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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命清风赊酒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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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敬忠嘴唇动了动,根本说不出话来。
  魏旸胥还在问,“若真有加急,城头传讯火箭为何迟迟未发?你究竟是何人派遣?”
  这军卒本就累的不行,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些瘫软。
  魏旸胥脸色阴沉狠厉,还想再问,可肩头却被人一把按住了。
  他猛地挣扎,而后怒视,看到的却是苏定远那双看似平静却积压着无穷怒火的眸子,这双眼睛,让魏旸胥如被凉水兜头浇过,一下松开了手。
  “大梁军伍糜烂,恐怕连他如何进城的都不知道吧。”苏定远说着,给这令兵整理了整理领口,问道:“几时的消息?”
  “具体不明,只知从暇荫关斥候传来的消息,今日辰时,北燕奇袭玉龙关,午时未到,关隘陷落,北燕大军后已分兵三路。”那令兵喘了喘,带着哭腔。
  暇荫关,便是京城西北四百里关隘,此后直到梁都,便是一马平川。
  “玉龙关二十万平北军,短短几个时辰。。。。。。”晁炘喃喃一声。
  他们最吃惊,还是为何连动向都是后知后觉。
  魏旸胥更是发了疯般,大喝一声,竟是直接抓住了苏定远的胳膊,“平北军不是你苏家带出来的大梁精锐吗?为何连半日都未守住?这是什么兵?”
  苏定远看着他,将他的手慢慢拽开,语气平静道:“我有多少年未出京城,平北军便有多少年未换军备,未改编制。”
  魏旸胥愣了愣。
  在场诸人更是一瞬沉默下去。
  近二十年了,眼前这位有军神之称的护国柱石,未曾与他的麾下再见过,未曾再去边关看过。
  苏定远顿了顿,道:“城中已有北燕细作,原本火箭传讯取消,改为死士手令传讯。将此事通知兵部及在京三品武官以上。令,传信宫中。”
  “喏!”晁炘一捶胸甲,当先快步而出。
  魏旸胥略有犹疑,道:“如今即便玉龙关陷落,可千里之遥,北燕大军也不是短时间便可抵达的,为何现在便做如此准备?”
  这并非反驳,而只是为将者的考量。
  苏定远道:“今夜北燕已有人入城。”
  魏旸胥等人一惊,话无需说的太明白,他们都是将领,不难猜到,此时北燕大军或许一路势如破竹,已长驱直入了。
  魏旸胥身上的氅衣有些滑落,苏定远抬手给他拎了拎。
  “该洗了。”他说了句。
  魏旸胥低头,看见了氅衣上沾上的墨渍,明明心中苦涩,却强笑道:“让苏将军见笑了,此前末将还在写拜帖,准备明儿个给左相过寿。”
  朝中左相方士雍,算是大梁皇亲方家一脉,为朝堂文官之首,现包括兵部尚书宇文嵩在内,皆为其党羽。
  苏定远笑了笑,“那你这拜帖恐怕要花费不少。”
  左相爱财,世人皆知。
  牛敬忠也在一旁道:“我花了一万两,购置的静心湖奇石以为贺礼。”
  他这话,自嘲很重。
  静心湖是后周境内奇观,传闻其湖中奇石有静心之效,尤对练武之人来讲,可抵御心魔。
  魏旸胥指着牛敬忠笑了,“我可没你那么贪,要真拿出一万两,家里婆娘非和我拼命不可。”
  三两句话后,场间又沉默下去。
  苏定远将兜鍪拿起,戴好,“苏某先去长安门了。”
  长安门,便是大梁正城门楼。
  魏旸胥行了一礼,道:“末将这便去穿甲。”
  牛敬忠深吸口气,“末将紧随苏帅!”
  苏福等人唰地一声让开道路,苏定远昂首而行,众人无声跟随。
  城头尚未觉有何异样,如若往常。
  而苏定远等人的到来,无异让城门守将大为惊恐,本是寻常的夜,这军方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为何齐齐到来?
  “你便是今夜守将?”魏旸胥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虽是兵马司上将军,却素来高傲,只记一些名声大的武官将领,像眼前这轮值守将,他恐怕连见都未见过。
  “是,末将李。。。”
  “退下。”魏旸胥连听他报名的兴趣都没有。
  这李姓守将眼底羞愤一闪而过,转而只好抱拳退下。
  苏定远看了眼,没说什么。
  连斥候何时入城都不知道,这守将已是玩忽职守,斩了都不过分。
  城门楼上诸如兵马司值守偏将副将等人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至于其他值守官兵同样如此,只不过每个人心头都是惴惴,这么些大人物齐聚,若说无事是假的。
  “擂鼓,备战。”苏定远手扶城墙箭垛,遥遥看着那四通八达此时却寂静的官道,沉声道。
  除却同行之人,其余人皆是大惊。
  有一偏将见此,连忙上前,先是抱拳一礼,继而疑惑却凝重道,“卑职斗胆问一句,可有陛下口谕或是圣旨?莫说此值深夜,便是无端擂城门战鼓,必然民心惊慌,会出大乱子啊。”
  他所说的大乱,自是担忧城中牛鬼蛇神因此而动,趁机谋利。
  “北燕入关,来不及请诏令。”苏定远见此人竟有勇气问询,也算是出言解释。
  话落,不只是这偏将愣了,就连城头其他人同样愣住,脸上多的却不是身为将士逢战时的热血沸腾和坚毅激愤,反而带着掩不掉的恐惧。
  一旁,牛敬忠见此,暗暗摇头。
  三国战后不过才几十年,可大梁百姓和军伍已经习惯了四海承平,南北皆有精锐驻守边关,他们早已忘却了战火的教训。
  尤其是当碰到一个只能算是庸而不昏的君主,京城满目浮华歌舞升平,人心也俱都沉沦了。
  苏定远回头,看向众人,声不大,语气却重逾千山,“还不领命?”
  那本就负责值守城门的几位将领身子一颤,而后沉重抱拳,喊出一声喏。
  沉寂数十年的城头战鼓在这个几乎看不见星光的夜里擂起,响彻四方,这是犹如震雷般不歇之声,声音传遍内外城,响在各个角落。
  无数人从梦中惊醒,年轻人不由咒骂几声,骂那些屁事不管只知道吃饷喝血的军汉半夜不睡觉,这是又发什么疯。可那些经历过战时的老人,或是在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人则先是有些错愕,继而便是掩不住的恐慌,在心头、在脸上、在眼底。
  战争的惨烈和对战火的恐惧,或许会暂时忘却,但只要经历过,便在心中遗忘不掉。
  在这个夜里,太多人来不及合衣便奔出家门外,或站在院里遥听鼓声,或走上长街,与街坊等长街上的其他人相顾,平日里话多话少,现在却不见素日的闲适,唯有相同的惊惧。
  城头战鼓起,这便是要打仗了。


第86章 未谋先动
  消息传进宫里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梁帝方景然在御书房打着瞌睡,桌上是已经批示的章,一旁的金兽里燃着龙涎香,安静恬然。
  门外,大内总管高尧轻靠在墙边,闭目如在瞌睡。
  忽而,有脚步声传来,有些细微,说明离得还远,却是朝这边来的。
  他睁开了眼,稍稍整理了衣衫,然后,便有侍卫匆匆而来。
  “慌什么?”高尧一皱眉,轻斥一声。
  那侍卫连忙跪地,语气颤抖却清晰,“兵马司急讯,玉龙关破,北燕大军兵分三路朝京师而来,且已有北燕细作入城。”
  “什么?!”饶是高尧在宫中见惯沉浮,度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闻言也是变了神色。
  “苏定远苏将军何在?”他急忙问道。
  “苏将军已和兵马司数位将军前往城门。”
  “退下。”高尧的摆摆手。
  侍卫躬身退走,他却有些心神不宁地僵在原地,宛若失魂落魄,因为在此之前,他竟毫无半点风声闻得。
  过了不知多久,他忽而听得隐约的鼓声,声如震雷,更有一种沉闷。
  这是从城门传来的战鼓之声,高尧嘴唇动了动,深吸口气,转身敲响了御书房的房门。
  几息之后,其内传来方景然有些疲惫不悦的声音,“何事?”
  “陛下大风起了。”高尧的声音异常沉重。
  房中一时寂静,继而便是桌椅有些磕碰之声,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要推开房门,却生生按捺住。
  半晌,御书房的门开了,穿着明黄龙袍的方景然从中走出。
  他的脸上能看的见疲惫,眼眸沉着,如有风暴汇聚,其底是难以置信和浓浓的惊然。
  “北燕?”他问。
  高尧深深低头,将传讯之言所述。
  方景然身子微晃,一下扶住了门框,“这消息”
  他没问出来,因为他也听到了那战鼓之声,鼓声连绵不绝,透着一股似乎可见的惨烈和苍凉。
  方景然一下大怒,咬牙切齿,“没朕口谕,是谁在擂战鼓,乱民心?”
  高尧心中暗叹,道:“是苏将军。”
  方景然一愣,而后道:“他现在在哪,传他来见朕。”
  “苏将军登城门了。”高尧道:“还有兵马司的数位将军。”
  方景然张了张嘴,他于三国战时尾声而登基,对战事的惨烈印象只在先皇每次的徘徊叹息之中,此时却是觉得苏定远有些小题大做,而且太过逾越。
  “陛下,玉龙关驻扎的,可是二十万平北军精锐啊。”高尧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伤感,“如今关破,苏将军心神必然受创,老奴以为”
  “以为什么?”方景然打断,直视眼前侍奉两代帝王的老总管,“难道要朕去城墙上安抚苏定远?”
  高尧连道不敢,躬身低头。
  “京师驻军尚有二十余万,就算北燕兵破玉龙关,他又能有多少精兵长袭?千里之遥,难道云州也沦陷了不成,苏定远凭什么认为北燕狼骑已至京畿不远?就算北燕陈兵城外,也正好来试我大梁军伍之锐。”
  方景然冷哼一声,道:“传朕口谕,命阳山侯赵良玉、荡寇将军陈兆元、先锋大将横九、征西将军高默奇协同魏旸胥布防,明早给朕拟出一个覆灭北燕狼子野心章程来。”
  高尧在听得眼前人前半句的时候心中已有无奈和失望,而听闻下半句则一下涌上喜色。
  这几人皆是在那个三国混战的年代里,战场耀眼的将星,虽性格各有瑕疵缺陷,却仍是军方不可或缺的砥柱。
  如今,北燕举兵,陛下能重用这些人,而非近年来兵部提拔的那些年轻将领,便足够说明眼前这位依旧英明。
  高尧施了一礼后,连忙去调遣了。
  方景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是冷冷一笑。
  “来人。”他唤了声。
  有随侍的小黄门连忙过来,虽然掩饰很好,可眼中仍是惊惧难消。
  “传旨兵部和辅国大将军萧方,朕要在天亮前,听到捷报。”
  小黄门领命退下,方景然则负手而立,他知道自己不需说的太清楚,兵部尚书宇文嵩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北燕长袭,必定人困马乏,岂不正是发动夜袭的好机会?
  他这般想着,却是连自己也没有发觉,竟是下意识认同了苏定远的话。
  那便是,北燕精骑已离京师不远。
  他抬脚朝百花婴宁宫而去,他记得万贵妃近来心情不太好,而今夜那不让自己省心的小舅子好像是病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安抚一下。
  至于战事将起,朝廷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还需要自己事事躬亲不成?
  兵部。
  这个平日里素来清闲的衙门,在今夜变得异常沉重。
  或者说,是从下半夜开始。
  灯油添了几盏,大堂上,兵部尚书宇文嵩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这是个头发已有花白的老人,面相有几分刻薄冷厉,可实际上,他也不过是知天命的年纪。只是因为中年丧子之痛,让他痛苦如此。
  堂下,一并被召集在此的,还有兵部的其他官员,有的还在偷偷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兵部主事晁究脸含担忧,看了眼一旁闭目养神的兵部侍郎申时通,颇有些欲言又止。
  他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身边这老狐狸如此作态,此时见了这堂内的同僚,只觉得在这是浪费时间。
  兵部里的这些人能研究出个狗屁来?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听苏将军调兵遣将。
  “陛下的旨意到了。”门口,有军卒跑进来。
  坐在堂首的宇文嵩连忙起身,快步迎上来。
  “圣上怎么说?”有人问道。
  宇文嵩拿着圣旨,手上紧了紧。
  “陛下,要在天亮前听到捷报。”他说。
  “啊?”众人一惊。
  这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北燕精骑,以一当十的凶狼精锐,仓促之间,他们要如何迎敌,如何打胜仗?
  “这圣旨,是给兵部的?”申时通忽而问了句。
  那进门的官兵一愣,而后道:“传旨的公公说还要去给辅国萧大将军去旨意。”
  申时通静静听着,见他没了下文,眼帘低了低,不再说话了。
  在场这些人也不蠢,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没给苏定远旨意啊。
  “北燕攻破玉龙关,马上分兵去破暇荫关,然后来合围京师,长途跋涉必然人困马乏,而我大梁精锐却养战多年,正是要一击功成的时候!”另一位兵部侍郎张纠说道。
  其余几人听闻此言,也有出言附和者。
  “不错,京城离玉龙关千里之遥,苏定远既言北燕精骑或至城外,则其必是不歇而来。我军以逸待劳,正好建功。”
  “但现在探马斥未归,说明尚未发现狼骑动向,且云州也并无消息传来,贸然出兵乃是大忌。”晁究说道。
  张纠看他一眼,笑笑,“云州无消息,说明来袭的只是小股狼骑,或为先锋。而正是这种时候,我军主动出击,方能出其不意。”
  晁究皱眉,如今敌军动向不明,如何能战?
  但众人却仍是看向沉默不语的宇文嵩,场间终是要他来点头的。
  宇文嵩看向众人,心中无奈,却也知道此时需要自己来定论,功成自然好,可若是失败,那自己必然难辞其咎。
  逢战时,怕是要以死谢罪才行。
  他深吸口气,道:“既有圣旨在前,为臣子者自当领命,而就算是狭路相逢,本官也相信我大梁精锐必会获胜。”
  张纠拍手,看了眼还在担忧的晁究,拍了怕后者的肩膀,笑道:“就连苏老将军也曾说过,战机稍纵即逝,假若等北燕狼骑整阵而来,岂不是要正面迎其锐气?”
  宇文嵩点点头,当即便传令下去。
  是夜,梁国精锐主动出击,于京畿百里外卧虎丘遭遇北燕狼骑。
  天亮时斥候传讯说双方鏖战,实则为大梁军队三万多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梁国与北燕第一战,大败。


第87章 大梁城头
  “废物,一群废物!”
  清晨,金銮殿上,方景然勃然大怒,将手里奏报一把摔在殿前。
  “这就是你们兵部给朕的捷报?朕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这是来自卧虎丘的战报,在过城门之后,未交接兵马司,而是直接传到了兵部。
  适时,兵部侍郎张纠闻讯后,呆滞半晌,而后颓然长叹,羞愤归家,留书一封后自缢。
  宇文嵩不敢瞒压不报,便硬着头皮,带着这份奏报入宫。
  所以,才有方景然龙颜大怒。
  他铁青着脸,看着跪在阶下一动不动的宇文嵩,半晌,阴沉的目光才略略好转。
  “你也是老臣了,曾经战时,也是上阵的武将。”
  这话明明是以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跪着的宇文嵩却是浑身一颤,头颅更是伏低。
  而殿中寺人随侍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我大梁与北燕时隔多年的第一战,是朕下旨迎击的第一战,就这么败了。”方景然低了低眼帘,“你说,这若是让京城百姓知道了,朕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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