日前的地陷时,就该有所反应的桃花剑阁。
  ……
  玉书一直看着苏澈走近,只是隐隐带笑,没有说话。
  “这里不像是无生老祖的埋骨之地。”苏澈说道。
  “的确不是,这里是掩埋的旧城一隅。”玉书点头。
  苏澈有些好奇,看了眼一旁的那扇石门,“那门后通往的地方,也不是?”
  玉书摇头,反问道:“商容鱼没跟你们一起?”
  “她本就不与我们一同。”苏澈一怔,道:“你是说,她现在去了真正的埋骨之地?”
  “云阁昌手里有秘钥不假,但他的身份是无生教护法。”玉书道:“而商容鱼,是无生教的圣女。”
  苏澈闻言,不由皱眉,果然,商容鱼所说的联手,远没有那般容易,也没有那般坦诚。
  玉书轻笑一声,开口道:“她的确是最大的赢家,以一己之力,算计了这么多人。”
  苏澈默然,被商容鱼算计的人里,有瑶无艳这等城府极深的大修行,也有他们这些自认为聪明的人。
  的确是个可怕的女人。
  “这扇门,是你的退路么?”苏澈问道。
  “你觉得是,那就是。”玉书道。
  “为什么不走?”
  “等你。”
  “等我?”
  “你我之间,终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玉书的语气里有释然,有轻松,好像是终于看开了什么,放下了什么。
  “这是你我,都逃不掉的宿命。”他说。


第148章 宿命(下)
  苏澈和玉书相对,彼此沉默。
  但季子裳却不想听他们叙旧,也不想再耽搁时间。
  可当他想要出手的时候,一道锋芒自石门中而出,让人心神凛然,不由凝神看去。
  江令寒脸色微变,他从这锋芒之意中感觉到了一抹熟悉。
  锋芒之中,是剑意。
  一道身影自石门内走出,本是英俊的面目此时有些灰蒙,他倒提着铁剑,双目无神。
  这般情形,江令寒看之不免心中一痛。
  出现在眼前的人正是叶常青,只不过对方此时,正如先前那些被赶尸秘法操纵之人一般无二。
  叶常青站在那,一动不动。
  “你把他怎么样了?”江令寒冷声道。
  玉书看他,“显而易见。”
  江令寒缓缓拔剑。
  “杀了他。”玉书见此,声音一冷。
  叶常青持剑之手骤然一甩。
  季子裳和江令寒同时闪身躲过。
  剑鞘自两人身侧而过,钉在地上,与此同时,叶常青已是拔剑而出,剑气席卷,如风般刺来。
  季子裳眼眸一沉,直接劈出一掌。
  江令寒下意识想要阻止,可他话未说出,在看清此时叶常青冰冷麻木的神情之后,话便咽了回去。
  叶常青的剑比以往还要凌厉几分,因为他现在全然不需要防守,只是进攻便足够了。
  不过十几招过后,他身上已然带伤,可攻势愈急。
  季子裳手臂上也多了一道剑伤,他抽身而退,瞥眼去看。
  伤口处微微发黑,更有如水般的异种真气萦绕不去,让他自身真炁不能自愈。
  “毒?”他抿嘴。
  他已经从眼前这人的装扮上认出对方身份,再说此时在梁州城里,也只有两个观潮阁的传人,他自是能判断对方便是叶常青。
  只不过,这毒,肯定不会是观潮阁所用。
  季子裳在手臂上连点几下,封脉之后,手按在剑伤之上数寸,直接以内力逼出毒血。
  他的动作很快,没有丝毫迟疑。
  叶常青浑然不顾,持剑再来。
  季子裳没有躲,或者说没有丝毫应对,仿佛不担心对方这剑会落在自己身上。
  江令寒脸色微沉,终于拔剑而出。
  两把剑碰撞在了一起,于黑夜中迸溅火花,剑气逸散,两人面面相对。
  咫尺之间,江令寒看清了面前之人的眼神,那是空洞、麻木、无知无畏。
  他心中怒意更甚,既有对颜玉书的恨意愤怒,也有对自己的自责懊恼。
  只不过,叶常青自然是看不到的。
  他只会将在观潮阁所学的剑法武功全然使出,对自己的师兄步步紧逼。
  剑气纵横交错,两道身影出剑更快。
  叶常青只是主动施展剑法招式,却不懂得变通。江令寒与他相交多年,对其自是知根知底,无论是性格所致的武功弱点,还是剑法上的缺陷,他都一清二楚。
  可以说,面对没有主观意识的叶常青,若是江令寒想要取胜,基本不用费太多工夫。
  但现在的叶常青,只知道一昧进攻,江令寒胜过他不难,可要在不伤到他的前提下取胜,不容易。
  “在这么躲下去,你自己就先被耗尽内力了。”季子裳说道。
  江令寒根本不顾。
  一旁,看着师兄弟两人交手,苏澈忍不住皱眉。
  季子裳也已经将毒血逼出,此时,同样看了过来。
  玉书道:“所以,你我之间的事,是你来做个了结,还是假外人之手?”
  苏澈沉默片刻,目光直视,“出手吧。”
  玉书抿嘴一笑,脚下一踏,飞身而起。
  苏澈持剑,同样追上。
  不远,季子裳看着,犹豫片刻,没有动,只是站到了那扇石门边上。
  ……
  两人飞到了房顶之上。
  说是房顶,在这地下,其实远不如地面上那般高。
  房上并非瓦片,而是茅草等物,脚踩上有些软,却并不给人干燥,反而像是受潮许久那般。
  换做旁人,此时站在房顶难免心惊胆战,唯恐一个不注意便掉下去。但两人都是轻功高超之辈,自是没有如此担心。
  只不过,两人的神情都不是那般好看。
  玉书脸上含笑,可眼神里却有复杂。
  他远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的这般无所谓,实际上,在他心里,同样是五味交杂。
  苏澈看着眼前之人,再不需多话,他知道,两人之间,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决断方式。
  “在想什么?”玉书先开口,看着他,问道。
  苏澈轻呼口气,“伤,要紧吗?”
  玉书低头,瞥了眼左臂,他一直以右手握着,此时松开,整根胳膊有些耷拉,很不自然。
  “恐怕得十天半月才行。”他说,“谢桡最后使的那一拳,倒跟你的剑法有些像。”
  “剑法?”苏澈微怔。
  “聚势。”玉书道:“不知是他功法有其一二,还是自行领悟出了些许东西。”
  苏澈点头,势,飘渺不定,但既然有《山海剑势》,那说不得,在多少年前,同样还有另外惊才艳艳之辈,领悟出了同等道理的武学。
  只不过,往事越千年,俱都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非要你死我活不可么?”苏澈仍是忍不住道:“有些事没必要那么坚持,坐下来喝杯茶,不比要打打杀杀更好吗?”
  “斜风细雨,你我未尝不曾喝茶。”玉书道:“可结果你也看到了。”
  苏澈沉默片刻,道:“你所想走的路,到头来只是为江湖所不容。”
  “江湖若不容我,我便杀尽江湖。”玉书语气平静,问道:“但,你能容我么?”
  “当然。”苏澈毫不犹豫。
  玉书笑了,“是因为心中愧疚?”
  苏澈嘴角轻抿,没有开口。
  “其实你大可不必觉得亏欠。”玉书说道:“当年的事,就算没有你,也一样会发生。相反,因为有你,才救了一些人的性命,让以后的人不再遭逢此祸。”
  苏澈皱眉,对方此言,并非豁达。
  “出手吧。”玉书说着,右手手腕丝线缠绕。
  苏澈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机,而不远处的此间,江令寒同样有所感知,望了过来。
  这是属于观潮剑气的气机。
  玉书挥手,红线如人间清愁。
  苏澈只好拔剑。


第149章 初衷
  苏澈的剑很快。
  但在刚出鞘七寸,便被迫收剑,抬剑去挡。
  因为眼前红线袭来,针针寒芒扑面,似是飞霜。
  苏澈手中剑转如风车,随即一收,剑气炸开,漫天红线碎断如雨。
  剑在眼前,他握剑柄,锵然拔出。
  玉书一笑,右手回扯,四下寒光更甚,竟是连动先前针线,像是成网。
  原来在他指上一直缠绕着一根红线,只要这根线不断,那哪怕是先前断掉的针线,也都可以再次扯动联系起来。
  苏澈眯眼,一剑斩出。
  红线扯动,仿佛收网一般。
  无数针线刺来,破空声里,剑气森然。
  苏澈心知这是对方所悟的观潮剑气,当然不敢大意。
  叮叮叮,沉影剑挥动起落,晦暗之中只有幽芒闪过,剑气纷纷溃散。
  玉书手中针线扯断,他同样看清了眼前骤然逼近的身影。
  苏澈眼眸平静,这一剑刺出,迅如疾电。
  “你竟不留手?”蓦地,他听眼前人如此说道。
  语气似笑,微带自嘲泛着苦意。
  苏澈心中一颤,手动了动,刺出的剑便慢了。
  噗!
  他的瞳孔一下放大。
  晦暗的此间,一根鲜红的丝线穿透了他的左肩,针线在后背别开。
  苏澈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眼,青衫上,鲜血缓缓洇出来。
  面前,玉书右手食中二指缠绕一段红线,脸带浅笑。
  苏澈挥剑将红线斩断,脚下踉跄站定,兀是觉得荒唐。
  “你”
  “我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玉书说道。
  苏澈眉头自始至终都未舒展过,此时听了,更是牵动旧伤,忍不住咳嗽起来。
  “伤还没好,就敢过来?”玉书看着他,手指一松,红线落地。
  苏澈摇摇头,以剑柄在左肩下点了几下,然后抬手,剑指对面。
  他没有说话,可此时动作,已然说明一切。
  玉书抿嘴,眸光略沉。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地下的潮湿,以及风中些许硝火的味道。
  下一瞬,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玉书闪身,屈指连弹。
  苏澈挥剑,斩出数道剑气。
  同样的观潮剑气,不同的剑意,在两人之间轰然对撞。
  房顶一下破了个大洞。
  玉书已经闪身掠向了另一处房顶。
  苏澈施轻功追来,长剑在手,骤然劈落。
  他这一剑举轻若重,看似轻缓,却好似掌中掷山一般。
  玉书自是不敢硬接,脚步一滑,便朝后退去。
  可苏澈剑步一起,挺身而上,手中沉影变落为撩,剑气挥出之际,陡然平直为刺,就这么直直追去。
  玉书左臂无法动作,此时右手并剑指斩出,剑气如竹林过风,呼啸似深秋夜雨。
  萧瑟肃杀,剑意扑面。
  苏澈双眼不由眯了下,他面临剑意而一下有感,似能觉出其中孤苦寂寥,又有尘事如潮之仓皇。
  让人心头不免发堵。
  并非同情,而是一种彼此心知的感慨。
  可哪怕如此,苏澈依旧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沉影刺出,在火光晦暗的此间,好似刺破黑暗,于那一场秋来夜雨里,看到了孤身在檐下的那人。
  竹与芭蕉声潇潇,回廊风急,清绝如玉。
  这一剑,便如一道霹雳,斩破夜色。
  一声闷哼,长剑入体,那人抬手,一把抓住剑身。
  两人,一个在退,一个在进。
  自房顶踩落,掉于巷中。
  玉书一下靠在墙上,眼中闪过痛苦之色。
  苏澈面容冷峻,只是薄唇抿紧。
  血从沉影刺中的肩胛滑落,绸衫沾湿。
  玉书右手死死握着剑身,血从手上滴落,殷红一片。
  苏澈尽收眼底,他甚至能感觉到从剑上传来的力道。
  他现在,完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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