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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影帝之巅峰演技-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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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脱离了人世泥泽的磨砺。
  只是程风清楚,那是他饰演的程蝶衣,自以为是的庆幸,他以为他熬过来了,却不知道游戏才刚开始,从头至尾这俗世就没打算放过他。
  他挣扎解开了世俗枷锁,他以为他赢了,却不知这世俗一直就在其身边,而他身边哪个不是世俗中的人,他只不过被世俗暂时的善待罢了。
  不管戏内程风如何演绎,戏外的剧组成员,都被程风这回眸一瞬的风采所惊艳。
  凯歌看着屏幕上传来的镜头画面,不由点了点头,以他挑剔的眼光,到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打算看程风演完后,要不要和他说说戏,沟通一番,到了现在,凯歌却没了这个打算。
  内心也不由赞叹程风对蝶衣这个人物的拿捏已经精准到让他无话可说的地步,思及此处,凯歌在镜头外急忙打了一个手势,让饰演那坤的演员跟上。
  一旁的那坤看见导演的手势,会意后,急忙带着谄媚的笑容凑上程风的跟前说到“座是汪洋汪海!
  一个个都伸着脖子,等着瞻仰您二位的风采呢!
  袁世卿今个儿特别来给您捧场!
  这面子天大了去了!”
  程风在恍然如梦间转醒,浅笑一下,便转身随着胡军饰演的段小楼还有那坤穿过人山人海,朝着戏院内走去。
  至于那坤所言的袁世卿,在霸王别姬里被人称之为袁四爷。
  剧中的袁四爷懂京剧懂蝶衣,拥有万贯家财,有品位有文化有财富,身上幽幽的透露出末代贵族的气息。
  事实上袁四爷是有原型的,是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因字寒云故世人皆称袁寒云。
  袁寒云的母亲是一位朝鲜女子,光绪15年袁寒云出生于朝鲜,然而出生后不久,由于袁世凯大姨太沈氏无子女,便过继了过去。
  正因为得子不易,所以沈氏对袁寒云那是溺爱有加,自幼袁寒云便不喜欢读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不喜欢读书的袁寒云又非常喜欢读书,他读音律、读诗词、读戏文,凡是精粹无一不读。
  不正经读书,却精通四书五经,痴迷京剧昆曲,便花大把银子搭台票戏,喜欢古籍,更不遗余力的收藏宋刻,精通诗词歌赋。
  如此种种,他的确可称之为京华名士,袁寒云从骨子里透出的是一种书卷气,一种文化气。
  风流倜傥的日子袁寒云过到了26岁,1915年,袁世凯称帝,八十天后,袁家树倒猢狲散,袁寒云去了天津、靠卖字画为生,1935年袁寒云客死天津。
  袁寒云的背后实则是一个时代,袁寒云似乎就是那四九城旧时光里的翩翩公子,似乎就是那个多情又无情的才子。
  许是一种世事浮沉才给了袁寒云一个机会,让他深深地镌刻在民国时代过往的云烟里。
  话说程风在塑造角色,收集一些相关资料的时候,也看过这人的照片,的确俊朗,眉宇秀气,远比前世位面葛优葛大爷饰演的袁四爷长的俊美异常,与现如今的小鲜肉不相上下,关键人家没化妆,天生生的唇红齿白。
  此刻拍摄现场内,后台内戏园子一人,急急忙忙的挥手疾行,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说到“马后,马后……没扮上呢!”
  等着这戏园子的人来到舞台后帘处,撩开帘子,往外看,好家伙,座是人山人海,颇有如今演唱会一票难求的架势,若论这票友的疯狂程度一点都不比如今所谓粉丝来的差!
  呼喝催促声中二楼处,旁人引着袁世卿到一座前,给袁世卿拉好座位,让袁世卿坐下。
  又帮着袁世卿把外套收了,而饰演袁世卿的人正是王佩瑜,不说其他,历史上的袁四爷长得的确俊秀,与王佩瑜极为相似。
  而接下来,就等着程风饰演的程蝶衣,扮演虞姬登台了,完成下一幕戏中戏的桥段!


第四百五十九章 蝶衣描眉
  “唉,快看二楼坐的是瑜老板吧!”
  “可不是!”
  呼喝喧闹的人群中,两个人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扯着嗓子说着,不因其他,此时的场面热闹至极,别人也听不清。
  凯歌要求现场整个效果都是热闹非凡的,所以台底下等着看戏的群众演员们,一个个都在那扯着嗓子喊。
  这才轮得到两人混在人群里瞎聊,其中一人手舞足蹈半天,不断挥舞着双手,悄悄的放了下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臂膀,颇为无奈的说到“我说这瞎挥手半天了,胳膊都麻了,这程风演的虞姬什么时候登场啊?”
  “谁知道呢,我可是在院里听说,程风在学戏的时候震坏了不少人,他演的虞姬被一些老辈称之为几十年后第一虞姬,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别说,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可是专门跟团里请了假,跑到这一睹风采来了,不过我没想到,这人群里有这么多咱京城梨园的同行们!”
  “我听说这次为了拍这部电影,没少请咱们同行的人过来,你没看见瑜老板都在电影里演一位公子哥了!”
  那人闻言,胳膊刚刚舒服一点,又继续挥舞,边挥舞胳膊边说到“你还别说,这瑜老板演的公子哥倒像那么回事!”
  “废话,人家本来就是唱的老生,若不是如今京剧没落,放民国那会,那可是能成宗师的人物,只可惜京剧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生不逢时呐……”
  “行了,别说了,这场面算是给搞起来了……”忽的这人突然一怔,指着不远处人群中一人说到“哎哎哎,你看,那人不是咱团里的人吗,怎么到了这了?”
  “我看……嘿嘿!还真是,这家伙不是请假说自己这两天拉稀肚子疼,团里的演出没办法参加,原来是跑到这里听戏来了。”
  “怕也是跟我们一样!”
  看着现场热烈的气氛,拍摄场景外,驻足在摄像机后的凯歌导演点了点头,随后副导演急匆匆的赶来。
  “导演,这边的舞台群众演员的氛围已经搞起来了,只是有人已经开始抱怨了,他们在这已经瞎起哄半天,怎么程风还不上台?”
  凯歌想了想随后说到“我要的就是这种氛围,要在锣鼓喧天浩浩荡荡的人群声中,让画面呈现出浓稠的人间俗气,火气,旺气!
  就是烘托出时代背景下的京剧状况!
  叫他们坚持一直喊,对了程风那边怎么样了?”
  “执行导演说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你去把关了。”
  “好这就过去!”
  后台处,角色所在的化妆间内,胡军此刻脸上已经被聘请的戏曲顾问画上了一半的面谱,此时就在化妆间里等候导演的到来,听着耳边舞台处的喧闹声调侃了一句“这凯歌导演也不怕把群众演员的嗓子给喊坏了!”
  一旁已经画完花旦脸的程风摇了摇头,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怎么看怎么违和,眉目如画却是个痞子,看上去拧巴至极。
  程风却浑然不知的说到“不会,那些人的嗓子好使着呢!”
  “怎么说?”胡军疑惑到。
  “有很多本身就是戏曲演员,凯歌凭借着自己的人脉请来的。”
  “这……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穿帮,这会是民国时期,京剧鼎盛的时候,看戏也是有门道的,什么时候叫好,什么时候给赏都是有讲究的。
  找群众演员,演不出里面的玄机,现在看戏的年轻人少,总不能找一群花甲之年满头白发的票友来吧,要是那样,是个人都能看出京剧的没落,演不出氛围!”
  就在这时,凯歌突然进到房间内,看了看里面的布置,点了点头,随后冲着程风和胡军二人说到“二位,场景已经给你们搭起来了,待会你们把屋里的戏份演完,然后胡军你穿着霸王的妆扮,等到登台的那一刻有专业的戏曲演员替换你!”
  胡军点头,表示记下了,这次的表演凯歌打算好好让程风唱一出别姬,再通过剪辑的手法,把最精彩的片段串联起来,为的就是呈现出最好的电影效果。
  至于胡军,饰演段小楼他完全可以,无论是气质还是外形,可是让他唱京剧,不是胡军没努力接受开拍前的培训,实在是心有余力不逮,所以只能由京剧演员代替他完成电影中一些京剧表演的桥段。
  看着二人已经准备好,凯歌嘱咐了几位摄像师让他们注意镜头画面的角度,又让副导演去前台维持氛围。
  于是一声开始下,好戏上演!
  京胡声响起,质地坚亮,刚劲有利,在合着特有的旋律,极其富有穿透力。
  瓮子声与京胡和月琴一起合奏着特有的韵味,拉扯着人们的神经与旋律一起跳动。
  唢呐、笛,笙、单皮鼓、檀板、和上述三大件,阴阳顿挫间,谱出了一副梨园盛景的躁动。
  戏园子后台的妆扮间内,庄重典雅,传统木构架构筑室内藻井天棚,屏风,古家具,木隔断,窗棂格,多宝格,太师椅。
  光线显得有点暧昧,程风饰演的程蝶衣此时正在细细描绘段小楼的面谱。
  这一刻似乎时间是静止的,颇有一番道不清说不明的味道。
  任你外面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我只做我眼前的事,颇有一种出尘独立的感觉。
  而拍摄现场中,看着眼前的二人,身为导演的凯歌一瞬便入迷了,不因其他。
  只因为这一抹,程风演的蝶衣为段小楼的霸王勾勒描眉时的风情。
  美如画中仙,恍惚了所有人,像是忽的看见自己的梦中人!
  再看,程风一笔笔细细描绘,轻柔舒缓,蝶衣与小楼二人之间这如同滴水甘露般的一切,既如月夜当空时安宁,却也暗潮汹涌勾人魂魄。
  程风的蝶衣,每一笔在段小楼脸上如蜻蜓点水般的勾勒,似乎都会荡起涟漪,扯出冗长的一段恩怨。
  这会,原本是扮装图红的屋内,在程风的演绎下,竟然在静默无声间,程风就这般简单,却又不简单的倾诉出男人,女人,浓妆艳抹背后几多情欲流淌。
  最怕台上唱错词,最怕台下表错情,眉目传错情,就此绊一生。
  眼光流转,一遍一遍,是蝶衣与他的师哥早已熟稔的情愫。
  拍摄现场注视二人表演的凯歌看得有点迷离,这一抹的风采还在继续,身为导演的凯歌欣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眼中,程风这柔缓描眉的风采,宛若让人看见,一个虞姬一个霸王,那承接的浓情蜜意。
  每一笔的描绘,就像是每一次的水袖悠扬,挡不住的是蝶衣的指尖,指的是他师哥粗壮威严的眉,画的是他师兄一曲悲歌,唱的是他,爱的……还是他……
  如果说身为导演的凯歌眼中此刻的程风是朦胧抽象的,那么身为段小楼扮演者的胡军,内心早就紧张至极。


第四百六十章 妙极
  在胡军的眼里,前一刻的程风,在他的眼里是碍眼的,吊儿郎当的在那站没站样,坐没坐样,还画着一副花旦脸,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拧巴!
  可一开拍,忽的一怔,转瞬成了别人,再加上此时此刻,“郎情妾意”的描眉场景。
  胡军内心都开始迷惑起来,戏里的虞姬,戏外的程蝶衣,明明是两个人,又分明是一个人,再加上演蝶衣的程风,这何止是戏中戏,应该是戏中戏中戏!
  这得要多大的造诣才能演出这一抹风情!
  胡军感受到,毛笔在脸上肌肤传来的触感,这一刻他触摸到程风饰演的蝶衣那无法明了的气息,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认识到程风每一笔下,角色蕴含的爱与恨是那么不彻底,长长的拖泥带水,印出绵绵不绝的潮湿。
  看着眼前眉眼如画,透着一股悲凉的面庞,胡军看到了这面孔仿佛是千千万万的尘世人,宛若万万千千面镜子,照出琳琅满目七情六欲,谁也都是程蝶衣。
  他们身上都流荡着的一股爱而不得,世代绵延的情意。
  菱花镜前,描眉抹粉时,嘴角犹自荡漾着笑意,本是美好至极,可是胡军却嗅到了程风饰演的蝶衣,那一丝若即若离的惧意。
  他似乎害怕着自己,或者说程风饰演的人物在惧怕自己,想到这,胡军下意识的痴了,心中暗道“是了!原来如此!”
  程风没有害怕,而他饰演的人物却在惧怕着,或者说程风饰演的人物并不是惧怕他本人,而是蝶衣惧怕着他演的段小楼。
  眼前这叫蝶衣的人真正怕着的,是他饰演的这个男人。
  他怕着他嘴里的现实,心里的不解风情,他怕他懂,又怕他不懂。
  冷峻现世对人心的囚禁与异化,人人都有自己的深渊与泥沼,都有自己一片散不开的私心。
  不论是段小楼,程蝶衣,各人悲剧各自承担。
  胡军知道程风饰演的蝶衣为何会惧怕着他,因为有些话放在心里是轻,说出口才沉重。
  一旦说了便无法长久,一旦醒来便会不复从前。
  难怪,程风演绎描眉时,除了说不完的情意外,却透着从骨子里,指间中,乃至每一个呼吸里的小心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
  弄的胡军也下意识小心起来,看似绵长的一个画眉情节,其实稍纵即逝,可对于胡军而言这一瞬的风情,如同一个世纪,小心中带着紧张。
  还好,这时一个戏园子里的人,突然推开房门,急吼吼的说了声“段老板!急急风催半天了,您再紧把手!”
  段小楼坐在椅子上“知道了,知道了,我先亮一嗓子!
  让他们知道票没白买不就得了!”
  再看片刻后,台上终于等到了程风饰演戏中戏的虞姬登场了。
  刚一亮相,就是满堂彩,而和他搭戏的人,从胡军换成了真正的京剧演员。
  此时程风一身的行头,是虞姬特别的妆扮。
  往常京剧旦角的扮相行头无非就是片子、银泡子、翠泡子、钻泡子和绢花等饰物。
  可虞姬不似其他花旦,扮相之所以区别于一般旦角,就是她头上的如意冠。
  如意冠,似王非王,无意间表明了虞姬在花旦中的超脱地位。
  程风此刻头顶如意冠,身披黄底蓝滚边,绣着锦鸡,“锦鸡”这个纹样当初设计时,是为了象征虞姬忠贞于楚王项羽,同时“鸡”与“姬”谐音。
  身着鱼鳞甲,取“虞”的谐音“鱼”,别出心裁,袖口是封袖,和一般旦角相比,柔美少了些,刚毅多了些。
  程风饰演的虞姬,眉目间些许哀愁,开口唱到“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何日里消却了这兵戈战乱,也免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一阵阵战鼓声令人心颤,实难料胜与负我坐立不安!”
  哗!这一刻台下冲做群众的京剧演员们,一个个大声叫好起来,一个腔调,眉宇之间透着浑然天成的惊艳,顾盼翻转间皆是入骨三分的情思!
  惊的台下诸位梨园子弟们,瞪大眼睛,不住的为程风饰演的虞姬捧起场来!
  “这程风演电影厉害,未曾想到这唱戏也能如此勾人心魄!”一人在满是喝彩的人群中,不由赞叹到。
  “别!别出声,叫好就行了,別毁了人家拍电影!”
  “怕什么,这叫好声震耳欲聋,锣鼓喧天,听不到!”
  再看台上,项羽紧随其后唱到“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虽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忽的一个太监上台念叨“大王回营啊!”
  程风的虞姬转身看向项羽,呼唤一声“大王!”
  “这一阵连累你多受惊慌!唉……”
  “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唉!枪挑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唉!非战之罪也!”
  “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备得有酒,与大王多饮几杯,以消愁闷!”虞姬拿着酒杯,随即立刻来到项羽身前宽慰。
  “唉!如此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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