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娘的锦绣田园-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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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泰帝倚到龙椅背上,“老太师,那你说,我不处置夏子安,难道要处置你,或是吏部官员,让他们堵上世家大族的悠悠众口?”
“圣上……”风江逸抬头。
“夏子安两年前离京时,惹得众世家敢怒不敢言,朕不找他堵口,找谁?”
元泰帝的反问,让风江逸张口结舌,“老……老臣……”
“老太师,你云游北方,和夏子安成为朋友,朕甚感欣慰。”
“圣上……”风江逸内心暗暗叹了一口气,原来圣上内心什么都懂,原来他也难啊。
“原本正月十五花灯,朕想召见他,结果他到好,出城了。”
“多谢圣上……”风江逸再次揖礼。
“既然你懂朕的意思了,有空跟他讲一声,谁让他是二愣子。”
“……”风江逸除了揖礼,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元泰帝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开口道:“正月马上就要结束了,光八大胡同的课税,就抵上往年整个京里的课税,朕……”
看着脸色渐沉的元泰帝,风江逸缓缓开口:“圣上,商贸繁华一旦进入良性循环,那么课税就会成以倍数的增长。”
“老太师何意?”
风江逸道:“圣上,去年腊月,平民的生意好做,不仅让平民的日子好过,还带动了更多商铺子的繁华,一环套一环,于是乎,八大胡同的商课税……”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元泰帝微眯眼,“不得放松,不要让商课税有头无尾。”
“是,老臣明白了。”
——
刘载离和父王、母妃一起吃了正月第一顿早餐。
“子离啊——”
“父王!”
宁王问:“你手下的铺子减了多少收益?”
刘载离抬眼,顿了一下回道:“跟往常差不多。”
“你交多少税?”
“和父王你一样。”
“那怎么会和平时一样呢?”
“我的生意有很多应季节,刚巧到了腊月,货量多起来,所以总体没什么出入。”
宁王摇摇头,“我和你母亲名下的铺子、田产,少了不少银子。”
刘载离微扯嘴角,“那是因为父王你以前不交税,所以乍交之下就好像割肉。”
“可不就是割肉嘛。”宁王连连摇头。
“父王,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时该我们宗室出力的我们就出力,这样才能……”
“道理父王都懂,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掏,还是心疼啊。”
“父亲,不必如此。”刘载离又说了些话,疏导了父亲内心的失落,皇上支持风太师这么明显,他不能让父亲撞在这个节点上,那对整个宁王府的伤害是不可估量。
宁王妃见他们父子说得差不多了,她道:“离儿,前一段时间,你太忙,母妃没让你去尚书府,现在有空,赶紧去一趟,不露面不礼貌。”
刘载离停了一下,点点头,“是,母亲,礼物请帮我备一下。”
“母妃早就备好了,就差你了。”宁王妃边说边调贶儿子。
“是,母妃,我知道了。”
——
正月没过完,刘载呈就不耐烦了,跑出了城,溜到了西草沟,“喂,麻二娘,我来啦!”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一群人正围在什么东西前,窃窍私语,听到叫声,纷纷立起身,转过头,朝来人看。
“麻二娘,麻二娘……”
“我二姐不在,你不要叫了。”麻悦儿不悦的看向来人,鬼叫鬼叫什么,真是的。
跑到跟前,刘载呈咧开一嘴白牙,“四……四娘……”懵懂的小郎君,眉眼间,俱是差涩。
“有什么事吗?”
“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刘载呈没事偷跑过来玩,那里回得出来,只好反问。
“没什么。”麻悦儿没有正面回答。
“没什么?那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
村子里的小童道,“我们在看水道。”
“水道?”
“是啊,贵人,你看。”小童因着他的衣饰叫他为贵人。
刘载呈连忙凑到近前,“不就是石头做的水槽嘛。”
“嘻嘻……”小村童不知道怎么回这话了,笑道,“我们在等山北的水放过来。”
“原来你们站在村口就为这事啊。”
“是啊。”
村子北山溪流尽头,流水已经被接到石水槽内,水顺着石水槽往低洼的村子里流过去。
麻敏儿带着一众人跟着水槽里的水往村子里跑,“看,水流得越来越快了,我们都快跟不上它了。”
秋白砚跟着跑了几步,停了下来,站在石水槽边上,弯腰伸手掬了一捧水,又清又澈,又看了看石槽,紧实的底部结构,水不会再渗下去不见了,只要山上的溪水不停流,这里的水也永不断停,甚至,雨天的水也能聚集。
秋白砚看向跟着水流欢跑的小东家,每到一处,她总能以已之力,为别人谋福祉,也许是上天掉落的仙女吧。
麻敏儿一直跟着跑到了顶头的村子口,看着水从各家各户边上穿过,就跟沟渠一样,人们可以随时随地用上水了,现也不用担水,也不要运水了,无真是日常用水,还是浇灌菜畦、田地,都方便极了,真好!
第224章 小肥羊 妾室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都来看如沟渠的石槽,“老天爷,我们这里祖祖辈辈都没人想起这个办法,贵人一来就解决了吃水问题,真是厉害啊!”
“不仅吃水解决了,浇灌田地也不愁了,真是太方便、太好了。”
……
有人用手掬水,有人回家拿木桶舀水,有人高兴的围着石槽水流转,三个小村子的人兴奋的连午饭也忘了煮。
哦,不对,不是忘了煮,而是日子刚刚好起来,他们也可以向城里人一样吃三顿了,还不习惯,有人带头,“喂,丁家的,还不回家拿木桶打水煮饭去。”
“对对,家里有余粮,可以向城里人一样吃午饭了。”被叫唤的丁妇人高兴的朝自家小木屋跑,“今天的水真清,又方便,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
麻敏儿一路跟着水跑,气喘吁吁,双手抻在双腿上,“小王爷,你怎么来了?”
“京里没意思。”刘载呈笑咧咧的甩手,“难道这个水槽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是啊。”麻敏儿直起身体得意的问:“怎么样?”
刘载呈竖竖大拇指,“二娘,你真牛。”
“嘿,要你拍什么马屁,是不是午饭还没有着落,想在我家吃饭啊?”麻敏儿挑眉问。
“二娘猜得真对。”
麻敏儿扁扁嘴,“那你得拍我小妹的马屁,今天中午,夏臻在军营里吃,我在娘家吃饭。”
“嘻嘻……”刘载呈转头朝麻悦儿傻傻的笑笑。
麻悦儿一脸嫌弃,“二姐,我回家准备饭菜了,你早点回来。”
“好。”
刘载呈抬脚就跟上麻悦儿,一脸傻笑。
麻悦儿感觉到他跟上来,转头,“你急什么,跟我二姐一起回来。”
“哦……好……”刘载呈嘴上这样回话,步子却不停。
他不停,麻悦儿停了,眉头皱起,“我刚回家准备,还没有好呢。”
“哦哦……”刘载呈被小娘子逼停了,不得不停下脚步。
“别跟着,等我二姐啊!”麻悦儿又叮了一句,才转身走人。
麻敏儿坐在石槽边上,看到了刘小王爷的窘样,那红脸颊、那憨傻样,怎么有一股股浓浓的小女儿情长的味道。
小娘子走了,刘载呈锦靴在地上划了两下,遛了地上两个小石子,边遛边朝小娘子背影看了好几眼,才转头,一转头,对上了麻二娘询问的目光。
“你……你看着我干嘛。”刘载呈心虚的别开目光。
“你……”麻敏儿看向小妹的背影。
“你妹妹让我等你,你坐在石槽边上干嘛?”
麻敏儿见对方岔开话,目光微动没再问下去,又起身,“刚才跑出汗了,我要回家换件衣裳。”
“二娘,我住那儿?”刘载呈见没人安排自己,只好主动开口问。
“你……”麻敏儿朝没有开放的渡假村看过去,嘿嘿一笑,小子,你可真是只小肥羊,就拿你开张了,连忙朝远处叫道,“秋大哥——”
秋白砚连走带跑追上了小东家,“少夫人——”
“开张的来了。”
“开……开什么张?”秋白砚没来得及回话,刘载呈不解的问。
“当然是渡假村啊!”
“渡假村?”
“对,就跟客栈差不多,但又不是客栈,它……哎呀,一时半会,我还正不知怎么跟你讲。”麻敏儿笑眯眯道,“小王爷,客栈,你知道吧?”
“知道,住进去要收银子。”
麻敏儿给了他一个你真上道的眼神,“去吧,秋掌柜会把你安排在最好的贵宾套住小木屋。”说完,转身就走,“我回家换衣服,小王爷,你收拾好,还在这里等我,我们一起去我妹妹家吃顿免费的午餐,晚上嘛,你就要付银子哟!”
刘载呈眨眨眼,都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点啥,麻二娘已经走远了,“喂,你……”
“小王爷,请跟我来。”秋白砚客气的作请。
刘载呈的马车夫、小厮、护卫等人看向自家主人,贴身长随阿来暗暗撇嘴,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嘛,看吧,被人宰了吧。
眨了眨眼,刘载呈悻悻的跟秋白砚去了渡假屋,到了那里,他发现,跟麻二娘刚才离开的方向没隔多远,中间有一个没水的河道,干涸的河道上有座拱形小木桥,好像挺不错。
“怎么到处都是木制的东西?”刘载呈边走边问,“可我也没看到周围的树木少啊。”
秋白砚笑道,“这些木材是在盛产木材的地方买的。’
“为何不砍四周小山上的木头,岂不是又省钱又省事。”
秋白砚道,“回小王爷,我们倒是想省钱省事呢,可如果把周围小山上的木头砍了,第一风景不好看,第二容易形成泥石在雨天时冲毁村庄。”
“哇,砍个树这么复杂啊。”
“是,小王爷。”
刘载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得了,我不问了。”
对于刘载呈这样的王子王孙来说,小木屋还没有精致到能让他惊叹的份,进了小木屋院子,除了有些意趣,也觉得寻常。
“小王爷,这些渡假的小木屋既独立,又相连。”秋白砚指着小院门说道,“关上这道门,你就自成一院,自在清静;要是想热闹,打开与隔院相连的栅栏门,又能与三五好友下棋、喝茶,享受春花秋月。”
刘载呈啧啧嘴,“听起来好像不错。”
“小王爷,等你住了三五日之后,你就会知道,到底那里不错了。”秋白砚笑道。
“好,那小爷我就先住三五日。”
“那你看,谁与我去办理入住手续和交订金呢?”秋白砚礼貌的拱手。
“不就是银子嘛,小爷我有,阿来,去,让管事跟着……”
“鄙人姓秋,名白砚。”
“跟秋掌柜去交银子。”
“是,爷。”
管事跟秋白砚办入住手续交订金银子,刘载呈的马车夫刚想问马车歇在哪里,怎么给马喂草食,有两个十几岁的小伙计跑过来,见马车夫探头,笑问,“是不是找马厩?”
“是。”
“请跟我来。”小伙计带着马车夫、马车绕到了小木院后方去找马厩了。
另一个小伙计站在刘载呈跟前,“贵人,请跟我来。”
这位小伙计,把小木屋的结构,各个小房间的功能都与他们解说了一番,“一般情况下,小木院子里,不留我们渡假村的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处理的,请拉门口的铃声,我们在听到铃声的第一时辰就会到小木屋来解决问题。”
阿来听明白了,从荷包里掏了个小碎角银子,“多谢了。”
“多谢贵人打赏。”小伙计高兴的接过碎解银子,连连作揖回礼。
“你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来。”
“好,那小的就退下去了。”
“嗯。”
两个小伙计是夏臻军队中的兵卒,为了不让无所事事的兵卒生非,夏臻挑了一些训练出色的兵卒,作为奖励让他们出来赚外快。
而对于秋白砚来说,想着东家二月份就想开张,急急培训了这批人,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刘载呈心心念念想着跟麻四娘一起吃午饭,所以对小木院也没大留意,至使在午餐桌上,麻敏儿问他入住感觉如何?他竟一句也答不上来。
“我……你的小木屋很好。”
麻敏儿撇嘴,“行了,我也不问了,吃饭,吃饭。”
“嘻嘻。”刘载呈看了眼麻悦儿,笑眯眯的低头吃饭。
看到这样的宗室子弟,莫婉怡心道,一个还没有解决,居然又来了一次,还真……她看了眼自家夫君,见他毫不知觉的样子,低头暗暗一笑,居家细心如夫君,居然也看不出小儿女之事,家里啊,没一个女人还真不行。
简简单单吃完了一顿午饭,站到小木屋门口,看向暖暖的午后太阳,“天气真不错,散步回家睡一觉正好,到傍晚时再来瞧瞧石槽流水,一定很惬意悠闲。
“二娘,你要睡午觉?”
“是啊,走,咱们顺路。”
刘载呈不想走,他还想在麻家小客厅里取暖聊天呢,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看四娘。
“饭都请你吃了,走,不走也得走。”麻敏儿瞪了他一眼。
刘载呈也不好赖在麻家不走了。
为了见小娘子,刘载呈昨天傍晚出的城,马车行了一夜,早上在官道上找了个小摊子吃了个早饭,快要到中午时才找到西草沟。
回到小木屋时,虽然没床,睡在地板上,他也结结实实的睡了一个下午,要不是仆人叫他,他还睡。
“什么时辰了?”刘载呈揉揉腥松的眼睛。
阿来回道:“爷,是晚饭时间了!”
“谁来叫的?”
“爷,没人叫。”
“啊。”惺松的刘载呈彻底醒来,“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回爷,这算是客栈,有吃晚餐的地方,那边的伙计听说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他们按招牌菜给你备了晚餐。”
“也是,这是客栈。”有些失落的刘载呈只好起床吃饭了。
——
坐在朱红漆书案后面,萧霖浓眉星目就差凝成团,蓦得打断账房先生的话,“不要说了。”
“爷,不是小的想说,实在是课税银子数量庞大,你看……”
“不就是几万两嘛,交,明天就给我去衙门交了,拿到完税凭证。”
“爷,这才是正月啊,就交几万两,一年下来可了不得。”
萧霖抬眼,“我比你知道。”
被主人冷眸扫了眼,大账房不敢自作主张了,“那……那小的先退了。”
“去吧去吧。”萧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整个人有种想暴的感觉。
大账房走后,各酒楼、店铺的大掌事轮着进来回事,萧霖总感觉脑袋发嗡,“住嘴——”
回事的管事吓得立马跪下来,“爷啊,这可不能怪小的,谁让外面的菜价一天一个价,我们的成本实在高啊,拿不到新鲜的蔬菜啊!”
“滚——”
“是是是,小的马上滚。”某酒楼的大掌柜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还没等他完全出去,又一个花楼的大掌柜进来回事。
“滚,全都给我滚……”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花楼管事灰头土脸的滚了出去。
刚才被赶出去的酒楼管事正想找人打听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让爷这么生气,见下一个还不如自己呢,口都没有开就被赶了。
门口排队的管事心里有数,这是爷心里不痛快了,不是针对谁。
不过换作谁,谁的心里也不痛快,一个正月啊,爷手下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