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爱上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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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的声音,还有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有加床留院的病人家属抱怨,说吵死了。
好仁捧着满满的水杯走回来,只听有人窃窃私语,说是好像谁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原来是有贼。
好仁想。
这在医院里头,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医院住院部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进出出,哪些是闲杂人等,哪些是病人家属,根本就分不清。
楼上的VIP病房或许还好一点。
像下面这些普通病房,就像没掩的鸡笼,要是没人丢东西,那倒是奇了怪了。
好仁不理会别人的事情。
现在他那间病房里,就他一个人独住。
个人的安全最重要。
听说出了这样的事,他留了个心眼,回到房里,就顺手把面向走廊的那扇窗户上的百叶帘拉上,再把病房门也闭上。
外面,一直在下着雨。
他喝过水,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关灯睡下。
外面的纷纷扰扰渐渐平息下来。
也不知道东西有没有被找回来。
但是,走廊已经彻底清静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四周越发地静寂。
好仁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听到水声嗞嗞,朦朦胧胧间醒来,眉头不满一蹙。
这三更半夜地,邻床的人在厕所里头搞什么?
他实在是睏,翻过身去,拉上被子蒙过头,接着睡。
意识渐行渐远。
慢慢进入了梦境。
也不知道是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人突然一醒。
不对啊!
他猛地翻转身。
邻床的那个高中生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他霎地腾坐起来。
一看,厕所那边,窗外的雨早已经停了。
却听,厕所的洗浴间里,一直传来花洒不断出水的嗞嗞声。
好仁一下头皮发麻。
他可没少听关于医院的灵异事件。
坊间传言太多,每每被人道的,总是一些诡异恐怖的遭遇。
好仁的心,惶了。
房门,是紧紧地关闭着的。
好仁目测,判断不出,是不是有人趁他睡着偷偷进来过。
听洗浴间里的流水声,在深夜,是如此地清晰诡秘。
怎么办?
去叫人进来看看?
还是……
好仁掀开被子,赤脚下床。
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门口,看洗浴间里,暗得很,仅靠外面临街的窗户透进来的那一丝丝光线,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会是他自己忘了关水阀吧?
好仁眉头一蹙。
他紧张走近去,来到洗浴间门前,门板一推,灯“啪”地一下打开。
他看到里头蹲着的高大黑影和一地的血水,惊得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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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愉快
血,是渗人的腥红,合着热水,蜿蜒地流向下水道口。
正拿花洒冲刷着自己右手的男人霎地受惊抬头。
那一双眼睛正好与好仁的视线对上。
好仁惊得又是一退,末了,立刻就逃。
还没有来得及跑出房间,他就被堵了回来,人一下撞到了床尾边上。
黑暗中,面对着高大的身影,他心中的惊惶不断升级。
好仁十分惊惧,脸色大青,后退着,把心一横,想要闯过去,对方马上就洞悉他的意图,把他的去路堵死了。
好仁在梦中,曾有过被人杀害的经历。
此情此景,与当时太过相似,无人救助的恐惧,直入骨髓,膝盖失去力气,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病房的门口,就在咫尺。
他却不断地被逼着往后退,极力地在想,应该如何去与对方周旋,但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对方一直眈着他。
高大的身材,在黑暗中,给予他无限的压迫感。
好仁被逼退到墙角边上,已毫无退路。
两个人,在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沉默对峙着。
高度的紧张,压抑的气氛,好仁背部的衣服被冷汗渗透。
那人突然向好仁伸出了手。
直接伸向他脖子的手,惊得他的心瞬地悬到了嗓子眼上。
却听,一声低低:“……疼。”
好仁一怔。
什么?!
在极其有限的可视范围里,男人向他伸着手,要他看。
好仁迟疑了片刻。
怎么看?
又没有灯光。
男人的手又凑近了好仁几分。
好仁惊了一惊,末了,明白,对方是非要他看不可。
“疼……”
男人又说。
犹豫着,好仁小心起手,抓住了男人的手。
好仁摸到他的手掌上有很多颗粒状的东西。
男人是真的很痛。
痛得,手又缩了回去。
一时不解,好仁抬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他猜不透是怎么一回事。
好仁突然想起床头的位置有呼叫器。
“你……”好仁对他指了指床头的小灯盏,说:“你先坐到床边去,那有灯,我打开,再帮你好好看看。”
好仁没有想到,对方真的肯照做。
人一走开,好仁这里,压迫感顿时减了一半。
好仁的眼睛马上就瞅向了病房门口的方向。
他在想,他要不要趁现在一口气冲出去。
但是,看看对方的身型,他又觉得自己胜算不大。
看看那个呼叫器,好仁把希望寄托在那里,于是,往床边走了过去。
“我先开灯。”好仁极力地稳定住自己的惊慌情绪,深深呼吸,用尽量平常的语气对他说:“不然我看不见的。”
对方似乎没有意见。
好仁看罢,转过身去,摸索到床头灯的开关,“啪”地按下。
床头灯一亮,霎地刺眼,男人的脸颊猛地一偏。
好仁趁机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他也好不容易适应了突来的灯光,眯着眼睛,蹙着眉,转过身来,看到男人摊着的手掌,着实一怔。
不知道男人的手,是捏碎了灯泡还是摔在碎玻璃上弄成这样的。
手掌上,扎着许多碎碎的玻璃渣子。
血水,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
光是用肉眼看着,都觉得很痛。
“疼……”男人一直盯着好仁不断变化的脸色。
既软又可怜的抱怨,引得好仁抬眸看向他。
好仁是直觉这个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可是这一看,好仁一愣。
末了,好仁的表情,立马像见鬼了一样。
眼前。
高鼻梁、薄嘴唇、邋遢胡渣下,是眉清英俊。
末了,好仁蹦出一句:“怎么是你?!”
男人听来,也是微微一怔。
但是,表情一瞬即逝。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房间里的灯一下大亮。
好仁一怔转眸。
进来的小护士一看到好仁床前坐着的这个男人,也是一怔。
“找到了?!”
小护士惊愕,声音一乍,一溜烟跑掉。
好仁愣在了那里。
这……
一时无措。
好仁正等着她搭救自己呢。
叫不住她,就算了。
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秒,他的病房就被人给挤满了。
夜半三更地,好仁的病房里头一下可热闹了。
眼前的男人,居然还真的是个精神异常。
看到人多,男人害怕极了,死死地箍着好仁的腰,埋头在好仁的身上,一直大叫,拼死不肯放手。
这些人,完全都不顾及周边病房已经休息的病人的感受。
他们能够找回这个男人,是大松一口气,都拼命想要和男人说上话。
还有人发现他手上受伤,然后在这里大惊小怪。
“要打破伤风针,要打破伤风针啊。”
“这个要先消毒,先处理伤口好吧?”
男人不愿理会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一直紧紧地勒着好仁的腰,在那大喊:“好怕!好怕!”
好仁被他勒得个半死,连人都快被他摇晕乎了。
男人手上的血把好仁的病服染红。
光看着,好仁都替他觉得疼。
好仁抽来几张纸巾,用力掰开他的手掌,想要先帮他把手掌里的碎玻璃渣拔掉。
正混乱,突然有人踱了进来。
大家一看是谁,顿时,鸦雀无声。
好仁抬眸,不由得一怔。
这,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好仁早些时候在电梯口遇到过的阿贵。
阿贵先是瞥了好仁的手上动作一眼,然后,抬起眸来,淡淡地看着好仁。
是他?
对于好仁,他还有些许印象。
但是他并不在意,而是开口:“把人带走。”
很快,有两个壮汉走进来,也不管男人情不情愿,就强行去掰他箍在好仁身上的胳膊。
好仁被连带着,吃痛,踉跄了好几步。
末了,推撞间,好仁被挤出到一旁,差点摔倒。
男人被粗暴拉起,非常害怕,抱着床尾,一直在那求救哭叫。
好仁看在眼里,气愤不已,瞪向阿贵。
阿贵一脸淡然,对保镖摆了摆下巴。
男人就这么被强行挟走了。
末了,好仁质问:“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阿贵闻言,眉微微一挑,瞥向好仁。
最后,他也没有多话,只是有礼貌地对好仁微微点头,冷淡道:“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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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接下来。
一整夜,好仁都在不停地做噩梦。
刚才的所见所闻,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
痴傻的六爷,冷酷的阿贵。
这让好仁记起,阿贵曾经是如何对待他。
绑架。
威胁要打毒针。
还有好仁一刀捅进自己肚子的画面。
好仁倒吸一口冷气,霎地惊醒。
满头大汗,他气喘吁吁,心跳是异常地快。
坐在床上,孤独地面对着黑暗,他的内心煎熬不已,竟低低啜泣。
这一夜,他憔悴了许多。
第二天,好铭一大早过来送早餐,床上没能见着他人,一找,吓了一跳。
好仁蜷缩在厕所里头的地板上。
“哥!”好铭赶紧扔下东西,过来搀扶他:“你这是怎么了?”
好仁摇摇晃晃地,被他扶了起来。
看到眼前熟悉的亲人。
还有厕所里的镜子,映照出来的,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好仁这才有了一种安心感。
“我……只是有点头晕。”好仁淡淡解释。
好铭看他脸色这么差,非常担心。
“我去帮你叫医生!”好铭紧张:“要不,咱们今天去做个全面点的身体检查?”
好仁摇摇头。
“我真的没事。”
只是,昨晚的黑夜,引发了他内心的抑郁和焦虑。
他转头看向窗外。
此刻,天已经大亮。
光明可以驱散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恐惧。
好仁突然很想出去走走,晒一晒这挺暖的太阳。
视线的延伸,带着期盼。
末了,突然看到的,让他微微一怔。
楼下远处的人工花园凉亭处,一个人正蹲坐在石凳上,吹着肥皂泡泡。
好仁认出,这个人就是昨天的那个傻男人,不由得正眼看向他。
凉亭旁,笔直地站守着一个黑色西装大汉。
男人独自一人,坐在凉亭边上,一下一下地吹着泡泡,玩得是兴高采烈。
“哥,你有没有听我说?”
“嗯?”好仁回神。
好铭看他气色很不好,犹豫了一下,又说:“没什么了。”
好铭确定好仁能够站稳没事,便进病房里头,为他摊开拿来的早餐。
好仁看他这样,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追问:“怎么了?”
好铭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好仁知道这件事情。
他考虑了好一会儿,这才说:“听说,昨天三姐的婆婆给我们家打了电话。”
好仁一听,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了。
“是这样的,她家最小的儿媳妇快要生了,但是钱借给我们了,打电话来,是问我们能不能先还上一点。”
其实也不是什么还上一点。
对方打电话来,是希望能够全部还上。
因为,生孩子是大事,而且坐月子也要钱。
对方挺尴尬的,好铭的父母听着,也很是理解。
可是,这钱上哪挣去啊?
好仁现在人还在医院,开销这么大。
家里务农。
好铭的工资又有限。
“本来爸妈要我别告诉你……”
但是,好铭太年轻,心里藏不住事情。
听家里说,当初好仁出了这么大的事,全家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去借医药费,三姐的婆婆看爸妈年纪这么大,很可怜,二话不说,连自己的亲戚们都动员了。
可是,事情又过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现在人家急着用钱,他们家却还不上。
好仁是明白的。
要是真的还不上,以后三姐在他们家就抬不起头来了。
好仁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让我想想办法……”
这人都还在医院里头病着呢,能有什么好办法。
好铭愁得很。
他听来,全当好仁是在安抚他,眉头紧紧锁着,不再说话。
好铭之后还要上班。
所以,不久,他便离开了医院。
傻男人还在花园的凉亭处自个玩着。
好仁吃过早餐,就到楼下花园去晒太阳,见到他,便走了近去。
男人拿着一瓶很大瓶的泡泡水。
当男人看到他时,微微怔了一怔,末了,腼腆笑开,向他挥了挥手。
站在旁边不远的保镖因此瞥了好仁一眼。
因为昨晚才见过,知道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所以,保镖并没有赶他。
好仁走近来,微微一笑,弯下腰,问男人:“你认得我?”
男人傻乐,末了,也问好仁:“那你认不认得我?”
好仁抬眼,看看男人熟悉的面孔,点点头,说:“你是六爷。”
男人一听,呵呵乐开了。
好仁打量他整个人。
邋里邋遢地,眼眶凹陷,头发结块,身上还有一股汗馊味。
好仁的眉头微微一蹙。
男人脑壳上的伤口绷贴尤其显眼,好仁忍不住低声问他一句:“你不会是真的被老爷子从楼梯上推下来了吧?”
男人的笑容一下没了。
好仁看他这样,提防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莫不是装傻?
但是很快,男人又憨憨地笑了开来,对他吹了一口泡泡。
肥皂泡沫在阳光下纷飞,呈现出美丽的五颜六色。
好仁看他笑得呆萌,一时间,又有些疑惑。
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末了,好仁看他放下肥皂水到处找东西,问他:“你找什么?”
“我渴。”
男人出来的时候,保镖有给他带了一支瓶装水,解释说渴了可以喝,刚才那支水还摆在这里,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男人的嘴扁起来了。
因为,东西找不着了。
好仁看他这样,心里垫了一垫,对他:“其实这个也可以喝的。”
好仁的手,对那瓶很大瓶的肥皂水一指。
“这不也是水吗?而且,这瓶水肯定要比你那支水好喝。”
男人一听,眉头微微一簇,瞥向他。
“真的吗?”男人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
好仁热心地“照顾”起他来,把那瓶肥皂水拿起,放回到他的手里。
好仁就是要看看,看他敢不敢喝,试试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么了?你不是渴了么?快喝啊。”
定定地看着他,催着,好仁的心里想:还是说,你根本就清楚这种东西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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