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金牌扮演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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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睡觉觉。”乔木宠溺地刮了一下永思的鼻子,这个小坏蛋,“永思等一等,木木马上讲故事。”
永思的睡眠状况很不好,每次都要乔木讲睡前故事才能够睡得安稳。所以每次乔木都尽量不在外面过夜,都急忙地赶回永思身边。
“今天木木要讲的故事是关于猴子的。”乔木放柔了声音,为永思把被子角掩平。“有一只猴子,他特别特别喜欢吃桃子。山上每一棵桃树结的桃子他都吃过了……”
“永思也想吃桃子。”永思小声地表达诉求。
这个时节,是没有桃子的。“小馋猫,木木明天给永思买桃子。”乔木心里立即盘算从南方运来桃子要多久,“桃树虽然不同,但都在同一座山上。这山上的桃子的味道也都差不多。然而有一天,从山外面来了一个商人……”
乔木讲的故事是最无聊的,也是最催眠的。他的故事还没有讲到猴子出山找桃子,永思就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缓。他想,果真不擅长讲故事。有生以来,有一个他见过的最会讲故事的人。那个人不是宋岩茶肆的说书人,而是清明。清明不仅讲故事绘声绘色,他演故事更加惟妙惟肖。
永思睡着了。
乔木坐在床边,就着烛光再一次用眼神描摹永思的眉眼。
他第一次见到永思的时候,永思跟一条流浪的小狗似的。本应柔顺浓密的头发乱成了鸟窝,上面结了很多扎,泥浆也粘附在上面。那时候永思很瘦,瘦得肋骨十分清晰。身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看不出来本来的面貌。唯有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心里。于是,他把永思接了回来。
永思有着最敏锐地直觉,能够轻而易举地分清楚好意恶意。他的反应也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作为把他捡回去的人,乔木无疑是永思最信任的那一个。信任到什么程度?如果乔木让他自尽,永思可以连痛都不怕。永思啊永思。
乔木轻轻地离开床榻,走到窗边。
“还有多久?”他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
“……我知道。”
乔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外面起风了。默默关上窗,乔木离开了房间。等到乔木离开房间后,原本应该睡着的永思缓缓地睁开眼,眼里一片漆黑,犹如深潭。
第二日
难得的坏天气,从半夜就一直开始下雨,下到现在都还没有停的迹象。不过好在今天是休沐日,不用上朝。窝在丞相府里喝喝茶,吃吃点心,这般来赏赏雨倒也是不错的。
即便是下着雨,那也阻挡不了铁了心要来的客人。
“真是惭愧,今日才来看望丞相大人。”这人笑着,把带来的礼物交给侍从后,无需招呼,极其自在地坐了下来。“这是我偶得的祛疤良药。丞相大人倾国倾城之容,可不能留疤啊。”
“……多谢使者。”永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这人正是梁国使者。他的身份,不仅清明知道,乔木也知道。谁又能想到,这个能言善辩,武功高强,长相俊美的梁国使者,正是传言中先天痴傻,身娇体弱的梁国四皇子?而现在,这梁国四皇子,也隐隐有成为梁国皇帝的趋势。
“要说多谢,那也应该是在下多谢丞相大人呐。”梁国使者挑眉。他剑眉星目,一挑眉尽是说不清的韵味。带有异域风味的口音,也是别有味道。“这算起来,可是救命之恩呢。我听贵国有一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不知丞相大人怎么看?
四皇子说的多谢,是朝堂上的那一番辩论。至于他这般言语暧。昧的原因,就值得玩味了。或许是天性风。流使然,非要营造那么一点半点的氛围。又或许是他另有图谋,故布疑阵。
“使者说笑了……比起以身相许,鄙人更喜欢‘肝脑涂地’。”永思端起茶,用盖子拂去茶沫。
四皇子哑然失笑,“既然如此,那在下只有来生再还了。”
“使者随意就好。”永思莞尔而笑。
“丞相大人,在下一直有一事不明。今日还想请丞相大人为在下解惑一二。”
“使者但说无妨。”
“我大梁是马背上的国度,好马难求,一马千金。我有一友,爱马成痴。遍寻好马而不得,最后他选择亲自育马。育马十载,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他终于得到一匹举世好马。然而在发现这是一匹好马之前,这匹马一直和普通的马同居同食。或许是马也似人吧。在我友人未曾发现那匹好马之前,普通马对于这匹好马不甚亲近,隐隐排挤。本能地排斥优秀的同类。然而这匹好马却不以为意,一直想融入马群。”四皇子道,“丞相大人如何看?”
这个故事隐喻的是什么,十分明朗清晰。四皇子意欲何为,也不难看出。四皇子认为其楚是不世之材,可是被一干庸人排挤嫉妒。没有伯乐,可是其楚还是继续费心费力地为他们鞠躬尽瘁。
这个隐喻不重要,关键在于回答的答案是什么。在旁边偷听的乔木也很好奇答案。这个问题是四皇子问其楚的,可是其楚已经死了。其楚的答案也就永远地掩埋在了泥土里。那么,永思会怎么回答呢?乔木隐隐有些期待。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永思不接招,他只是笑道:“使者的这个故事颇假,鄙人回答本身就不存在的问题。所以鄙人不知那故事中的好马如何想法。”
四皇子错愕,他没有料到是这个回答。当然,这个关于马的故事是假的。“丞相大人,总有真实的故事存在。”意有所指,这什么是真实,也就心照不宣。
“方才鄙人判断出了故事的真假,那么使者又如何知晓你所谓的真实故事,确确实实是真的?”茶香袅袅,雾气朦胧散开,隔绝了永思的眼和外面的窥测,也就隔绝了永思的真实情绪。
乔木听得一愣,他觉得此中有深意。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永思为了糊弄随便说的。
四皇子觉得再多问无意义,左右不过是推过来推过去。他认为其楚是铁了心不愿回答。不愿就不愿,他不强求。
笑容里渐渐多了几分无奈,几分真挚。“丞相大人真有意思。在下是真心喜欢丞相大人。中秋佳宴上的《凤求凰》也不是玩笑。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说着说着,四皇子这次背起来了这首诗。抑扬顿挫,抛却口音不谈,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味道。“丞相大人霞姿月韵,经天纬地。实在令在下仰慕不已。哎,只是可惜,我们生而不同国。若有来生,只愿和丞相大人毗邻而居。那时在下必定紧随丞相左右。”
永思:“……”
乔木:……
“虽是痴人妄想,但在下还是想再问一句:在下有草原一片,骏马万匹,高山无数,溪流成海。在下可任你纵横捭阖,大展宏图,愿做你坚实后盾——你可愿随在下一同归去?”四皇子眉梢眼角里尽是真情实意。他知道丞相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只是明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现在他撕掉那一层朦胧,只为一个答案。如果不问,终究是一个遗憾。
“丞相大人……可否允许在下唤你一声阿楚?”
永思沉默了一会儿,放下茶杯,“假作真时真亦假。鄙人只知今生,不知来世。既然今生你我各为其主,那还是干净利落些好。”
十分明确地拒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然而虽然已经十分明确地拒绝,四皇子还是叫了声“阿楚”。这声‘阿楚’情深义重,似乎夹杂着无数未尽之语。然而一旦说出来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忽的,四皇子大笑道:“不愧是丞相大人,在下告辞。”
四皇子一走,永思就立即粘着乔木,“木木,刚才那个人是昨天我们见着的那个人。”
容貌虽然发生了变化,可永思敏锐地直觉还是判断出了。
乔木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方才还不知深浅,现在看来,刚才的那番话,恐怕是真的了。其楚啊其楚,还真是祸水,还好他已经死了。
第12章 古代朝堂12
月下独酌,也是说不出的寂寞与凄清,更何况今天还是满月呢。
经过三四个月的准备,宋国自认为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呵,乔木抱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人家梁国可是时刻准备着。
乔木酒量一般,干完一坛子酒,人就有些迷糊了。
双颊略红,眼波流转,这风。流醉态已经显现在了乔木面上。只是他说出的这番话,那可是不风。流极了。“魏修齐啊魏修齐,是梁国老祖宗集体自燃,才保佑他们子孙有这样一个敌国皇帝吧?如今的卧底真真是越来越厉害,都坐上了龙椅。呵,厉害啊,真厉害。”
直呼本国皇帝的名讳是大不敬,更别提他还说出这般辛辣讽刺。若是被旁人听见,脑袋脖子分家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这里,是乔木他的地盘,被听到就被听到,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杀了其楚就足够了吧?为什么还要我把永思搭进来?”乔木冷笑,“魏修齐就是个神经病,凭他的力量完全足够把宋国搞死,为什么还要把永思牵扯进来!”
夜风幽幽吹过,本想轻柔地抚过乔木的发丝,却不料他丝毫不解风情,迎着风反手把酒坛摔碎在地。
嘭!
酒坛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坛子里的酒,和两个月前其楚的血一样,打湿了尘土。明早一挥发,就什么痕迹也留不下了。此刻,风生气了。原本温柔的林间小调,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怒号。林间树叶飒飒作响,在漆黑的夜里似鬼哭狼嚎。乔木的头发似感染到了这股气息,也随风乱舞起来。在一片躁动中,唯有地上的那摊酒水里,倒映着微有波澜的月亮。
除了地上的月亮和乔木之外,这座小院里再无他人。
沉默在蔓延,忽然乔木笑出声,“冷静?让我冷静?是谁让我切身体会情感的?明天永思就要上前线了!你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他的笑声很冷,冷得让这狂躁的风都渐渐冷静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有人在说话。可假想出来的那个人没能说几句,乔木又炸了。那双桃花眼里遍布猩红,皎洁的月光照进那双眼里,反射出诡异的光,“剧本、剧本,又是剧本。按照剧本演出的世界有什么必要存在?不如毁灭了好。”
全都安静了下来,乔木没有再说话,风也没有再舞蹈了。
这三个多月,可以说是让宋国天翻地覆的三个月。
创造盛世艰难,同时,想要毁掉一个国家也不简单。魏修齐、其楚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只可惜两人目标恰巧相反。一负一正,两相抵消。不过还好,有历史规律的加持。宋,这个新兴的王朝还是缓慢地前进着。
但是,现在其楚死了。取代他的是永思,永思的背后又是乔木。
而乔木,他和魏修齐,殊途同归。
历史规律本就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于是乎,发展进程可以毫无阻拦地转个弯,朝着另外一条路策马狂奔。
宋国的末日,即将来临。
今天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出了都城百余里,都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瞧见一个轮廓。一个时辰前,皇帝魏修齐为出征的十万大军慷慨践行。天子亲自践行,这是不常见的。虽然听不清这位天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底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仍然躁动难平。同时,魏修齐的这一举措在某种程度上,也减轻了一些人的担忧。
十万大军,这对这个年轻的国家是不小的力量。
他们和那些出征士兵的家属,在心中一同默默祈祷:愿君早日凯旋。
近几百年来,丞相出征几近于无。古时倒是有例子,可那些丞相本身身怀武艺,具有将帅之才。虽然其楚也是如此,但却不为人所知道。这样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楚魏修齐在想些什么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唯有乔木知晓魏修齐这么做的原因——一个疯狂的神经病罢了。魏修齐是唯一一个看出永思不是其楚的人。他还知道了他和乔木的目的相同。既然目的相同,那么就好办了。
手上昨天刚用匕首割开的口子还没来得及完全愈合,魏修齐就又把口子弄开。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大军离开的方向。平静目光下是掩藏已久的期盼。待到血腥味再次飘到鼻尖时,忍不住地舔舔唇,露出了一个颤栗般的微笑。
其楚不仅武功极强,马术也是极佳,并且举国皆知。永思作为模仿者,武功难以复制,但至少马是会骑的。然而出征北行,大军主力日行四十里,也需两月有余才能到达。永思会骑马不假,可他马术不精也是真。若是真要在马上度过两个多月,乔木怕永思会累坏了身子。坐马车前行,也就成了唯一选择。只是此种做法,到又给了坊间新料,身娇体弱浪费资源什么的。
新料不新料什么的,已经不是重点了。至多不过稗官野史笔下的三两句趣谈罢了,真正要让‘其楚’二字背上千古骂名的,还在后面。
宋三十六年六月初,十万大军到达边境。三十七年元月初,丞相其楚指挥失误,不知所终。宋败,三万俘虏尽归梁。四十一年腊月末,宋亡。 ——《六国·宋史》
那日,宋军落败已是无法挽回之势。大帐之中,气氛紧绷,一触即发。两方势力紧张对峙。准确来说,是永思乔木和其他将军们紧张对峙。
“奸相!因为你,我那两万兄弟死在这里,我说好了要把他们带回去,现在让我如何交代!”一名高瘦将军满脸狰狞,双目如铜铃,里面隐隐可见水光。
“你在朝堂玩弄权术也就罢了,如今害得无数将士命丧黄泉。我要你以命偿命!”
“对,以命偿命!”
“杀了他!”
连日以来的压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们死死盯着那个人。仿佛是那个人亲手摘下无数年轻的头颅,使他们再也回不了家。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永思冷哼。
这个锅,的确是他的。或者说,是乔木的。永思能够扮演好其楚,并不代表他能够复制其楚的能力。在永思不知道的时候,乔木就已经借了他的手做了一系列的事情。
“还在狡辩?”那名高瘦将军眼中迸发出嗜血光芒,“纳命来!”
立即,数名高手把乔木和永思围成了一个圈。如今这番情形,和两年前其楚死的时候神似。只是那天,其楚死了。今天,因为有乔木在这儿,永思活了下来。
乔木一直以来深藏不漏,倒是让他们吃了些亏。但面对车轮战术,层出不穷的敌人,乔木最后不能不败下阵来。他护了永思安全,但自己却最后死得干净。
“永思,对不起,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乔木口吐鲜血,满脸血污,然后再无气息。
“木木?”永思歪着头,伏在乔木身上,眨巴眨巴眼,仿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木木,你要吃桃子吗?永思给你找桃子~”
乔木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永思的力气很大。大到足够背着他翻山越岭,去摘桃子。他大概也不会知道,永思很勇敢。勇敢到和一具骷髅,一起生活。
十年后
“木木,我们终于回来啦~”永思开心地说着,那双眼还是那般明亮,不染丝毫杂质。“永思要和木木在一起!”他和乔木并排躺着,一轮满月挂在天空。天亮了,雾霭散去,天空澄澈透明。小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