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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暮云合璧-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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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陇西医馆有哪个大夫听过阿芙蓉的名字,无论是谁,其他屁也不懂,薛易都愿意把他推出来,捧成杏林国手,只要能度过现在这个难关。
  他现在只想逃避,想袖手不管,可是见到了安云慕这般脆弱的样子,又觉得说不出的哀痛怜惜。
  即便是他掉下悬崖,浑身是伤地醒过来,即便是他发现自己面目全非,他也只是变得深沉狠厉,却并没有这么绝望。
  薛易缓缓道:「你们这么互相折磨,互相伤害下去,对彼此都没好处。除非给他喂忘情丹,让他忘记一切。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就怕你舍不得。因为,他忘记阿芙蓉的同时,也会忘记了家人,忘记朋友,忘记你。」
  安云慕嘶哑地开口:「让他忘记我?你故意的?」
  薛易麻木地摇了摇头:「你冷静点。他是个病人,我是个郎中,我不会让他死在我手上。这只是一个断根的想法,未必就能保证他会全部忘记。有时一个契机让他看到阿芙蓉,或许碰触到有关的事物,就能让他忍不住再次尝试。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过,现在的重点是,让他先解毒。」
  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他服食的阿芙蓉过多,我也未必有把握能救他。你必须做好准备,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我就拿你陪葬!」
  看到安云慕血红仇恨的眼睛,薛易默默无言。
  他本想问一句「如果他死了,你会有多难过」来评估一下自己将要做的事值不值,可是安云慕既然这么说,那自然什么都不用问了。
  连有过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人都可以拿来陪葬了,会有多难过,不必多说。
  「我知道了。」薛易转过了身,不愿和他多谈,「我将用独门心法给他治伤,总共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在这三天时间里,我不能够被人打扰,所以每天的食物和清水希望能放在门后,我会自取。现在请你出去,把门关上。」
  「你……」
  「反正他都要死了,你还担心我会对他不利?」薛易冷笑。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强硬,让安云慕一口怒气无处发泄,不过想到这是名医的臭毛病,也就只好忍了。
  ……
  安云慕出了房门,吩咐下人准备食物,每天早中晚各送过来一次,自己在阁楼的附近等待,几乎寸步不离。
  他是想趁着每次薛易门开的时候,能瞥到傅君衍的情况,可是隔着门缝,又有屏风挡着,根本看不到什么,看了薛易出来拿了一次食物后,就只好放弃。
  待他忍不住心焦,隔天再来窥视的时候,却见薛易比昨天憔悴得多,像是整整一天一夜没睡。
  陪在他旁边的许知道:「这么一直守着,也不是办法,安将军不如先去休息,让我们来护法吧。」
  安云慕摇了摇头,反而问道:「你觉得,治病会需要三天三夜这么久吗?」
  许知被安云慕看着,目中光华的流转增加了他容颜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如果不是声音相同,又对过了暗号,发现安云慕知道许多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当初的许知简直没敢和上司相认。
  这样的容貌,实在是好看得太吓人了。没错,让人不敢看,不忍看,又像着魔似的忍不住看得失神,不是吓人又是什么?
  许知驱散了自己的私念,匆忙思索了一下,估计安云慕担心薛易的医术不高明,治不好傅君衍,于是安慰道:「传闻薛神医的医术冠绝天下,或许是有言过其实之处,不过有个消息应该是真的。前段时间城中有人得了肠痈,眼看不能活了,家里人还是哭哭啼啼地抬进医馆,没过半天就好了。据说那天薛神医就在医馆后面的院子里。」
  安云慕扫了他一眼:「你亲眼看见了?」
  许知心中嘀咕,也不知薛神医怎么得罪了他,竟惹得他如此恶感,不过他和薛神医也没什么交情,于是顺着安云慕的话道:「属下并没有亲见,但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似乎是薛神医开腹取疾,旁人称他是当世华佗。我看也未必,华佗治病哪有需要三天三夜这么久的?薛神医嘛,他首先是个人吧?是人就得睡觉,一个人一晚上不睡还能受得住,超过一天一夜不睡,每过一刻就是酷刑啊!照我看,他肯定会睡的,不让人看,估计是怕别人偷学了他的医术……」
  「别唠唠叨叨地说那些废话!你就说,他有没有把握?」
  许知沉默了一下,摇头道:「这个……不好说。」
  安云慕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第10章
  
  安云慕自然知道,自己是问道于盲,可是他迫切地想要傅君衍活着。
  一直以来,傅君衍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本不该对傅君衍这么狠厉,可是他现在心性大变,有时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
  想当初两个人一同长大,他对傅君衍珍之重之,从未有任何失礼之处,傅君衍也对他以礼相待,那天傅君衍约他上冷翠峰,他还以为水到渠成,两人的感情到了适宜的时候,于是就在冷翠峰上表白。
  他喝了酒,便有些冲动,结果傅君衍一口拒绝了他,反而把他的强吻当成非礼,当即动上了手。
  他不得不招架,可是一开始运气,毒酒里的化功散便游走得更快,他会掉下悬崖,一半是被傅君衍所推,一半也是因为他失足。
  掉下去的时候,峰顶的林子间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傅君衍的表情,还以为一切都只是误会,所以他当时的心境还能保持平和。
  回到陇西后,他才知道,傅君衍和安意怜早就暗尝了风月,两人虽然佳期未定,可是时常出双入对。
  他立时便知道其中有异,暗中查明真相,可是越查到后来,就越让他有噩梦的恍惚。
  他总是忍不住为傅君衍脱罪,可是种种证据表明,就算傅君衍不是主谋,至少也是从犯。
  心魔作祟之下,他便忍不住去想,是否因为自己在情事上的懵懂,不如妹妹意态风流、举止可爱,才遭到傅君衍嫌恶。
  正巧那天晚上,薛易对他动了色心,竟然暗夜闯入他房中,偷吻于他,安云慕登时起了兴致,与他翻云覆雨了一场。
  他初品情欲,得了不少滋味,便有了拿薛易历练的心,反正这个男人除了医术外一无足取,以后甩了便甩了,而且是对方先来勾引的,甩了他也是毫无压力。
  他一边从薛易身上历练,一边按部就班地接近傅君衍。
  果然,傅君衍对他大生好感,甚至有了恨不相逢未娶时的意思,顾忌他和安意怜有了苟且,要对安意怜负责。但他并不拒绝和安云慕的亲近。
  安云慕甚是欢喜,对薛易不免十分亲切,甚至经常出言逗弄,迷得薛易昏头转向。
  然而好事终究不能长久。安云慕虽然经常找事情给薛易做,让他忙着给自己做饭,无心关注自己在做什么,可还是被一个不希望的人看到。
  安意怜带着丫鬟在外面买布的时候,撞到了他和傅君衍在一家茶楼饮茶。
  安云慕的容貌过于出众,即便身为名震陇西的英俊少侠傅君衍,仍然远远地被安云慕比了下去。
  安意怜一看到安云慕的样子,登时媚眼如丝,连傅君衍都顾不上了。
  容貌太盛,招致了太多桃花,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复仇之路全因这张脸畅通无阻,就连进京面圣陈情,也有很多人看在他这张脸上,不敢阻拦,轻而易举地见到了皇上。却没想到,这一次折在了这张脸上。
  因为安意怜对他的偏爱,激起了傅君衍的嫉妒,傅君衍让人彻查了他的来历。
  安云慕那时已然得了圣旨,也不再需要和这家人虚以委蛇,当下把该查封的查封,该从侯府中清退的人都清了。
  至于安家的家产,他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就是什么也不要,只凭借自己的双手,仍然能建立一份属于自己的功业。
  父亲和继母惊怒大骂的神态,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十分痛快,然而这些眼皮子浅的小人物,他全都无暇理会,一家子全关到了柴房里,每天只提供一两个人饭量的饭食,让他们自己内讧。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斗,就让他们斗个痛快好了。
  他将傅君衍软禁在这座安意怜的阁楼里。
  傅君衍和安意怜曾经在座小阁楼偷情,他便让傅君衍仍旧在这里被他进入,承受来自他的情欲,让他用身体记住自己,并且忘记他和安意怜的小儿女的情事。
  傅君衍这次对他也是动了真情。
  仗着这张脸无往而不利,安云慕都感觉自己越来越癫狂了,行事也越发地不择手段。
  傅君衍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爱意和痛苦,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有反应,可是他却慌乱地发现,和傅君衍做爱时,竟然没有和薛易做起来那么有感觉。
  正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侍卫们喝酒取笑,说是男人其实也和女人一样,会对第一个拥抱的人怀有特殊感情。
  他几乎是立刻产生了怀疑,甚至觉得,自己对薛易更有感觉,也有可能是薛易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为了证明自己二十余年的感情不是虚假,他在傅君衍身上使劲折腾,甚至找了许多性爱工具用在他身上。他出门的时候借口说是要给薛易带礼物,可是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就忘记了,于是就随手拿了一套不值钱的东西打发薛易。
  然而在床上的傅君衍完全不像薛易那么好糊弄,在床上被恶意折腾的时候,还相信他的满口胡言,小意温柔地哀求他,傅君衍一有怨愤就连声咒骂。
  安云慕他心中酸苦气恨,当下把安意怜绑了过来,看傅君衍怎么被他压在身下,恣意玩弄。
  傅君衍竟然闭着眼睛不看他,不与他多说一句话,他丧失理智之下,去波斯商人手中得到了大量阿芙蓉……
  等到看到傅君衍毒瘾发作的惨状,安云慕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经近乎扭曲了,但是,在不断报复的过程中,他已逐渐迷失。
  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去想,既然傅君衍不爱自己,自己又强迫于他,亦是卑劣之极,这整个安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是一群死干净了也毫不可惜的垃圾,不如放一把火,烧死了干净了事。
  可是看到傅君衍被毒瘾折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苦苦哀求的神态,又觉得无比陌生,想要那个萧轩高举,风姿潇洒的傅君衍回来。
  ……
  一声轻微的门扉响动,打断了安云慕的沉思,他知道是薛易开门去取守卫们刚刚放到门外的饭菜。
  薛易的样子十分狼狈,头发蓬乱,眼圈乌黑,蹲下来拿红木盘,竟然有些不稳,不得不用手扶了扶门框,他一低头,头上的一缕发丝就掉了下来,遮住了一点面容,让人忍不住就想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撩开。
  安云慕藏着满腔仇恨的心底,忽然从角落处生出一丝怪异情绪,像是从荒凉的沙漠中忽地生出了一片嫩芽。然而他很快就把这丝不该有的情绪抛开,暗暗恼恨道:也不知薛神医有没有用心做事,都这个时候了,还记得吃饭!到时要是治不好人,他定会找他算帐!
  似乎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薛易抬起困顿的双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安云慕藏身于一棵大树后,薛易并没有发现他,把盛着饭食的红木盘端了进去。
  饭菜十分简单,一碗米饭,一碟青菜,一碟肉糜,一碗蛋花汤。薛易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结结实实地睡过,只是靠着病床,一只手还要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实是万分折磨。
  他迅速吃完饭菜,回到病床前,摸了摸傅君衍的脉搏,发现人还没有断气,但也快了,心里有些放心,便靠着病床稍稍打盹。
  薛氏所用的独门心法名叫归元心法,可以起死回生,然而限制极多,必须是刚断气不久的人,必须五脏六腑没有衰竭,否则人醒过来之后,仍然很快又会因为脏腑不堪使用而在不久之后去世。所以许多老死的人便不能用了。
  傅君衍刚好在此例之内。
  其实薛易也可以不用等待这三天,只要直接激发他身体里的毒性乱走,让他立刻断气。可是如此一来,就会伤害肺腑,傅君衍醒过来定要受罪。
  反正都是做,做就做到最好吧。
  世间以功法换伤的嫁衣神功,他们这门以伤换命的归元心法,其实是最赚的了,然而由于限定血脉,所以流传不广。
  这门心法是将自身阳气导入对方身体里,延续对方生机,但医者的阳气必将溃散,阴气反侵入体,性器会渐渐萎缩如幼童。如果一生之内使用了三次,就可以直接进宫做太监了。
  其实薛家以前就有不少长辈进宫,然而御医属于外臣,不需要净身,薛家的男丁既然没了下面,混在御医里肯定容易被人发现阳气不足的症状,还不如直接做太监,还能帮助宫妃们固宠和挡灾。身负无双医术,却只能做太监,因此薛家的人对御医总有一种敌视的情绪,连进官府做医官也是不肯,自然只在江湖中出名,在民间和朝堂都是名声不显。
  如今薛家只得他一个传人,本来应该早点成亲的,以前是缘分未到,现在是折在了安云慕手上,也就不会再去想成亲的事了。
  他父亲当年和他开玩笑,不要不学无术,不然一旦有人求医就不得不用这门心法,那简直就是丢尽了薛家的脸。但实际上,真正用到这门心法的机会是非常少的,毕竟很难遇到有人刚刚死在他面前,并且大部分脏腑还保持年轻健康这种情况。
  如果在战场上倒是可以经常遇到,然而战场瞬息万变,很难有个安静的环境施展心法。更何况天下承平已久,盛世百年,已经很久没有战事了。
  只能说傅君衍运气很好,如果是遇到别的名医,恐怕早就宣布家属可以准备后事。其实他倒是真的想这么干,但想到安云慕会绝望伤心,而自己终生都会在自责中度过,便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
  感觉到傅君衍气息微弱,渐渐消散无踪,薛易解开了他的衣裳,运气于指,轻轻点在他的双乳之间,慢慢划过。
  这套心法靠的是控制穴脉,引导躯体回阳,要完成许多手法,只要一步错就会前功尽弃。为了救世上那么多人的其中三个,就要费这么多心血去记,想到他的孩子也要受这种苦,薛易当然会对有后代一事兴致缺缺。
  才完成了前几步,便听到门被人推开。
  薛易没有分心,仍旧继续自己的事情。
  安云慕冲了进来,伸手在傅君衍的口鼻一探,发现毫无气息,然而薛易却仍在傅君衍的身体上扒拉。安云慕脸色都变了,一手钳制住薛易的右手:「他都死了!你还对着他做什么?」
  「滚出去!别碍事!」薛易皱紧了眉头,右手被制,疼得骨头也似乎被捏断,他当即换了左手,毫无阻塞地为傅君衍打通血脉。由于不得不为安云慕分心,他的额角上尽是汗水。
  安云慕从未在薛易的口中听到如此严厉的话,微微一怔,松开了手,却见他眉眼虽然憔悴,但嘴唇紧抿,神色坚毅之极,竟是前所未有的专注神态。
  他登时意识到自己是冲动了。
  方才,安云慕看到薛易把饭拿进去,便知两个时辰之内,薛易不会出来,他便放心大胆地靠近阁楼,告诉自己,并非是对大夫的阳奉阴违,只想更早的知道傅君衍的状况,于是屏息倾听房中的声音。没想到没过多久,便听到了傅君衍再没有呼吸声!
  他一时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结果无论怎么听,都没了气息,这才闯了进来。
  安云慕看着他指尖的动作,傅君衍虽无呼吸,但胸膛的肌肤在微微颤动。
  他知道自己冒昧了,转身退出门去,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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