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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由之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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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晨,北军狱却罕见地气派了一下。一伙全副盔甲的执金吾将两人押送至此。北军狱的狱卒长多年未见如此大的阵势,回答执金吾统领樊青的问话时有些结巴。樊青没有告诉他这两人的身份,只说其中一人要以“上间”安置,还额外配了十名执金吾看管此处。所谓“上间”,只是比起普通牢房来,高了几尺,勉强能站立罢了。
  被关在“上间”的正是梁少崧。狱卒长本不知道他是谁,但他一直在大喊“叫二弟来!他不能把本王关在这儿”!等话,狱卒长便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心里一惊,不敢与樊青多言,更不敢仔细去看那囚犯了。
  乖乖,把太子关这儿,要是让他跑了,自己不是得掉脑袋。
  狱卒长找来枷锁和镣铐,给那太子戴上。他本要让太子换囚服,却被太子踹了一脚,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樊青怕太子还要生事,一把将他推进囚房,落上铜锁,将钥匙交给狱卒长。
  “今日本统领留一队执金吾看管,明日换以新守卫轮值。你交予他们接管此牢,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狱卒长连忙应下,随樊青走出牢房,将木门在身后以铁链锁死。
  囚房狭小,梁少崧踱不开步,只好坐在草席上,内心却因愤懑而愈发燥热。
  他未曾想到,匆忙赶回京城,迎来的却是如此局面。
  当萧坚逃跑时,樊青派一队人马去追,梁少崧已察觉异样,讶异萧坚为何要逃。等樊青未回皇宫,反而折向南巷时,梁少崧疑窦更深。他问樊青为何不回皇宫,此时他们身旁的执金吾已团团围上,神色紧张。
  梁少崧见状,质问樊青为何以兵相待,毫无礼数。
  樊青道,殿下兵败之事已为陛下所知,如今末将要将殿下押往北军狱监收,听候问审。
  可本王现下须面见父皇,梁少崧道,本王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要禀报。
  父皇?樊青讶异道,殿下还不知?先帝已经驾崩了,如今天子乃二皇子。
  梁少崧喉头一哽,犹如足下踩空。父皇将皇位传给二弟了?
  先帝遗诏所立,掺不得假。樊青的声音回荡在面具中,十分空洞。
  遗诏……
  梁少崧在心中冷笑。那遗诏是真是假,有谁敢问?
  此时,他才回忆起旅途中的细节:茶肆中的流言,人们肃穆的神色,挂着白布的马车……如果在那时,他能够更加谨慎,待探明情势后再返回京城,一切或不至此。
  二弟为何要如此做?若他对皇位有如此豺狼野心,自己此前为何从未发现?
  梁少崧叹了口气,向后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既然眼前之事无法改变,不如先睡上一觉。
  他耳旁忽然响起了萧坚的声音。
  梁少崧抬起头,无法从黑暗中看清任何事物。牢房的空气阴冷潮湿,混合着铁锈和苔藓的气息。先前的经验告诉他,在这种无法确定时辰的黑暗中待久了,很容易陷入恐慌心悸,神智也会出现问题。
  梁少崧试着入睡,但脑中杂念纷繁,令他无比清醒。有太多人和事需要他去思考。他的大脑里像有一颗陀螺在不停旋转。
  他盘起双腿,结禅定印,让思绪流过心间,但不执着于任何念头。
  人人都可以冥想。他记得萧坚这么说过。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冥想,在马背上、床榻上,甚至是吃饭的时候。它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修为,也不需要你会背念心经。只要你保持平和,专注于一呼一吸之间。
  但不管梁少崧如何尝试,都无法坚持太久。每当他想摈弃种种烦恼与愤怒时,一种与之相反的推力伴随而生,让他的杂念更加强烈。最后,他只好放弃了冥想。
  他拔掉木簪,长发散落及肩,将脸埋在臂弯间。他想起自己刚到涯远关时,与士卒们一同练武的情形。那时没有人知道他是太子,交往也不拘礼节。他们每日起早晨练,在较场长跑、格斗、一同用饭,诅咒中冶蛮狄的侵扰。当他主动请缨协助吕平将军时,他的太子身份才暴露。不少袍泽决定加入他的队伍。出征时,没有人预料到他们会遭遇那场暴雪。一千人,只有十六人逃回。
  这也许是我应受的惩罚。梁少崧心想。这些事迟早都会到来,我无法逃掉。
  在梦里,梁少崧回到那处古战场,雪原上遍布冻僵的尸体,旗纛在寒风中飒飒舞动。远处传来金戈声,似乎又有一场交战正在发生。他盘腿坐在雪地上,愣愣地注视着被雪雾遮蔽的天空。铜钲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要从身后将他吞没。
  梁少崧从梦中惊醒,一道强光射进黑暗中,他不由地眯起眼睛,将胳膊挡在眼前。
  牢房门口站着一个人,梁少崧只能看见剪影,但认不出他是谁。
  “梁公子,我们得快点。”
  萧坚?
  梁少崧本想开口,但太久没有饮水,喉咙无法出声。他的脑袋阵阵发晕,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象。
  萧坚将牢房的锁用钥匙打开,伸出手来,梁少崧没有去握。萧坚一把抓住太子的胳膊,将他从地上带起。
  “你怎么……”
  “别说话,等出去了再说。”
  梁少崧跟上萧坚走出囚房,才发现方才的刺眼强光不过是屋外的一把火炬。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照得四方寂寂。
  梁少崧在狭小的囚室里待了太久,腿脚的酥麻还未退去。萧坚只好扛住他的肩膀,扶他慢慢走。
  刚走出一段路,萧坚忽然在墙边停住,梁少崧靠在他身后,屏住呼吸。
  对面的墙洞内,走来两名佩剑的执金吾。按照惯常的巡逻路线,萧坚本以为他们要往外去,却不料他们径直向这里走来。萧坚藏在墙壁的拐角,手成爪式,逐渐蓄力。
  那两名执金吾在距墙边几尺外的地方顿住。其中一人蹲下/身,在地上摸寻着什么。
  萧坚此时跃出,手指探向那执金吾的喉头。
  另一名执金吾用鞘身替同伴挡下这一击。萧坚回撤,握手成拳,冲对方胸口而去。那人侧让避开,长剑出鞘,由下而上地挑向萧坚的侧腹。
  萧坚正要闪避,忽听先前那名执金吾惊喜地叫道:“师哥!”
  萧坚及对招之人皆是一愣,一时僵持在那里。
  那执金吾冲到萧坚面前,掀去兜鍪,露出自己的脸。
  此人正是任肆杯。
  任肆杯一把抱住萧坚,坚硬的铠甲硌得萧坚一阵难受。萧坚推开任肆杯,上下打量着他。师弟虽然样貌未有多大变化,但原先那散漫的气质全然消失了,目光中闪烁着萧坚此前从未见过的坚毅之色。
  梁少崧从墙后走出,见到师弟二人相认的情景,疑惑道:“萧坚,你认识这名执金吾?”
  萧坚刚要开口,却被任肆杯的同伴打断了。
  “喂,等出去了再叙旧,”重鼓抱着剑,语气阴郁地说,“再待下去谁也走不了。”
  任肆杯见萧坚和梁少崧一脸犹疑,便道:“我们得辽公子之令,伪装成执金吾来援救太子。既然太子已被救出,你们不如与我们同行。我们借这伪装,可将狱卒引开,方便你们逃离。”
  萧坚点点头,道:“诸事小心。”
  四人一路有惊无险,至大门时,任肆杯和重鼓假意与守卫换岗,因此得以将对方引开,好让萧坚与梁少崧二人逃出。
  一离开北军狱,任肆杯与重鼓就把乌锤甲扔进了护城河。萧坚则让梁少崧换上自己带的一套常服。一番打扮后,四人装束已大不同与先前。他们混进闹市,向清乐坊方向去。一路上,任肆杯不停地和萧坚说话,还说自己一直在挂念边关的战情,担心师哥出什么事。萧坚一直在留意身后是否有追兵,因此答得敷衍。
  梁少崧道:“多谢二位救助。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任肆杯,无字无号,身边这人是重鼓,”任肆杯几年不见萧坚,兴致格外高涨,“等会回去,太子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喝一杯。”
  梁少崧道:“不知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到了你便知晓,是个好地方。”
  梁少崧这时才想起,秦牧川还关在北军狱。“萧坚,牧川怎么办?”
  萧坚道:“他们老秦家早就交了银子,最多判他流放,不至于死刑,殿下不必担心。”
  “可本王这一走……便成真的逃犯了。”
  “事到如今,殿下多少也该明白,梁崇岳不会放你活口。你留在牢里,只有死路。”
  梁少崧神情黯然。
  重鼓道:“几位,勘察院特审昨天结束,皇帝下诏,判辽公子大辟。我们得商议一下此事。救他可不像救太子如此容易。他被关在诏狱,看押那里的是十六卫之首的右卫。”
  梁少崧面色凝重。“舅舅也被收监了?”
  重鼓蹙眉。“老任,今晚还是别喝酒了,要说的事太多。”
  萧坚道:“辽公子的大辟之刑在何时?”
  重鼓道:“惊蛰,还有五日。”
  “辽公子可不能死。”萧坚这话是看着任肆杯说的。任肆杯将视线移开,没有去看师哥。
  “二位侠士可是要去救舅舅?”梁少崧道,“本王愿助一臂之力。”
  “不必,”重鼓道,“你现在是逃犯,一旦露面,再被抓住,我们可救不了你二次。明早后,你逃出之事会在京城传开,城门守备必定更加严格,你无法离开京城一步。若你要帮我们,就老实藏好。还有,把你那‘本王’、‘本王’的自称给改了,不然一开口,等于把自己的脑袋送给捕役。”
  饶是萧坚,听见这话也不由地蹙起眉头。
  梁少崧默然不语,但神色间似有倔强傲气。
  重鼓对萧坚道:“你是老任师哥,这事儿,按说轮不到你。若你想帮忙,我们欢迎,只是得提着脑袋做事。等惊蛰事一过,你们就都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萧坚看向任肆杯,道:“我帮你们。”
  任肆杯面露喜色。“多谢师哥。”
  “不,”萧坚低声道,“我是为了跟你一起回去才帮你们的。”
  任肆杯脸上的喜色一滞。他怎么忘了,惊蛰是他和师哥三年期满,回山谒见师傅的日子。
  “师哥放心,”任肆杯郑重道,“你我二人必能平安回到隐机山。”
  “但愿如此。”萧坚神色平淡地说。


第21章 
  深夜,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雨滴顺屋檐滑落,掉在地上,听来如同鸟儿在啄食谷粒。
  被雨声叫醒后,长庚难以再次入睡。月光把树枝的影子投落在窗户上,树影在风中晃动,似乎有了生命。
  长庚从床上起身,赤脚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线。
  朱红的夜空下,雪花混杂着雨点,向大地坠来。雨滴溅落在月光照拂的庭院中,仿佛一池泛漪的湖水。
  对面厢房的烛火还未熄灭。一个静坐的身影映在纸窗上,久久未动。
  长庚披上薄氅,踩了木屐,沿廊下向那处厢房走去。雨水沿瓦片坠落,形成一面飘渺的雨帘。
  长庚轻叩几下屋门。不一时,门从里面给打开了。
  任肆杯站在里头,头发披在肩上,似乎准备入睡。他侧过身,让长庚进来,将门在这之后阖上。
  烛火快熄了,任肆杯引燃一根新烛,滴好蜡油,在烛台上摆正后,回到木几旁坐下。他从一堆茶盅间取了杯尚余残茶的,仰头饮尽,将一条胳膊放在半支起的膝盖上,索然地看着窗外的落雨。
  靠墙放有一柄剑。剑首和剑珌斑驳粗糙,皆以犀角打制。剑鞘以玄黑鱼皮裹身,红丝盘绕出回形纹的图案。
  “重鼓朋友借予我们的一柄剑,用完是要还的。”任肆杯见长庚一直盯着那剑,便如此解释道。
  “这剑不会与他那把一样,也是从陵墓里盗出来的的罢?”
  “谁知道呢,我没有问。”
  过了半晌,长庚低声道:“你知道,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不要说这话。”
  “我只是……以为你不太喜欢辽公子。”
  “我只是不喜欢他的一些想法,但这不意味着我不应该去救他。”任肆杯说。
  “但你有可能会死在那里。”
  任肆杯托住从窗外飘来的一片雪花,注视着它在自己掌心融化。“为了完成师傅的嘱托,我必须这么做。”
  “只是如此吗?”
  “也为了别人,为了我那些死去的朋友。尤宁救了我的命,但他却被执金吾杀了。青良的笛曲很好听,可我再也听不见了。辽公子是最后一个人。如果他死了,我总觉得,这京城的一些东西,似乎也跟着死去了。”
  长庚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任肆杯点点头,萧索的神色却不改丝毫。“你明白就好,不必再劝我了。”
  长庚道:“我可以把当卢给你们用。”
  “不必。我们有其他马。”
  “当卢是最快的。”
  “我知道。可霍鸣是下任家主,是要领兵打仗的人物,他不能让十六卫抓住,所以你要骑最快的马,把你的朋友安全地带出京城。”
  “可你们要是逃不出去该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和我师哥的轻功。即便我们逃不出京城,温伯雪也安排了藏匿点。等风声一过,我们再汇合。”
  “我不想明年喝梅子酒的时候,将你的那杯泼在地上,”长庚说,“你务要亲自登门。”
  任肆杯一笑。“我已经喝过一次,一杯就够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转弱。任肆杯起身,去往盆里添了块新炭,在长庚身旁坐下。
  他见长庚仍是凝重神色,便道:“给你讲个故事,听吗?”
  长庚慢慢地点了点头。
  “上次讲的‘好快刀’里,有个叫蒲生的人,还记得吗?”
  “嗯。”
  “今天这个故事是和蒲生的铁匠师傅有关的。”
  “好。”
  “这个人叫大铁椎。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只是因为他常年使一把铁椎作为兵器,所以大家都这么称呼他。”
  “那铁椎很大么?”
  “很大,足有五十斤,椎柄上还有一根一丈多长的铁链。”
  “五十斤……那他的力气得和孟贲一样大。”
  任肆杯点点头:“绝对只比孟贲多,不比孟贲少。”
  “孟贲都死了有一千多年了,从没听说过有比他力气更大的人。”
  “那是因为史官没有记载罢了。我是从淮河驿站的伙计那儿听说这个人物的。”
  “他亲眼看见那个人了?”
  “见着了,”任肆杯握住长庚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手掌裹住。
  “那是个下雪的晚上,驿站没有客人。伙计正要关门时,不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蹄声。他转头去看。在昏暗的夜色里,只能看见两匹马的影子。等它们跑近了,伙计才认出马上两名身着蓑衣的骑手。
  ”那两匹马都是枣红色的,脖上流出的汗,在火把的映衬下,像血滴般殷红。虽然它们方才跑得很快,但急停之后,气息却一点不乱。那伙计在驿站干了二十多年,立刻识出这马是急脚递才会用的良马,因此对马上两位兵爷不敢怠慢。
  “那两位爷下马后,吩咐驿丞去喂马,又点了几道淡菜。那夜不巧,驿站只剩最后一根蜡烛,因此屋内十分昏暗。
  “兵爷们吃饭吃到一半,毡帘忽地被人掀开,凭借屋外射入的月光,他们依稀能看清来者身材高大,右肋下夹一杵黑魆魆的铁锥,但看不见那人的相貌。兵爷心中紧张,只道来者不善。
  “来者喑哑地问道:‘红漆木牌特使可在此?’这句话甫一落地,两位兵爷立刻起身,噌地拔出腰间佩刀。刀出鞘的声音非常尖锐,像是矛石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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