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嫌疑人怎么又是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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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姑也跟着叫起来,村民们很快排成一条长龙。
路希看出来这个村里听村长话的只是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却是唯田姑马首是瞻。
忙了大半夜,天空都透出了鱼肚白,总算是控制住了火势,只剩下枝丫上的一点火苗,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村长往前一步,站到火苗旁边,开始了自己的演讲:“同志们,我们迎来了胜利!”
他这句话讲得字正腔圆,一点音都没错,路希还愣了一下。
在他开始长篇大论之前,田姑一盆水直接泼了上去,把小火苗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把盆一扔,冷哼一声:“废话连篇。”
路希稍微松了口气,揉着酸痛的手臂不顾形象在半山腰蹲下了,嘀咕:“天火……也不知道起火点在什么地方,最近也没打雷啊,不会是自燃的吧?”
祝星夜坐到她身边,把手里的一瓢水递给她:“喝吗?”
路希咕嘟下去大半瓢,才想起来:“哎,你知道之前的天火是什么事情吗?我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祝星夜显然也不是很了解:“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几岁,知道的不清楚,就好像也有过这样一次,火突然从山上烧起来了。”
路希看着山上:“山上什么都没有吗?”
祝星夜:“有个废砖窑,很小的,很久没人用过了。其他应该什么都没有了……阿姐,难道你是为了调查天火来的?”
路希刚要搭话,身后有人用烟杆敲了敲祝星夜的脑袋,是个身材结实的中年男人,路希看到他的一双手似乎格外大,有很多烫伤的痕迹。
“毛还没长齐的娃娃,别掺和这些事。”
路希好奇地看他一眼,问:“这位是?”
祝星夜涨红了脸:“谁毛没长齐!我……”
他嘀咕了许久,瞥了路希一眼,没把后半句话说下去,只不情不愿地给她介绍:“这是王铁军,是村里的铁匠。”
王铁军朝她点了点头,问:“你是谁家的女娃?以前怎么没见过。”
路希摸了摸鼻子:“我是他远房亲戚,他爸的妹妹的老公的什么来着?”
祝星夜张了张嘴,王铁军摆了摆手:“知道了,看样子可够远的。”
他扭头看着一片焦黑的森林,警告似的对着路希说:“你没事别往这里来,还不安全呢。”
他说着就往山上走去,村长招呼了一群人,拎着器具再检查一遍有没有哪里有复燃的可能。
路希左耳进右耳出,直接悄悄跟在他身后,祝星夜小尾巴似的也跟着她。
路希边走边低声问:“砖窑怎么会建在树林里啊?多危险。”
祝星夜有问必答,老实得不得了:“这儿以前没树,好像是有一阵子搞什么环保活动,要种树给补贴还是怎么样。那个砖窑早就不用了,树是后来才种上去的,结果这是第二次烧了。”
王铁军有些郁闷地回头:“我不是让你们俩回去,你们怎么又跟上来了?”
路希得寸进尺地问他:“叔,你知道第一次天火的时候……”
祝星夜轻了轻拉了她一下,路希一愣,看他的样子似乎让她别问王铁军。
王铁军愤愤骂了一句:“屁个天火!”
前方的人群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有人!有人被烧死了!”
“啊!有死人啊!”
“又来了,又来了——天火降世,邪神……”
王铁军猛地回身,捂住他们的眼睛,厉声道:“小孩都给我回去!别看!”
路希拉开他的手,表情严肃地往前走:“我是个侦探,这种时候可不能回避。”
王铁军愣了一下:“侦探……是什么?”
路希:“……你吃了吗?”
居然还真的被她就这么糊弄过来了!
一具焦黑隐约还能看出人形的尸体倒在废砖窑外面,看样子很难辨认出具体面目,他身边还摆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泥人。
路希关掉了一直闪烁的【此处必有蹊跷】技能特效,看样子这里曾经有过血迹,她有点不确定,烧伤会有血迹吗?
路希在尸体身边蹲下,看着那个泥人,皱起眉头问:“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有人哆哆嗦嗦地开口:“是邪神……”
村长立刻跳出来:“你别胡说八道!就似个泥人嘛!”
谢医生也走到了这里,表情严肃:“村长,现在还是先问问各家谁不在,确认下死者的身份吧。”
村长赶紧点头:“啊对对!谢医生说得对!”
路希好奇地抬头:“你是医生?会验尸吗?”
谢医生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是妇产科的,没有学过法医学,不过应该也能稍微帮点忙。”
那边村长已经挨家挨户开始询问,他奇怪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不可能捏,谁家都没少人,那见鬼啦?”
田姑在一旁嗤笑了一声,村长自知失言,赶紧改口:“不是,我是说这里面有鬼!不似说那个鬼啦!”
田姑看着那具尸体,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不是还有两个人吗?那两个坏胚。”
村长立刻反应过来:“有没有人看见侯宝良啊!还有那个外国人叫什么……马克!有没有人看见啊!”
众人面面相觑摇着头,一个身材滚圆的中年男人喘着气挤出来:“我在呢!侯宝良在!马克已经两天找不到人了!”
路希看着那具不辨面目的焦尸,看样子身份有了初步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请假!今天三更!
31、焦尸
村长让他往前来看。
“你看看; 这个似马克吗?”
侯宝良看着那具焦尸挠了挠头:“哎; 村长,光看这个; 别说马克牛克了,黑人白人都分不出啊!”
路希提议:“还是找一找他身上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吧。”
谢医生在侯宝良过来以后,稍微扭过了头,似乎不太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听到路希说的话,这才附和:“没错,至少可以做一点检查; 在山上也不方便,把他搬下去吧。”
路希站起来:“在这之前,我们先看一下案发现场还有什么证据可以收集吧。”
这时候要是有个红外热像仪就好了,能够清楚找出着火点; 温度最高的地方就是火灾的中心地带。现在,只能根据现场痕迹试着推断了。
路希往废弃砖窑走去,其他人跟在她的身后。
祝星夜说得没错; 这个砖窑确实很小,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扣在地上的窝窝头; 内部空间估计只有五平米; 顶上的烟囱里还有个鸟窝。
祝星夜用石头把鸟窝砸下来; 落下来几个熏得焦黑; 熟得不能再熟了的鸟蛋。
他递给路希:“吃吗?”
路希:“咳,办案呢,严肃点; 不许吃零食。”
祝星夜“哦”了一声,乖乖把鸟蛋放进了口袋里。
村长挠了挠头:“好像什么也没有捏。”
路希从地上捡起一个烧焦的香烟屁股:“不,有东西。村子里抽这种纸烟的人不多吧?”
村长和王铁军齐刷刷地看向了侯宝良。
侯宝良额上挂下一滴冷汗:“我、我是抽这个啊!但是,我平常到大家那做客,不也给你们发烟的吗?”
王铁军冷笑一声:“谁跟你来往。”
村长也点头:“你平常哪里跟村里人来往捏!我也没见过你发香烟,就算你发了,会抽的人也少的啦。”
侯宝良苦了脸:“好吧,我、我确实来这儿抽过烟,但是我今晚上可没来啊!大家伙都看着啊,我这衣服还穿成这样呢!一看就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嘛!”
田姑站在砖窑门口,冷眼看着他们:“谁知道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嘿!”侯宝良也冒出点火气,伸手指着她,“你可别在那说什么风凉话,这没你这疯婆子什么事!怎么着,你那个邪神还抽香烟呢?”
村长这时候赶紧出来拉架,那边都劝。
路希抬起头:“下回可别在林子里抽烟了,我跟你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侯宝良一时不清楚她的来历,笑得嬉皮笑脸,还歪七扭八敬了个礼:“哎呀,知道啦同志,我下回肯定不了。”
王铁军“呸”了一声:“他这样的人就该牢底坐穿!先前蹲的几年,我看你是还没蹲够!”
路希愣了愣,原来这个侯宝良还是个有前科的,怪不得在村子里人缘这么差。
侯宝良似乎也被人骂习惯了,半点没有在意的样子,还能笑嘻嘻对着路希说:“我这都出来了,肯定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路希有心想问问他是为什么进去的,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开口,回头还是跟其他人打听好了。
这个小小的砖儿村,看来还藏着不少密辛。
砖窑里再没有东西了,村长找来几个胆大的,要把尸体抬下山去。
田姑突然开口:“搬去我那吧,我给超度一下。”
身边的村民连声附和。
村长愣了愣,立刻板起脸:“这怎么能行捏!我不能助长你这种封建迷信的歪风邪气的呀!”
田姑扯出一个笑:“那你说放哪?放晒谷场上?放你家?除了我那还有谁敢把这玩意搬回家啊。”
村长看着那具焦尸,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就要说:“我敢……哎哟!”
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狠狠一把拧了他的后腰肉,威胁道:“死东西,你敢把这晦气玩意弄回家试试看!”
村长疼地龇牙咧嘴,最终只好妥协。
“那你千万不能动尸体啊!这个是重要证据的!”
他千叮咛万嘱咐,田姑不耐烦地应付着。
几个年轻男人把焦黑的尸体抬起来,路希这才发现原来这具焦尸是面朝下扑倒在地上的,右手似乎压在自己的身体底下,路希看到金色的一角。
“等一下!”她连忙出声凑近了观看,原来他手上戴着个金表。
侯宝良叫起来:“是马克!这个金表是马克的,他还跟我说过,国外买的,可贵了!那时候他让我也买一个,我还没买,这金子真的火也烧不坏啊……”
路希摇了摇头:“这是火小,真的森林火灾上火能到1400度,金子也能熔了。”
她没再搭理侯宝良,小心地把那支金表的表盘拧过来:“时间停在21点49分。”
谢医生一愣:“是死亡时间?”
“差不多。”路希十分严谨,“表面的玻璃没有糊在表盘上,那就说明应该不是被火融化的,应该是摔坏的。我想,他恐怕是在起火之前就死了。”
祝星夜挨到她身边:“阿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医生也有点奇怪:“是啊,我还没有检查呢,你就知道了吗?”
路希笑了一声:“我只是在推理,因为他倒下的方向,是头朝着砖窑的,而下山的路正好在他背后。如果他是死在火灾中,哪怕只有一口气了,挪也要朝着山下挪一挪的。”
“不过谢医生的检查还是很有必要的,死于火灾前还是火灾中,不解剖的话,检查人的口鼻内有没有黑灰就很好判断。推理有证据证明,才能变成事实。”
村长看了看谢医生,又看了看路希,一拍大腿:“我就嗦嘛,上过学的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咱们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啦!这次的事情肯定很快就能解决捏!什么邪神,不存在的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还到田姑眼前晃了晃,田姑只当看不见他,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只对两个年轻人招了招手。
“剩下的去我那里再说吧,走了。”
村长还想跟去,被他老婆一把拉住了,只能扯着嗓子交待:“小田啊,你要相信科学啊,不要搞什么超度捏!”
谢医生瞪大了眼睛,看向田姑,仔细打量着她夸张的红色符号下的脸,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晓甜吗?”
田姑瞥了她一眼:“我姓田,他们都叫我田姑,只有村长那个打官腔的管我叫小田。”
谢医生歉意地笑了笑:“啊,原来是姓田,你知道砖儿村里,有叫晓甜的女孩子吗?是破晓的晓,甜味的甜。”
田姑收回视线:“不清楚,村里出去了好多人,我不记得都有叫什么的了。”
谢医生低下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个年轻人把马克的尸体抬到田姑那儿,田姑让他们等一下,进去找了个符,烧成灰兑上水,喝上一口,噗地喷了他们一身。
路希和谢医生都被这个操作唬得一愣,两个年轻人却连连感谢,飞快离开了这里。
祝星夜跑腿去村长家,把谢医生的医药箱带来了。谢医生戴上口罩,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翻看了他的口腔内部和鼻腔,证实了路希的推理,他确实是在火灾之前就死了。
祝星夜看着路希的目光带上点崇拜,路希有点得意地清了清嗓子:“咳,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对了,能判断出准确的死因吗?”
谢医生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这具焦尸。
“都成这个样子了,从外表观察是观察不出来了,只是……如果要解剖,一个是没有家属同意,而且我也……”
路希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案件特意设定在这个年代,就是不希望侦探能太快得到准确的死亡报告,这也说明……
他的死亡确实有问题。
路希换了个问题:“对了,谢医生,你知不知道被火烧伤的尸体会出现血迹吗?”
谢医生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被火烧伤的尸体,如果火焰温度过高,血管会立刻收缩,血液是流不出来的。但是会有很多的细胞液渗出,通俗点说,就是渗血,所以有血迹,也是正常的。”
路希拧紧了眉头,那就不能断定马克是死于外伤了。她原本还想如果烧伤不会有血迹,而现场却有三天内的血迹的话,基本就能断定马克身上会有明显外伤了。
路希有点烦躁地挠了挠头,怎么到处都是死胡同。
暂时没有进展,大家忙了一晚上,大部分人也都回去休息了。
路希蹲在田姑家门前,陷入沉思。祝星夜坐到她身边,小心地看了眼她,问:“你在想什么呢?”
路希撑着自己的下巴:“在想这场火的理由。”
祝星夜有点感兴趣:“什么理由?”
路希:“凶杀现场的火,大部分都是凶手放的。最常见的放火目的有两种,一种是想要掩藏受害者的身份,另一种是毁灭现场证据。”
“你们这个村子里一共就这么点人,数人头都知道是谁死了。那么就是二,你说,他想藏起什么证据呢?”
祝星夜沉默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啦!
32、马克
路希还惦记着祝星夜家的那个血迹呢; 她觉得这位小朋友肯定知道点什么; 于是试图从他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情报来。
路希:“你知道他们口口声声说的邪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祝星夜眨巴眨巴眼,看起来有点犹豫。
路希又接着问:“还有刚刚; 我想问王铁匠天火的事情,你为什么拉住我?他跟天火有什么关系吗?”
祝星夜回头看了一眼,田姑正在和谢医生说话,没有注意到这里。
“天火,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