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月色温柔[快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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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女子,眉眼有些无奈:“娘…”
女子最受不得他这样,只得气得跺了跺脚扭身出去了。
不稍一会,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少爷,宫里来人了。”
男子闻言,整理了一下衣摆,跟着出去了。
厅堂里果然站着一位太监,穿着一件紫色绸缎服,胸裆处刺着条盘尾的龙,戴着一顶靛蓝色的帽子,他脚下乌压压跪下一片人。
太监见到他后,却是笑着一脸谦恭的迎了上来,手轻巧地挡了他要下跪的动作:“皇上说了,太傅身体有恙,特许不跪。”
跪下的下人们眼里都闪过一丝诧异。
温少爷与皇上的关系果然如传闻一样好。
温扆敛了眉眼,道:“礼不可废。”
说完,便跟着一起俯跪了下来。
太监表情扭曲了一瞬,微微避开了温扆跪的方向。
他表面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内心却有点暗爽,这位可是连当今都要尊敬的人物。
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呈喻,皇帝昭曰:闻太傅近日抱病在家,念往日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特赠鹿茸一盒,雪莲两朵,何首乌三只……”
说罢,他拍了拍手,一群侍卫就涌了进来,肩上扛着担架,担架上是一个足有一个鼎一样大的金边锦盒。
太监毕恭毕敬地拿了张纸给他:“名单都在这呢!太傅可开箱点一点。”
温扆微微颔首,双手接过纸张,然后俯下身来,额抵着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又来讨好主播了】
【每回政见不一的时候就知道用这一招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皇帝妥协了吗】
礼毕后,太监又是被一群人拥着往外走,温府的人跟在后面送他,直至门口时,太监见到一个衣着亮丽的小生正和守门侍卫说着什么。
太监见了,立刻笑了:“今日温府倒是热闹。”
他声音尖细,刺耳的很,却一下子被那个小生听见了,他看见太监怔了一下,注意到他的官服后,却是直接朝他跪了下来。
“求官爷为小民|主持公道!”
太监:?
他想着不会是撞见温府的哪件腌臜事了吧?那他是管还是不管?
要是徒惹皇上生气了可不好。
思及此,太监捂着嘴笑了起来:“虽然温府素来清正廉洁,你也不可在这里瞎要求主持公道。”
不待小生多言,太监便沉下脸说:“带走。”
反正皇上也让他回去汇报今日的事情。
温扆只是随意扫了那个小生一眼,正思忖着是哪位友人的弟弟。
就见自家额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
温扆:?
温氏凑了过来,小声的说:“这是今天那个冲喜丫头的弟弟。”
温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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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各位请站定皇帝x太傅cp不动摇
第2章
温扆的假只请了一天,很快就照常上早朝了。
他穿着一身紫色刺着仙鹤的丝绸长袍,头戴花翎,手执一块象笏徐徐步入朝堂。
品级低的官员只能俯跪在外面,而高一点的,也不过是入了朝堂,依旧是要跪的。
温扆走到自己的队列里站好,下一刻却被团团围住。
众人见温扆来了,皆笑脸相迎:“许久未见温兄了,见你气色确实好了许多。”
“本想隔日拜访,没料到你竟一病愈就归了。”
“想必温兄定是吃了我送去的人参吧!”
“呵,不过是吃了我送去的土方了罢了,与你何干?”
“…”
沉默的朝堂似是被注入了点点生气,因为近日僵持不下政见而冷滞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盛州绍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情景,温扆被簇拥在中间,眉目含笑,进退有礼,便是穿着一身俗紫,也硬是透出一丝名士风度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拜,众人跪伏。
外面的声音依旧连绵不绝。
盛州绍下意识看向温扆,他正沉默的垂着头,长发散落在两肩,露出那脆弱纤长的脖颈,宽大的官服被一根带子系着,勾勒出一道易折的弧形。
他只觉得喉咙紧了紧,没说话,抬手示意起身。
身旁的太监尖细的喊起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个年过半百的五品官员出列了。
“皇上,不能再拖了,湖州民众如今民不聊生,灾情险重啊!”
另一个官员穿一身朱红色官服,却是冷笑了一声:“那群庶民的命是命,边疆战士便不是了吗?便是论功行赏,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们在争执粮仓的事情,湖州今年干旱,颗粒无收,边疆又恰好传来缺粮的消息,两边的用量都极大,粮仓只能够供的起一方,朝廷一直因此事争执不定。
这也是温扆和盛州绍争执的来源。
盛州绍下意识敲了敲扶手,看向了温扆,他垂着头,情绪不明。
“温爱卿,有什么看法?”
他开口问道。
朝堂便安静了下来。
温扆依言出列,拱了拱手,道:“臣以为边疆的粮可由世族捐献。”
在场的世族子弟变了脸色,旁边一个老臣忍不住开口道:“这怕是不可,如今世族关系复杂,人心不齐,只怕这粮……”
也征不齐啊。
便是皇帝,也是要忌惮一群底蕴深厚的世族的。
温扆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似是浸着三月的春水,温柔又透亮。
盛州绍离他们远,龙椅又高,只隐约知晓老师是笑了的,却是看不清,气得他想把龙椅捏碎。
他许久未见过他笑了。
“臣以为,不过是少了让他们甘愿捐出来的条件罢了。”
世族自然不缺这点粮食,但谁也不愿白白捐了。
盛州绍沉吟片刻,道:“那便让捐粮最多的人得个爵位,若是有爵位便封个一等功罢。”
众人:!
于是这件事就解决了。
众人皆是一副迷幻的表情,一位小生嘀咕道:“我原以为这件事会很棘手。”
“你是新来的吧?”一个老生指点他:“凡是由太傅提的事,向来是皇上处理最快的。”
小生露出一副艳羡的神色:“他们的关系果然如传闻一样好。”
接着又讨论了一些琐事,早朝便结束了。
温扆刚跟着同僚走到宫门口,一个太监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温大人,皇上有请。”
同僚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他的伙伴又要和皇上讨论机密大事了。
温扆对他拱了拱手,有些歉意的说:“李兄,改日再聊。”
“好,”同僚笑得拍了拍他的肩:“他日我定配薄酒相待。”
【实时翻译:苟富贵,勿相忘】
【就皇帝给主播送的那些酒来说,他的确实是薄酒】
【现在是要来龙床play了吗!!!】
乾清宫。
温扆一进去,就见盛州绍盘着腿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盘玉制棋盘。
盛州绍随意地招手让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五分钟后,
他笑容勉强地看着温扆收掉了他的最后一颗子:“太傅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温扆微微一笑:“是皇帝心绪杂乱,臣才能饶胜。”
“哼。”油嘴滑舌的。
盛州绍悄悄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温扆把棋子摆好,温和地问:“皇上是想同臣说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盛州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
“听闻最近太傅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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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州绍:我已经许久未见过太傅笑了。
兔子:多久?
盛州绍:三秋。
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第3章
温扆执棋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不过是臣的家事,说了有污圣听。”
盛州绍叩叩桌面道:“说说。”
温扆知道他的性子,若是想要知道定是不会放弃的,他轻叹了口气,道:
“臣的娘亲念我体弱,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胡乱找了个冲喜丫头来冲冲喜气,臣本打算放了,未曾想到不曾来得及,便被她弟弟追了上来。”
“闹到皇上座前,实非臣本意。”
温扆起身,打算跪下,便被盛州绍拦住,盛州绍强硬地把他按回椅子上,道:“既然非温爱卿的错,便不必跪了。”
本来以他们一同长大的交情也没那么多礼节,偏偏温扆死拗着脾气要遵守。
温扆无奈地说:“说来也是温府的错,自然与臣有关。”
盛州绍瞪了他一眼道:“温氏所为也不过是伦理常情,何错之有?”
“倒是那些在街头仗着算命招摇拐骗的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他的命格才与太傅最配,哪来的黄毛丫头?
净是些瞎算命的。
温扆难得没有反驳。
近日他的病情恶化,温氏常常病急乱投医,找了一堆从道士巫师求来的土方子,每每他一回来查账,便又是一大笔开销还有一碗难言其味的药。
这都城的骗子着实多了一些。
两个人难得达成了共识,很快乾清宫就传出一道圣旨。
凡在街头算命当道士巫师者,一经发现,一律扫除。
圣旨还特意在算命二字上做了批红。
算命的:?????
*
温扆和盛州绍又谈了一些政事,很快日暮西山,夜色就暗了。
盛州绍看了一眼窗外,佯作惊叹:“未曾想竟也那么晚了,太傅便在此留膳吧。”
打算告辞离开的温扆沉默了一会,道:“谢主隆恩。”
盛州绍唤了门外的仆从传膳,很快一群太监便端着托盘进来了。
温扆拧了拧眉:“这是宫女的活。”
不合规章。
盛州绍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解释道:“因为还未进行选秀,所以宫里的宫女都比较少,若是太傅需要,朕可以传旨安排几个过来。”
温扆沉默了一会,道:“不必。”
盛州绍也一脸严肃的说:“是朕招待不周了。”
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摆上来的菜色集齐齐全,基本都是偏甜的江南菜。
温扆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臣记得皇上喜欢吃偏辣的吃食?”
一般供给皇上的饭菜,御膳房都会提前知晓,然后花几个时辰做好。所以这顿饭菜都是准备了许久的。
【我记得主播爱吃偏甜的东西吧】
【看来皇上预谋已久了哈哈哈哈哈】
【皇上: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盛州绍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吃进嘴里:“辣菜吃多了,朕最近爱吃些清淡的。”
温扆挑挑眉,没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一顿饭。
温扆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不能进来,他告辞后,便打算慢慢走消消食。
经过一簇草丛时,恰好见到两个脚步匆忙的宫女,她们没注意到站在阴影处的温扆,正一边走一边小声八卦:
“听闻今日乾清宫的宫女都被赶出来了。”
“真的呀,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是皇上嫌她们丑,有碍观瞻。”
温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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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我算到当今圣上的命格与太傅的正好相配!阴阳调和,天定良缘!
皇上:封国师。
第4章
归家后,温扆照例喝下一碗汤药。
屋内的地龙烧得正旺,明明是三月春意正浓,身子却因为长时间在外行走而寒意侵袭。
温扆披上鹤氅坐于床前,一口把碗里的汤药饮尽,此药味极苦,似是要将良药苦口之箴言贯彻极致。
温扆有些不适地皱皱眉,忽而见一位小厮叩开了门,他穿着一身灰衣,见到他后跪下道:“卑职奉命赠温大人一物。”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小匣子置于桌上,便离开了,衣袖翻飞间,隐约可见上面刺着一只鸢。
温扆放下了药碗,上前拾起匣子,解开活扣后,就看见里面摆着一小袋东西和一卷纸。
他打开袋子往手心一抖,好几颗蜜饯一同滚了出来,带着温热的触感。
是刚制成的蜜饯。
温扆捻起一颗扔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压住了舌尖泛滥的苦味。
小纸条展开,上面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字,肆意又嚣张——
恰闻卿怕苦,特赠。
衍之留。
衍之是盛州绍的字,也是他亲自取得。
不同以往,盛州绍唤他,省了爱一字,单叫卿,便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也平白多了些许缱绻。
温扆执起搁在一旁的笔,斟酌片刻,扬手写道:
不合规章。
*
翌日。
纵是温扆也没想到,湖州的灾情又恶化了。
自昨天皇帝下了诏书后,豪强世族挣着捐粮,因时间紧急,凑够了几车粮便先送了过去,未曾想到,湖州的第二封救急信也在一个月后来到了都城。
盛州绍皱着眉坐在帘后,朝廷上的官员正争执的激烈。
湖州发了瘟疫,既然是一个月前的消息,如今那个瘟疫必然已经形势严重了。
按常理来说,是要派官员以及相关御医前去查看的。
但没人愿意去,没人愿意去面临生死关头。
温扆出列,低着头拱了拱手,道:“臣愿自荐。”
“胡闹!”
盛州绍心一惊,话瞬间脱口而出,说完后又连忙补充了几句:“温爱卿如今刚病愈,平日里又体弱,若是被染了什么风寒,朝廷如何担的起?”
其他官员纷纷劝说。
温扆收起手,声音平和:“身为臣子,自当以死报国。”
虽一言,却是铿锵有力。
一时之间静寂无声,端出这个名号,便也无人敢再说什么了。
盛州绍被噎了一下,气得接下来整个早朝脸都是黑的。
下了早朝后,温扆又被请到了乾清宫。
盛州绍甚至还没换下衣服,见温扆要跪,气得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太傅可知何叫量力而行?”
温扆看着他,盛州绍的一双丹凤眼生得极好,眼尾上挑,眼眸深邃,此时正暗暗压着怒火。
温扆手抬起来,轻轻搭在盛州绍抓着他衣领的手上,盛州绍愣了愣,不知觉地松了松力道。
他咬咬牙,自知温扆心意已决,恨恨地说了一句:“湖州的百姓是命,你就不是吗?”
温扆看着他,眼里流转着浅淡的笑意:
“衍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而原主的愿望便是这世间的大义。
温扆转身离开,乾清宫的窗被宫女支了一起来,旁边放着一瓶含苞的雪梅,灿烂的阳光从外面倾泻了进来,洒下一地斑驳。
他看了一眼窗外。
恰逢天光大亮,云霞迤逦,天下太平。
※※※※※※※※※※※※※※※※※※※※
兔子:手机快没电了,提前发了一下,
让我球一瓶营养液行吗qwq
第5章
温扆很快就出发了,因为不知道灾情如何,皇帝特许派了好几个宫里的御医来。
至于含了多少私心,就不为人知了。
马车是一辆上好的沉香马车,停在城门口。
一众大臣陪着皇帝站在城门口送行,见了这华贵的马车便知是皇帝赏赐的。
他们心里没有什么酸意,反而净是哀悯。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出一趟远门,可能半路就病死了,可能被突发的劫匪杀人取命了,更何况是这次的目的地湖州了,瘟疫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