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帝的黑月光师尊[重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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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点了点头,轻声道:“两情相悦十分难得,他确实是个有福之人。”
随着锣鼓声越来越近,徐秋石身穿喜服,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顶大红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院门。
“哥哥,接到嫂子啦?”徐冬青喜道。
“嘘,还没拜堂呢,小孩子家家,别瞎说!”徐秋石训斥道。
徐冬青十分敬畏这个兄长,讷讷地闭了嘴:“哦。”
“你小子!”徐秋石并没有真的生气,一张古怪的长长瘦脸上,洋溢着傻兮兮的幸福笑容,看起来几乎有些可笑。
他跳下马背,略微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揭开轿帘,伸出手去,连声音都变得格外柔和:“阿宁,到了。”
没有人回答。
轿子竟然是空的。
徐秋石陡然一呆,喃喃道:“阿宁?”
徐冬青也愣住了:“嫂子呢?”
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怎么回事?”“怎么了?人太多了,我看不到!”“新娘子不见了?”“我的天,不会跑了吧?”“谁知道呢,哈哈哈,这下药王庄可闹了个大笑话。”
正在此时,北边忽然遥遥传来一声锐利的长啸:“海上升明月——”
啸音刚落,东边一声更加高亢的清啸和了上去:“海上升明月——”
“海上升明月——”这一声低哑的长啸,则是西边传来的。
院子里先是一静,而后剧烈地骚动起来:“北海剑派来了!”“今天有热闹看了!”“是归无涯?”“不知道!”
莽头陀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燕然站了起来,激动得脸都微微泛红:“海上升明月,这是北海剑派的传讯口号,听这声音,难道来了三名大能剑修?是归无涯,还是他那几个师弟?”
电光石火间,三道明亮的剑光,从天而降!
只听“啪啪啪”三声轻响,三个人分别落在了院子北、东、西三个方向的屋檐上。
御剑而来,直接落在主人屋檐上,这是极其无礼的做法。南山寺的莲花云舟停在灵鹿谷内,无尘大师和清慈、清慧都是步行进庄,而白寒渊和桑灵溪,也是御剑到了灵鹿谷内,再步行进入药王庄。
北海剑派这三名剑修如此从天而降,几乎是当众打徐秋石的耳光!
徐秋石不见了新娘,正在六神无主,此时更是极度焦躁起来,指着屋檐厉声骂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北海剑派的人,统统给我滚出去!”
正北方向的堂屋之上,站着一名面色极其苍白的剑修,他手里提着一个圆滚股的黑色包裹,脸上毫无表情。
“那是风雪鬼神陈无伤,归无涯的二师弟!他好像提着什么东西?”
陈无伤轻轻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全无笑意的笑容:“大庄主,我等师兄弟三人,是专程前来药王庄贺喜的。既然大庄主下了逐客令,这杯喜酒就不敢讨要了,但是这份贺礼,大庄主一定要收下。”
“我不要什么贺礼,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徐秋石厉声喝道。
陈无伤淡淡一笑,而后随手一抛!
那个圆滚滚的包裹“啪”一声轻响,落在了院子的空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开去。
包裹并不严实,随着这滚动,外面的黑色布巾散开了。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
包裹之中,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浓稠的鲜血还未曾凝固。
一个女人的头颅。
第36章
那是一颗十分美丽的女人头颅;一双无神的杏仁眼还没有合拢;精美的黄金头饰虽然已经歪斜,但仍然能看出是新娘打扮。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药王庄偌大的前院;如同一锅滴了冷水的滚油;几乎要沸腾起来!
“天哪;这……这是新娘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造孽啊;造孽啊……”
“北海剑派想要做什么?”
“简直是丧心病狂!”
院子里一片哗然;秋雨桐完全愣住了,陆霄也轻轻蹙起了眉头。
“阿宁?”徐秋石呆望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他傻傻地趴在地上;一双滑稽的三白眼仍然死死盯着那颗头颅;而后重重喘了两口气,挣扎着往前爬去;那蠕动的姿势几乎丑陋到了极点;但却没有人发出笑声。
数百道目光盯着他,院子里简直安静得可怕。
过了不知道多久;徐秋石终于爬到了头颅旁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新娘的脸颊。
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手轻轻抖了抖。
就在这一瞬间;这位古怪暴躁的大庄主仿佛终于确定了什么;猛地仰头向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嚎叫!
“啊——啊——啊——”
这嚎叫一声比一声更加凄厉,如同濒死的孤狼一般撕心裂肺,有些女修已经悄悄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陈无伤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脚底轻轻一点,从屋檐上落进了院子里:“老三,老四,你们也下来。”
“是,二师兄。”
东厢房屋檐上的红衣剑修罗无垢,和西厢房屋檐上的灰衣道人屠无畏,也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陈无伤、罗无垢和屠无畏!归无涯的三个师弟都来了……看来今天,北海剑派是铁了心要搞药王庄。”
“啧,怕不是要大开杀戒。”
“也不知道这药王庄,是怎么得罪了归无涯?”
“谁知道呢?归无涯,鬼乌鸦,啧啧。”
“小声点儿,别惹祸上身。”
对于这些议论,陈无伤恍若未闻一般,一双石头般冰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秋石:“徐秋石,你可知罪?”
“陈无伤,我□□大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徐秋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跌跌撞撞爬了起来,猛地向陈无伤扑去!
“杀我?”陈无伤嗤笑一声,连剑带鞘,随手一挥!
“砰!!”
徐秋石被这毫不留情的一击,狠狠挥出了两丈有余,“砰!”一声落进了旁边的人群里,顿时“哇”地一声,呕出一滩腥热的鲜血!
“啊!”“天哪!”人群发出一阵惊叫,如同受惊的蚂蚁一般四下散开,只留下空地上的徐秋石。
众人有的惊讶地望着徐秋石,有的心有余悸地偷瞟着陈无伤,有的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有人吃惊,有人愤怒,有人好奇,有人叹息……毒龙教主巫胜男轻叹一声,别开了眼睛,轻轻抚弄着手里的小蛇。而极乐宫主薛怀柔则眼睛发亮,笑嘻嘻地盯着徐秋石:“哎呀,吐血了,还真是可怜呐。”
徐秋石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瘦长的手指痉挛一般抠着泥土:“陈无伤,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阿宁……阿宁……阿宁啊!!”
几名年轻的女修,眼圈已经红了。
“师姐,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嘘,小声点儿,北海剑派可不是咱们小门小派惹得起的,别给师父惹麻烦了。”
“可是,南山寺的无尘大师,还有朔雪城的白峰主和桑峰主都在这儿,北海剑派他们怎么敢如此……”
众人一边低声议论着,一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主桌,望向无尘大师,以及白寒渊和桑灵溪。
桑灵溪已经沉不住气了,霍然站起身来,又低头看了看正在品茶的白寒渊,跌足叫道:“二师兄!”
秋雨桐也忍不住望向白寒渊。
这位二师兄虽然冷口冷面,但剑术极高,而且生平最憎恨欺凌弱小。秋雨桐小时候随师兄们下山逛集市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这位二师兄是怎么把一伙欺负卖菜老婆婆的小流氓,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连这种小事,二师兄都忍不住插手,何况北海剑派如此做派?
白寒渊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才轻轻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那颗新娘头颅,又缓缓将目光转到陈无伤脸上。
而后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间,冷冷地看着陈无伤。
陈无伤被他看得心中发憷,勉强笑了笑:“怎么,白峰主想要为这徐秋石出头?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你就是归无涯的二师弟,陈无伤?”白寒渊淡淡道,“我听说,你绰号……风雪鬼神?”
陈无伤硬着头皮道:“不错!不知白峰主有何指教?”
“那你可知我这柄剑,叫什么?”
众人忍不住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天下皆知,朔雪城傲雪峰主的本命剑,名为——“斩风雪”。
风雪鬼神,斩风雪。
四下一片安静,数百道目光都望着院子正中两人,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有一个想法——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陈无伤苍白的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勉强扯了扯嘴角:“白峰主若想指教在下,今后有的是机会。只是今天,却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白寒渊教训人,还要挑日子吗?”白寒渊冷冷道。
陈无伤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忍了忍,才沉声道:“白峰主,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割了这女人脑袋?”
“禽兽的心思,我自然不知。”
“你……”陈无伤憋了憋,向旁边的红衣剑修罗无垢使了个眼色,“老三,驱魔粉。”
罗无垢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从腰间乾坤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大步走上前去,将瓶子里的一些白色粉末,细细撒在了那颗新娘头颅上面。
“嗤——”
随着粉末洒下,一阵青烟从头颅上冒起。
“诸位朋友,大家可要看仔细了!你们瞧瞧,这位药王庄的新嫁娘,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陈无伤朗声道。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那颗头颅的脖颈、脸颊、耳畔,逐渐浮现了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细鳞,闪烁着不祥的血色暗光。
“她……她是魔族!她是魔族啊!!”
极度的寂静之中,有人颤抖着喊出了声!不过瞬间,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院子里如同炸了锅。
“魔族?新娘是魔族?”
“她是魔族?徐秋石娶了个魔族?”
“我日他奶奶的,是个魔族?!”
这位新娘子,竟然是个魔族!
陈无伤冷冷道:“徐秋石,你勾结魔族妖女,谋夺我北海剑派的宝物,究竟意欲何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你对阿宁做了什么?!我□□祖宗十八代!”徐秋石眼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狠狠咬住了陈无伤的手腕!
陈无伤痛得“嘶”了一声,立刻反手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随着一声脆响,徐秋石被扇得倒在一旁,几乎爬不起身。
“徐秋石,你勾结魔族妖女,谋夺我派宝物,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
“我去你大爷的,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杀了阿宁,你还污蔑她是魔族……阿宁,我的阿宁……”
罗无垢冷哼一声,上前两步,踩住了徐秋石的背脊:“徐大神医,嘴巴放干净点儿!”
陈无伤缓缓抬头,望向白寒渊:“白峰主,你明白了吗?你还要与在下动手吗?”
白寒渊死死盯着那个布满黑色细鳞的女人头颅,一声不吭。
“白峰主,你可不要忘了,尊师是怎么陨落的!”陈无伤厉声道。
白寒渊低声道:“你给我闭嘴。”
桑灵溪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白寒渊:“二师兄……”
秋雨桐怔怔望着那颗魔族头颅,脑中一片混乱。这位美丽的新娘子,竟然是魔族?秋雨桐不曾与魔族交过手,只是听三师兄说起过,他们的师尊□□真人,便是中了魔族的卑劣圈套,被围攻五天五夜,最后力竭自尽。
那时秋雨桐还很小,几乎没什么记忆,三师兄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娃娃,但是掌门师兄和二师兄,却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白寒渊盯着地上那颗魔族头颅,几乎难以自控地捏紧了拳头,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
他忍耐一般用力闭了闭眼睛,哑声道:“三师弟,我们走。”
桑灵溪犹豫地看了一眼徐秋石:“可是……”
“走!”白寒渊厉声道。
只听“刷——刷——”两声轻响,“斩风雪”和“烟波绿”两道明亮的剑光腾空而起,众人望着两道剑光如同流星般远去,忍不住纷纷摇头叹息,也不知道是叹息魔族凶残,还是叹息没了好戏看。
无尘大师也缓缓起了身,细眉细眼的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双手合十,低声道:“原来是魔族余孽……阿弥陀佛。清慈、清慧,我们走吧。”
清慈和清慧齐声道:“是,师父。”
众人不由自主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无尘大师带着两名弟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药王庄院门。
“怎么无尘大师也走了?”
“你难道不知道,无尘大师的师兄,就是被一个魔族妖女勾引,失了道心不说,最后还被剜了元丹,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哦哦,我听说过,方才忘了……”
“这位徐大神医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头颅显出魔族原形,竟然还执迷不悟,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玉琴宫主林郁容面露不忍之色:“逐风,我们也走吧。”
林逐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一般:“哥哥!”
林郁容轻声道:“逐风,我们玉琴宫自身难保,管不了这许多,走吧。”
“可是,冬青他……”
“你走不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当没了这个弟弟!”
……
不过片刻,朔雪城、南山寺、玉琴宫的人便走了个精光,院子里仍然熙熙攘攘,但却没了方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徐秋石趴在地上,轻轻抚摸着那颗魔族头颅,低声呢喃着:“阿宁……”而陈无伤、罗无垢、屠无畏三人呈犄角之势,包围着他。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余下的,只有围观众人或好奇,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八卦戏谑的种种目光。
“那几个大能都走了,咱们要不要也走啊?”
“你急什么,看看热闹呗!咱们又不是魔族,北海剑派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
“也是,那就再看看……”
陈无伤揪着徐秋石的头发,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庄主,跟我装傻是没用的。你伙同魔族妖女,谋夺我北海剑派宝物……你把那件东西藏哪儿了?”
“什么狗屁东西!你这杀千刀的……”
陈无伤冷笑一声,反手就是一个耳光:“东西呢?!”
“就算新娘是魔族,这也太过分了!”秋雨桐忍不住低声骂道,狠狠一按桌子,便要站起身来。
陆霄望着陈无伤和徐秋石,微微蹙起了眉头,而后轻轻按住秋雨桐的手背:“师尊,等等。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秋雨桐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凝神望去,只见陈无伤将嘴唇靠近了徐秋石的耳朵,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
这低低一句话,没有任何人在意,秋雨桐却如遭雷噬!
那个口型,陈无伤是在说——“那枚龟壳呢?”
龟壳,怎么又是龟壳?!
徐秋石披头散发地被陈无伤拎在手里,似乎被两记重重的耳光打懵了,呆呆望着地上那颗新娘头颅,三白眼里一点光也没有了,既不骂人,也不讨饶。
陈无伤不耐烦了,厉声道:“徐大庄主,问你话呢!我师兄之前接到了确切的消息,七年前北海剑派的叛徒凌无悔,就是来你这里疗伤的!他偷走的那件东西呢?!”
秋雨桐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怀里那枚小小的龟壳,脑子里乱成一团。
之前在大宁宫的时候,北海剑派的屠无畏、南山寺的清慈和尚,曾经同时来寻找这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