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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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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进项,自然极为不满,旨意尚未出皇城,已被城中贵胄富贾围堵了宫门。
  老话有言,法不责众,众怒难敌,他都替他家爷犯愁,却不料,爷出面,寥寥数语,侃侃而谈,连威吓带利诱,很快便安抚了民心。
  不然就说,他家爷果然是帝王之才,就该着一统天下。
  六九七九,□□九九,眨眼便是春暖花开。
  他家爷励精图治,短短一载有余便将西夷上下大换血,治理的井井有条。
  还没顾得喘口气,探子传来消息,时晟迟迟驻留西夷,苍国人心惶惶,朱国那朱钰不知怎的斗过了朱远两王,一统了朱国,玄国内斗严重,某个旁支坐了皇帝,总之是各个都忙的很。
  可忙归忙,有一样他们是齐心协力的,那便是,踏破西夷,灭了西夷王!
  他们忧心他的爷这是在养精蓄锐,待兵精马壮,必然会卷土重来,一举拿下三国,一统天下!
  他们以为,他的爷留着时晟便是最好的佐证。
  甚至他的手下大将也这般以为。
  然则,爷留着时晟不过是莨菪子尚未喂足七百七十七日,爷说,喂足了,便能在时晟体内生出傀儡蛊,也就能彻底为爷所用。
  时晟是大将,是英雄,爷想用他,不知是因着他威名远扬统领数十万大军,其实还有英雄惜英雄之意。
  总之,那三国不安分,一个个招兵买马,互相结盟,真真儿打算趁着爷尚未休整彻底,一举拿下。
  如今的爷早不同往日,再不会妇人之仁心慈手软,当即便整肃兵营,一路开向南朱。
  爷终于肯认真的一统天下,他替爷高兴,可实在不能理解,爷出门征战,为何还要带着那累赘妖女?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爷就不怕战场之上,那妖女直接背后给爷一刀吗?
  爷其实是不信她的,不然也不至于各种锁链镣铐从未解开,根本丝毫不顾忌旁人眼光。
  可爷依然坚持将她带入战场,甚至攻朱关之时,都不曾离开半步。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厮杀起来更是残臂断肢乱飞,血流成河,这般惊悚画面,妖女看一次脸白一次,还有次直接晕厥在战车上。
  然而爷依然执意带她上战场,哪怕她苦苦哀求也置之不理。
  这样的爷有些陌生,却也终于有了帝王该有的冷硬狠毒决绝不被任何人左右动摇的样子。
  他从爷温良淳善不与人争,一直看到爷雄才大略征战天下,不可谓之不欣慰。
  爷说,今日必要攻破朱关,直捣黄龙!
  爷有信心,他也有信心!
  战鼓如雷,号角嘹亮,四十万大军一纵排开,苍人玄人西夷人,不分彼此,如今统统归于西夷都听爷的号令。
  朱关已是苟延残喘,镇守大将再无人可用,先锋校尉通通已赴黄泉,只能带着残兵负隅顽抗,眼看破关在即,大将突然鸣金收兵!
  时晟想乘胜追击,却被爷喝令拦回。
  秋风飒飒,爷一身银亮盔甲立于战车,盔帽泛着寒光,手握铮铮骨笛,威仪四方。
  只是爷身侧那穿着护心甲的妖女着实有些碍眼。
  大将狼狈撤入关门,不过须臾,关墙上显出一人,那人虽也穿盔套甲,可明显身形瘦弱,年纪尚青。
  细细一看,竟是新帝朱钰。
  这可好,御驾亲征,直接砍了他,大朱也就落入爷的手中,省了力气。
  朱钰带了二十五万大军过来,不止他们朱国临时征来的软脚虾兵,还有东苍北玄派来的援军。
  可那又如何?
  二十五万对四十万,不过以卵击石。
  再加之他的爷只消掐指算了天机,借风也好,雾也好,哪怕堆了高垛焚燃火焚之药,都能让他全军覆没。
  爷本想等一等起风之日,借巫族秘药让他们不攻自破,减少伤亡。
  可他们显然想送死,刻意赶在风起之前,出关夜袭!
  那一仗打得极为惨烈,朱钰摔跌马下,仓皇回逃,时大将军离有丈许远,青啸斧随手掷出,呼呼带风,便是朱钰立时躲开,还是被生生砍掉一条手臂!
  那可是千斤重斧啊!他试过的,真真儿是拎都拎不起来,却被时晟轻轻松松丢了出去,便是见过数次这般壮举,依然惊得他目瞪口呆。
  眼看胜利在即,只消上前再一斧头劈了那朱钰脑袋,南朱便易主了。
  又是千钧一发之际,又是那该死的妖女出了岔子!
  她突然疯了一般冲时晟哭喊:“不要!时晟不要!!!”
  时晟还真滞了一下,可也只一下,继续朝那朱钰过去。
  那妖女冷静下来,声音依然很大,穿透厮杀兵将,钻入时晟的耳朵。
  “上官锦!!!”
  只这一个名字,时晟再度停了下来,只是停了下来,并未回身,也未继续前行。
  那妖女又道:“上官锦因何爱慕将军,将军难道不知吗?自然不可能仅是那海棠林一面便一见钟情,或许那是契机,可真正让她情根深种的却是你铮铮铁骨的赫赫威名!时晟时大将军,忠君爱国,为百姓几进几出浴血杀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大英雄!为万民敬仰!为上官锦敬爱!”
  喘了口气,妖女继续妖言惑乱将军之心。
  “将军!你可以认错我!可以不在意区区一妇人对你是何看法!可你看看你四围,看见那些苦苦挣扎命悬一线的将士!
  他们因何在此拼命?他们为保家卫国,为护一方百姓!他们个个都是大英雄!便是马革裹尸依然值得万民称颂!
  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助纣为虐,侵犯他国领土荼毒他国百姓!!与当日屡犯苍境的敌寇有何区别?!”
  一席话,声嘶力竭,谈不上动听,却颇有震慑力,连他都有些为之动容。
  时晟缓缓转过身来,隔着重重兵将望着她,墨瞳之中波澜隐现,大有摆脱控制之照。
  他焦急地看向爷,爷处变不惊,也不阻拦那妖女,只直直地望着时晟。
  “王上!属下这就让时将军先撤离!”
  说罢,也不听爷回复,转身就朝时晟奔去!
  妖女大抵是怕时晟走了朱钰更活不成,急忙大喊:“将军!你低头看看!你方才斩杀之人,除了朱兵玄兵,还有你苍国将士!!你亲手杀了自家兵将,这是要踏破南朱,铲平东苍,彻底将泱泱故土拱手让人吗?!你对得起先帝遗托!对得起大苍百姓!对得起你们时家世代忠良的列祖列宗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晟突然抱头嘶吼,如恶狼鬼枭,吼声震慑万军,苍兵转头遥望。
  那是他们的大将军,他们苍国的骄傲,他们憧憬崇敬的战神!
  他们都是粗人,不懂那么许多,分析不出什么天下大局,他们只听将军的!
  时晟抱头嘶吼许久,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再转眸,墨瞳戾寒,煞气四射,三两步走到朱钰跟前,一把握住入地三寸的青啸斧,力拔千钧,呼的一声,带风拔出,抄起直冲耶律越杀来!
  那妖女终于露出几分惧意,起身挡在他家爷身前。
  时晟目呲俱裂,“让开!让我杀了这贼人!!!”
  他家爷波澜不惊,举起手中骨笛,只一个轻轻“呜”音,时晟便瞬间顿住脚步。
  再吹几音,鬼仄呜咽。
  时晟立时捂住胸口,脸色大变,汗如雨下,青啸斧杵在地上,斧身都在颤抖。
  他微松了口气,暗暗懊恼自个儿怎能轻离爷的身侧,赶紧向爷跑去,却不想,那时晟分明脸色铁青,却突然拔地而起,一个箭步上前,掐起那妖女扛在肩头,转身便跑!
  笛音瞬间乱了一拍,耶律越放下笛子,冲赵元厉喝:“救回王后!”
  赵元奔了一半的脚只得止住,朝时晟追去。
  时晟奔到断臂的朱钰身前,一手扛着余小晚,一手抄着青啸斧,还不忘咯吱窝夹着那瘦削少年,直奔朱关!
  “撤!!!”时晟狂吼!
  所有朱兵包括援军都怔了一下,随即便听到朱钰虚弱的喝令。
  “撤!都给朕撤!”
  众人这才虚晃招式,急急向关内撤去!
  笛声再度响起,时晟的脚步瞬间踉跄,可他依然坚持着,两人一斧一个不丢,健步如飞。
  朱兵撤了,耶律越令苍军也先行后撤,听令者寥寥,不听令追随时晟者,大半,耶律越当即杀鸡儆猴,斩了一员苍将,这才有半数撤后,独留时晟的十五万夜狼军誓死追随将军!
  擒贼先擒王,耶律越并未下令斩杀夜狼军,驱使战车直追时晟,手中骨笛越发幽咽诡邪。
  时晟步履踉跄,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铁青转赤,笛声突然一个陡转,他也陡然滞住了脚,一口污血喷出,夹着无数黑点。
  黑点迅速爬开,竟是一只只硕大黑蚁!
  破甲蚁!
  那是破甲蚁!
  余小晚一眼便认出了它,正是莫非当日所中蛊虫。
  莫非仅一只便一命呜呼,时晟这般多,只怕……
  时晟满嘴是血,顺着下颌滴答而落,不时有黑点随着血沫迸落,撒下一路猩血。
  朱钰已然明白时晟之前是为人所控,强忍断臂之痛,喊道:“将军放下朕!朕可以自己走!”
  余小晚被他扛在背后,看着沙地溅落的猩红,胸口憋闷难受,也喊:“放下我!我也能走!”
  时晟步履踉跄,死死盯着朱关泛着铁锈的玄铁大门,始终不曾丢下他们任何一个,连那明显已成负累的青啸斧都攥得紧紧的。
  依稀从他耳中爬出黑蚁,鼻孔爬出黑蚁,待他血丝迸裂的眼角也爬出黑蚁之时!他突然暴喝一声,猛地将他俩推进关门!
  朱兵赶紧上前闭关,还未撤回的小兵拼了命的撩着蹄子窜过门缝。
  余小晚跌坐地上,顾不得身上墩疼了,隔着缓缓关闭的大门,望着漫天黄沙中伟岸的身影。
  玄铁盔帽,玄铁战甲,乱发青丝舞动在那刀削斧刻般冷峻的面容前,时晟满嘴是血,却眸光坚毅,剑眉星目,熠熠生辉,恍然竟如记忆中海棠林初见的模样。
  那是上官锦的记忆。
  朝阳冉冉升起,斜落在他身上,留下长长暗影,他站在风沙中,深深地望了她最后一眼,唇角斑驳光影,依稀动了动。
  【抱歉。】
  风沙灌耳,她根本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他猛地抄起青啸斧转过身去,无数黑蚁自他体内爬出,他依然毅然决然地举斧高喝。
  “杀了耶律贼人!保我大苍!护我友邦!”
  关墙上依稀传来朱钰亲口嘶喊附和:“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朱钰立地起誓,朱苍结盟,百年不悔!!!”
  喘了口气,又喊:“所有将士听令!重新列队!开关助阵!!!”
  刚刚关起的城门再度打开,不过片刻之间,那伟岸身影已不见踪迹,只有一团爬满黑影的庞然大物厮杀在战场中,青啸斧虎虎生风,杀开血路,直冲耶律越砍去!
  耶律越稳操骨笛,笛声不断,眼睁睁看那青光乍寒,只冲他飞掷过来,躲也不躲。
  笛音陡然一转!
  黑蚁翻涌,猩血滚动,无数长矛铁戟猛地扎来!
  噗——
  余小晚趴在城墙看的一清二楚。
  “时……时晟!!!”
  时晟时望归摇晃了一下,缓缓向前栽去,蚁群如潮水般自他身上褪去,留下血肉模糊,满身疮痍,长矛铁戟拄地,撑住了他最后的尊严。
  墨瞳泡在血中,直勾勾瞪着前方,耳畔依稀响起了幼时私塾郎朗之语。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出自唐·孟郊《游子吟》)
  遗忘了多年的母亲的脸,突然变得清晰,仿佛还在榻边烛火下帮他纳着密实鞋底。
  【保家卫国是大义,可盼儿平安是常情,娘不求你风光无两,只望你有去有归。】
  望归……
  望你有去有归……
  可是娘啊……
  儿归来之时为何寻不到你?
  你又为何弃儿而去?
  娘……
  将军?
  将军……
  一滴滴血滴落,染红黄沙,一片片,一坨坨,恍惚如那盛放的海棠,娇艳动人。
  他的锦儿躲在海棠花后,笑得温婉,素手伸来,轻声唤着:将军可愿为妾身折一枝海棠?
  愿意……
  他愿意……
  他想探手过去,握住那伸到眼前的纤纤小手,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一根手指。
  锦儿,别走……
  锦儿……
  呼唔——
  黄沙漫天,方才还激烈对敌的两军阵,突然安静下来。
  时晟死了,战神死了。
  夜狼军突然暴起,喊杀震天,直冲耶律越杀来!
  耶律越旗下苍兵,带着崇敬大将刚死的悲戚,不愿迎战,节节败退。
  都是自己人!
  都是大苍百姓!
  绝不要刀戟相见!
  眼看形势便要倒戈朱国,耶律越一声令下,西夷玄国招安兵将一马当先。
  “给我杀!一举攻关!一个不留!!!”


第342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完)
  秋光正好; 艳阳高照,秋老虎发挥着余热,稍一动便是满身热汗。
  静谧无人的官道上,一白发老翁独自照看着茶摊; 惦记着远赴边关的孙儿。
  官道尽头突然扬起尘嚣,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随即第二辆第三辆,接踵不断。
  马车后; 无数百姓逃难而来,撞翻了他的茶摊,抢了他的茶叶茶碗,还喝光灌光了他煮的茶。
  他一把拉住一个疯狂灌着霸王茶的庄稼汉; “这; 这是怎的了?”
  庄稼汉念在喝茶的份儿上; 提醒了两句:“快跑吧!边关破了,耶律贼子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御驾亲征都带头窜了; 咱们也快跑吧!”
  什么?!
  老翁瞬间面如土色; 转头张望了一眼边关方向。
  边关破了; 那孙儿呢?孙儿可还平安?
  难民都是从这儿逃的,那大抵皇帝老儿的败兵也会从这儿撤; 他老儿不走,他要等孙儿!
  他重新拾掇起碰倒的茶棚; 又跑去河边担了水; 没有茶; 煮些水也是好的,万一孙儿来了,也能给解解渴。
  老翁望眼欲穿,堪堪等了两日,终于等到一纵人马仓皇逃来。
  老翁站在路旁勾头焦急张望着。
  “狗剩!狗剩啊!”
  乡里人都喜这种粗野小名,老话讲究贱名好养活,狗剩狗蛋随便一吆喝,一个庄子得有大半人应声。
  老翁这一喊,许多兵丁转头,老翁一个个挨着看,依稀好像看到官道那边是自个孙儿。
  他大喜过望,哪里还管什么兵荒马路,颤巍巍便横穿官道。
  “狗剩!爷爷在这儿!狗剩啊!”
  徒步的兵丁还好,看见他赶紧让开,可骑马的赶车的便有些刹不住脚。
  马夫使劲儿拽着缰绳,嘘了半天,依然马撩前蹄,将那老翁撞倒在路旁。
  老翁倒了,那肖似孙儿的人也行到了近前。
  不是,不是他的孙儿。
  他万分失望,想爬起来,可腰疼得得直不起来,只能爬在地上,呛着扬起的尘土,继续仰头呼喊着。
  马夫吆喝道:“老头!不要命了!让开!”
  老翁年老耳力不佳,并未听到,甚至已被这吵嚷纷杂扰得有些神智昏盲,只顾张皇顾盼呼唤孙儿。
  官道不算宽阔,马车一堵,身后负责掩护的兵丁全都止了脚步,耶律越大军正穷追不舍,如何能耽搁?!
  马夫一咬牙,不让道?不让道便去死吧!老不死的!这兵荒马乱的,撞死个人算什么?何况这可是皇帝老儿的座驾!
  “驾!”
  他一抖缰绳,直冲老翁压了过去!
  老翁惨叫一声,翻滚在马蹄车轮下,车轮颠簸,车身自然也歪了,余小晚紧搂着高烧不退的朱钰,勉强张开眼。
  心口隐隐作痛,再不赶紧寻到药铺按折流的方子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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