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蛮不讲理[穿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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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希斯不会让他死亡的。
　　森莱伊看着索希斯吞下黑龙，但是因为龙骨与人身的融和需要时间，灵魂彻底接受龙骨又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是森莱伊背着虚弱的索希斯跑着，眼看着两人就要踏入极地，可以躲起来过平静的日子，可盖博却不允许，他追了上来，引导着魔王来到他们的面前，还在霍介阿罕与索希斯的战斗中制造了幻觉，让索希斯误会森莱伊是魔王，而他冒充了森莱伊，在索希斯的身后给了索希斯一刀。
　　这么久以来的坚信以及抛弃了一切的努力在这一刀过后成为了一场最大的笑话。森莱伊眼看着虚假的他给了索希斯一刀，然后走向他的身旁。而这一切在索希斯的眼中就成了“森莱伊”给了他一刀，来到了“霍介阿罕”的身旁。
　　森莱伊看着索希斯红了眼睛却没有办法说出真相。
　　他要怎么说才能说得出索希斯误杀了他的真相？
　　到了此刻森莱伊真的是恨极了盖博，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索希斯闭上了眼睛，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落了下来，无力的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哭，看到男人难堪的痛苦着，如同被痛打的幼童。
　　此时的索希斯是气也在怨着，可就算手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起，他都没有在还有力量的时候向身后虚假的森莱伊挥刀，只是放弃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这段感情中，索希斯爱得并不比他少。他恨不得把全部的一切都给索希斯，索希斯何尝又不是把所有都给了他，甚至……还交出了尊严。
　　他那么骄傲的人……最后却被践踏成了这个模样。
　　森莱伊带着恨极了的心情与索希斯死去，重生到了之前重逢的起点。被人抹掉了脑内的记忆。
　　事情回忆到这里，森莱伊被人改变的记忆已经全部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带着满心的怨气以及心疼的恨意，看清了沃瑟门与盖博在这件事中都扮演着什么角色，一时间难以言说的愤怒主宰了他的理智，他不想看见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如愿，也不甘心他与索希斯如同棋子一般的人生。
　　森莱伊张开双臂，在继续向下坠落的时候难受的想着，其实他和索希斯想要的并不多，可就是这么一点点他们都要算计，都要收走，都要不给他们留。
　　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下去，不甘心就此放过。
　　森莱伊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怀中安娜给的宝石在不久之后忽然一闪，接着红光亮起，包围住森莱伊的身体带着他离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极细的光线。在令人头昏的旋转中，森莱伊一直漂浮的脚终于落在了地面。
　　脚下虚软的如同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半点力气。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人出现在充满着古旧氛围的街道中，耳边是嘈杂的音乐以及人们的交谈声。
　　街道上的雾气很重，森莱伊皱起眉四处查看，他站在街道中，看得到人却看不清这些路人的脸，他与他们就像是置身于两个世界中，谁也无法看清另一个世界中的人物。他在小镇中走来走去，人群中不断有人欢呼，五颜六色的花瓣在空中飘起，今天似乎是什么喜庆的日子，街道上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他们每个人都在说话，可说的什么他始终都听不清。
　　森莱伊努力的听了许久，忽然听到一声清晰的声音从迷雾后传来。
　　“修尔吉泰……”
　　“我的儿子……”
　　空灵忧郁的女声听上去有几分熟悉，森莱伊顺着声音走去，又听人说：“不俗于这个时间的来客？”
　　森莱伊的脚步因为她的话停顿。
　　女人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战神殿的柱灵？——是沃瑟门吗？”她说完并不感兴趣的想要离去。
　　森莱伊出声叫住了她，“您在找修尔吉泰是吗？”
　　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对面的雾中隐隐出现了一个女人的性感身影。
　　“你知道什么吗？”
　　森莱伊平静地注视着迷雾中的身影，毫不畏惧道：“他被克罗耶和秋林女巫所杀。”
　　周围的雾因为他的这句话变了形状，如同听到这句话的女人的心情，不再平静的走向疯狂。
　　白皙的腿从雾中伸出，紧接着森莱伊看见了一个美得无法言说的精灵女性，她带着月亮头饰，头的两侧缠绕着树枝，穿着洁白的长纱袍，神圣不可侵/犯的带着蔑视众生的傲慢，果然是——月森女神。
　　光明神剪下的影子捏出来的主神。
　　而那平时最是高冷的神明因为孩子的震惊，不敢相信有人会谋杀她的孩子，“你说什么？”充满威严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月森的身影在此刻忽然变得巨大，如同一座越不过的高山，正向森莱伊压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压死他这只蚂蚁。
　　森莱伊并不畏惧的说：“修尔吉泰被克罗耶所杀，杀了修尔吉泰之后克罗耶即将要嫁给人神，这是我给您的答案，您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验证真假，而我……希望您能看住我告知您这点的份上，希望您能看在多波的份上给我一分怜悯。”
　　月森眯起眼睛，许久之后方才问道：“作为报答，你渴望得到什么？”
　　森莱伊说：“我想要一个变强的诅咒。”
　　“一个变得很强，却会在最强之时死去的诅咒。”
　　他朝着传说中的主神虔诚的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月森走了，带着无法熄灭的怒火向着耍骗自己儿子的克罗耶前行，会在日后诅咒克罗耶，而那个在神话书告诉了月森真相的男人原来就是他。
　　森莱伊一人在小镇中徘徊，手中握着安娜给他的红宝石。在来到这里之后，宝石就变成了石头，这样的外表似乎是力量用完的衰败姿态，而不是不能再用的样子。
　　森莱伊握着石头，等到一到整点钟声再次响起之时，森莱伊胸前有什么东西闪了起来，他低头一看，伸手摸出一条项链，那是华特夫人在他临走前送给他的项链，在记忆没有恢复之前他只以为这是个补偿，拿着这项链本想买个好价钱，但是上了船的他没有缺钱的时候，这个念头也就一直被忘在脑后，项链一直留到了现在……
　　森莱伊翻过项链，手中的项链在闪闪发亮，灰暗的石块在给彼此呼应的光纹，想到华特酒馆里的那个老夫人和黑猫，森莱伊冷笑一声，将石头与项链放在一起，石头将宝石吸入变成了绿色的水晶，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森莱伊一阵眩晕，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从小镇中离去，正拿着又一次变成石头的宝石站在神殿外，对面不远处盖博正带着安娜走来。
　　森莱伊没有将全部的注意力留给他们，他转过身，在天空中看到了索希斯与霍介阿罕的战斗。
　　漫天的灰尘火星伴随着各种法术出现。他抬起头的时间很凑巧，正好亲眼目睹了他们互相中招的一幕。
　　在这一击中，霍介阿罕左侧的身子被打的血肉模糊，而索希斯右侧的翅膀之下一点点的骨头。
　　……那看起来太疼了。
　　凭什么疼的一直都是他们？
　　盖博抓着安娜见他完好无损的出来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然而那副样子可不是在说好的意思。
　　如果森莱伊不用他救就能从星空中走出，那他会掉入这点八成就是沃瑟门的意思……盖博很懂沃瑟门的防备起了森莱伊，因为警惕他拿到盒子那么久也没有打开去看一眼，心理存的只不过是不能给他的念头。
　　盖博警惕的注视着他：“我还正打算去救你来着。”
　　“不用你救，你救也不是好救。”森莱伊拍了拍身上的灰，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愤恨情绪，努力平静下来，淡漠的回答了他。
　　盖博松开安娜，语气微冷：“可以问问你，你是怎么出来的吗？”
　　闻言森莱伊嗤笑一声：“沃瑟门送我出去的。”他说完这句故意做出轻蔑的姿态挑衅盖博，“他算得可比你远多了。”
　　盖博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沃瑟门，森莱伊对沃瑟门的赞美无疑是对他的贬低，还是他最无法忍受的贬低。
　　盖博微微抬起头，如同俯视蝼蚁一般的看着森莱伊，不悦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把你当做父亲的容器就不会动你，你就可以随意挑衅我了？”
　　森莱伊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看着天空中交战的身影，发现了打仗的黑龙正在频频回头，似乎在找什么……而那偏执又笨重的样子让森莱伊联想到上一次他们的离别，离使得那注视着他身影的眼睛有些模糊。
　　森莱伊一边看着索希斯，一边对着盖博说：“何必吼得这么大声，你不是想要知道沃瑟门与我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空中的人影在打斗，那巨大的身姿与上一世一直牵着他，手上布满细小伤口的身影重叠。
　　“我被沃瑟门送到了过去，看到了一个人。”
　　森莱伊盯着索希斯的身影，难受的想着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与索希斯都是被人算计的棋子。
　　“谁？”盖博的表情十分紧张。
　　“月森。”森莱伊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轻轻一笑，一字一顿道：“我向她要了一份力量。”
　　其实也是专了个空子。
　　在光明神还在的期间，众神不可以互赠神力，有许多的条条框框束缚了他们的力量，使得他们被困在框架中无法往没有漏洞的完美中出发。而现在光明神无法插手，他向月森要来的力量便不会被光明神限制。而这份力量会成为他报复的关键，成败都在看它。
　　森莱伊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左手，展示着他手中的碎光。
　　傲慢道：“你被沃瑟门算计了，其实神殿里的盒子本就是给你的，沃瑟门早就料到了盒子会被你抢走，他要给我的东西从不是盒子里的假货，而是送我到过去，让我遇见月森，从她哪里要到一份力量杀了你，而只要你死了，光明神也就死了，他也就算是胜利了。”
　　盖博听到这话表情立刻变了，在看到那象征着月森力量的碎片时，他脑子里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坏了！
　　所以来不及多想，他直接朝着森莱伊冲了过去，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月森的力量抢走放入自己的体内，庆幸的想着，如果他有了月森的力量，那么他就可以提前完成他的计划。
　　强大的力量正取代现在体内微弱的神力，盖博因这份力量暂时安心，可没让他笑太久，他的身体在彻底吸收了力量之后变得僵硬。
　　从脚趾开始没了知觉。
　　怎么回事？！
　　盖博低下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出现了石化的现象，并且无法控制。
　　似乎随着那份力量一同到来是更严重的诅咒。
　　他一怔，抬起头看向森莱伊，对面的森莱伊完全没有被抢走力量的不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同再看死人一般，等着他眼中的情绪渐变，森莱伊才慢吞吞地说：“你的性子太急了，我还没说完。”他说到这里刻意放慢了语速：“我跟月森要了一份力量，我说，我要极强的神力，但这份力量有多强，所拥有的人就会受到多大的反噬。”
　　盖博这才注意到他被算计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无用了。
　　他脚下的安娜在他石化的时候抬起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森莱伊在他们的严肃中笑了笑，如同十分苦恼一样，“怎么办，你看起来要死了，而你要是死了的话……光明神应该也挺不了多久了。”
　　森莱伊拿走盖博身上的盒子，安娜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反应。
　　森莱伊不带感情的看过盒子一眼，对着眼前红了眼睛的盖博说：“不过，出于这段时间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提议，让你这个大孝子能够保全你的父亲。”他半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是带着极强恶意的眼睛，“太阳神是下了你们解不开的死咒，但是太阳神下的是困咒，只是说光明神永远不可能走出太阳，并没有说光明神是生是死的待在太阳中……如此一想，我觉得你不妨如同太阳神一样，用自己的永恒去保证你父亲的生命。”
　　他轻轻地，如同在哄骗着一个孩童吞下毒药，“你可以用你永恒的生命轮回来为你父亲续命，让他活着生活在太阳里，永不死去。”
　　盖博这才明白了森莱伊要做什么。他瞪圆了眼睛，明白了森莱伊是想要他死，要光明神一辈子被困在太阳里，而如果他不同意，光明神就会在他死后的不久消失离去！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一个残忍的选择题。
　　情况扭转。
　　只是因为一份力量他就被人逼到绝境！
　　而细想这一切的原因说到底都是沃瑟门！
　　如果不是沃瑟门，他也不会被逼迫到这种境地。
　　如果不是沃瑟门，森莱伊又怎么会拥有这份力量。
　　盖博咬着牙看着掩饰不住恨意的森莱伊，厉声道：“你看什么！你恨什么！他只是我父亲的分身而已，我选择让他们死父亲活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们又怎么会走到终结！”这句话说得倒是不假，如果站在盖博的位置，森莱伊的出现完全就是反派一般的噩梦。
　　“他已经不是了。”森莱伊大声的反驳了他，“就像是月森与死神一样，他们在脱离光明神的身体的一刻就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索希斯的选择并不是因为光明神的掌控，而是他的本心，他在与我相处的那段过程中，乃至以后都是由着自己的意念在做决定，所以，你凭什么否定他？”他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我们相遇是一场算计，但那又怎么样，其中的相处我们都交出了自己的真心，你们凭什么否定我们的全部？”
　　“我凭什么不可以否定他！？”盖博因为石化的速度而扔掉了淡漠的伪装，他朝着森莱伊吼道：“从没有人选择过父亲，我选择他怎么了？！我作为他的儿子，想要他活下去，想要他保留尊严怎么了？”他嘲讽道：“你们说神不爱世人，可你们有想过世人爱神吗？他做了这么多结果呢？有人因为他曾经的作为而真心感激他记住他吗？——没有！他们只能记得住谁给他们带来好处，就算你曾经帮助过他们，他们也因为一点点的不足而抱怨。谁也没有留在他的身旁，谁也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喜欢，说过一句感激！他们一点点的将他推到绝境，却怪他心狠手辣，不想想若不是他们一步步逼迫，他又怎么会费心费力的设计这些！”
　　“他有谷欠望怎么了？谁规定神就不能有谷欠望，不能为了自己的谷欠望布局了！说来说去，索希斯终究是他的肋骨，是他谋生的道具，他利用他不是正常吗？他利用自己的身体还需要得到谁的谅解了！！我选择去救我的父亲还需要你的原谅与肯定吗？”他狂躁的吼出诸多的不满，最后将愤恨都对准了一个人。
　　沃瑟门！
　　沃瑟门一生都在与父亲争斗，可沃瑟门却没想过，黑暗母神作为三代神，设下的屏障怎么可能挡住父亲，如果不是父亲的仁慈，在雾都之外徘徊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去他沃瑟门怎么会活下去？
　　不，沃瑟门不是没想到，他用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说白了他只是想要战胜父亲，他将战胜光明神当成他一辈子的目标。他想要赢得父亲，获得最终的满足感，所以才筹划了这一切。
　　“沃瑟门，沃瑟门！说来说去全都怨你！！”盖博狂乱的将这些年的痛苦全部发泄到沃瑟门的名字上。这么多年了，守着光明神的只有他，也只剩下他。生命如此漫长，交心的人一个都没有，他不是不寂寞，不是不想结束，只不过想到拉着他的手的父亲，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无论熬过了多少个春秋，他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可坚持到最后的结果呢？
　　他要败了，父亲即将要因为沃瑟门的算计而消亡。
　　沃瑟门即将赢了，他真的要这样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