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种田之长姐威武-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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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豪爽劲儿。
苏鹤亭皱了皱眉,他与元宁相交这么长时间,得知她的全名还是全凭调查得来,怎的郁璟泽这家伙一出现,她就直言相告了?
彼此见过面之后,大家分头坐下,元宁知道两人久别重逢,肯定要再叙离别之情,自己也不能做那个碍眼的,便起身道:“你们慢慢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我也该回去乐。”
“别急着走!”郁璟泽忙跟北芒说道:“你叫人把我带回来的东西都搬进来,见者有份,朱姑娘也不要推脱。”
北芒出去了片刻,不多时带着人抬进来八个筐子,把不大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
打发了人之后,郁璟泽亲自过来,开了第一个筐子,“这里头是我从一个叫做来苏的小国买回来的果子,你们看看,像是咱们这里的沙果,但是更大,又脆甜。”
这么一看,元宁就激动起来,这不是大苹果么!每一个苹果都比成人的拳头还要大一圈,颜色红红的,娇娇的,就像二八少女的面靥。
她从郁璟泽手上接过来,张嘴就准备咬下去,旁边横空伸过来一只手臂将苹果拿了过去,“洗都没洗,不脏?”语气里有点嫌弃。
好吧,那苹果上的确还有点泥点子。
不过这年月应该还没发明农药,有点泥点子算什么?俗话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苏鹤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将那颗苹果擦拭得干干净净,才重新递还给元宁。
郁璟泽就没想那么多了,抛给苏鹤亭一个,自己也随手拿了一个,咔嚓就咬了一口,“就你矫情!我跟你说,你若是到了海上,才会知道淡水的珍贵,连一口水都要省着用。
“我们洗都不洗吃果子吃菜都是常有的事!何况这些果子采摘下来就装了筐,一点都不脏!”
元宁也跟着咬了一口,果真是又脆又甜,汁水丰富。
郁璟泽十分惋惜地道:“就是可惜,路途遥远,这一路上还坏掉了不少,到了大周就只剩下这么一筐了。”
元宁好奇地问:“郁公子怎么没想过带一些树苗回来栽种?”
“我也想过啊!”郁璟泽把手一摊,“但是没办法,路途遥远,我们船上带的淡水实在有限,人吃都很紧张,哪里还有剩余来浇树?”
元宁也觉得十分可惜,她又问:“那么,郁公子总该知道这结果子的树是否经过嫁接的吧?”
郁璟泽眨了眨眼,“好像是没有。”
元宁便冲着苏鹤亭笑了一下,“苏公子,那就麻烦你帮我收集一下种子,来年我想试着种一种。”
“能种活?”郁璟泽皱眉摇头,“可是人家当地人跟我说这种树只能在当地才能种活的。离了他们那里就结不出来果子。”
“我就试试,”元宁笑笑,“反正我们乡下土地多的是,能种出来当然最好,种不出来也不耽误什么。”
郁璟泽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好像能反光似的,“好好好,你这姑娘有意思!”
他又打开第二个筐子,里头竟然是一筐金黄灿烂的玉米!
苏鹤亭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元宁身上,看她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来的惊喜就知道这一定是好东西,因此抢在元宁之前说道:“你这一筐东西能否送给我?”
“啊?”郁璟泽有些意外,“你要这些做什么?这种东西在人家本地是用来喂牲口的。”
苏鹤亭脸一黑。
元宁微笑道:“郁公子,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的。比如我们现在喂牲口的东西,难道不是我们人吃的?
“通常意义上说的猪草,其实也是药材。各种各样的植物就在那里,做什么用途,都是人们来安排的。
“比如这种东西,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能吃呢?”她拿起一根玉米在手上掂了掂。
苏鹤亭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呵呵说道:“此话深得我心!”
郁璟泽好脾气地道:“你这小姑娘……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我原本就是当做一件稀罕物拿过来给你们瞧瞧……”
说白了郁璟泽这人钱多了烧的,看到什么稀罕玩意儿不管值钱不值钱,常常买回来拿给至交好友看,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长时间保存的,因此都在半路上丢进了海里,只留下了一些图形刻画。
郁璟泽瞟了苏鹤亭一眼,径直对元宁说道:“货送识家,你是个识货的,这东西都送给你啦!”
苏鹤亭倒也并不介意,原本他要到手里也是准备转赠给元宁的。
元宁十分欢喜,“那就多谢郁公子啦!”
不过这一筐玉米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她一个小姑娘无论如何是带不回去的,何况这样囫囵个儿的玉米也不方便携带。
她跟伙计要了个麻袋,就坐在那里抠玉米粒。
郁璟泽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东西要抠下来?”
“想当然耳,”元宁拽了一句文,“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郁璟泽问:“你就不好奇接下来还有什么好东西?”
“我已经拿到两样好的了,不能贪心不足。”元宁摆摆手,低头做自己的事。
不过这么抠很费劲,不多时她手指都红了。
第七十三章 北芒
苏鹤亭看着碍眼,伸手把玉米从她手里抽走,“行了,不用你在这里费劲了,虽说都给了你,难道你还能带得回去?
“回头我让人弄好了,和那些配方材料什么的一同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元宁揉了揉手指头,“那可多谢了。”
既然有人乐意帮忙,她也就不继续逗留了,起身再次告辞。
这一次郁璟泽和苏鹤亭都没有再挽留。
不过苏鹤亭还是派了北芒出去护送。
谁知郁璟泽还没来得及和苏鹤亭说什么,元宁就又跑了回来,去拿苏鹤亭脏了的大氅,“我拿回家去给你洗!”
原本苏鹤亭是要拒绝的,但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等元宁走了之后,郁璟泽问:“你怎么认识的小姑娘啊,真有意思!”
苏鹤亭摇了摇头,“我去乡下,被蛇咬了,是她救了我,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她身世挺苦的,本人却要强,能帮的,自然要帮一把。”
“原来如此,”郁璟泽也就不纠结这件事了,开始跟苏鹤亭说自己在海外的见闻,还说,“要我说,你就别执着那些事了,跟着我到处走走,岂不快哉?”
苏鹤亭叹了口气,别开脸,“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乎身前身后名的,作为后人,我有责任替他正名。”
“何况,”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不过过了多久,杀人凶手始终都是杀人凶手,不能因为时过境迁,他们就能持续逍遥法外!该付出的代价,他们一定要付!”
一提到这个话题,郁璟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沉默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需要多少钱,你只管说!”
苏鹤亭挑起唇角冲他笑了一下,“跟你,我不会客气的。”
“来来来,”郁璟泽拉着他往外走,“你我也有快要一年没见了,咱们要开怀畅饮,彻夜长谈!”
元宁是骑着驴回去的,路上还是裹着苏鹤亭那件脏了的大氅。
到了小张庄附近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她也下了驴,跟北芒道谢,说自己一个人能回去了。
北芒没吭声,看着她走出去一段路之后,把苏鹤亭的大氅脱下来折好抱在怀里,唇角微弯,不疾不徐跟了上去,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百来步的距离。
元宁自然是有所察觉的,回头看了好几次,但北芒就是不看她,两手插在袖筒里,慢慢悠悠走路,歪着脑袋看另一边。
她也不好跟他喊什么,只好低着头赶路,很快就回到家了。
转身关门的时候,就看到北芒慢吞吞一脸冷漠从他们家门前目不斜视走过……
真没想到,苏鹤亭的随从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弟弟妹妹们看到她回来也很是欢喜。
腊月十六又下了一场雪,从一早持续到了半夜。
元宁把家里的火墙、火炕都烧暖了,就在屋子里给弟弟妹妹们考核,做好了奖励一把瓜子,或者两块糖,若是做的不好了,就要做一件家务。
白天的时候还没有风,到了晚上北风呼啸。
屋子里就显得没那么暖和了。
元宁干脆搬了个破瓦罐进来,在里头点了火,和弟弟妹妹烤豆子吃一边猜谜语。
如此一来,屋子里又有了光亮,还不冷,几个小家伙都很高兴。
正玩得热闹,堂屋门上忽然传来了“扣扣”声响。
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元宁立刻拿起墙边靠着的短锄头,伯钟拿了一把菜刀,仲灵拿了一把剪子,叔毓拢住季秀躲了起来。
元宁慢慢走到堂屋,才开口问:“谁?”这么晚了,还能是什么好人?
“我。”苏鹤亭的声音隔了风雪显得有些飘忽。
意料之外!
元宁还不肯信,“你是谁?”
“苏鹤亭,”苏鹤亭自报家门,“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除了染布的配方和原料,还有那日郁璟泽送你的东西。”
元宁这才放心,示意弟弟妹妹们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才去开了门,“你怎么这么晚登门?”
苏鹤亭看着几个孩子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警惕,不由得失笑:“我来附近办事,出来的时候就带着那些东西,没想到会耽搁到这个时候。”
元宁往他身后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北芒,他亲自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筐。
“别看了,”苏鹤亭转身把房门关上,将草帘子也遮好,“这一趟我是自己出来的。”
他把背筐放下,抖掉了遮盖在上头的粗布上的雪,把里头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这是染布的原料,配方等会儿给你,底下的口袋里装着的是郁璟泽给你的东西。”
屋里火光映照下,他脸上一片通红,鼻子头也是红的。
元宁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问道:“这么晚了,你吃过了没有?”
苏鹤亭摸了摸鼻子,“太忙了,没顾上。”
“那……”人家顶风冒雪来给自己送东西,还没吃饭,元宁怎么也不能让人空着肚子走,“你进里头坐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仲灵走了过来,推了元宁一把,“还是我来吧。”
元宁没争,自己的厨艺不如二妹是事实。
让着苏鹤亭进屋在火边坐下,“我们家屋子里冷,你先烤烤火暖一暖。”
火边上有之前烧好的水,就给他倒了一碗。
慢慢喝了半碗水,苏鹤亭的身子也暖了过来。
而仲灵的动作也很快,已经做好了一碗烩白菜,热了三个二合面的窝头。
伯钟还要去把桌子拌进来。
但他们的屋子一点都不宽大,一铺炕就占了一半地方,地上还生着火,桌子搬进来根本就没地方放。
苏鹤亭直接摆手叫停,“我就这么吃就行了,这天寒地冻的能有一口热饭吃已经很不错了。”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吃,元宁、伯钟、仲灵、叔毓,以及还不会说话的季秀,全都静静看着他。
也就是苏鹤亭习惯了被人注视,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淡定无比把饭吃完。
当然开吃之前,他还让了一番,只不过家里这几个全都吃饱了,又吃了一阵烤豆子谁都不饿。
等他吃完,装着烩白菜的碗都是干干净净的,又跟仲灵要了一碗热水,这碗就跟洗过了一样。
第七十四章 同宿
元宁抑制不住内心的槽点,“你们有钱人吃饭,也是这样……干净?”
苏鹤亭放下碗筷,慢条斯理擦拭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油渍的唇角,才淡淡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吃得了山珍海味,也能吃糠咽菜。”
元宁点点头,“多谢你这一趟给我送东西。”
苏鹤亭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你不会要赶我走吧?”
元宁挺了挺窗外,北风凛冽,还有雪粒子搭在窗户纸上的声音……
这个时候让他走,好像不太合适。
“可是,”她抿了抿唇,“我们家实在是狭窄,你也看到了。”
苏鹤亭重新坐下,把几个草垫子排列在一起,“你们若是要睡就不用管我,只管去睡,我凑合凑合,不至于吹冷风就好了,放心,天亮我肯定就走,不会给你们招惹麻烦的。”
元宁见他如此,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仲灵默默去把碗筷拿去洗了。
季秀和叔毓都已经开始犯困。
伯钟上去铺了炕,先给他们洗脸洗脚然后安排他们睡下。
之后才是元宁带着伯钟、仲灵到堂屋去洗漱。因为有外人在,弟弟妹妹都比较沉默,元宁安慰道:“没事,这人不是坏人,你们别怕,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等他们洗漱完回去,就看到苏鹤亭已经靠着墙睡着了,一双大长腿一半在草垫子上一半在地上。
瓦罐里的火还没灭,就着这点火光就能看到他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眼下的青痕十分明显,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
元宁心中一软,无声吩咐弟妹去睡,自己把之前洗好的苏鹤亭的鹤氅拿了过来,抖开给他盖上,然后把瓦罐里的火灭了,却把瓦罐往他身边挪了挪。
余烬的温度也能持续一段时间。
想了想又去烧了一把火墙。
苏鹤亭正好是倚靠着火墙睡觉的,如此这般,就算是到了天亮也不会感觉到后背发凉了。
做好这一切,才摸着黑,上炕睡觉,因有外人在,之把外衣脱了,穿着贴身的小袄挨着季秀睡下。
她不知道,她刚睡下,苏鹤亭便睁开了眼,看着身上盖着的鹤氅,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度,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因为穿着棉衣睡觉,元宁这一晚上都没睡安稳,只觉得浑身被绷得难受。
天亮醒来,第一时间去看地上的苏鹤亭,却见地上的草垫子摆放整整齐齐,苏鹤亭果真早已消失不见。
她起身穿好衣服下地,看了看堂屋,角落里还放着苏鹤亭送来的背筐,若非如此,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夜里产生幻觉了。
弟妹们陆陆续续起来,也没对苏鹤亭的到来产生什么大疑问,毕竟人家来了之后也没说别的……
但元宁还是再三叮嘱,让他们不要把苏鹤亭来过的事情说出去。不然,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到了腊月二十三,元宁到街上,跟货郎意思意思买了几颗粘牙糖,回来和仲灵一起包了饺子,给灶王爷上供。
二十三灶王爷上天,糖瓜粘住嘴,只能保平安。
到了二十四,元宁打发仲灵在家看孩子,自己和伯钟分别去了老族长和赵六婶家,给人家帮忙扫房子,即便是他们帮不上什么,有这份心就足以令人安慰了。
老族长还要送给元宁一些腌肉,元宁说什么都没要,只是中午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
晚上回到家,仲灵都已经做好饭了,因为元宁要求,每天必须要有一个肉菜,白天他们都没在,所以肉菜就留在了晚上做,是白菜肉片。放了一大勺荤油,味道还是可以的。
伯钟从赵六婶家拿回来一些干豆角和干茄子,原本也是不要的,赵六婶直接给送了过来,他们只好收了。
之后的几天,元宁就和仲灵一起忙活着做过年的吃的。他们家热孝在身,不用出去拜年,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点好的。
萝卜丸子、肉丸子都做了不少。馒头、年糕也都蒸好了。
饺子提前包出来冻在外头,随时吃随时煮。
如此,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今年没有三十,因此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了。过了今夜,便是宣德十五年。
除夕的黄昏,族里来人带着伯钟和叔毓去给他们家祖坟添土烧纸。
看到小哥俩身上穿着布头拼接的衣裳,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还感慨:“当初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