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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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尽于此,敦贤公主如何不懂。
耶律越不过是在提醒她,采琴身后还有皇上,且不说她是皇上耳目,单说皇上刚封赏了她,她就将她随意杖毙,可是生生打了皇上的脸。
若换了旁人求情,公主自然听得进去,可耶律越求情……
呵!
耶律越那般聪慧之人,如何不懂他的求情如同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说什么望她少些烦扰,面儿上再如何动听,里子不还是求情?
不过才见她挨两杖,他便乱了方寸。
关心则乱?
呵!
他还真当她玄意如是个傻的?!!!
再望一眼他袖角那刺目的茶渍,平日里总是不染纤尘的白衣,竟为了个贱婢脏了,实在可恶!可恶至极!
“家法不比国法,自然是有情可徇,侯爷如此为本公主着想,本公主又如何能拂了侯爷好意,既如此,便免了她剩下的杖刑,这大不敬之罪,也算是罚过了。”
瞟了一眼耶律越抱拳垂首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敦贤公主水袖一拂。
“坐啊,侯爷。”
耶律越唇抿一线,终还是谢坐。
敦贤公主这才抚了抚鬓角,漫不经心地地又道:“时候也不早了,采薇,最后一罪,该如何罚?快些说了快些罚了,本公主还要与侯爷一同赏花。”
“是。”
采薇抬袖拭了拭额角的冷汗,扬声道:“无媒苟合,府内私通,长工者,杖责二十,死契者,黥面、白绫,由其自选。”
公主抚了抚指尖赤红的蔻丹,瞟了一眼喘气都显艰难的余小晚。
“采琴,本公主念旧情,依然让你选,黥面?杖责?”
问了半天,不见余小晚回应,公主蹙眉望去,却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竟是厥了过去!
眸光立冷。
“泼醒她!”
哗啦!
一桶冰凉的井水迎头浇下,余小晚身发高热,寒气一激,不由打了个冷战,随即便是一阵孱弱的咳嗽。
公主又将方才的选择问了一遍。
余小晚连眼都睁不开了,虽不疼,可脑中嗡嗡作响,下身麻热酸胀,依然不甚好受。
这肉身还真是不中用。
肉身迟钝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想了想,颤声道:“奴婢,有一疑问,求公主明示。”
“说。”
“奴婢,承认与人私通,奴婢深知有罪,求公主万不要饶过奴婢,还有……与奴婢私通之人……”
此言一出,院中立时一片衣袂摩擦之声,诸人皆转头对视,虽不敢言,却也从各自神情之中看出了诧然之色!
公主尚未提及那私通之人,她竟主动提出,当真是一点不顾情分,谁人与她同枕席,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诧然归诧然,他们自当十分好奇,究竟谁才是那私通小厮?
难道会是……
第134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62)
诸人的视线不由瞟到了耶律越身上,可转念又想; 不可能是侯爷!
放着高贵貌美的公主不要; 去招惹一卑贱丫鬟,谁人有那般傻?
可再一想; 方才侯爷明显是给那蹄子求情; 平日里下人间的风言风语也不少; 难不成还真是侯爷?
公主如何看不出下人间眉眼传递的讯息,当即脸色青白; 三十余年的皇家体统勉强让她压抑住没有拍案而起。
她原本以为采琴绝对会抵死不认私通一事,只等着她哭诉求饶看尽她丑态便好,待事后; 随意找个小厮赏些银钱逐出府门; 对外便说那人是私通之人也就堵了悠悠之口,却不曾想; 这贱婢竟主动提起!
她莫不是挨打挨糊涂了; 当真是不要命了!
采薇瞟了一眼额角隐隐跳凸了一下的公主; 暗道不好,赶紧抢先斥道:“你这小蹄子!公主好心饶你一命,你还不速速选了黥面,莫耽误公主与侯爷一同赏花!”
余小晚像是压根不曾听到采薇所言一般; 只勉强抬眸望着公主; 水瞳半睁半阖; 脸色苍白如纸; 冷汗沾湿衣襟; 似是随时都能晕厥过去一般。
“求公主明示,奴婢私通有错,自当重罚,可,可那与奴婢私通之人,公主为何不罚?”
她的声音不大,可谓细若蚊蝇,可在这静可落针的院中,却是人人都听了个清楚。
诸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原本怀疑耶律越是那奸|夫的心思,纷纷动摇。
耶律越是二品侯,又是准驸马,位同主上,即便抖出奸|夫是他,也不必受罚,反倒是采琴原本单纯的私通之罪便成了不可恕的觊觎主上之罪!
觊觎主上虽按家法论处与私通不无二致,可谁人不知,但凡有哪个婢子敢勾引男主子,不被女主子赏了杵刑已是上辈子积了福了,反倒与小厮私通或可留个情面,甚或主子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说起这杵刑,没有哪个丫鬟不怕的,纵观皇城那些个深宅大院,死于此私刑的婢子不计其数。
杵,乃木杵,多为舂米所用,被赐杵刑的婢子便是被这木杵自体下捣|入,直捣入胞宫,捣入肺肠,更有甚者,自口鼻而出,死的再不能那般凄惨!
公主虽高贵端雅,可到底也是女子,且是个圣宠不倦的女子,准驸马尚未进门便与人私缠,公主该是何等愤怨?!只怕那敢染指驸马者,杵刑都难解公主心头之恨!
采琴平日那般聪明伶俐,如何也不会如此痴傻自寻死路。
想来,是他们想错了,奸|夫必然不是驸马。
这厢诸人如何揣测暂且不说,耶律越却是抬眸望向了余小晚,眸中波澜起伏,不知所想。
敦贤公主脸色忽青忽白,即便有袅袅安神香遮挡,依然掩不住满面愤恨。
这是挑衅,公然的挑衅!
是逼她为了颜面饶过她的卑劣伎俩!
她倒还真不信这贱婢还真敢指认耶律越不成!
敦贤公主抚了抚水袖上精绣的云纹,克制自己保持着皇家体统,慢悠悠道:“罚,捉|奸捉双,要罚自然也罚一双,只是那奸|夫逃得快,本公主并未捉到,只要你将他指认出来,本公主自当秉公处置。”
余小晚勉强转眸望了一眼耶律越,这才说道:“求公主先解了奴婢绑绳,那人名讳,奴婢不敢直言,待解了绑,奴婢指给公主看……”
啪啷啷!
刚刚端起的茶盏复又拍回了桌上。
凤眼阴鸷,恶狠狠扎在余小晚身上,咬牙切齿道:“贱婢!你可想仔细了,若敢随意栽赃陷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余小晚微微仰起头,湿发黏在脸侧,气息短促紊乱,只这一个仰头已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求公主放过奴婢,奴婢只求公主放过奴婢。”
顾左右而言他,听似求饶,其中威胁意味却是足足的。
不放过她,她便指认耶律越,让公主颜面尽失!
公主脸色铁青,攥在扶手的纤纤玉指越攥越紧,袍袖皱乱,怒意添胸,短短两句求饶已让她凤仪全失。
“你这贱蹄子!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想栽赃何人?!给她松绑!”
按压她肩头的小厮赶紧俯身帮她解开绑绳,依稀间还听到他似是叹息了一声,大抵觉得她今日必死无疑吧。
绳子一开,窄细的长凳自然趴不住她,扑通一声,她侧翻在地,挣扎了数下才勉强又翻趴过去。
公主怒道:“你倒指给本公主瞧瞧,到底谁是你那奸|夫?!”
余小晚不语,埋头奋力地朝前爬着,她不疼,可耐不住肉身虚弱,使不上半点力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余小晚满头冷汗地爬着,依稀想起了当日被时晟打断腿扔出小院,她也是这般艰难踟蹰的。
有种噩梦重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次比之那次更加虚弱,所过之处,血迹污泞,腥色恹恹,惨不忍睹。
幸而今日路途不远,不过片刻她已爬到那抹白衣脚畔。
她抬眸虚弱地望着他,他亦垂眸望着她,眸中早已不复平日的云淡风轻,漫延着复杂到极点的纠结,有疼惜,有憎恨,有懊恼,更有遮掩不住的担忧。
她想挤出一抹笑,可脸上的肌理已有些不听使唤,她便放弃了,垂眸望着眼前的素靴白裤,突然抬手,一把抱住!
“侯爷!救救奴婢!看在奴婢尽心伺候过您的份上,求侯爷救救奴婢!”
这一声饱含哀戚的求救,一投石成千层浪!
全场一片哗然,诸人一时竟忘了还有公主在场,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简直难以置信!
采琴疯了,她决计是疯了!
本来顶多是杖毙,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如此一来,杵刑、针刑,但凡能想到的,只怕公主统统不会放过!
全尸?
再无可能!
能求速死已是恩赐。
啪!
公主果然勃然大怒,当即拍案而起,抓起桌上的茶盏朝她狠狠砸了过来!
啪啷啷啷——
茶盏落地,碎成数块,并未砸到余小晚,竟被一袭白袖下意识地抬起挡下。
“耶!律!越!”
公主绝美的脸瞬间扭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护着这贱蹄子,这分明等于间接承认了他俩的奸|情!!!
他一个附庸质子,尚未大婚便敢如此,让她堂堂公主颜面何存?!让他们大苍皇家颜面何存?!
这些道理余小晚懂,耶律越懂,满院丫鬟小厮又有几人不懂?
余小晚万没想到他会下意识地帮她挡下,怔愣之余,却见耶律越瞬间掩去眸中一丝慌乱,波澜不惊地望向敦贤公主。
“此女,着实可恶,我念她曾随我同生共死,也不愿公主因她再添烦扰,本不欲与她计较,不曾想她竟妄图诬陷于我!”
顿了下,他扫视了一眼满院黑压压的人群,唇抿了又抿,这才冷声怒道:“她如此胆大妄为!大逆欺主!自当将她杖毙方能肃清门庭!以儆效尤!”
这番话掷地有声,公主脸上几近扭曲的怒意总算勉强压下。
“你们可听到了?拖下去,杖毙!”
执行家丁赶紧上前,拖起她就要往长凳上抬。
余小晚残破不堪,何止腰臀,整个下身全都血污狰狞,根本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能哀切地望着耶律越,不住地唤着。
“求侯爷救奴婢,求侯爷,侯爷……”
这一声声的侯爷,唤不唤得动耶律越且不说,敦贤公主却是越听越怒!
“无需再绑,直接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
轰咚!
余小晚已被丢在地上,薄尘扬起,呛得她一阵重咳。
不等咳完。
邦!
邦邦邦!
接连数杖已如雨点砸在她身上!
当啷!当啷!
识海里跳出一连串信息框。
【系统:警告!!!最多再承受7杖!】
【系统:5杖!】
【系统:3杖!】
“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一声,余小晚微松了口气,她赌得就是耶律越对她残存的这最后一点感情。
用这最后一点情意,换她一命,从今往后,他便能心安理得的恨她,不必再惦记她曾为他命悬一线,为他失了清白,还为他献|身解药,哪怕他认为她是为了利用他才会如此,可纯良如他,依然会在意。
“公主,请听在下一言。”耶律越起身,冲着敦贤公主抱拳俯首,“这贱婢死不足惜,只是大婚将至,府中见血本已不吉,若再出人命,只怕与我等将来子嗣有碍,横竖她已只剩半口气,不若暂且饶她一命,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此时此刻,但凡是耶律越开口,无论如何花言巧语,听在敦贤公主耳中,就是求情!就是对这贱蹄子余情未了!
凤眼微斜,凌乱如刀,此番却是扎在她心仪的耶律越身上!
“若本公主不肯呢?”
耶律越波澜不惊地抬眸,淡声道:“在下知公主心中有气,无论在下如何坦言是为了公主着想公主也未必肯信,不如这样,让在下亲自替公主责罚,如何?”
冷冶的凤眼当即眯起,“你?”
“正是。”
“你要如何替本公主责罚?”
耶律越垂眸,沉默数息,再抬眸时,原本清透如水的眸子幽如深潭,难窥半点波澜。
“黥面,在下亲自来。一个‘淫’字不足,自当再添一‘窃’。”
敦贤公主脸色稍霁,回身复又坐下,再度恢复了初时的雍容华贵。
“既是三条罪状,两字如何足够,再添一‘奴’字,勉强尚可。”
淫,妇者淫,众人可欺,打死不纠。
窃,偷者,罪人也,祸连三代蒙羞。
奴,死契者,即便赎了死契文书,依然难脱奴相,无论去往何处都只能任人欺凌!
此三字,随意一字刺于脸上,此生便再难翻身,何况三字同刺!
耶律越此计高明,间接暗示了公主,死有何惧,再区区几杖,采琴定然命丧黄泉,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公主即便再气有不平,也寻不到人发泄了,倒不如黥面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若耶律越不说他亲自掌刑,公主未必会如此爽快便应允,他亲自掌刑算是给公主一个交代,是意,他与采琴恩断义绝,再无半点情意,要公主不必再介怀。
耶律越聪慧如斯,即便原本不曾猜到,可昨日公主虽气,却也只说要责打她数杖,今日如此大的阵仗,显然是又发生了什么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
而昨日至今,短短一夜,除了他强占采琴一事,再没有旁的能让公主如此气恨。
想来必然是采琴凌晨裹着他的大氅回转,不慎被人撞见,甚至有可能还被公主察觉了他情不能自控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公主这才勃然大怒。
治病治根,公主既是因他而怒,便只能由他来熄。
小厮备好了刀具、刺针、粗墨,诸如此类黥面刑具,一一摆在他面前。
耶律越望了一眼那刺针,又望了一眼锋利的短匕,迟疑了一下,拿起了刀。
余小晚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俯身蹲下,刚想去抬她的下巴,却听公主的声音漫不经心的传来。
“还不快帮侯爷摆正她的脸。”
一旁的小厮赶紧过来扯着她的头发强硬地拽起了她的头,露出她早已血色尽失的脸!
余小晚不敢睁眼,也没力气睁眼,她怕他撞上她的视线会下不去手,也怕自己望着他的脸会忍不住委屈,只能装作昏厥。
她感觉额头隐约有一丝寒意挨近,不过刚触上一点,便听公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侯爷,短匕虽快却损伤重,针刺倒是伤浅,看她已伤重如此,不若换了针刺,也好让她少些痛楚。”
确实,以刀刻字,再用墨封,的确伤口大且深,全然不如针刺。
可针刺太慢,余小晚这一身重伤,早已血染襦裙,不过片刻这又猩红了身下的青石板,若再耽搁,不必杖毙致死,她已血尽而亡!
公主此言,看似是为余小晚着想,不过是在试探耶律越罢了。
耶律越闻听,放下短匕,拿起那刺针看似轻巧地刺了两下,随即便又丢在一旁,复又执起那短匕。
“针刺着实麻烦,在下还想陪着公主早些去赏杏花,不过区区几刀,她能忍则忍,忍不过,死了也是她命该如此。”
这一番话十分熨帖,公主满意之至。
“如此也好,那就请侯爷快些行刑吧。”
刀割斧砍,自然是越快痛楚越小,难为耶律越那提笔执笛的手竟要握着冰冷刀刃划开血肉皮囊。
他微闭了闭眼,再陡然睁开,手如握笔,刃如狼毫,白袖微拂,区区数下,一个狂草的“淫”字已书于额头。
收刃数息,血珠才缓缓沁出,一旁小厮赶紧上前刷墨,刷了一遍还觉不够,再刷一遍。
余小晚始终一动不动,心中不由咒骂。
这破身子,不该昏的时候昏的倒是快,该昏的时候死活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