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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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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初七神出鬼没,随时可能出现在他们想不到的任何地方。
  孟淮明有理由怀疑她的“遁地术”和“闪现”,师承自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干爹。
  初七女士蹬着她的圆头小皮鞋,哥特风LOLITA的黑裙蓬松宽大,撑开出一朵倒扣在冬天的暗花。
  重重叠叠的裙摆伴随她的走动簌簌作响,编进发辫的黑蕾丝聚拢,变成蛰伏在发间的大蝴蝶,拖遮下半幅纱影触须。
  不在旅途中时,她的穿衣风格令人捉摸不透,孟淮明已然习惯。
  初七在符合社交距离的位置站定,提起裙摆两侧,弯曲膝盖,身量稍矮去几分。
  少女的屈膝礼标准古板,燕灰轻笑一声,鼓起掌来,是回报谢幕礼的尊重。
  孟初七站直身,问:“燕先生,我有机会得到你的吻手礼吗?”
  燕灰说:“当然,今天还会有郁金香。”
  孟淮明叉着手听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
  孟初七得到答复,狡猾地眨眼,飞快眨掉视线里模糊的水润。
  继而她一改装扮的古典高傲,毫不矜持地大跨步蹦到燕灰面前,她跑起来,蓬蓬裙几乎要翻了个面儿。
  女孩挽着燕灰的臂弯,强自镇定的声音里夹了一丝哭腔:“燕哥哥!”
  这声“燕哥哥”听得孟淮明肺部的空气短缺。
  丁香街的房子,难得安定的少女,她古灵精怪,花招百出,只有作家接得住。
  往日美好也缥缈。
  那些带不来经济价值的话题,诸如Coupling的词源,西府海棠的培育方式,ABO中O究竟是怎样的生理结构、荀令君衣带的留香、某位画手太太的草图、酷爱烫头的猫……
  他们会为一个热搜话题争得用枕头互砸,地毯上都是打漏的羽毛,孟淮明在花园就能听到初七的尖叫和大笑。
  像一场遥远的旧梦。
  她是难以为人敞开心扉的女孩,曾经严肃地问他们,究竟要不要改变。
  合群和孤群仿佛一念之间。
  “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得到或者失去,捡起或者放下,屈服或者坚持,怎样都好,只是不要让自己太狼狈,太难受。”
  “达到百分之七十五的满意,剩下的五分交给因果、五分划定方圆、五分用来处理那些总要遇到的煞笔人、煞笔事。”
  “当这些都填在生活中,你还能哭能笑,就应该能知道,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是好鸡汤。”初七踢掉她的拖鞋,“但我喝了!”
  燕灰是个喜欢讲道理的的人,孟淮明将这种喜好归功于师范学校的公修课,初七连蹲一个月的大学阶梯教室,听完了发展心理学、德育、人类学,还勾搭了一位老教授。
  孟淮明去抓她的时候,她在亭子里因为五十年前的老故事哭的稀里哗啦,人家教授挺不好意思的,故意板着脸:“年轻人!坚强点!”
  但后来老教授答应给她写一副字,算是赔小姑娘无价的眼泪。
  收到卷轴的时,他们才开了半掌,孟淮明就神情复杂地看向燕灰。
  “老先生给个丫头片子写这个……还是很特立独行啊。“
  长卷初开,只见一列铁画银钩。
  “我本是西笑狂人——”
  矫若惊龙的长卷的最后落于一枚私章,枣红泥铭着一字。
  “容。”
  虽是揶揄,孟淮明却隐约感觉,一生育人的老先生已经把初七看大看老。
  可偏偏留有余地,用“容”字章收卷,似是盼她能存下退路。
  散步时间结束,初七刚跨进门就东看看西看看,如巡逻地盘的小土拨鼠。
  配上那眼神,简直想要掀翻他的地板,从里面刨出手铐皮鞭束带等等等不可描述的东西,再拉着她的燕灰哥哥把怪蜀黍告上法庭。
  孟淮明给他们冲泡果汁,初七叽叽喳喳和燕灰叨近来的见闻。
  隔着装饰用的玻璃门,孟淮明洗刷着同样玻璃质地的几只圆口杯。
  温水在杯中涨起,他翻手,水倾洒而下,杯壁“咣当”地撞。
  厅堂中两人的身影也像是玻璃制品,孟淮明停下手中的擦洗,水龙头还在放,温暖盈满了人工的凉。
  上辈子他没能从局子里捞出初七。
  隔着栅栏,少女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手腕磨出血痕,她嘶声吼得像个疯子。
  孟淮明了解那场斗殴的过程,所有向他复述的人都说,初七拎着棍子,骂的难听,可她喝了酒也念:“添愁闷,添愁闷!闷杀我楼台如水镜如尘!”
  他耽误了孟初七十五年,也没有追回燕灰,更害燕灰送了命。
  这“容”之一字,初七没有参透,燕灰没有挽留。
  “叔,干嘛呢?”初七“噔噔噔”跑步来,扒在玻璃门边,探出个脑袋,像那花园关不住的黑暗公主。
  孟淮明一怔,假意抱怨:“我这不是看你们聊得太开心,不上赶着打搅。”
  他视线移向燕灰,“……那我过去了?”
  燕灰手上缠了初七解下来给他看的蕾丝,白皙修长的五指勾连着纯黑的宽带,舒张、蜿蜒、纠葛,他的眼睛凝着孟淮明,一刻仿佛亘古。
  黑丝在他手中紧攥,末了他轻轻点了头。
  “你来吧。”
  *
  晚饭依然靠外卖解决,孟初七来的突然,但孟淮明也知道她最不喜欢急急忙忙的刻意招待。
  该做的工作还是要按部就班。
  拿了A4稿子和签字笔,马克笔,一盒彩铅,笔记本电脑架着支架,燕灰把《你来我往》的打印稿装订成册,撤掉桌子上的饮料。
  初七关了手机铃声。
  三人的默契一如从前。
  做完这些,以往孟初七一般会去翻燕灰的藏书,或上楼写作业,但这里毕竟条件不一样,初七无所事事,补完了欠着的纪录片,连着耳机和人开黑。
  “他们后来有联系你吗?”燕灰折住需要引入剧本的内页,俨然是一副进入工作的样子。
  他这种晨夜两分的状况,孟淮明没有点破,就像他说散步“不差这几个小时”。
  现在这里没有心理医生,没有能够谈话的场合,那么燕灰想工作、能工作,他就该工作。
  饭局上燕灰说孟淮明是他的老师,其实并不算假话,他们的合作不是纯粹的泾渭分明。
  撇开感情的成分,燕灰确实给孟淮明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助理。
  起初孟淮明不让他过多干涉剧本方面,直到他认为燕灰的基本功勉强达标后,剧本的领域才有了燕灰的发言权,而这前提就是燕灰肯学愿学。
  孟淮明的社交平台的粉丝数比不过写耽美的”汤圆酒糟“,后来连《亲爱的窗边人》作者号“燕灰”都不比过。
  但他认为在编剧这一行里,他至少比其他人要多一些机会,因为他孟淮明已经能从规则里谋得便利。
  说他靠后台,仗着家室,这些他都认,他就是有选择的能力,拒绝那些干扰过强的任务。
  能被他改的本子,至少IP干净,也不至于越来越烂。
  初入行的孟淮明酒量大增,却还是喝不过乔禾,乔禾见惯了他吐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半是好笑,半是唏嘘:“你看你,成天负罪感这么强不得折磨死自己啊,你天天想,我对不起原作者,对不起观众,对不起被抄袭的文手,对不起那颗怦怦乱跳的初心,那你对得起谁?”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乔女士还故作沧桑口气:“你乔姐什么货色没见过?”
  “你得熬啊,孟淮明,你先天条件这么好,你得熬啊。”
  燕灰低着头,把他自己写的小说当陌生人的东西看,切换着属于专业编剧的视角,顶灯散光白,鸦羽般的睫毛扇出两片轻薄的阴影,头发有些长了,柔软地蜷曲在颈子里,黑是黑,白是白。
  这也是个能熬的,就是太挑剔了一些。
  如今孟淮明和燕灰几乎把那层脸皮撕地稀烂,揭露出来的东西帮助孟淮明重新审视着他们过去那段关系。
  假使燕灰在离开他以后也靠当编剧吃饭,依凭本事,他应当能把自己养的很好。
  而如果考虑综合因素,他就要和无数同行一样等待开阔新的职业方向。
  他熬着孟淮明能交给他的一切知识层面的理论,那些学院派的技巧,那些要投入大量时间积攒的广度深度。
  这就导致他除了给孟淮明供稿外,再不能写其他任何文字,灵光有时能超越科班,但科班的功底他必须具备,孟淮明能帮他指路,能追到哪一步,全凭燕灰个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孟淮明软性渗透着燕灰的创作,反之燕灰不能参与孟淮明的全部工作,这本就是一种不公平。
  燕灰接受了它,他从未贬低过自己的职业出身,同时他也知道,写剧本和写小说,是两种不同的模式。
  他不懂剧本,所以他没有权利干涉。
  陈少为此担忧怕燕灰是聪明地攀高枝,他本人还就真交过那种朋友,恋爱不是本意,借平台才是真,最可恶的是手把手教CEO的本事,外面要是能明码标价,至少一百万才能听课,结果跳了槽就翻脸不认人,实在是手腕高明。
  孟淮明心道好像你睡了还吃亏一样,只是也无法辩驳他这一例子。
  爱的虚幻的反面不是空。
  不得不说孟淮明这位吊儿郎当的朋友敏锐度足够。
  可就是眼光不怎么样。
  燕灰不会是凤凰男,他熬得住用几个月时间学完几年课程的苦,却熬不住这行里能打断骨头的杖子。
  他所信仰的东西太纯,这样不好。
  比较容易被“饿死”。
  而燕灰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如此程度的理性和理解,该产生于天长日久的相爱中,不该出现在恃宠而骄的热恋。
  他是真的在伪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喂喂喂,叔你走神了。”初七屈指敲敲桌子,孟淮明如梦方醒:“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周期。”燕灰把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推到他面前,〈你来我往〉的剧本周期不能超过三个月,同题材电影可能成为主要阻碍。”
  “对,”孟淮明立即收拢思绪,“我们该最大限度争取剧本的提纯度,外部不可抗力因素太多,他们虽然还没有具体联络我,但已经有这个意思,童水泽和安安那边尤其明显。”
  “也就是说,如果有同期同题材竞争,会对咱们的电影不利?”初七参与进来,她切入退出自然,节奏控制良好,不会对孟淮明燕灰的讨论造成影响。
  “这不是合理的主要关注点。”燕灰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黑白融为一体。
  “你说过,我们是写剧本的,做好手上的工作就好,票房收视率不是我们的范围。”
  “但这是你的书。”
  说完孟淮明意识到不妥,立即补充:“这是一个该被善待的IP。”
  燕灰没有接话,他沉默下去,用消极抵抗的方式掩盖过这份独一无二的善待。
  又来了,又来了……他手上翻了一半的打印稿被捏出指痕。
  “这本怎么也在同期竞争里啊。”初七及时岔开话题。
  “哪一本?”燕灰哑着嗓子问。
  孟初七点着纸上标注“已开拍”名叫《薄恩》的条目。
  这条后面备注是玄幻架空题材,燕灰以为被纳入参考范围,只是因为也是双男主的设定。
  “这个作者我不是很喜欢。”孟初七说:“我觉得有问题。”
  孟淮明眼神忽而变得阴郁:“具体点。”
  孟初七解释:“‘盐熏’”这一本〈薄恩〉和燕灰哥哥的书相似度很高,这作者的其他几本,不光是汤圆酒糟,还有其他人的文,我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论句子,文风还是情节。”
  “你的意思是盐熏抄袭?”
  “不。”孟初七摇头,“最主要的是,锤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存稿完毕,放心食用,剧情展开ing,感谢留言么么2333


第15章 
  燕灰许诺的郁金香姗姗来迟。
  送花的小哥来晚了,灰头土脸,衣服擦着墙壁的白灰,鼻子用餐巾纸捂了血。
  鲜嫩的郁金香卧在他怀中,衬得愈发宁静悠远。
  开门的孟淮明吃了一惊,小哥急忙解释是小区的电梯停运维修,他爬安全通道的楼梯,中途摔了一跤,这才误时,恳请他们不要差评。
  孟淮明答应他。
  小哥却仍不放心,仍挣扎着说着抱歉,语序混乱如一尾任人宰割的鱼。
  鱼的归属是铁和玻璃混成的大海,他们穿梭在这座繁华都市的血肉中,经历拥堵的交通,披戴夜幕缭乱的灯火,身上是小巷染来的饭菜味,马路喷中的尾气。
  争分夺秒不能误了时机,奔赴契约的终点,只为替人送上一盒饭一捧花
  《融春》里也出现了一位外卖小哥,他敲不开已经死去的顾客的家门,就像眼前这位年轻的送花小哥一样,一米八的个子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孟淮明猜想,他必然不是仅仅因为延误才这么难过。
  燕灰走近玄关,用手机当着他的面把评价都点完。
  小哥转身时用袖子狠狠抹了眼睛。
  燕灰将门留了条缝儿,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了呜咽,伴随电梯门闭合的声音,一并吞没于寂寞的夜晚。
  燕灰将郁金香交转给孟初七,黑暗华服的少女与鲜亮的花朵彼此照应,如背光面笼着朝阳。
  关于“盐熏”的话题被打断,三人一时间都觉得肚腹空空,晚上点的外卖并不当饱。
  孟淮明起身要去下面,初七两指朝天,宁可选择灌水充饥,也不屈服于叔叔的魔鬼料理。
  早年孟淮明刚接手初七,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把她吃出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此后但凡碰上西红柿和鸡蛋的组合,就犹如见了毒苹果泡纺锤的杂烩。
  孟初七眼巴巴望着燕哥哥,燕灰无奈,起身舒展了身体,身上关节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他向橱柜方向走去,孟淮明将稿子分门别类放好,写有同行对比的一张垫在了最上。
  “叔,还好?“初七搭手,指代不明地问他。
  孟淮明想点头,下意识却摇了摇头,他说不上什么好,也说不上什么不好,左右都悬在一线上,九鼎一丝而已。
  许多事含糊不得,更多事就这样含糊着、磋磨着就有了结果,能干净利落解决总是不易。
  能利索处理的大约只有孟初七还在经历。
  那就是交考卷。
  铃声一响期限即到,全体停笔起立,再无任何周转的余地,好的坏的便见了分明。
  初七将郁金香一支一支移到临时充当花瓶的矿泉水瓶里,低声说:”能好的。“
  她不会安慰人,也不经常被安慰,她在感情充沛的领域其实口拙得很。
  孟淮明得了这十几岁的丫头的宽慰,说不上滋味。
  他于爱情的真谛匮乏单薄,亲情的内核却也不曾理解。
  他和母亲的缘分维系了整十年,亲密的时间只有十年里的头九个月。
  兄弟俩不知母亲与平常人家的妈妈的差别,家里的保姆和他们讲,夫人是才貌双全的女子,二十岁与先生缔下婚约,夫人喜欢跳舞,尤其擅长弗拉明戈。
  孟淮明有幸亲眼目睹她跳,穿色彩鲜艳的大摆裙,放下烫成大波浪卷的秀发,在二楼为主人精心打造的私人空间纵情驱使着身躯。
  弗拉明戈是烈舞种,孟淮明从母亲的步伐中读出了轻蔑和高傲,从她的眼中解出孤寂和怆然。
  父亲多次出轨,从母亲二十岁到三十岁,商业的、撩拨的、默契的出轨在她长达十年的生命里翻译成无数种语言。
  她扮演含情脉脉,古典奢侈的妻子,盘头穿价值一百万的旗袍,爱好是购买奢侈品、养狗、烘焙、陪丈夫出席各大宴请,经营她多才多艺的人设,为儿子们以身示范,学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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