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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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没听到吗?让!开!”
“晨之……”
“让开!”
“晨之……”
“让开!!!”
“晨……啊!!!”
寒矛突然扎来,毫无预兆!猛地扎透狐裘扎透层层叠叠的袍布裘衣,只差一点便要刺破她单薄皮肉。
如玉面容结着冰霜,再度抽搐了一下。
“当日,你当着满苍城百姓的面,护他逃走,丝毫不顾念夫妻之情,不顾念我身为苍国公的颜面,将我的真心践踏如泥……
我,我可以当你是被无杀门人挟持,是被迫无奈!
如今,你站在我的故土,当着我所有族人的面,没有任何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护他,你却还要护他!你究竟至我于何地?!!”
喘了口气,他拼命压抑着狂涌的情绪,手下微微用力,长矛刺得更深了几分,隐约划破肌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让不让?!!”
第340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62)
烈风飒飒; 暴雪如刀,浓白的哈气迷茫着她的视线,她摊开双臂护着身后的玄睦,眼前只剩那风雪对面越发汹涌的琥瞳几近狰狞的脸。
身后仿佛传来玄睦沙哑的嘶喊:“让开!”
身子摇晃着; 玄睦在推她,可碍于那扎在她胸前的长矛,不敢太过用力。
耶律越压着长矛,目呲俱裂; “不让是吗?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晨之,晨之啊……
你听我解释……
噗!
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她微微睁大眼,痛得瞬间滞了呼吸,半天喘不过来。
“嘶——哈啊——”
她用尽全力终于喘出那口气; 眼前的一切时而清晰; 时而模糊; 连那修雅的身影都开始飘渺起来。
耳畔似乎响起惊叫声,还有旁的什么声音; 她都听不到了; 连那始终贯穿耳膜的风声仿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脑中一片空白; 手不由自主抬起,想要伸过去抚平他紧锁的眉心。
伸……
摸不到……
再伸……
还是……摸不到……
那翻飞的雪白大氅几乎与那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无论她怎么探手都无法企及。
她本能地想往前探一探身,离得更近些; 可稍微一动; 胸口便锥心刺骨的痛。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痛?
颤巍巍低下头; 冰冷的长矛深埋进了她的胸口,原本露在狐裘外的银芒,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滴答,滴答——
有什么顺着铁柄蜿蜒而落,还未坠地便冻结成冰沾上浮雪,辨不出底色。
抬手摸了摸胸口,摊开来,迎着防风灯瞧瞧,满掌腥红。
“呵,呵呵……”
她笑了,突然仰头笑了,浓白雾气随着笑声袅袅,
似乎有潮潮热热的液体涌出眼眶,打湿了眼睑,模糊了本就模糊不清的风雪后的那张脸。
那脸僵住了,琥瞳在抖,微张的唇在抖,攥着长矛的手似乎也在抖着。
背后突然伸出长臂,一把抓住矛柄!
噗呲!
猛地拔出长矛,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玄睦抱起她,一撮而起,踩过重重侍卫,直攀开国松!
她缩在他怀中,太阳穴跳凸如擂,翻了半天神识翻不到心凝形释,这才恍然想起,系统早就不见了。
胸口好痛……
心好痛……
耶律越居然真的要杀她,居然真的!
她木然攀着玄睦肩头,朝下望去。
脚下白茫茫一片,无数兵丁拥挤,也有百姓在远处眺望。
弓箭手张弓满驰,箭芒微闪,直指玄睦,就等耶律越一声令下。
然而,耶律越并未开口,从怀中摸出一物,不慌不忙涂抹在箭尖,缓缓拉开长弓,瞄准玄睦。
顿了片刻,箭尖稍稍错开,弦越拉越满,弓柄弯到极致!
不好!
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箭!小心!”
喊声未落。
嘣——
冷箭破风穿雪,带着灼眼寒光,直扎过来!
她拼命探向玄睦身后,想帮他遮一遮,可区区两条手臂又能遮住什么?
玄睦眼角余光瞟见,却根本不躲,或者说,根本无处可躲!
身形随松枝拍打,直冲城墙而去!
噗!
箭,破皮穿骨。
呼咚!
玄睦双脚踩上城墙。
幸好,只是射中肩胛。
玄睦一刻未停,抱着她躲过急奔而来的守城侍卫,足下轻点,踩上墙头,纵身一跃!
呼唔——
飓风扑面,身形直坠,三尺厚的积雪便是没有轻功伴身,一样摔不死人。
玄睦跌进雪窝,踉跄着爬起,探手抓住背后长箭,连口气都顾不得喘,牙关紧咬。
“呃啊!!!!!”
噗!
长箭迸着血沫丢进雪中。
他疼得浑身哆嗦,歪在雪地浑身抽搐。
“玄睦!你怎么样?玄睦!”
“我……没事!”
他挣扎着爬起,背起她,刻不容缓,直朝北面奔去。
城门离此处还有些距离,耶律越赶到城门再开门追来又要些时间,玄睦即便受伤,脚程也非常人能及,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加之暴雪狂风可见度底,又到处白茫茫一片,更是不易锁定目标,这就更安全了几分。
可安全也仅是不易被追上,如此极寒,两人又都有伤在身,若不尽快寻到落脚处,只怕……
玄睦并未跑出太远,找了个背风的雪窝,抖抖索索从怀中摸出药瓶,塞给她几粒,自己服了几粒,又摸出药粉,倒入掌心,探手伸进她的衣摆。
他挡在她身前,喘了口气,滚烫的呼吸喷到眉心已成温凉。
“若不小心摸错了,你也忍一忍,我,我绝非有意轻薄……”
“你……”(其实不必给我上药)
她伤得不重,虽然疼,可她心中有数,那矛并未扎的很深,不过是衣袍太厚,看上去深罢了。
然而,深不深又如何?
耶律越终归还是对她……起了杀心!
容不得她心酸难过,玄睦的手探了进去,领口太紧,只能从衣摆往上敷药,伤口位置有些敏感,正在心口偏上,这一路自下而上摸索,便是蜷着手心护着药,还隔着一层肚兜,依然难免蹭过不该蹭的。
一时间,不知是冻麻木了,亦或者旁的,她觉不出伤口痛,只觉头皮发麻,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
那手眼看便要到……
“你……要抹就快些!”
玄睦微吐了口气,便是离得这般近,声音还是被风吹得七零八碎。
“我怕碰痛你。”
“不要紧!快些!你这么慢,我更疼!”
玄睦一咬牙,撩开肚兜,错开那凹凸旖旎,一把捂在了伤口上。
嘶!
余小晚倒抽一口凉气。
药粉一碰,疼得脑仁直蹦。
还好只一瞬间。
玄睦抽出手,又接连探入抹了数次药,这才将剩余药粉按在自己腿上。
她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拔掉了腿上长箭。
“你背上的伤?”
“没药了,不管了!”
没药还浪费那么多在她身上!
想埋怨他两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玄睦仰头喘了好几口气,抄起银针又扎了自己几针,这才再度背起她,一步一陷,迈向茫茫风雪。
她搂紧他的脖子,不可避免压到彼此的伤口,她咬牙忍着,他也忍着。
“别,别睡,千万别睡,说话给我听……”
顶风而行,声音向后飘散,勉强能入她的耳。
她埋头在他耳畔,哆哆嗦嗦问道:“说,说什么?”
“随便什么,别停。”
“我,我也不知要说什……什么……”
好冷啊,真的好冷,那石粉温度越来越低,几乎快要不起作用。
玄睦的声音也是哆哆嗦嗦,“那就唱……唱曲儿给我听……”
曲儿?
唱什么曲儿?
她随便挑了首,管它五音跑偏到哪儿,张口便唱。
“回,回忆就像一……扇窗……打开了就再难……合上……”
一首《故梦》,穿越前她最喜欢的双笙的歌,断断续续从头唱到尾,调不成调,词都吐不清楚,却唱得玄睦安了心。
风雪难行,他艰难踯躅,一步不停,她趴伏在他背上,哪怕再难听跑调,依然一遍遍唱着,带着几分机械重复,连换首旁的歌都做不到,脑袋仿佛都冻僵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唱累了,只抿嘴哼着调子,随着他几次摔趴雪窝,再踉跄着被他重新背起。
天依然昏暗,仿佛世界末日陷入永夜,只有无尽的雪原,呼啸的风雪,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玄,玄睦……歇,歇一歇吧?”
“不,不行……”临时捂在脸上的面巾,只勉强能遮风雪,冻僵了他的脸,说话艰难,“再,再坚持一,一下,就,就要到了。”
她微微抬头,借着帽檐一丝缝隙向前张望。
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是不是向北而行都不敢确认,他又如何知晓快到了?
“玄,玄睦……放下我,你一个人说不定还,还有一线生机……我,我死了也便死了,总,总还是能还魂的……”
玄睦咬紧牙关,又向上托了托她,继续艰难前行。
“上,上官锦……”
“什么?”
“上官锦我救不了,采琴救不了,玄武救不了,就连莫秋水……也死过一次……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丢下你,绝,绝不会!”
这傻狐狸,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命都要没了!
“你,你若死了,我下一世又找谁依靠?你不能死,你放下我!”
玄睦苦笑一声,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进雪窝。
“你当我傻吗?你巴不得与我撇清关系,又如何会再寻我?”
“言儿!你不是还有言儿吗?我便是不寻你,总还是要寻言儿的。”
“别再说了,让我弃了你,绝不可能!死也不可能!”
她气结,“你真是傻了吗?!我死了无妨,你死了可就是真死了!”
“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你为何被困在这肉身?你的任务还在吗?”
喘了口风雪,玄睦又道:“说了不怕你生气,你昏迷之际,我搜了你的身,本是想看一看你伤在哪里,却发觉你身上并无字印。你曾说,那字印是用来集功德的,没有字印,你再死掉,又会魂归何处?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不再魂转,回了天庭也好,何处都好,与我而言,再也见不到你,与你死了又有何区别?”
玄睦所言,正是她所担心的,甚至她担心的更多。
系统已经不在,她若再死了,究竟是魂转还是什么,谁都说不准,说不得真就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她不知该如何反驳,沉默不语,玄睦背着她,摇摇晃晃,踯躅在风雪之中。
“唱曲儿,别停。”
她颤了颤唇,终究还是哼出了声,依然是那双笙《故梦》。
“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唱……还有谁……登场……”
第341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63)
飓风飒飒; 暴雪狂飙,昏暗的天看不到半丝光亮,茫茫雪原始终望不到边。
牧村在何处?
哪里又能落脚?
单调重复的前行,神经都变得粗糙; 辨不清究竟过了多少时辰,天是亮了又暗了还是始终未亮?
她神智恍惚,哼歌也哼的断断续续,无数次停下; 无数次被他唤醒。
冷吗?
冻透了,仿佛已觉不出冷。
疼吗?
冻麻木了,也觉不出疼。
只有无尽的疲惫,昏昏欲睡; 可偏偏玄睦还不准她睡。
“别睡; 就要到了; 不,真的到了!你看; 到了!”
她颤巍巍抬头; 帽檐都冻硬; 变换不出旁的形状,雪原尽头还是雪原; 哪里有半点村庄的轮廓?
那是说,她看久了雪; 雪盲症犯了?
玄睦像是真看到了庄子; 加快了步伐。
“到了!真的到了!快看!那里有座木屋!”
哪里?
哪里有?
她再度抬头张望; 除了满目风雪,什么都不曾看到。
玄睦却喜极,背着她绕到一处枯树后,靠树而坐,返身将她揽在怀中。
“虽只是间破屋,可好在能挡风雪,你且先忍一忍,再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趴在他怀中,借着缝隙四处看了看,到处白茫茫一片,只有这半截枯树,哪里有什么破屋?
是幻觉吗?
冷到极致体温过低产生的幻觉?
她摸索着探进玄睦脖子,摸了又摸,一无所获。
手太冰,根本觉不出温度。
玄睦纹丝未动,只紧紧搂着她,根本不曾察觉她曾伸手进去。
果然是……太冷了……
麻木了……
她突然有些怕,难以言喻的怕!
“玄,玄睦……”
“嗯……”
气息喷洒,觉不出丝毫暖意,只有清冷雪香。
“你,你别睡,陪我,说说话。”
“不睡……我等天亮……出去寻……柴……”
“嗯!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
玄睦摸索着掖好她的狐裘,沙哑的嗓音沉在耳畔。
“从前……有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少年郎,看中了一个姑娘,初时,他不知心意,伤了姑娘的心,想弥补,却始终不得要领……后来,那姑娘移情他人……少年郎悔不当初……可悔又如何?失去的再不会回来,再不会……”
风雪呼啸,他的声音被吹得七零八碎。
“傻蛇……”
“嗯……”
“我心口有点疼,不,是很疼……疼死了……你亲亲我行吗?亲亲我……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我不亲!”她轻捶了他一下,声音哽咽,“这么喜欢我,这么想我亲你的话,那就等天亮,等咱们找到牧村,我让你亲个够!”
玄睦吞了口气,依稀间似乎笑了。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真的能……亲个够?”
“真的。”
“那……”他搂得更紧了几分,蹭了蹭她的额头,“那我一天只亲一下……是不是,就可以亲一辈子?”
她埋在他胸口,强忍眼泪,那熟悉的兰草香隔着重重衣袍,几乎淡不可闻,只剩冰雪混杂着浓浓的血腥气。
“你这贪心的臭狐狸!让你一次亲个够就不错了……还想什么一辈子……我卖给你了?”
“卖给我吧,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我也……买回家。”
她含泪嗔笑,“你这败家子!”
“人不风流……白活一世……为心仪女子一掷千金,败家便败家了。”
顿了下,他再度蹭了蹭她的额头。
“我的心……真的有点疼,亲我暂且不说,你能不能说句心悦我,哄哄它?假的也没关系,就哄哄它,它真的有点……不,真的很疼,疼死了,哎呦!疼……”
这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不正经!
看他思维还算敏捷,她也稍稍安下心来。
换作平日,她绝不会理他这些,可今时今日,哄一哄又何妨?
“我……心悦你。”
紧搂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玄睦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她枕着他的心跳,越发觉得那心跳声离得格外的近。
“真好听……再说一遍……”
“我心悦你。”
“若能添上我的名讳那便更好了……”
“玄睦,我心悦你……”
“不是玄睦,是渊儿……”
玄睦不厌其烦的啰嗦,她也不厌其烦的顺着他的意。
“渊儿,我心悦你……”
“再说一遍……”
“渊儿,我……心悦你……”
“再说……”
“渊儿,我……”
“再……”
“渊儿……”
“……”
……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