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求你做个忠臣吧-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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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良有意避免牵扯无辜,老四并未阻拦,带着老八与十□□到路边,等商队通过。
待商队走远,他们也可以谈正事了,这次说话的是老四,他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二爷不希望您入关。”
许彦的原话是如果计良一直在关外他还能当计良死了,但如果他出现在他的耳目所及之处,他会忍不住让他生不如死。
“请您回西域去。”
计良缓缓摇头:“这次回来,我不会再逃避了。”说着他握上了腰间的短剑。
以前,他不想与他尊敬的主子、一起长大的老二,还有他亲手教出来的后辈们动手,所以他逃到西域,独善其身。
但是后来他发现逃避并不能使罪恶的因果终结,反倒给他想护佑的人带来不幸。
如今,他不会再逃了。
面对计良摆出的进攻架势,老四没有做出防备:“您教过我武功,我不愿意与您动手。”
计良轻嘲一笑:“这世界上让人不愿意做的事多了去了,那就能不做了吗?”
见争斗无法避免老四也摆开了架势:“那么,为了赢,我不会与您一对一。”
“还有,我们已经知道老五还活着,如果您战败,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他没有杀掉您,任务失败之余,还消失八年,这是重罪。”
这句话若惊雷炸到计良头上,他的神情有一瞬间动摇。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处心积虑躲藏,还是被组织发现了。
就算计良站在面前,老四也没有过问老五之事的隐情,因为没有必要,动机不会对结果与处罚有半分改变。
计良也明白这个规矩。
这就是组织,对于曾给他奉献鲜血的人连半分怜惜也无,不合格要死、失败了要死、没用了也要死,就像处理掉一个因使用过度而磨损的工具。
不过,出于私心,老四说了一句流程之外的话:“其实他可以活——如果您去死。”
计良若愿意为了护佑老五自裁,那么老五的任务便不算失败,判定也会发生改变。
老四接着补充:“我带他回去,二爷会找人治好他。”
他觉得自己提得意见非常中肯,他对计良的情谊远不如对二爷或者同批出身老五,如果计良愿意去死,那么二爷的心结了了,老五也能活命。
计良回道:“你的意见不错,但是,我拒绝。”
他如今的命是老五换回来的,决不会轻易交付出去。
那么现在只剩下打了。
毫无疑问,计良是组织内除了老大之外武功最厉害的人,在场的三人都受过他教导,他对三人的武功也很熟悉。
老八与十三的功夫单提出来都不值得计良放入眼里,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全程只是辅助老四干扰计良的进攻与防守。
老四是组织里仅次于老大与计良的武学奇才,这么些年过去,他的长进让计良惊讶,计良每次的攻击落在老四身上都感觉自己碰到了金刚岩。
如今的老四,就算与计良单打独斗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为了求稳,他又带上了两人。
计良知道自己久战必败,群战之中,自然要挑弱的下手。
他先攻向老八与十三,如今境地也容不得他手下留情,一出手便取了十三的性命,老八抵抗了几招,但也很快不敌,倒地殒命。
但计良也因此露出空门,受了老四几招,断了四根肋骨,嘴角溢出鲜血。
对于同伴之死,老四并没有什么哀戚之情,暗卫是分很多批选□□的,老七以后的人与他的情谊已经很淡薄了。
他只是意外于计良的实力。
二爷一直希望他赶上三哥,替代三哥,所以他也一直以计良为目标。
这是他第一次见计良全力出手,计良荒废武功这么多年,一出手还能在他全力攻击下杀掉老八与十三,意外之余,他也对自己与计良的天分差距感到挫败。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与计良的一战之力,天分的差距是可以靠勤学苦练来弥补的。
数百招过去,两人依旧没能杀掉对方,不过身上都带了不少伤。
计良浑身的骨头碎了好多根,动一下都发疼,但老四也浑身是血,其中右手的伤最严重,深可见骨之余还伤到了经脉,没办法再继续攻击。
老四先前的自信已经没了,虽然计良的样子看起来更凄惨,但老四知道自己并没有对他的造成什么可以实质性削减实力的伤害,反而是计良废掉了他的右手。
如此战下去,他必败。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地战胜计良或者被计良打败。
但他微薄的战士荣耀远排在完成二爷的任务之后,所以他开始拖延时间,同时在内心期望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能动作快点。
计良察觉到了老四的拖延,他怕迟则生变,欲逼老四与自己分胜负,然而就在他近到老四身前的时候。
一个阴沉的笑声在他背后响起:“三哥,我抓到鬼了哦。”
计良循声看到了面相阴鸷的老七,他正挟持着本该被掌柜带走的老五,将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横在老五的脖颈上。
计良分神了,而他背后,老四没有收手,他一肘击在了计良背心,计良喷出一口血,往前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
今天早上,赵寄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的。
韩昭从床上坐起来,一扭头就瞧见了和熊猫一样的赵寄,他惊了一下:“你——挖煤去了?”
赵寄心里有苦说不出,挖煤都比和韩昭躺一个床但什么都不能做轻松。
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鼻息间尽是韩昭的味道,身边还有韩昭的温度,他每个细胞都在兴奋,能睡着就有鬼了。
天知道他昨晚为了克制着自己不失态尽了多大努力。
直到天放亮,赵寄体内的疲惫才压过了兴奋沉沉睡去。
当然,赵寄不可能把这些说出来,在韩昭起身后他扭头倒在还有韩昭体温的位子,蹭了蹭后哀叹道:“师父,我再睡会儿,早饭不吃了。”
听到赵寄这样说韩昭也不管他了,自己洗漱好出了屋子。
一走出房门,韩昭便遇上了文鸢。
文鸢朝韩昭款款福身:“恩公。”
韩昭颔首:“嗯。”
文鸢抬眼看向书房:“赵将军还没起身吗?”
她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赵寄的房间收拾出来的,于是便以为赵寄住书房去了。
韩昭点头:“嗯。他昨晚没睡好,不用等他了。”
文鸢对言辞还算敏锐,听到这话她眨了眨眼。昨晚没睡好?恩公怎么知道?
不过这点细节她并没有很在意,与韩昭一起来到客厅用早饭。
文鸢吃的不多,仅吃了半个馒头与半碗粥就放下了碗筷,用手绢擦了擦嘴,怯怯请求道:“恩公,我一会儿想出去买点东西。”
韩昭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只回道:“外面比较乱,需要什么和秦姨说就行,她会帮你买。”
文鸢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等韩昭用完早膳,赵寄无精打采地起来了。他从韩昭屋里走出来,把枪靠在墙上,站在门口,打着哈欠整理自己的衣襟。
理好衣服,赵寄拿上枪,扭头冲还坐在堂屋的韩昭喊道:“师父,我去军营了。”
韩昭将两个包好的馒头扔给他:“去吧。”
而坐在一旁的文鸢看了看赵寄又看了看韩昭,眼神一言难尽。
恩公的“他没睡好”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文鸢:为什么把我扔在两个基佬中间?我做错了什么?
贰两半:我觉得是你腐眼看人基。
文鸢:他们难道不是一对?
贰两半:嘿嘿。
计良: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贰两半:你flag都插满了,让我觉得不做点什么都不行。你说你好好的,说什么回家娶媳妇儿?哦,不好意思,看错了,是隐居。
计良:……怪我喽?
第46章 乱麻
赵寄啃完了韩昭给的馒头,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不行,今天得找个由头早退,他可不放心把韩昭和那个女人一起丢在家里。
但他刚到军营便发现有人在调集人马,他驭马,拦住了路过的将官:“发生了什么?”
将官停下朝赵寄行礼:“回将军,百川商行的一支商队在孤烟岭被人屠杀殆尽。”
百川商行?不是送师父故人去中原的商队所在的商行吗?
察觉事情不妙,赵寄调转马头:“我随你们一起去。”
打马来到孤烟岭前的路口,就算是经历过沙场的赵寄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一惊。
几十号人四散倒伏,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货物与道路。
赵寄下马查探了一圈,全部一刀毙命,同样的手法,非常利落,商号伙计最远的奔逃了百步,但还是倒在了地上。死者之中没有百川商行以外的人,想来师父口中的故人没有遇害。
尸体还未僵硬,想来凶手没有逃远。
赵寄下令:“来人!”
“封锁凉州城方圆五十里内的所有路口!查探可疑人员!”
将官领令回军营调兵,此时一个士兵急匆匆跑来:“将军!”
赵寄:“什么事?”
士兵指向西北:“前面还有两具尸体。”
赵寄闻言随士兵往尸体所在地赶去。
这是两个男人,从手上的痕迹看来是习武之人。
赵寄觉得这两个人肯定和杀害百川商队之人有关系,但他们身上干干净净,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连武器都没留下。
看来是同伙来不及或者没办法带走他们的尸体便收走了物件。
查探完之后赵寄翻身上马,冲下属交代道:“看好现场,等廷尉的人来。”
然后他打马朝凉州城而去,调查之事归属廷尉,在凶手逃离之前拦住他们才是他的职责。
倒霉,今天没办法早收工了。
这支商队里本来还有其他人,但如今商队被杀光,人不见了,塞人韩昭自然有嫌疑。
不过,旁人并不知道韩昭将计良托付给商队这件事,而知道的赵寄徇私枉法,根本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安排好卡哨之后,赵寄特地回家一趟告诉了韩昭这件事。
韩昭听了很是吃惊,要求去看一看现在。
赵寄自然应了。
尸体已经被收回来,韩昭先看了百川商行伙计的尸体,确认是组织的手法。
接着他又去看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他拨开两人的衣襟,不出所料看到了“八”与“十三”两个数字。
最坏的猜想变成现实,韩昭心下一凉。
计良到底是生是死?
站在韩昭身后的赵寄瞥见了韩昭拉开两个黑衣人衣领的小动作,他眼波微动,不行于色。
百川商行的凶案向韩昭证明了组织的人不但来了凉州,而且留意上了他。
这是意料之中的。
现在让韩昭担忧的是,老二到底做了什么谋划?
从二爷的立场看,十九一个孤身的叛徒,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那么他还能图什么?
韩昭几乎毫不犹豫地想到了:凉州!
无论是他以徐仲严的身份为伪朝谋划,还是以许彦的身份为主子筹谋,凉州都是值得他出手的地方。
这件事情已非韩昭能应付的了,他需要借助景修的谋略。
韩昭直起身冲赵寄道:“你回军营吧,不用送我了。”
说完,大步走出了义庄。
韩昭当然不可能对景修全局相告,他掐头去尾,略去了与自己有关的讯息。
景修听了之后点头表示了解,又问:“先生从何得知这些消息?”
韩昭垂眸,不直视景修:“我自有我的途径。”
景修苦笑一声:“事到如今,先生还是不肯对修坦诚相待?”
或许令他欣慰的是韩昭虽然不肯说,但也没有编话骗他。
只是,景修一点也欣慰不起来,他倒更宁愿相信韩昭是知道自己骗不了他,所以干脆不骗了。
一天的盘查下来并没有结果,如果对方是能一个人杀死一支商队的高手,那么已经远遁出赵寄的追查范围也不无可能。
在巷子里的时候,赵寄就看到了韩昭书房里透出来的光。
他心下发暖,牵马推门而入,却看到了在韩昭书房门前晃悠的白衣女子。
“你在干嘛?”
赵寄突然的发问吓了文鸢一跳,她转过身,柔声道:“我熬了点汤,给恩公送来。”
赵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盘子,道:“给我吧,我给师父送进去。”
文鸢看着有些不情愿,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反抗赵寄,将放着汤碗的木盘递给他,自己转身回了屋。
待文鸢房门关上,赵寄端起碗,手腕一翻,将汤倒在了栏杆外的土里,然后把木盘与空碗扔在了门口的地上——他并不介意,甚至希望文鸢看见。
瞎子都能看出来文鸢对韩昭有意思,但是赵寄看不透韩昭对文鸢的想法。
韩昭不准他靠近文鸢,是因为他上次勾搭王家姑娘的前科吗?
这是赵寄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不过,师父啊。我真的对这些女人没有半分念想,我只想剁掉她们朝您伸去的手。
黑暗中,赵寄握上腰间的短刀,眼神阴鸷。
旁人对韩昭动心尚是如此,如果是韩昭对旁人动心呢?赵寄不知道,他不想去假设那样的情况,因为他也不知道会放出怎样的恶魔。
所以,师父喜欢他不就天下太平了?
赵寄怅惘地低叹一声,松开短刀,换上了轻快的神色,推门而入:“师父,我跟你讲……”
百川商队血案的凶手没能抓到,人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另一件事吸引:少主要用兵了!
对哪出兵尚不清楚,不过大部分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司州。
这是少主掌权后第一次征战,胜负会对他的地位有不小影响,所有人都很关注。
当然还有一个重点是:谁领兵?
听说少主这次不会派出宇文循将军,那么剩下的人便有晋身的机会了。
赵寄早就接到暗示,知晓这活要落到自己头上,而且不是朝东进军,是绕道南下打上庸。
他的兵法是韩昭教出来的,自然不可能是草包,非但不是,还非常精湛,一听到刘玄想打的地方,他立刻知晓了他们的布局,并对如何拿下上庸提出了更精确可行的计划。
连景修在意外之余都忍不住称叹。
这件事情非常紧要,在出兵前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所以赵寄连韩昭都没有告知,一直在暗地里研究战略。
研究完战略他又开始发愁,自己要不在凉州,师父和文鸢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师父和他一起走。
但是,借口怎么找呢?
还没想出办法,一回家又看到文鸢,赵寄更烦了。
“你在书房干嘛?”
文鸢听到赵寄的质问手抖了一下,怯怯道:“我帮恩公收拾一下房间。”
赵寄冷声提醒:“这些事情是我来做的。”
文鸢辩解道:“我寄居在恩公家,恩公供我饭食,我想做点什么来报偿。”
赵寄抓住文鸢还在碰韩昭东西的手,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就滚出去,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如今就破迫不及待地想插手师父的生活了吗?这个女人着实面目可憎。
面对赵寄的疾声厉色文鸢委屈地红了双眼:“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将军?如果有,文鸢是无心的,请将军不要和我计较。”
可惜她眼前这个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存在,就算有那也绝对是装出来的。赵寄轻蔑地弯起唇角:“你的错是你存在在这里。”
终于,文鸢被赵寄说得挣开他的手,红着眼跑了出去。
在院子里,她遇到了回来的韩昭,她停了下来,唤了韩昭一声:“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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