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之巅峰演技-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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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风看来，如果说程蝶衣是因为戏曲痴迷到人戏不分的地步，那么菊仙才是那生活中的真虞姬。
此刻程风就驻足于拍摄现场，这段时间本没有他的事情，可他清楚这部神作的价值，前世只能在荧幕上欣赏这部经典。
如今他是参与者，程风发自内心的不想错过任何一段这部传奇佳作诞生的瞬间。
程风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认认真真见证着一部奇迹的诞生。
拍摄现场内……
花满楼中，周遭都是一片红艳，似乎这青楼内，处处都透着一股浓墨重彩的人间情欲，诱惑着人们最为原始的欲望。
噔噔噔……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嬉笑眨ι钠稹�
菊仙出场了，程风暗自估算了一下时间，她的出场时间，应该是进行到剧情将近三分之一处。
青楼三层的小楼上，一群男人淫笑着追着一个女人，她破口骂着那些占便宜的男人。
带着一份果敢纵身一跃，被在楼下的段小楼接住，落地后不忘冲着楼上的男人叫骂出气。
看到着程风也是暗自感叹：“这个女人够辣够泼，一看就是走野路子的主，不带怕的！”
当听到小楼谎称定亲为自己解围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逢场作戏起来，还不忘了笑嘻嘻地抽了身边嫖客三个嘴巴子，到了这，程风看着演员的表演，宋佳饰演的菊仙，的确韵味十足，看得实在过瘾。
紧接着，片刻后宋佳转过头，喝下另外半碗酒的时候，忽的她挑起眼睛看着胡军饰演的段小楼。
程风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心中明了，此刻菊仙这个女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这里程风就看出菊仙的聪明，不是小聪明的那种。
各种文艺作品中不知出了多少风尘女子，有妩媚的，有红颜祸水让男人为其争风吃醋互相残杀的，也有看淡红尘宠辱不惊的，有推翻刻板设定清心寡欲的，还有背负国仇家恨的。
可这些总好过如今到处流行的玛丽苏设定，是个男人看见都莫名喜欢的女主。
某种程度上这和男主是人形泰迪，处处留种的种马文有的一拼！
但纵观影史，在程风看来，菊仙就此一位。
在拍摄现场内，电影不断拍摄着，可是程风看着看着却恍了神……
暗自回忆着前世的记忆，还有今生看过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的剧本情节。
在程风眼中，菊仙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妮子，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为了爱情不管不顾，同样她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
她在决定嫁人之前暗访戏班，在她看来，段小楼有才华有能力，还有情有义，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于是她赶着戏终之前，跑回花满楼，为自己赎了身。
谋定而后动，这是菊仙的精明！
她为自己赎身，这也是程风佩服菊仙的一点，她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应该如何得到。
独立！果敢！自强！这是菊仙不似其他女性角色的设定。
赎身时最精彩的一处伏笔，就是她脱下了那双绣花鞋，一来表了决心，二来赤脚到戏班足以让小楼心生爱怜，三来也让她被赶出来的故事更加真实了些，同时，程风认为这也为她的悲情结局埋下了伏笔……
菊仙向来都是敢说敢当，就好比刚刚拍摄的一幕，说跳就跳，说嫁就嫁。
随后在剧本中，程风记得菊仙接下来就是赤脚来到小楼的门前。
小楼当时吃惊到：“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话？”
这个时候，菊仙却说：“你出来！”
为什么出来呢？程风细细品了品，一来赶在戏班结束的时候来逼婚，就是为了让整个戏班做个认证。
二来，在门口当着众人的面说，也免得未来段小楼矢口否认。
到了这程风也不得不承认，菊仙这个人物的小心机实在厉害。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因为定亲被赶出来了，就是话里话外告诉段小楼，我这可都是因为你！
还说自己大不了再跳一回楼，意思就是段小楼你要不管我就只能去死了！
旁人打趣什么时候洞房花烛，小楼说今晚，菊仙却说：“行啊，但你今天晚上就得和我办定亲！”
言外之意无非告诉众人和段小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定亲你可就不能后悔了，大伙也给做个见证！
步步为营，结婚都有着一股稳准狠的劲头！
可是程风并不觉得菊仙狡诈，甚至觉得她可敬！
她知道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也知道如何更高效得到，为此甘愿冒险，用尽所有争取自己的幸福，所以程风一直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直到结婚后，她穿着嫁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成从赎身、到嫁人的最终梦想，是她朝思暮想的。
可程风每每回想到这里，多少有点心疼菊仙，纵观剧情那个时代对于菊仙而言，无论她怎么做，怎么努力，时代洪流的席卷下，那注定是遥远的一个梦。
随后小楼因为和日本人的冲突被抓了起来，蝶衣心急救人，却在菊仙出现的时候起了私心，想着将菊仙一军。
菊仙起先并未了解蝶衣对小楼的感情，直到提到他们年幼的交情蝶衣的一句：“你知道就好！”
醍醐灌顶，一朝梦醒！
菊仙也是惊讶，她一直以为程蝶衣是因为自己的出身看不上自己，原来程蝶衣对自己丈夫有着另外一种别样的感情！
第四百六十四章 取舍自得
当知道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兄弟之情时，菊仙也火速有了对策，支开了其他人，给出了蝶衣最想要的筹码离开段小楼！
但是离开谈何容易，只要小楼不愿她走，她就不用离开，感情上她和程蝶衣一样，都是自私的。
没有人在感情上是大方的，除非这人是傻缺，无论男女，没人能在感情上大方的起来，说大方的把自己老婆、老公往外推给别人试试！
这就是菊仙为人处世聪明的一面！
不仅仅在于对自身情况的了解，更在于对别人的把握，她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别人所思所想，知道他们最想得到什么，缜密，心思玲珑，这样的女人一旦娶回家，绝对是能够兴旺一个家庭的存在。
等到小楼得救，却大骂程蝶衣汉奸，狠狠打了蝶衣一耳光！
菊仙也是有点懵的，但还是轻轻抚了蝶衣的脸颊，想那一刻，二人第一次有了一点心心相惜的感觉。
就在程风不断推敲琢磨菊仙这人的时候……
嘭！！！
一记闷响，胡军饰演的段小楼自己给自己当头来了那么一下。
突然的声响，让程风回过神来，看着头上满是茶水的胡军，程风并不担心，毕竟是道具。
这也是段小楼在影片中的第二次拍砖，是在八大胡同，为了救菊仙，谎称今天定亲，请大家给个面子。
可为难菊仙的这些人，都是花了钱出来找乐子来的，你一个梨园戏子，凭什么给你面子啊，你有什么面子啊！
段小楼平时总说自己是假霸王！
那是因为他清楚，平时人家敬你一声段老板，是人家自身的涵养，你要不拿出点绝活，没人会给你面子。
段小楼更是知道见什么人唱什么戏，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遇到了跟袁四爷这样的人他可以讲戏，可跟来八大胡同喝花酒的客人，还是江湖上的使腥活这套把戏好使。
于是下一刻，段小楼拿起茶壶砸自己脑袋，还不忘说声江湖切口：“给各位爷醒醒酒，给我叫一个好！”
一记闷响却也道出了段小楼和程蝶衣的不同。
小时候的段小楼，有血性的一面，也有油滑的一面。
板子还没打到屁股上，已经哭得痛不欲生了。
师父的吩咐，胸脯拍得震天响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可一转眼，就帮师弟们打马虎眼，偷偷踢掉小豆子压脚的砖。
长大了的段小楼，有豪气的一面，也有主动认怂的一面。
袁四爷头一回来捧场，段小楼耍大牌：“我就让他听明白了，没他四爷的捧场，咱在北平也照唱照红！”
与四爷见面，直接指出霸王回营应该走七步，而段小楼只走了五步，把楚霸王演成了黄天霸，段小楼只有一句：“您是梨园大拿，您当然没错！”
等给糊弄过去后可接下来，袁四爷邀请他们俩上府上，段小楼又直接拒绝了，而理由竟然是今晚要喝花酒。
唱戏也好，脑门开砖也罢，段小楼并不当真，他是真正的俗人，接地气，让人觉得很多人都是这么活着，即便是现代也是如此。
好比公司里混得好的同事，都不可能是程蝶衣这样不疯魔不成活的技术骨干，而是段小楼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技术过得去但却非精益求精，可也能随机应变解决实际问题。
而在青楼拍砖这会，是整个故事中段小楼人生最自信的时刻。
但程风也看出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管这类人叫做人精！这与程蝶衣显然是不同的。
在这部电影开拍时，儿时关师傅给诸位弟子讲霸王别姬这出戏的大义时说到：“楚霸王是什么人？
那是横扫千军的勇将猛帅，可老天却偏偏不成全他讲这出戏！
是因为这里有个唱戏和做人的道理，这人呐，得自各儿成全自各儿！”
怎么成全自己呢？程风清楚程蝶衣成全自己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活成虞姬，从一而终，倒也简单痛快。
可段小楼做不到，所以他的人生，就复杂了，他既有一身文武本事，又习惯见好就收，既要为人仗义，却又不想牺牲太多！
他想出人头地，却不得不苟全性命于乱世！
可到他只想苟且于乱世的时候，世道连他这样一个无用无害的人，都容不下了。
人精的悲剧在于，越是想随着世道降低成全自己的标准，老天就越是不让此类人成全自己。
程风暗自感叹：“一人如果想要在一个领域成为顶尖，被世人憧憬，那么这人就要不断磨练技艺，继而忽略自己身边的人际关系。
同样一个人想让自己过的顺风顺水，就要学会如何为人处世，可他做的事业，却因为分出精力去打理周遭，难免成就有限。
所谓自己成全自己，要么就是让自己在某一领域里痴迷不断钻研到达一个高峰。
要么则是成全自己，有着好的人缘，左右逢源间过上滋润的生活。
前者从平凡成就非凡，后者从平凡成就安稳！
这就是世界上自我成全的法门，还是那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都是冷暖自知，苦乐自尝罢了！”
就在程风瞎琢磨的时候，片场突然传来热烈的掌声，显然刚刚的拍摄已经结束了。
程风也是毫不吝惜的献上自己的掌声，胡军一边笑着用毛巾擦拭额头，一边带着宋佳来到程风面前介绍到。
“二位认识一下，刚刚进组，她就是扮演我们这部电影里菊仙的演员，宋佳！”
接着胡军介绍程风说到：“老妹，他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我又没瞎，你好我是宋佳！”宋佳大方的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程风，看过你很多影视作品，你刚刚演的真好！”程风微笑说到。
二人随即握手，紧接着三人聊了一会天后，趁着今天收工，三人一起吃了顿晚饭，聊了聊接下来各自对手戏的心得。
等到程风回到酒店，跟丽源通讯完以后，程风拿出剧本，开始认真酝酿，为明天的拍摄做准备。
在他的眼中，明天的戏是整部霸王别姬故事中的核，作用至关重要！
也是竖立程蝶衣这个人物的关键，容不得程风不小心应对！
第四百六十五章 从一而终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到屋内，程风就缓缓睁开眼睛，亦如既往的简单洗漱后，就打算前往剧组进行新的拍摄。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当剧组配给的司机开车来接程风后。
迎着清晨的朝霞，程风登上了车，看着一路疾行的路人和车辆，内心平静，许是刚刚睡醒或是因为昨晚独自酝酿人物，这会的程风看上去格外宁静。
从酒店出发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程风终于赶到了剧组。
来到拍摄现场，程风就急匆匆前往化妆间，在化妆师的帮助下开始化妆，穿搭起剧中的服饰。
程风整个人看上去都比往常安静，这一点即便是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看了出来。
宋佳也早早到了剧组，本想着要不要去和其他主演打一声招呼，却被导演凯歌给叫住，宋佳大方问到：“导演，有什么事吗？”
凯歌摇了摇头，随后说到：“你这会先不要去找其他主演，尤其是程风！”
“这是为什么？”
“刚刚程风进到剧组的时候，我发觉他有点不似往常。”
宋佳疑惑，凯歌说到：“他刚进剧组我就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他的手指在不经意间轻微的抖动。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这会他的内心是极为激动的，应该是为今天这场戏在积攒情绪，我怕你去了会让他泄了气。”
宋佳闻言了然，很多演员都有自己表演的特殊方法，就像程风此时酝酿情绪，等到积攒到差不多的时候，在到拍摄那会释放出来，若是有人打扰，让其分心，可能会在表演的时候达不到演出的效果。
宋佳明白之后，便再不打算前去和程风打招呼，反正等她拍摄已经是下午的事。
没过多久，在剧组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好的情况下，还是戏园子后台那间，程蝶衣和段小楼专用的化妆间。
程风此刻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画着花旦特有的妆容。
另一边，胡军饰演的段小楼也走进了房间，二人背对背各自坐在椅子上，两人面前各自摆着一面菱花镜。
带到场景、摄像、光线都调试完毕，屋内透过窗户纸的阳光，似乎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让房间内的一切都越发朦胧起来。
如梦似幻间，演员已经各就各位，导演凯歌愁准时机，这会他没有下达口令，而是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场务会意，打板声响起，啪！
就像是舞台上的帷幕被人轻轻拉开，一场痴与梦，一幕梨园迷离和红尘俗气的纠葛就此开始呈现。
程风饰演的程蝶衣，与胡军饰演的段小楼，二人此刻各自上着妆，就在两人描眉抹粉时，段小楼怕是被油彩刺激到额头处的伤口下意识的痛呼一声。
“嘶……哎呦……喝！”
段小楼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画着钢叉脸的他不住龇牙着。
程风拿着毛笔，笔尖上一点红胭，一点点的均匀的抹向唇边，听到段小楼的痛吟声，眼睛微微一撇，又缓缓看向自己镜中的倒映。
轻柔舒缓中，徐徐说到：“听说……您在八大胡同……打出名了？”
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揶揄。
段小楼闻言一怔，忽的一笑，颇为无奈的说：“嗨……这不是武二郎碰上西门庆了嘛！
不打不成啊！”
闻言原本执笔画着唇彩的手，微微一顿，程风饰演的程蝶衣，鼻尖轻轻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叹出，轻柔间却不失挖苦到：“这么说……有个潘金莲了！”
段小楼闻言，眉头一皱，带着不悦：“啧……这是什么话？”
程风此时，不再化妆，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段小楼在镜中的倒映，面无神采，静中不失锋利的说了声：“你想听什么话！”
似乎是听出了蝶衣语气中的不满，段小楼扭头一手搭在椅背，若无其事到：“嗨！不就是救人解难玩玩呗！又不当真……”
说到这，段小楼用搭在椅背的手肘轻轻杵了杵程风，带着点意犹未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