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之巅峰演技-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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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果点了点头，收到手书，前前后后时间最多不过半年，王果思索，便问到“要不去问问邻居，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你师父在哪？”
　　夏木闻言点头，接着朝四周左邻右舍找去，敲了很多门，都无人回应，王果奇怪“怎么好多人不开门？”
　　夏木说到“如今留在这个乡镇上的大多是老年人，这里临近京城，年轻人绝大多数都去了那里找工作。
　　老人们这会功夫怕是都出去遛弯，要么各忙各的去了！”
　　“小木！”忽的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二人闻声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巷子一头，一个骑着电驴的中年妇女，朝着夏木喊到。
　　夏木一眼看见这人，立刻欣喜到“王婶，你还好吗？”
　　王婶忙不迭高兴的点头到“好好好！”说着停好电驴，走到夏木跟前，一把拍了拍夏木的胳膊，笑着大声说到“行啊小木，婶子从小看你长大，没想到你现在都演电视剧，成角儿啦！”
　　“呵呵，还行吧，对了王婶，师父呢？”
　　王婶闻言黯然，随后带着宽慰的口吻讲到“你师父几个月前就住院，已经过世了！”
　　“什么！”
　　夏木闻言，当场呆若木鸡，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梨园行而言可不是说说而已，夏木其实小学没毕业，就被带到他师父跟前学戏，他就是所谓的儿徒弟！
　　从训练班毕业，夏木就没日没夜的跑着龙套，希望自己可以在乐天传媒演员数据档案积累到一定程度冒出头。
　　等好不容易冒出头，打算在自己事业上再取得突破的时候，衣锦还乡去看看师父，没成想这次突然到访，却已经是阴阳两隔。
　　一时间，夏木内心空空荡荡，看着夏木此时失了魂般的模样，王婶急忙说到“小木别伤心，这院现在不住人了，你师父把院子传给了你大师兄。”
　　“大师兄？！”夏木惊诧到，王婶说到“对，你大师兄。”
　　“大师兄，不是回老家了吗？”
　　“听说，戏班子解散，你师兄半年后又回来了，说是除了唱戏，你师兄其他的也做不好，你师父就托关系，让他去了京城去唱戏。
　　后来还在京城找了一个媳妇，两口子都是唱戏的。”
　　“哪能找到我师兄？”
　　“你大师兄娶的媳妇是戏院毕业的，可惜没能入什么院团，媳妇是京城人，而且住的二环内的四合院！
　　两口子平常上班，有时候自己揽活唱戏，两个人都舍不得把自己一身勤学苦练的功夫给丢喽。
　　我给你个电话，兴许就能找到他们两人了。”
　　夏木急忙点头到“好好好，麻烦您王婶儿啦！”
　　“嗨，客气什么嘛！”
　　片刻后，王果、夏木坐在租借的商务车上，王果说到“看来你师兄挺行的，二环有房，还是四合院，那可是上亿的房产！”
　　“其实大师兄，说实话，身板健硕，模样阳刚，还别说真的能钓到白富美！”
　　几日后……
　　这日是周末，京城某个茶馆里……
　　戏台上，一男一女，女子面上花旦俊扮，顶插如意冠，身穿黄帔，金项圈，白色绣马面裙子，圆领半肥袖明黄色上身，下系裙子，外穿鱼鳞甲，系腰箍，缥帯，上披珠串改良云肩，黄色绣花斗篷，彩鞋，彩袜。
　　男的，脸上油墨以黑白为主，下唇处带着长须髯口。
　　从鼻窝连接黑色通天纹直抵脑门，眼窝是上翘下垂后又回笔勾至鬓角，近似昂首甩尾的鲤鱼形，此眼称窝口眼。
　　左右额角以月牙纹和弧线组成的寿字形眉，俗称钢叉脸。
　　看上去画在脸上的通天黑道与左右眉子合起来有些象钢叉，也被称之为黑色花三块瓦脸。
　　黑色即为勇猛、直爽，整张脸颜色黑白分明别无它色，威严肃穆，面带哭丧，有着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气，却也带着宿命般的失败相。
　　此人行头，头戴霸王盔，身穿圆领，颈戴三尖，臂膀披盖蝶翅绣片，身穿散龙大蟒袍，黑色平金绣，肚下缀有黄网子穗名为霸王靠。
　　而在这茶馆戏台下，一个个顾客，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磕着瓜子，时不时传来叫好声。
　　真正叫好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人，这里是京城，相对其他地方而言，喜欢京剧的人中还能看见年轻人的影子。
　　也有些年轻人是游客，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体验一把在京城喝茶看戏的快感，只要有人叫好，就随声附和着。


第四百四十二章　抚手接赏
　　京城茶馆内，武净花旦，千回百转，一悲一愁！
　　项羽无奈到“想俺项羽乎！”
　　带着不甘大声唱喝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怜惜看着面前的项羽，缓缓说到“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
　　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项羽点头，似是无奈，淡淡说了声“如此有劳妃子……”
　　虞姬听罢说了声“如此妾妃出丑了！”
　　说完双手持双剑复上，背对项羽抹泪，半晌，无奈叹了一声，转身为项王舞剑，一边舞剑一边唱到“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有劳妃子……”项羽带着愁苦说到。
　　这时虞姬一曲舞毕，忽的一个近侍兵卒上前跪倒在项羽面前，急促说到“启奏大王！敌军四面来攻，特来报知！”
　　项羽闻言大手一挥，短喝一声“吩咐众将四面迎敌！”
　　“遵旨！”
　　就在这兵卒刚刚退下，另一名兵卒突然上前禀报“启禀大王八千子弟兵俱已散尽！”
　　项羽“何等！”
　　“遵旨！”
　　待兵卒刚刚退下，项羽急忙对虞姬说到“妃子，快快随孤杀出重围！”
　　虞姬摇了摇头，面露哀愁“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
　　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说着似是无奈，叹气道“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项羽大骇，急忙问到“怎么！”
　　虞姬决绝到“免你牵挂！”
　　项羽大急，手忙脚乱，一边摇头，一边说到“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悲泣到“大王啊！”
　　说到这唱到“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项羽大急，似是急火攻心般“哇呀呀！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呐！”
　　忽的，虞姬欲夺其腰间宝剑，项羽转身避开，不断退后。
　　项羽摇手，大急到“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再次来到项羽身旁，索要宝剑，项羽立刻避开后退。
　　“妃子你，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第三次索要宝剑，项羽又复避开，二人陷入焦灼，一个要她生，另一个要他活！
　　“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呐！”
　　虞姬忽的一怔，紧接着指向一处，惊骇莫名“汉兵——！
　　他，他，他！
　　他杀进来了！”
　　项羽闻言，慌忙转身，将虞姬护在身后大声喝到“待孤看来……”
　　忽觉不对，回头看去，这时虞姬突然手中多了一把被抽出剑鞘的三尺青峰！
　　项羽大惊，下意识的低头，看见腰间抽空的剑鞘，急忙抬头看去，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啊！这……”
　　话未说完，已见虞姬自刎被项羽搂在怀内，项羽一时之间顿足不已，痛彻心扉，大声悔恨到“哎呀——！！”
　　此刻一出戏唱完，这时台下一人大声喊到“好！”
　　一时间所有京剧票友，都献上各自的掌声，二人随即恭恭敬敬的站在台上，不断冲着台底下的人鞠躬。
　　这时一个中年票友来到台下，掏出两百块钱，拿了出来，夫妻二人，一个演虞姬一个是项羽，项羽急忙抹下髯口，夫妻二人立刻双手合十，来到跟前俯身，妻子急忙低头弯腰，先双手握观看者的手，然后双手接钱，起身再三在台上感谢。
　　台下王果暗自赞了一声“先用双手轻抚那人的手，再用双手捧着接钱，即使落魄，但却礼数周全！”
　　夏木缓缓说到“这个钱是必须要收的，一来是观众的肯定，还有是对自我的认可。
　　这是戏台上打赏的规矩！”
　　王果无奈到“要是换作以前都是些角儿啊……
　　为了百来块钱低下了头，弯下了腰，那种心酸都是泪……”
　　“这就是梨园如今的现状，那些留在院内的毕竟是少数，唉……”夏木无奈到，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误会，不是钱的事，你扔一块他们也会高兴，这是对他们的认可，唱戏的和票友都知道。
　　递钱的，是对台上两人的肯定与支持，收钱的，先摸到对方的手再拿走钱，这是对台下人的尊重与感谢，还好有人看京剧，可是却都已经是年纪偏大的人。
　　你再看看四周，有几个年轻人，怕就怕，到时候连这般用打赏支持的人都不在了……”
　　王果闻言，扭头看去，的确如夏木所说，四周多数是老人，再者就是中年票友，而余下的年轻人，真的是寥寥无几。
　　夏木说到“知道吗，大师兄在我们这班师兄弟里的眼里，那是可以当台柱子的角儿啊！
　　是师父倾尽心血打出来的，一个角儿养一个班子，这明明是咱们的传统文化，为什么现在成这样了。
　　夹缝中求生，现在一边坚持演戏，还要一边外出工作糊口。
　　曾几何时我也想着一身的能耐不能就这么丢了，没成想，到了最后，那么多师兄弟，如今真正坚持师父传下来衣钵的，却只有大师兄一人！
　　我不如他……他们夫妻二人真的是为自己热爱的事业竭尽全力了！”
　　王果点头，说实话他不懂戏曲，不可否认，身为九零后的他，自小就对戏曲这一艺术门类不怎么关心。
　　可看着夫妻二人的表现，那对戏曲票友发自内心的挽留和尊重，王果可以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希望让更多的人喜欢上戏曲。
　　低头弯腰扶手接赏，王果看到了戏曲演员们的素养，这些人能文能武，能唱能跳，能说会道，又恪守戏台规矩。
　　好比夏木所说当初他所在的戏班，无人看戏，夏木师父依旧要把戏唱完，即便最后只来了一位观众。
　　夏木解释过，这叫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神明！
　　戏一旦开唱了，即使台下没人，也要唱完，凡人不听，不代表鬼神不听！
　　其实在王果看来，这就是戏曲祖辈对各自扮演过往的人物，对华夏一脉相承的历史，发自内心的爱护。
　　再看，片刻后，夏木说到“大师兄已经下台了，我们去后台找他吧！”


第四百四十三章　遗物
　　京城二环内，什刹海，步行街几分钟的胡同里，夏木和王果二人跟随大师兄来到他住的地方。
　　夏木二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屋内的一切，有点不可置信，十多平米的房子，大师兄两口子就住在这么一个房间内。
　　这与别人所说的，住在京城二环内，上亿的胡同生活好像不太一样啊！
　　夏木手里拿着一杯刚刚大师兄妻子亲自为他们斟的茶，不可置信到“师兄，你们两口子就住这？”
　　“对，这是你嫂子家的房子，其实很多人都以为二环内的胡同生活有多好，说白了也就那样，你看我们两口子住的房子，十多平米，我们还算好的。
　　其实这里更多的是大杂院，有的人一家几口就挤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
　　不管春夏秋冬，上厕所都要去胡同内的公厕。
　　洗澡要自接简易淋浴，来回进出都要侧身，更别说什么个人空间了？”
　　夏木点头，好奇到“那把这的房子卖了，大不了搬出二环，这样不行吗？”
　　“呵呵，现在是有价无市，多少人巴不得卖了，就算便宜点也行，可惜啊不让啊！还有现在是二环内不让拆迁了，要是让拆迁那可厉害了。”
　　夏木点头，这与他想象中二环内胡同的生活不太一样。
　　这个时候，大师兄的妻子端来一些水果，放在二人面前说到“其实有一口饭吃，有片瓦遮身就已经很满足了。”
　　接着大师兄的妻子，拿来折叠小凳，坐在旁边继续说到“很多人都和我们这种情况差不多，就算搬迁，给的百来万，不要说在原址换套房，怕是连郊区的首付都不够。
　　我就是希望有一天如果房子要被置换，能离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近一点就知足了。”
　　夏木闻言点头，接着问到“对了，嫂子问你个事，这京剧演员如今是怎么样的光景？”
　　“唉……”一声长叹。
　　大师兄的妻子摇了摇头，接着说到“收入非常低，尤其是科里没红过的，没转行如果能咬牙进了院团的话，只能跑跑龙套分分边角余料，连正经里子都够不着。”
　　夏木闻言点头，大师兄也是带着点无奈说到“她说的还是从戏院毕业的人，像我这样，自小跟戏班子勤学苦练的就别提了。
　　你嫂子和我只能自己揽活，现在戏曲演员赚外快要么是国家拨的经费，譬如排了新戏，或者评什么大奖。
　　再有就是拿特殊津贴的，每月有大几千，不过轮不到一般人。
　　最后就是跑码头，跟着大腕跑跑外地，拜拜堂会，大头归角儿，剩下的一群人分分也就没多少了。”
　　“那码头接活，外出演出机会多不多？”
　　大师兄摇了摇头“跑码头的收入也很不景气。”
　　大师兄的妻子无奈到“不谈我们这种自己揽活的，那些个名角儿虽然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但是这些工作室基本都挂靠在院团旗下。
　　彻底脱离体制下海的也有，王佩瑜。
　　可即便是她，当年离开上京院自己出去闯，那也是碰得头破血流！
　　最后只能回到院里，这样正当红的顶级名角儿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王果却也好奇起来，他刚刚听到夫妻二人说了评奖，这也就是说，只要有真本事，也是有可能出头的，于是好奇到“那你们怎么不去参赛评奖，我虽然不懂戏曲，可我看您二位在茶馆里演的，很多票友都非常喜欢啊！”
　　大师兄无奈笑了笑，朝着一旁的妻子说到“媳妇，你告诉他吧，这里面的弯弯绕，你比我清楚！”
　　“我们之所以周末还能到茶馆里演出，这也亏了这茶馆老板照顾。
　　至于评奖，都是院团里演员的事，轮不到我们，那里面的水深更不是一般演员玩得起的。”
　　“是啊，多少人最后都把自己从小到大辛辛苦苦磨出来的功夫给丢了转了行，只是可惜了一身文武本事。”大师兄无奈叹息到，接着说到“我和你嫂子，实在是不忍心丢了这身本事，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学戏曲出身的，小时候一个动作，一次踢腿，一个跟头，一段段戏词，一句句唱腔那是怎么熬出来的。
　　就这么平白无故给扔了实在是舍不得啊，所以我和你嫂子周一到周五去工作，周末有机会了就去演戏，没办法，舍不得。”
　　夏木清楚这种感受，就好比十年寒窗苦读，辛辛苦苦学来的知识临近高考，却被拒绝入场参加，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夏木感同身受，接着问到“大师兄，师父走的时候还好吗？”
　　“师父他老人家走的安详，我也联系了几个能联系上的师兄弟，你也知道咱们这帮师兄弟，来自五湖四海，一旦走散，就很难聚首了。
　　本打算去你老家，通过你家人找你的，不过师父那会病危的时候，不让我去，怕耽误了你的前程，说你刚刚在影视圈有了一点眉目，这会不能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