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说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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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萧知,梅平县赫赫有名的说书先生。
某天,萧知被一位绿林大侠从歹人身下所救,他与大侠是一见倾心,二见情动,三见便定了终身。
本该就此是郎情郎意的时候,奈何大侠却暴露了身份,他竟然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山匪头目。
萧知惊恐万状,这,这可叫他如何是好哇……
山匪头子X说书先生
一句话简介:白日说正经书,夜晚说不正经书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知,云莫山 ┃ 配角:邢武 ┃ 其它:
第1章 说书先生与匪头
话说在大周国境内,有一梅平县,这梅平县里有一座大龙山,这大龙山上有个大龙寨,这大龙寨里有一群山匪。
这群山匪里有一位姓云名莫山的山大王,此人年约二十七八,擅使长剑,武艺高强。
这云大王虽是山匪出身,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却也是时常约束着手下弟兄们平日里只可劫财,万不可杀人,偶尔还做过几件劫富济贫的活计。
要说是这山匪打劫当地的官府就不追究么?也不尽然,因这此山名为大龙山,几百年来有没有龙是无人能说的清楚,但这山上的龙洞却是不尽其数。
当地的县太爷倒是派人上山来捉拿过几次山匪,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原因无他,斗不过山匪。
更甚是来了几回,别说是山寨大门朝哪边开了,这衙差们是连这山大王的头发丝儿也没见着一根儿。
只据说是有一位自称是山寨二当家的蒙面大莽汉,身后带着十几个蒙面的小喽啰们漫山遍野的打游击,将来的这些衙差们三三两两的打散了,再引到这洞府之中。
又加之这洞府里面互通之处比比皆是,而这些个山匪们常年又是以此山为家,自是对洞穴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们三两个人在里面东跑西跑的就能耍的衙差们团团转,暗地里更是频频的拿弹弓、石头块儿往衙差们的脑袋上招呼,使得衙差们是骂街声一片。
招呼完之后再放点儿迷烟,点点儿熏香又是让人立马躺下就起不来,等到衙差们再一睁眼,个个都是让人五花大绑的扔到了山边上。
因着几次捉拿山匪都无甚结果,后来再有来县衙状告山匪的,那捐官儿来的县大老爷也就意思意思的指派衙差们去抓人。那衙差们也是连山都没敢上,就在山脚下转悠转悠敷衍了事。
长此以往,人们也就知道了这大龙山上的山匪无人能管,那些个被打劫了的富户也只得是忍着肝儿疼当是破财免灾了。
*
“只见那黑衣的大侠手持长剑从天而降,院中的几人皆是大惊。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更是头冒虚汗,腿肚子打颤,紧接着便叫嚷一声纷纷逃散。只得一瞬间,那大侠便长剑出鞘,抬手横扫一个剑花,四散的贼人便皆仰倒在地,哎呦声是此起彼伏。”一个说书人正说到精彩之处。
“大侠迈步上前,剑指向中间的一人,说道‘狗贼,你可料想到了今日?’说罢也未等那人回话,赤红着双眼,举起剑就是向前一刺,只听得是噗呲一声,血光四溅。”说书人眼神犀利,手上动作也如他口中说的那般,伸胳膊向前猛的一指,虽是手中无剑,但也自有一番气势。
“那贼人是大睁着双眼,还未得呼喊出声,便已是倒地死去。这黑衣的大侠报得此仇,随即是仰天大笑三声。这正是忍辱偷生二十载,今朝大仇终得报!”
“啪”的一声,醒木落下,就见书桌案之后站起一人来,此人身穿一身素色的布衣,身材偏瘦,生得是眉清目秀。
这人正是四海茶楼的说书先生,萧知,萧先生。因着他年岁不大,久而久之就有熟悉的茶客称之他为小先生了。
萧知将醒木收进怀中,与四周八、九个茶客拱手一礼后,便迈步向后堂走去。还未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一调笑的声音道:“小先生,后儿个晚上的书可该说到李二进了马小姐家的门儿了吧?”
话音一落,四周便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
萧知当下就是心中一恼,勉强收起心中不快,转身冲着那一茶客说道:“何少爷若是想知道,自是后儿个晚上听来便知。”说罢也不看那何少爷,转身便走。
何少爷被萧知下了面子也不恼,心说道那李二要是再进不得马小姐的门儿,可保不齐哪天夜里本少爷就进得你的门儿去了。
想罢他便是面上猥琐一笑,两只眼睛直勾盯着萧知的身背影,越看越觉得是心痒难耐。
萧知懒理那无赖的调侃,袖子里揣着刚从茶楼廖老板那儿领来的月钱,往临近的药铺走去。只因他家中还有位身患疾病的大娘,每日里需是药材不断。
萧知进得药铺里,按方抓了药后,便又往家中走去。回得家来,他伺候了卧床的萧大娘用了午饭,又煎了药让她服下。使得萧大娘感叹道:“世人皆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你看还是为娘好命,病榻前有你这胜似亲生的儿子照料着。”
萧知坐的床边儿上,淡笑道:“当初若不是因着您的收养,我也未必能活到今日,您可就是我的亲娘。”
萧大娘听萧知如此一说,直教自己是泪眼婆娑,便抓着萧知的手说道:“这都是你我母子二人的缘分。”
萧知也是眼含着热泪道:“也是娘您心善。”
原来萧知也是个苦命的人,远在十多年以前,他的家乡淮水县发了场大水,年幼的萧知是一路跟随着幸存的难民逃难过来的梅平县。那时也就是五六岁的小人儿整日里的风餐露宿,沿街乞讨,自是受尽了苦楚。
因着有一天乞讨到了萧大娘的家门前,这萧大娘看他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毫不可怜,一问才知原来是无父无母的小难民。
萧大娘本性最是心善,见不得这小儿受苦,一想起自己丈夫去世多年,身边也未有个一儿半女,便心中合计想将这弱小的孩子带回家中抚养。遂问这小人儿可愿意来得家中当个一子半儿的,那小孩儿哪有不愿意的呢,当即是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由此认了娘。
往后孤儿寡母的便靠着萧大娘每日里给人缝补浆洗个衣裳过活,虽日子不甚富裕,但二人也是吃饱穿暖过得其乐融融。
病中之人心思最是脆弱,萧大娘又叹息道:“都是为娘每日里不能劳作,这看病吃药花销又大,连累的我儿快二十出头了也不好说上个媳妇儿。”
萧知听了连忙劝慰大娘道:“您可万万别这么想,姻缘之事自有天定,眼下您只管安心养病才是要紧。”
萧大娘擦了擦眼泪,点头道:“为娘都听你的。”
萧知这才放下心来,照料着萧大娘歇息后,便回得自己屋里。闭紧了房门,萧知就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两本书来。
再看这书,一本上写着是《春日里的小娇娘》,另一本上写着是《打南边来了个淫僧》。妥妥的两本艳俗的话本子,萧知拿在手里觉得自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要说起这萧知在梅平县里说书也是小有名气,萧知小的时候是就喜好去胡同口的大槐树底下听老先生说书,每回听完了之后回得家去再讲给萧大娘听。
因着萧知是自小就聪明伶俐,往往是听过一两遍的书他就能背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再加上平日里见天儿的在老先生身前耳濡目染,更是能将老先生说书时的语气和动作模仿的惟妙惟肖,经常逗得萧大娘是连连发笑。
后来也是赶巧了有一天,正好让那说书的老先生听见萧知学自己说书,老先生一看这半人高的小娃娃竟有如此天赋,心中也自是喜爱。再一看他母子二人清贫过活,索性以后就拿他当了半个小徒弟似的提点传授。
也亏得是当年这老先生行的善举,倒让萧知往后有了可以养家糊口的本事。
再到后来萧知长大,便来得了这四海茶楼里做了个说书的先生,赚些个钱财贴补家用,也倒是改善了母子二人的生活。
可好景不长,也就是这么的过了两三年,这萧大娘突得了场病,虽无性命之忧,但精神头是去了一大半。为了给她看病吃药家里头好不容易稍显富裕的日子,只半年的时间下来也是捉襟见肘了。
再说回萧知为何要偷着翻看这些个话本子呢,这可真不是他对此有所喜好,那就得说是前一阵子梅平县的说书界里刮起的这一股子的妖风了。
萧知在的这个茶楼是梅平县东街上的四海茶楼,那有东街也得有西街,刚好这西街上就有一座八方茶楼。
两家茶楼遥遥相望,同属这县里最大的茶楼,平日里往来的茶客也是平分秋色。后来这四海茶楼仗着萧知说书说的好,生意上是越见赶超了八方茶楼,大有一家独大的趋势,使得那八方茶楼的大老板背地里是没少抹黑对家儿的四海茶楼。
就这么两厢无事的过了一二年,不知怎么的来四海茶楼听书的茶客是一天比一天的见少,廖老板一扫听原来是都跑到了西街上的八方茶楼里去了。
见天儿的看着这茶客们减少了大半,别说是茶楼廖老板了,萧知想着自己缩水的月钱也是坐不住了。
再往深了一打听,原来是那八方茶楼里来了位新的说书先生,据说还是八方茶楼的大老板上赶着从京城里请来的。
萧知听了心里不得劲,可又不得不说这真是外来的先生会说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之前发过又删除了,现在是整改过的。
第2章 说书怎能全如意
接着说那八方茶楼里新来的说书先生,这先生也是奇怪,白日里见不着面,一到了晚间才出来说书,那听书的茶客们却也是只增不减。
廖老板一听如此,遂打发了自己后厨里的点心师傅去八方茶楼里听了回书。敢上那点心师傅也是个不善言语的老实人,回来后是大红着个脸蛋,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廖老板就想将他一脚踢出大门外去。
这下也别无他法,廖老板只得是让萧知前去偷摸的听上一听了。
如此一来,萧知便趁着某个月黑的夜晚,打家出来,一路上是遮遮掩掩的来到了八方茶楼外。他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往茶楼里一瞧,果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说人满为患也不为过。
萧知又围着茶楼打量了一圈儿,刚好发现这茶楼后面有个无人的暗巷。进得这暗巷里面,萧知抬头见有一扇半开的窗户,奈何这窗户比他还要高上一大截。
萧知又左右寻找一通,勉强寻来了三个放着烂菜叶子的破筐。将这三个破筐一个摞两个的摆好,提起衣摆就踩了上去。
甫一站定,萧知便听得窗户里面一人说道:“那孙公子白日里在白云庵外遇见了前去上香的李家二姑娘,两个人是旁若无人的好一通眉来眼去,又暗中定下了夜半无人之时前来闺房中相会。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间,孙公子是再也按捺不住,翻过墙来,是直奔李二姑娘的闺房而去。”
萧知听到此处是一阵皱眉,垫起脚来偷着从窗缝儿里打眼一瞧,只见那三五十个茶客们个个是大睁着双眼紧盯着书案之后的一人。再瞧那人是身穿一身艳丽的粉衣,似是拿粉擦出来的雪白一张脸,萧知心道这是说书呢,还是唱大戏呢?
那人接着又道:“孙公子来到房门外,伸手轻轻一推,那门儿便开了条细缝儿。孙公子顺着门缝儿闪身而进,顿觉是一阵异香扑鼻,就听得那纱帐之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孙哥哥可教小奴家好等呀。’”
说到此处那先生还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学起了书中里的人物,看的萧知是浑身一阵恶寒。
又听那先生道:“孙公子听得此唤,是连忙扒下了外衣就扑进了李二姑娘的香闺里,三两下动作就引得李二姑娘娇、喘连连。”
萧知听到此处,面上已是好一阵羞臊,忘了自己还扒在窗户框子之上,劲道一松是“噗通”一声仰倒在地。掉下来的时候一条腿还碰倒了两个破筐,烂菜叶子,鸡蛋壳子是撒了萧知一身。这一下可是摔的狠了,萧知就觉得那屁股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因着这边弄出来动静可是不小,又听得里面有人寻声来查探,萧知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爬起来是顶着一身烂菜叶子,瘸着个一条腿的往家中狂奔。
回到家里来,萧知又是从里到外好一通的洗洗涮涮。可这一个晚上,他是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感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冒出来一个花红柳绿,涂脂抹粉的男人。而那男人还细着个嗓子,公子、奴家的叫个不停。
也难怪萧知会如此了,从小的听书学书也没遇见个这么样说书的。
第二日一大早,萧知安顿好了萧大娘便来到了四海茶楼,三言两语的和廖老板一说,廖老板就知道是怎么回的事儿了。
那廖老板再瞧萧知面色寡白,双眼下乌青一团,就知是昨儿个晚上听了艳书闹腾的。遂也没再多话,打发萧知先去说书了。
又这么的过了几日,四海茶楼的生意越见惨淡。原来不光是那八方茶楼里说得艳书,其他一些小的茶馆儿也跟起了风,都改成了白日闲在,夜晚忙活了。这知道的是说书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茶馆儿改成了倌儿馆了呢。
廖老板无法只得是又再和萧知商议,说这原先数一的茶楼现如今也是快开不下去了。他倒是有心效仿一下别的茶楼,寻个能说晚间书的先生来。可他心里明白这人是好找,可要是想要说的超过萧知去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遂撺掇着萧知也在晚上说个几回。
萧知一听顿觉为难,要说是他萧知不会说么?那也倒是未必。
萧知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廖老板可是最清楚不过了。给他个本子,随便翻一翻就能编排出一套完整的故事来。更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故事那是引人入胜,让人听的是不亦乐乎。
廖老板心知他家有病娘,吃药又费花销,尤其是最近一阵日子过得还颇为紧巴。遂拍板定案的承诺到若是能说了月钱翻三倍,要是说的好了,听得人多了再加一倍也不成问题。
这下可是说的萧知心动不已,他想到自己家中卧病在床的老娘,一咬牙的是应承了下来。可也只是答应每三日晚上才说那些个艳俗的书,每天白日里说的书还是不变。
那廖老板一听他愿意说,自是美得连连答应了下来,直乐得是大牙都快落了地。当即又是打赏了萧知两块碎银子,连带着往萧知怀里塞了两本子书。
可不正是萧知枕头底下的《春日里的小娇娘》和《打南边来了个淫僧》。
就这么的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大伙儿一听这四海茶楼里晚间也有说那个书的了,断断续续的又都跑了回来捧萧知的场来了。
先头几日萧知说起这艳书来还颇觉得放不开,后来次数多了,又时常想着翻倍的月钱索性也就大胆的说了开来。
要说还得是萧知的能耐大呢,就是这艳俗的书从人家嘴里面说出来,也能说成是一部市井巨著了,比那些个特意为了俗而俗的说书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那可真是萧知一张口,便知有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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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晚上,四海茶楼里依旧是高朋满座。
就听萧知说道:“那李二酒壮怂人胆,一路上是摸黑的来到了马小姐家的后院外。顾及着马小姐的爹娘还在家里,遂不敢大声叫喊,只是撅起嘴来‘布谷,布谷’的学起了鸟叫,可他也不想想,谁家半夜里后院还有布谷鸟叫呢。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人家,此处有异么。果然等了不大一会儿就听得门里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传来,那李二站在那里早就是晕头巴脑的了,等得大门儿一开,也不待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