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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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行尘。】
【宿主:(╯‵□′)╯︵┻━┻】
这种法子还用你说?!
好吧,她就知道辣鸡系统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可即便如此,余小晚还是觉得玄睦太过冒险,换了别人做帝王,决计不会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趁着玄睦收拾行装之际,她也跟着劝了两句。
【当日你曾说,便是满城百姓都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如今怎的就憋不住了?】
这是当日她被长生陷害,独自一人跑回孝王府被玄睦找回之时,玄睦亲口所言,借此威胁她以后再不准独自离开。
玄睦刚换好便服,正系着袍带,抬手便敲了下她的小脑壳。
“你也当我是为了这大玄百姓奔波?于这些百姓而言,何人为帝都是一样,他们只顾得自己吃饱穿暖便好,我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对我如此,我因何要为他们卖命?”
余小晚怔住,玄睦那厢翻身上马,带着数位随从一起奔向玄武门。
马匹颠颠簸簸,余小晚描个字都描的东倒西歪,幸而玄睦都能辨识出来。
【那你为何?】
“你说为何?”
玄睦戴着面巾,是同他绯袍一般的绯色面巾,面巾很大,捂住了口鼻,绕了至少两圈,层层叠叠累积在他的脖间,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余小晚趴在他胸口,听的是他隔着胸膛直接传来的闷声,倒是没太大影响。
【为何?】
“为你。”
余小晚:……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不信?”策马穿梭在人烟稀少的街市,春风迎面而来扑簌着他耳畔的乱发,出了那沉闷的皇宫,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连声音都带着笑,“好吧,其实是为了我的天下。”
这还像那么回事,说什么为了她,天天唤她傻蛇,还真当她傻呀?她才不……
尚未腹诽完,玄睦的声音随风再度飘来。
“只有坐稳了这天下,才能抓紧你。”
嗳?
什么?
玄睦单手拽着缰绳,探手摸进襟口,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你可知我生平最羡慕何人?最想做何人?”
【何人?】
“魔教教主。”
哈啊?
看不出来玄睦还是个中二少年,不过别人中二是想做拯救世界的流弊英雄,他竟是想做反派大boss,果然脑回路跟旁人不一样。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玄睦敲了敲她的脑壳,道:“半天没反应,又在腹诽我什么呢?”
咳咳!
不可说,不可说。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可给你记着帐呢。”
余小晚:……
臭狐狸!腹诽两句都不放过!某种意义上来讲,你跟时晟时抖S有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小气!
玄睦仰头深吸了口气,接着笑道:“当日建无杀门,我便是存了私心的,希望有朝一日能放下一切,做个逍遥自得的魔教中人,不必拘于世俗,善恶因果全凭高兴,比那些武林正道快活,比当皇帝更是痛快!”
原来……竟是因此……
出了城门,少了街道阻碍,玄睦猛抽马鞭,啪的一声,骏马长嘶,狂奔扬尘。
“其实那日在天牢,我已经累了,不想再争什么皇位,甚至不想活了,是你说了要我活着要我做皇帝,我才做的。你记性不好,又傻又蠢,我怕你忘记了,再提醒提醒你,你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记住了吗?”
余小晚:明明之前还夸我玲珑剔透,聪慧机敏的……还有,不要一再提醒是为了我好吗?你一提我就想起任务失败积分清零我又离自由远了几百万海里心痛欲死。
“所以,若我将来真做了魔教教主,你便是我的教主夫人。”
余小晚:无杀门名声并不好,不是魔教也是邪教,你已经算是魔教教主了好吧?而我不过是条蛇,做不了你的教主夫人,不好意思。
“若我继续做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后。”
余小晚:你的皇后是司徒晴兰,是你自己说的,皇后新丧,朕无心婚娶,三年后再议,君无戏言,谢谢。
玄睦突然再度探手进去,狠敲了她一下。
嘶!疼!
臭狐狸又在发什么神经?这么快的马速他还有空敲她?不要命啦?!
玄睦冷哼一声,“总觉得我说一句你驳一句,不打你一下心里不舒坦!”
余小晚:……
只是觉得就动手,你咋不上天呢?!
这还真是掌控欲变态到连脑子都要管啊!
死变态!臭狐狸!不要脸!人家都是霸道王爷,你个皇帝老儿凑什么热闹!
玄睦压低身形,迎风敛目,妖冶的桃花眸镀着微芒鸽子血般剔透晶莹,半绾的青丝随风扬起,丝丝缕缕袅袅如烟。
“耶律越果然好算计,棋差一步,我怕是要输。”
突然蹦出的这么一句,余小晚没反应过来。
【不会的。】
“他就是要诱我去独悟峰,你看不出吗?”
余小晚心头咯噔一下,没错,她也隐隐有所猜测,可她并不明白耶律越要引玄睦过去做什么?
若是想伏击,昊天关那么近,耶律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可除了伏击,她实在想不出耶律越还能做什么。
【你既已猜到,为何还要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即便我不去,你以为他便会放过我?”
马速越来越快,玄睦沙哑的嗓音很快便被风吹散,唯有那沉稳的心跳还隔过皮肉鼓动在她耳畔。
她一直不愿去正视他的心,那里有两处剑伤,一处是他生母派人留下的,一处是为护她留下的,她们都伤了他的身,也伤了他的心。
玄睦曾说,上官锦时他已心悦她,只是还不自知,当时听来只觉是笑话,如今想来……大抵是真的吧。
若他当时便对她这般好,他与她之间,又会是怎样?
可惜……
玄睦,玄临渊,今日已是初六,再九日,只能再陪你最后九日。
最后这几日,没有什么缠绵悱恻,只有无止尽的奔波,玄睦一行不敢在人烟聚集的城镇停留,每每狂奔至夜深人静,才敢露宿荒郊。
城外疫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毕竟天子脚下药石无缺,各色祛疫法子都会及时用到,可城外便不同了,灾民遍地,到处都浮沉着皮肉溃烂的腥臭,放眼望去,那一个个血糊淋漓的人,真如末世丧尸一般。
不身临其境,真的很难想象那种尸殍遍野的惨状。
这是耶律越做的?
这是那个心怀天下温良纯善的耶律越做的?
余小晚越发的难以相信。
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误会?会的吧?会吗?
策马奔波的第八日,陪伴玄睦的倒数第二个深夜。
荒郊野外,月黑风高,只有一棵孤树遥遥地立于荒草之中,北国五月的夜本就寒冷,再加之陡风袭来,便更冷了几分。
一时间,耳畔只剩呜呜的风声,远处猫头鹰的夜啼似乎已隐了起来,长草扑簌,乱发翻飞,袍摆衣袖都在群魔乱舞。
这样的天,这样的草,无半点遮蔽之处,自然不能生火,玄睦揣紧了她,背风躺下,大氅裹在身上,他冷不冷暂且不说,至少她不冷。
第198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51)
余小晚挣扎着探出头来; 钻进他的绯巾,蹭了蹭他的下颌。
【冷吗?】
灵体五感清楚地看到他勾起了唇角,只一侧,熟悉的吊儿郎当让她安心。
“冷; 冷死了,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冷了。”
磁音绕耳,携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暖得让她有点鼻酸。
虽是玩笑的语气,可她知道他是真的冷,虚寒之体,根本禁不住半点寒气。
她装作确实是个玩笑; 假嗔道。
【不要脸!】
随他一同的数名侍卫都在不远处; 一人放哨; 其他人也都躺倒休息,马匹栓在那唯一的一棵树上; 众人倒是都不敢睡在树下; 风实在有些大; 那小树看似随时都会连根拔起一般。
幸而躺倒之后,风小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玄睦的低语旁人也是听不到的。
好吧; 以玄睦的性子; 便是能听到他必然也是不在意的。
他道:“我说的可是实话; 你想想看,若你亲了我,我便会心生杂念,杂念一动便会浑身燥热,一旦热起,可不就暖和了吗?”
余小晚:……
第一次听人把下流龌|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来,亲我一下,一下不够就两下,等我暖和了喊停你再停。”
余小晚只想冷笑,照他这么说,那她缠住他家小睦睦……不,应该叫小渊渊,他岂不是暖和的更快?
她记得清楚,上次不小心缠上之后,他可是出了汗的。
等等!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污,她怎么能跟着他一起污,甚至比他还污!!!
玄睦见她半天没反应,把大氅裹得更紧了些,身子蜷缩成一团,带着磁音哼唧道:“傻蛇,冷,我真冷,冷死了……虚寒之体就是怕冷,我快不行了,快冻成冰块儿了,你快亲亲我,快快快快快……冷啊……”
余小晚抽了抽蛇吻,真想让他那些朝臣们都来瞧瞧自家皇帝是个什么德行!
人前威严狡猾不留情天子一怒金銮殿都得抖三抖,人后撒娇耍赖耍流氓每时每刻都想占她便宜,她严重怀疑他的脸不会是混凝土浇筑的吧,这也忒厚忒结实了点。
【臭流氓!】
明明挨了骂,玄睦倒好像还挺高兴。
“这话好,我喜欢,若能让你天天这般骂我,我做梦都会笑。”
变态的脑回路果然跟旁人不一样,挨骂都能找出爽感来!
余小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是抖M病入膏肓了吗?
【变态!】
玄睦把手夹到咯吱窝下,暖了半天才抽出来探进面巾里,温暖的指尖抚弄着她冰凉的蛇鳞。
“这词你可骂我不止一遍了,到底何意?”
余小晚本想说是疯子癔病不正常的意思,可忽而想起他凄惨的幼年便是不正常的,就换了个词。
【登徒子。】
玄睦斜勾的唇角勾的更高了几分,灵体五感还真是看的一清二楚。
“登徒子?和臭流氓异曲同工。好,不错,我喜欢。你会这般骂我,必然是我轻薄了你,你若天天这般骂我,便是我天天都在轻薄你。能日夜有你相伴,便是骂我一辈子又如何?莫说骂,打我也认了。”
余小晚本打算再调侃他两句,听了这话,突然就没了半点玩闹的心思。
还有两日,不,两日都不到,识海里清楚的挂着倒计时。
【1天5时26分58秒。】
内忧外患,瘟疫遍地,还有耶律越……不知设下的什么陷阱在等着他,现下正是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若突然死掉,他会怎样?
即便明知道她只是魂转了,大抵还是会难过吧。
若因她分心再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她要永世难安了。
要不要提前告诉他?
正犹豫不决,玄睦慵懒的磁音混着潮热的气息,再度响在了她的耳畔。
“你真的不打算亲亲我吗?果然最毒妇人心,你这是要冻死你夫君我啊?我……”
声音戛然而止。
冰冷的蛇吻贴上了温热的唇。
玄睦紧闭的眼睫不住乱颤,是被风吹的?还是他的心乱了?或者,都有。
这次没有任何交换条件,是她主动的,不管是愧疚也好,感动也好,什么都好,她吻了他。
她庆幸自己现在是条蛇,若是人身,她大抵是不敢的。
不,是一定不敢的。
因为是蛇,所以才敢这般放纵。
就把这算不上吻的吻当作……提前的告别吧……
对不起,玄狐狸,若是没有爱上晨之,或许……
不知过了多久,余小晚缓缓撤开,玄睦的唇微张着,呼吸滚烫,体温果然高了不少,没想到她一条冷血竹叶青还真有取暖的功效。
余小晚苦中作乐,竟还真笑了,不过蛇笑与不笑也看不出来。
“你……”玄睦微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余小晚苦笑,不愧是玄狐狸,果然敏锐,好在她也没打算瞒,垂首在他脸侧描画。
【我马上……】
呼唔——
一阵烈风刮过,吹哨一般,黑色大氅猎猎作响,玄睦的黑发扑簌乱舞,绯色面巾灌进冷风,不停鼓动变换着形状,余小晚冻得打了个哆嗦,刚想缩回衣襟再描字,却听呼啸的风声中,隐约传来呜咽的笛音。
那笛音如泣如诉,缠绵悱恻,动人心弦,可仔细听,却又仿佛没有,只有灌耳的风声飒飒呼啸。
冷,好冷。
蛇身突然动弹不得,绯巾不时拍打在她身上,又冷又疼,刚刚吻过玄睦的蛇吻依稀开始抖了起来,蛇牙张开,腺体中的毒液翻滚着,憋得她牙根生疼。
幼滑的脖颈就在她眼前,她几乎能看到那青色的大动脉下流淌的血液。
好想咬。
想咬……
她的嘴,越张越大,耳旁的笛音忽远忽近,陡然响在她的脑中!
【咬他!】
谁?谁在命令她?!
一瞬间的恍惚,再回过神来,她已狠狠咬上了那温热的脖子!
蛇毒翻涌在腺体中,冲出了毒牙!
“嘶!”
玄睦倒抽了一口凉气,本能地拽住她想强硬扯开!可只扯了一下便住了手。
他喘了口气,飞快从衣襟摸出了解蛇毒的丹药通通塞进嘴里,还不忘冲一旁侍卫喝道:“快!有敌情!”
几个侍卫一惊,赶紧起身围拢过来,将玄睦护在中央。
月黑风高,到处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耳旁也只有呜呜的风声沙沙的草鸣,根本做不到听声辨位。
敌在暗我在明,形势非常不利。
积存了数月的蛇毒,悉数进了玄睦的大动脉,玄睦却至始至终都不曾拽她,只说了一句。
“你又被控制了。”
没有一丝的怀疑,更没有怨恨,甚至连扯开她都怕把她扯痛了,任她随意挂在他脖子上死咬着他注入这世间最剧的蛇毒。
这就是玄睦玄临渊,狡猾多端却又傻的让她想哭的臭狐狸。
玄睦略一沉吟,当机立断。
“点火!燎原!”
侍卫们立时动手,风实在太大,废了好大工夫才终于点上。
不过片刻,大火燎原,浓烟冲天,火随风动,茫茫荒野眨眼便成了一片火海。
玄睦几人站在上风口,冷眼看着,火会不会烧到不远处的村庄,他们已顾不得了,眼下,必须先逼出敌人。
火势蔓延,通天的亮光渐渐远去,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玄睦身形如刃,眺望火势无法蔓及的身后。
不在下风处,必然是藏身在上风处。
确认了方向之后,他刚要迈步过去,耳旁依稀传来了诡魅的笛声,胸口隐约动了动。
噗沙!
余小晚突然松了他的脖子,掉进草堆。
玄睦赶紧去捞她,她却飞快地钻进草丛,眨眼便没了踪影。
天昏地暗,长草萋萋,又都是油绿之色,再想找她,难上加难。
玄睦摇晃了一下,越是情绪激动,脉搏跳动越快,蛇毒也流窜的更为凶猛,在解毒|药发挥效用之前蛇毒入心毒发身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懂,都懂,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越!出来!”
笛声越来越近,耳畔的沙沙声似乎也越来越响,骤风呼啸,那沙沙淹没其间,若有似无,耳鸣一般。
远处隐约走来一行人,随着离近,桐油火把一根根点起,骤风之中火苗猎猎,随风狂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耶律越一身白衣,在这夜色之中尤为醒目,风自他身后袭来,拂扬着袍摆,凌乱了他半绾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