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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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草原之神没让他们等太久。这天上午,就有探子来报,说在蒙山附近发现了大批战马的痕迹,看方向是往昌陵那边去了。
图巴抚掌大笑:“好啊,往昌陵去好啊!王子的计划果真是□□无缝!”
旁边一副将也勾起一个不屑的笑:“都说这中原人最是狡诈,可我看他们倒是蠢得很,咱们往这城门口一站,他们就吓破了胆,忙不迭往昌陵去搬救兵去了。”
余众深以为然,纷纷附和。
“对啊!”
“我看这中原将领也不怎么样嘛!”
“还是咱们王子厉害!”
……
图巴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拍马追捧,也没出言阻止。
自从王子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弟兄们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根弦。眼下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那中原来将开始往他们套里钻了,他们这任务也就算完成一大半了。
图巴倒丝毫不担心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是那中原人放出的□□。
他们来“围困”辰阳虽带走了一大半兵力,可凤安尚有十万守将,足以应付各种状况。再者,凤安城易守难攻,就算那些中原人真往凤安去了,他也有信心能带着大军及时赶回去,和凤安城内的弟兄里应外合。
总之,眼下的境况是他们进可攻退可守,占尽了优势。
这北境七城和那中原来将的项上人头,他们柔然啊,都要定了!
*
唐沅一边假意中计,派人往昌陵而去,一边带着精锐部队连夜赶往凤安。
站在凤安城外一座视野开阔的山头上,魏明俊望着不远处的坚实城楼,表情很是凝重。
“主公,若我们要先攻凤安,必得在图巴他们没反应过来前把这儿一举拿下。可凤安城防严密,就算我们真的能把它夺回来,付出的代价也必定十分惨重。”
那哈赤也不是蠢的,虽给来北境支援的中原军队下了套,却也不敢十分保证这中原人就会往他的套里钻。他敢单单留下十余万兵力守城,自然有他的倚仗。
而这凤安坚实的城防设施和易守难攻的地形就是他的倚仗。
当初一手打造凤安的老祖宗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绞尽脑汁做出来防御柔然的东西,有一天会被柔然人反过来利用它对付中原。
这简直是存心让他们死不瞑目啊,他们在地下都非得气活不可。
时间紧迫,想到眼下的局势,魏明俊止不住地一阵烦乱心慌。
“莫急。”唐沅缓声道,平静淡然如炎夏清泉,淌进耳朵里,一下子就抚平了魏明俊心内的焦躁不安。
“他哈赤能借力,我们自然也能。”
唐沅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是嘲讽,挑了眉问他:“我听说柔然人十分崇拜草原之神。你说,要是他们的神选择站在我们这一方,他们又会作何反应?”
“啊?”魏明俊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扯上了牛鬼蛇神。
但这并不妨碍他也跟着淡定下来,并用信任崇拜的眼神看着成竹在胸的主公。
虽然不理解自家主公的意思,但多年跟随在侧的经验告诉他,理不理解的其实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在主公秀操作的时候给予行动和精神上的双重支持,就足够了。
1088:【……】说得这么好听,这不就是在旁边抱大腿躺赢的咸鱼么。
所以,这位魏将军真的不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它?
唐沅说要借力,干坐着等天上的馅饼砸下来自然不行。是故,后面一连几天,魏明俊就看到唐沅老是带着人在周围来回晃悠,还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在干啥。
魏明俊也不知道,魏明俊也不敢问。但主公忙着,他这个做下属的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便厚着脸皮去唐沅面前讨活儿干。
唐沅乜了他一眼,嗤道:“放心,少不了你的份。”
很快就指挥他带人去山上砍木头,砍回来的木头堆在一起,用大刀和火头营的斧子劈成大小不一的木段。
队伍里有那等会木工的,都被唐沅给召集起来了,一人分配了一张图纸,让他们照着把木段做成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零件。
至于魏明俊这种啥也不会光有一身蛮力的,便被分配去打下手做苦工,天天砍木头磨木头累得哼哈哼哧的。
魏明俊:我现在就想回去砍死之前那个闲得发慌主动揽活儿的自己。
表面上虽然苦哈哈地抱怨着,但魏明俊心中的期待却一点儿不少。
三年前在安州时,他也被分配去各家各户挑过大粪找过硝石。当时还不能理解上头的命令,可当后来那些粪球化作最强劲的武器,把窦军砸得稀里哗啦时,他才深深叹服于主公的智慧。
所以眼下,即使完全看不懂手里的玩意儿,他依然怀着一颗虔诚之心,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些都是把柔然打个落花流水的神兵利器。
古人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么多人一齐干活,唐沅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上百架被做成飞鸟样子的木头飞机和数座投石机一样的大型武器。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一个天时地利了。
……
此时距离得到中原援军往昌陵而去的消息又过了十来天,图巴估摸着先头军也该折返回来了,因此日日整军秣马,就等着那中原人来了后给他们一记迎头痛击。
他却万万没想到,和他底下驻军相隔不远的北边凤安,正笼罩在一阵密不透风的恐慌阴云之中。
凤安城里的柔然军队自认为背靠大山高枕无忧,一个个惬意得很,毫无危机意识。众人精神极度放松之际,却陡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
第69章 长公主君临天下(25)
这北境自入秋以来; 天气凉下来了,可天上的日头却还是大得很,明晃晃地照得人眼疼。
北境多干燥,有时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下几场雨。这气候大家也早就习惯了; 从来也不会有人对此多加关注。
可这两天; 老天爷却明显很不对劲。
最开始的时候; 是在某天夜里突然刮起了一阵一阵的寒风。北境的风就跟这里的人一样粗犷; 刚开刃的刀子似的; 刮在皮肤上生疼。
驻守在凤安城内的柔然兵有不少半夜被冻醒,然后骂骂咧咧地裹上皮袄; 再沉沉睡去。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 他们就惊讶地发现; 本该已经是天光大盛的时辰,天空却仍是一片阴沉。一眼望过去,黑灰色的浓云沉沉地坠在天上,压得这片天地一下子狭小起来。
一个柔然兵皱着眉头; 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回事……要下雨了么?”
北境的秋冬出现这种天气; 这的确是太奇怪了点。黑沉沉的天色; 让人的心绪也无端跟着一道压抑下去。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往远方望,那遮天蔽日的黑云简直组成了一副壮阔的画卷; 奇诡得就像是末日前夕。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一个柔然兵突然惊叫起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人,十数道目光一齐往天上望去。
“那是……什么?”
另一个柔然兵喃喃自语。远处天边的黑影在他瞳孔里一点点放大,他心头陡然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只见目之所及处; 原本黑云笼罩的山头间陡然掠出了一群飞鸟。那鸟飞得极高,几乎快淹没到那云间去。“嗖”的一下,一支支出弦的利箭一般,一下子就射出老远。
“它们往这边来了!”
众人闻言,心头俱是一跳。
果然,那群飞鸟仿佛有组织一般,由一个头鸟带着,直直地往这凤安城上空飞来。
城里很快就有不少人注意到这一奇景,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愣愣地往天上看。
那群飞鸟由一个个小小黑点逐渐放大,等飞到城楼上方时,竟陡然一个转低俯冲下来,直直朝地面砸去。
还在街道上行走的人狠狠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大叫一声,当即四散溃逃,急急地就要在四周寻找遮蔽物,生怕被这群飞鸟攻击。
那惊慌忙乱的架势,竟像这小小飞鸟是洪水猛兽一般,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啄食他们的血肉。
哪里还有当初三日屠尽凤安城的“威风”架势?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飞鸟并没有落下来,俯冲到低空后,便又一个转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新往云上掠去,呼啦啦地飞远了,化作黑点消失在了云里。
众人紧绷的心弦这才一松,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不过短短片刻,他们的背心竟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半空问。众人这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竟落下一场纷扬的“大雪”。
等走得近了,他们才看到那原是一张张裁得齐整的纸条,被那群飞鸟天女散花般抛下,远远望去便仿若落雪一般。
眼见飞鸟走了,外边也没什么危险了,大家止不住好奇心,便上前去捡那纸条来瞧。
“诶,这是什么意思?”
一名柔然兵撞撞旁边人的胳膊,一脸困惑地把那纸条递过去,指着那上面的文字问。
“我怎么知道!”旁边人不耐烦地怼回去,最开始发问那个人表情顿时有些讪讪。
柔然人多靠游牧为生,崇尚武力,文化却并不发达,不认字的文盲比比皆是。以致于眼下虽然拿到了纸条,大多数人也只能望着上面的文字抓耳挠腮。
虽然识字率低下,但整个凤安这么多柔然人,终归有一两个有文化的。就在两人的不远处,一个看着上了年纪老兵看清那纸条上面的字后,便一下子变了脸色,瞳孔瞬间放大,惊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周围人见此一下子慌了,纷纷围上去问他。
那人被周围人撞了好几下,才惊惶地抬起头来,眼里是止不住的恐惧。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颤抖着开口:“这上面说、说我们当日杀光中原人的暴行惹惹怒了天神,天神决定收回对我族的恩赐,让犯下重罪的人……”
“赎孽。”最后一个字出口,他仿佛已经被耗光了全身力气,眼里沉甸甸的,映出的都是这阴沉天光。
仿佛昭示着天神的不满和怒气。
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什、什么?”
听到他这话,周围人都一下子变了脸色。有那等胆小的,竟脚下一个踉跄,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更奇特的是,那群飞鸟远去后不久,就有一阵大风吹来,漫天黑云尽皆散去。就好像今天的种种异常,都是为了给这送信的飞鸟开路一般。
无端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黑云散去后,热烈到刺眼的阳光重新洒向凤安,却没有人觉得温暖。
恐惧已经代替黑云,包裹了在场众人的心脏。
……
飞鸟送来天神旨意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驻守凤安的柔然主将木萨尔耳朵里。
相比底下愚昧无知的小兵,木萨尔身处高位,显然更懂得这些所谓“神旨”背后的弯弯绕绕。
他把那装神弄鬼的纸条揉成一团,嗤笑一声:“哪个不长眼的耍这些不入流的伎俩?是在把我们当傻子玩弄吗?”
他又吩咐底下的人:“你们即刻带人去安抚军心。告诉大家,这些东西不过是中原人的诡计,不必惊慌。”
下属领命而下。
木萨尔的话传遍全军,主将这肯定强硬的态度,的确给底下人吃了颗定心丸。虽仍有疑虑,却都被众人勉强压在了心底。
表面看来,天神发怒带来的躁动慌乱也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天,一切又都重新井然有序起来。
……但真的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木萨尔很快就发现,他错得彻彻底底。
后面几天,那群飞鸟还是一次一次地来,每次都伴随着阴风黑云。与此同时,凤安城里的士兵常常能在半夜听到野兽的嗥叫,声声凄厉,震得大地都一齐发颤。
天气越来越冷了,那寒风中似乎带着阴气,一阵阵地直往人骨子里钻,让五脏六腑都一齐战栗起来。
到了第三天,不可思议的事情越来越多,就连城里惯常取用的水源里都一夜间浮起大量死鱼。北境特有的一种小银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白眼珠子毫无生气,直愣愣地盯着旁边的柔然士兵瞧。
骇得那士兵差点没当场去世。
有人大着胆子去捞起一只,可才刚把那鱼拿起来,原本紧闭的鱼嘴里就突然涌出一大股鲜血,随之还吐出一个羊皮小卷来。
他打开一看,只见羊皮卷上用柔然语写着一个硕大的,“三”。
第二天吐出的羊皮卷上写着,“二”。
然后是,“一”。
——到了此时,众人也都反应过来,这是天神的倒计时。
到了这个时候,木萨尔的命令已经完全不顶用了。恐慌笼罩着整个凤安,当天神数到“一”的时候,城里的柔然士兵都坚定地认为,天神的惩罚即将降临,他们所有人,都必将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有人立刻想到了逃。可木萨尔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认为这幕后黑手一定就在城外不远处窥视着他们,若是城门一开,那他们就失去了所有屏障,彻底落入了幕后之人的圈套之中。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真相了。
木萨尔派心腹将各大城门严防死守,一边极力安抚军心,一边防止有人趁水摸鱼逃出去。
那个所谓的“天神旨意”已经到了最后期限,他知道,只要撑过今天,大家就会知道,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天神,一切都是幕后黑手的阴谋诡计而已。
可唐沅准备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又哪里会给他逃过一劫的机会?
城里的柔然士兵战战兢兢,城外山坳处的中原军队却满是期待。
就这么着,夜幕降临。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从黄昏开始,这片就刮起大风。这几天天天如此,柔然士兵们倒也见怪不怪。可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今天的风似乎格外冷,像是从阿鼻地狱刮来的,带着死去冤魂的惨叫和哭嚎。
天空中没有一点儿星子,连月色也一并被浓重的黑云隐去。凤安城楼上的士兵奉令把守城门,虽然主将一再告诫他们这不过是中原人的诡计,可他们一个个还是忍不住往天上看,脑海里的神经几乎紧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弦。
“诶,你们说,天神的惩罚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话的人战战兢兢地问身旁的伙伴,声音不知怎的还有些抖。
“瞎说什么!”旁边的同伴斥道,“将军说了,那都是骗人的,咱们别上了中原人的当!”
可在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四周漆黑的夜色中瞟,不放过一点儿细微的动静。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士兵点点头,想再说些什么给自己壮壮胆,却陡然看到天尽头传来一阵刺眼的亮光,直把周围照得白昼也似,一瞬间又归于黑寂。
他整个人不自主地一抖,一张脸“刷”地惨白一片。
下一刻,却听“轰隆”一声,天边传来一道惊雷。
他心中稍松了口气。
啊,原来是打雷了啊……
身旁的同伴却颤巍巍地问他:“这已经是秋天了……北境为什么还会打雷?”
他一颗心脏瞬间又紧揪起来。
是啊,北境多干旱,下雨的时候少之又少。眼下都已经到深秋了,怎么还会有惊雷?
难道……
“天神发、发怒了?”
“轰隆——”
又是一声惊响,闪电的蓝光映照着城楼上众人惨白的脸。他们想逃,可脚下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只能僵直着身体愣愣地看着天边。
雷电一道接一道,仿佛天神的怒火一声声砸在他们心里。所有人都等着天神的裁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