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求你做个忠臣吧-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是与他面貌相配的好听。
“是……是!”王莹伸手接过自己的手帕,却不小心隔着绢布与男子的手相碰,她像被咬了一口一般抓着绢帕缩回手。
这模样逗得青年笑了,一双桃花眼弯弯,风流多情,轻易搅得人心生荡漾。
物归原主,青年对王莹点了点头:“告辞。”
见青年就要走,王莹急了,叫住青年:“喂!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回头弯唇一笑,灿若桃李:“季子虚。”
青年叫季子虚,是凉州的一个小将,此来益州是为公务跑腿。
——这是王莹从青年口中的得知的全部消息。
侍女看着自家小姐盯着手帕出神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小姐动心思了。
那季小将长得实在是俊,也难怪身为颜狗的自家小姐无法抵抗了。
在给王莹斟茶的时候侍女提议:“小姐,听说季小将今天下午与贵人公子们约在蹴鞠场踢蹴鞠,小姐要去看吗?”
王莹眼睛亮了:“去!快给我梳妆!”
经过两个时辰的打扮,王莹匆匆赶到鞠场,此时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头绑红色布带的季子虚熟练地带球越过头束玄色布带的男子,飞快地朝玄方的风流眼跑去,就在他接近打算射门的时候,一个头戴玄带的青年冲了出来,目标直指季子虚脚下的鞠。
季子虚放弃了射门,带着球躲避玄方青年的进攻。
两人就着鞠球以脚相斗。
激烈的争夺看得看台上的观众紧张不已,都为自己支持的队伍捏了一把汗。
在你来我往十几回合,鞠球几次险些被抢走,然而季子虚每次都能堪堪避开。
倏地,季子虚捉住了空隙,将鞠颠起,侧腿一踢,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看台上的人激动地站起来欢呼。
季子虚赢了比赛,又听到看台上在叫他的名字,于是回头看去,张扬地笑了起来,多情的桃花眼弯弯,无尽风流。
见人冲这边笑,人群里的姑娘们更激动了,有大胆的当即将手里的手绢、绢花、朝他抛了过去。
手绢绢花等轻便的物体一抛出看台便悠然飘落,唯有瓜果还能扔得远一些,不少都落到了季子虚脚下。
王莹见这么多姑娘在争季子虚的注意力一时也急了,随手抓起一个水果朝季子虚丢去。
然而力气使得太大,直接砸到了季子虚身上,吓了他一跳。
王莹也吓了一跳,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
然而她看到季子虚手忙脚乱地接住梨,拿着它朝看台看来;在看到自己时他的目光停了一下。
似乎确认了什么,他将梨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冲她弯眼笑了。
接着他把梨举起来,冲看台高喊:“很甜哦!”
那一刻王莹忽然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她低下头,羞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季子虚是谁应该不难猜。
大混蛋半成体登场!简称:小混蛋!
第35章 争执
初夏;日光灼灼,蝉鸣不断;赵寄赖在刘玄的水榭里纳凉。
他半躺在凉席上,啃着多汁的西瓜;然后将嘴里的瓜子一颗颗吐出,落到池塘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举动着实无礼,但以他与刘玄的关系也不会有人计较这么多。
旁边,刘玄一边看文书一边看似无意地说起:“听说了吗?王家姑娘如何也不肯嫁给韩先生了,非要嫁给一个叫季子虚的小将,还说与他早已私定终身。”
赵寄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强扭的瓜不甜,祝王姑娘与她的心上人终成眷属。”
刘玄冷笑了一声:“什么终成眷属,王家差人去找,结果根本没有这个人。季子虚,子虚乌有,王家姑娘分明是被人骗了。”
赵寄“啧”了一声:“啊!那真是可怜。”
“韩先生知道了这事,表示他不介意王姑娘名声有损。”
赵寄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了,他的眼神沉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玄,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戾。
是了,这才是刘玄认识的赵寄。
虽然表面少年阳光,但内里阴狠不驯。
对于真心喜爱的东西,素来是争不到手誓不罢休;对于自己在乎的,也是决不许他人染指。
打小刘玄就在他那里吃了不少亏,这还是赵寄把他当兄弟的前提下。
若是换了无干系的旁人动了他的东西,那定会见识到赵寄有多么不择手段。
见到赵寄这幅神情刘玄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他这才幽幽说出了下半句:“但因为王姑娘寻死觅活,这门亲事还是告吹了。”
赵寄不满地看了刘玄一眼,躺了回去。
“是你吧,季子虚。”前段时间赵寄在去军营赴任之时半路离开了一趟,刘玄替他隐瞒了下来,如今再结合前后不难猜出这段时间他是去做了什么。
赵寄也没否认,只闷声道:“别和师父说。”
虽然他做起事来无法无天,但还是怕韩昭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分明是个小混蛋,却想在师父面前装乖孩子。
刘玄自然不会去做告密恶人,坏了他们兄弟关系,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
“这件事你做的荒唐,身为一个弟子去干涉师父的终身大事?去勾引自己未来的师娘?你把自己当什么身份了?”
赵寄却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刘玄训斥的语气让他觉得恼火,正好他心中也一直感到不忿,便也干脆问了出来:
“那女人凭什么做我的师娘?师父为什么娶她你不明白吗?”
赵寄质问的语气让刘玄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觉得,是我为了巩固地位,让韩先生娶她的?”
“不然呢?”赵寄愤恨地看着刘玄,就算不是刘玄主谋,也一定与他有干系。
所有想染指师父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之前不与刘玄计较也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而他不想破坏与刘玄的感情。
刘玄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开口:
“赵寄,我不骗你。这件事情,与我无关。等我得知时,韩先生已经与周丞相商量好了。”
赵寄一愣,刘玄的肺腑之言让他因一时冲动与刘玄争吵感到后悔,但他依旧觉得刘玄说的话有问题:“不是因为你,师父为什么要去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刘玄无奈苦笑:“我哪有魅力让韩先生做到这一步?赵寄,从小到大,韩先生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如果韩先生不娶那个女人,就会是你娶一个王家女。”
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人在反复博弈与斟酌后选择的自己最能接受的一个。
赵寄很不高兴,他生着刘玄的气,生着韩昭的气,也生着自己的气:“我娶就我娶,那也比师父娶好。”
刘玄欲言又止,他看了赵寄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赵寄,韩先生都是为了你好。”
赵寄不明白刘玄为什么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韩昭对他好他当然知道,所以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抢走韩昭。
“王家许了先生另一位女儿,这次你不要胡闹了。”
忽然,刘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赵寄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玄:“你说什么?”
“赵寄,这是因政治而起的联姻,联系其中的纽带是利益,只要利益还在,双方就会维护这层关系。你跟着我这么久,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刘玄负手而立,他看赵寄的目光很平静,倒映出他依旧残留着几分幼稚的模样。
赵寄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要抢他师父的不是某位姑娘,而是她背后的权利。
赵寄无助地看向刘玄,刘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赵寄被韩昭保护得太好,一切都太遂他的意,所以他从未遭受过真正意义上的苦痛、悲伤、彷徨、无助。
他该长大了,而这只是开始。
确认无法从刘玄那里得到任何帮助,赵寄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回了家。
一见到韩昭他就贴了上去,拦住韩昭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师父,你不要娶王家的女人好不好?”
赵寄没有办法改变当前的局面,他只能试图改变韩昭的主意。
赵寄之前不声不响韩昭就猜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如今见他到自己面前撒娇知道他是是没办法了。
他推开赵寄,恍若没听到方才的话,打量着小院道:“我打算换一座院子,这地方太窄了。”
是为了要过门儿的新娘考虑吗?
赵寄听着韩昭的话,只觉有一把把刀扎进他的心窝:“师父。”
韩昭没理他。
“师父。”
“师父。”
他一声又一声地唤着韩昭,声音从可怜到悲愤到无助,终于,换来韩昭的回眸一顾。
“赵寄,你想干什么?”韩昭这样问赵寄。
赵寄张了张嘴,说不出最真实的想法,只闷闷道:“我不想要那个师娘。”
韩昭沉声:“已经换了一个。”
“这个也不要!她不配!”
韩昭深沉地盯了赵寄一会儿,转身进屋,赵寄急忙跟了上去。
韩昭在堂屋前站定,赵寄在他身后停下。
“赵寄,跪下。”
闻言赵寄一声不吭地跪下了。
韩昭也没训斥赵寄什么,就丢下了一句“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便离开了。
从小到大,韩昭只打过赵寄一次,让他跪祠堂的次数也是一只手数的过来。
失望。
这是韩昭现在的所有感受。
赵寄所作所为韩昭几乎都清楚,他一直以为赵寄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在大事上是绝对拎得清的。
但这次赵寄的反应让他很失望。
不顾全大局,胡作非为。
他原本考虑到他成亲这件事对赵寄心理情况的影响,压着怒火不与赵寄计较,但赵寄不知错的样子让他忍不住了。
在韩昭看来,娶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而是赵寄大惊小怪的样子上不得台面。
——什么时候赵寄才能把他的脑子用在正事上?
坐在书房里,韩昭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息自己的愤怒。
赵寄在堂屋里从下午跪到了晚上,中间厨娘来送了些饭菜便离开了。
——卫遥在两年前便与宇文循成亲,搬离了这里。自那以后,韩昭专门聘了厨娘每天来家里做饭。
赵寄也没有委屈自己,老实吃下了饭菜——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和自己怄气的傻小子了。
跪祠堂一下午让他明白了这件事绝对不是他撒撒娇就能解决的程度。
这件事里,韩昭不再会是他的后盾,刘玄也不是,他必须独立采取更有效的手段。
赵寄忍不住想,要是没有周王宋三家就好了,他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但这一次的想法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吃完饭后赵寄平静地收拾了碗筷,还去厨房烧了水给韩昭送去。
看到赵寄进自己房间,韩昭也不意外。
他什么都不说是觉得赵寄心里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非对错门儿清,能自己想明白,但如果这小子真的跪一晚上,他会更气。
“想明白了?”韩昭凉凉看了赵寄一眼。
赵寄咧嘴一笑:“想明白了。”
说完他又舔着脸贴到韩昭身边:“师父,我给你洗脚吧。”
韩昭白了赵寄一眼:“嬉皮笑脸。”
虽然嘴上骂着赵寄,但赵寄给他脱鞋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昏黄的灯光照在师徒两人身上,透出温暖的橙黄。
其实,赵寄大部分时候很乖的。
此时韩昭又想起赵寄的种种贴心,心软了下来。
在赵寄低头给他洗脚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赵寄头顶梳着的马尾:“再过两月就是你生日了。”
“是啊。”
“想要什么?”
赵寄偏头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说,只弯眼一笑:“想好再和师父说。”
韩昭点了点头:“行,记得早一点,我好准备。”
说完这个,韩昭幽幽一叹:“再过两年你也二十了。”
二十是个很微妙的年纪,到了那年,韩昭也该把赵寄还给他的父亲了。
赵寄回道:“再过一个二十年,我也会跟在师父身边。”
“傻小子,你不想去见识天下吗?”
赵寄不假思索回道:“和师父一起去啊。”
韩昭幽幽一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赵寄最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反驳道:“这种话都是人说来安慰自己不作为的,只要有心,不散就是不散。”
在他心里天下万物都没有韩昭重要,只要能和韩昭在一起,放弃什么他都甘愿。而赵寄坚信只要自己有这份决心,谁也没办法把他和韩昭分开。
韩昭没有反驳赵寄的话,因为这种体悟言语是说不明白的,而时间一定会教他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韩昭: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赵寄:我想明白了!是我采取的手段不够有效,如果我能更早认清事件本质,早就成功了!
二两半:你不觉得你做这件事本就是不对的?
赵 寄:什么?我错了?我哪里错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二两半:这娃没救了。
韩 昭:基因问题,与我无关。
第36章 成亲
赵寄将所有对当前境遇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战场上,这年夏天,凉州军取下了岭南的大片土地,而战功不菲的赵寄也一跃成为军中新秀。
当他再次班师回凉州时,韩昭的婚期也近了。
赵寄很不愿意回去。
他回去干什么?为那个女人牵马坠蹬吗?
但是不回去他又不甘心,最重要的人被抢走,他怎么可能不声不响。
“若有人碍了将军的路,那么把他们除掉就好了。”
军师一句无心的话回荡在赵寄脑中,有什么念头在他的心中萌芽,并且疯狂生长。
“年轻人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呢?”
半路停下来喝茶的时候,茶棚里一个中年人向赵寄搭话。
赵寄抬眼瞟了一眼这个中年人。
他打扮得像个道士,但长得很普通,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只有那一点儒雅的气质。
面对中年人的疑问,赵寄和善一笑,吐出四字:“关你屁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平时赵寄遇到这种擅自搭话的人还会与他们周旋一下探一探他们的目的,但是现在他心情很不好。
中年人被赵寄骂了非但不生气,还笑了,继续友善道:“严略通周易,愿为小兄弟一卜。”
赵寄没有理他,中年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兄弟烦心的事有关姻缘,但不是你的姻缘。”
对方一语中的,赵寄的表情稍微严肃起来。
但他并不认为眼前之人有什么特别,只当他是有备而来的江湖骗子。
中年人仿佛没有看道赵寄阴鸷的表情,淡然一笑,继续道:“严还算到了一场血光之灾。”
说到此处,中年人忽然不再说下去,而是偏头看向赵寄,语气诡秘道:“小兄弟气运不凡,心想的,都会事成。”
说完这句中年人起身便走,赵寄也没有叫他,他想看这个中年人还能怎么演下去。
中年人没有折回来,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而赵寄在接下来一路也没有再遇到这个奇怪的中年人。
看来是觉得自己骗术失败,所以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至于那位中年人的话,赵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
一别数月,凉州没有什么大变化,但赵寄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
为了迎娶王家女韩昭在城里新置办了一处大院子,师徒两终于要搬离那处住了六年的宅子。
新宅赵寄一眼也不想看,从少主府出来后便直接回了旧居。
韩昭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