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_向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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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妹妹，季樊拉着她的手不等江景丞开口问就对他说起他们之前的事。
“我爸是个赌鬼，输光了家里所有东西。我妈在一次次家暴跟上门催债的逼迫下离开了这个看不见希望的家。
我妈走后我爸也无力抚养我们，就把我们卖给了一户生不出孩子的农户。后来我带着妹妹逃了出来，可我太小了根本就照顾不了她。可是她很乖，明明两天没吃东西了，还会把好心人给的馒头留下一半给我。后来遇到了我义父，他带我们回了家。可是那时候我爸已经把房子卖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他就收养了我们。跟我们一起被收养的还有…梁小龙。”
季樊说到梁小龙名字的时候明显一顿，江景丞知道应该就是照片里的男生。
大概是太久没提起这个人季樊停了好一会才继续说着他们被收养时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是我的人生难关，完全写不出来。
第12章 医院里
义父以前是黑社会，干的是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能打敢拼很快就闯出点名声来。后来大哥被仇家寻了仇就自立了门户。
我跟小龙小时候也经常会跟着义父跑跑。他还会让狗子叔教我们些拳脚功夫。
小龙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更喜欢念书成绩特别好。
我曾经问过义父他在哪里捡的他，义父只说是一位故人的遗孤。
后来义父的名气越来越大，仇家也越来越多。
我跟小龙上的同一所高中，放学后一起去接季瑶回家。有一次我们刚接到季瑶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辆车把我们拉到车里，可能是来人没什么经验，抱着瑶瑶的那个人被我踢了一脚，瑶瑶趁机跑掉了。
我对这瑶瑶大喊让她赶紧去找义父，绑匪顾忌着路上行人多考虑了片刻，放弃她关上车门跑了。
我们两个被带到一处废旧的小仓库，只留下三个小混混看守。
或许是我长的好看。他们中年纪稍大的那个竟然对我起了歹意，对身边同伴说： ‘这小家伙长的真带劲，比老子玩的那些货色可强太多了。'
另一个染了一头绿毛的小混混看了我一眼说： ‘这种刺头我才不喜欢，他旁边的那个一脸书生气的一看就很软。反正这两个孩子不死也得扒层皮，不如我们俩先爽一爽？'
另一个一头黄毛的小混混好像对同伴这种爱好很是鄙视点起根烟说： ‘你们要弄就快点，别给的玩死了。老大留着还有用。'说着就出了仓库的大门。
我当时害怕极了，这两个人居然对我们有那种想法。我赶紧把小龙护在身后，好在我一直都有跟狗子叔练习点拳脚功夫。废了好一番功夫最终把他两人打趴下了。
还没等我给小龙解开绳子，出去抽烟的黄毛就回来了。看见两个同伴正躺在地上不醒人事。他立马掏出匕首。
虽然侥幸制服了两个人，但我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一个闪身不及匕首划破了手臂，紧接着黄毛的第二刀就过来了，眼见就要刺到我的肚子，但是我已经躲避不及了。突然小龙挣脱了绳子冲过来一头撞开了黄毛，我们两个合力之下才制服了他。这时候我才看到他额头到眉骨上一条长长的口子正往外流血。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敢碰他，更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是小龙提醒我快走，怕万一等下有人找过来。我赶紧扶着他小心的往外走，终于跟赶过来救我们的狗子叔汇合，之后他把我们送去了医院。
从医院回来后，小龙每天都守在我身边照顾我，陪我去换药，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明明他比我伤的还要严重。那时候我早就明白了我对他抱着别样的感情，所以我就是试探性的问他是不是喜欢我，结果他说他是。我当时高兴极了，我靠近他，想亲近他。可是我们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凭着本能的轻轻的碰了一下嘴唇我们两个就都吓到了。
打那以后小龙一直都在躲着我。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哄他根本没有留意到瑶瑶的不对劲。直到义父突然说要送小龙出国。我去求他，去质问他为什么。可是义父就是不告诉我。我又去问小龙可是连他也不告诉我。我发了疯的去亲他，去抱他。我想留住他。可是瑶瑶她突然推门进来了，她问我们在干嘛，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她就像那天一样疯狂的尖叫起来。我看着他俩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义父听见动静带走了瑶瑶。小龙也被狗子叔带走了，第二天他就被送出了国。而瑶瑶的精神也越来越不稳定，义父带她看了心里医生我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江景丞安静的在一旁听着季樊说这后来的事。
原来逃出去的季瑶吓得惊慌失措，只记得我让他找义父。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义父已经带着一帮人准备去找我们了。她哭着求义父带上她。义父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带上了她。
当季瑶跟着义父找到他们的时候她只记得两个哥哥身上全是血。她自责的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能跑的快一点哥哥们就不会受伤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做噩梦，梦里哥哥满脸是血对着她说，都是你，你怎么这么没用？就是你害得我们差点死掉。
就在被噩梦再一次惊醒后季瑶冲去哥哥的房间想要确定哥哥还好好的，打开门季瑶整个人楞在那里。对着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人问： “你们在干什么？”
房间里正在亲吻的两人迅速分开，季樊没想到妹妹会突然出现，赶忙想要解释。
可季瑶根本听他在说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刚才的画面。哥哥跟小龙哥在接吻，他们两个怎么可以？难道是因为那次的患难与共让他们产生了错误的感觉？这样不对的不对的啊！对！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没能救回哥哥，因为自己没能快点找到义父都是因为自己哥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季瑶抱着头大声尖叫起来。
听着他们以前的事江景丞看着季樊，难怪他就觉得奇怪，就算是哥哥是同性恋，季瑶的反应也不应该这么大。原来还有这些事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办？季瑶醒了看着自己会不会又有自杀的念头？正想要说点什么，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瑶瑶，瑶瑶她怎么样了？”来人冲着病床上的季瑶打量着。回过头来指着季樊骂：“小崽子，你是怎么照顾你妹妹的，好好的自杀做什么？”
季樊站起来看着来人叫了声：“义父。狗子叔。”
江景丞退到一边打量着两个人，吴阫他在照片里见过，跟现在的变化倒不大。狗子叔…为什么叫狗子叔。这长相跟身材一点也不狗子好吧。
吴阫还想说什么被狗子拉住了，他对江景丞扬了扬下巴。他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季樊把江景丞拉到身边说：“义父，狗子叔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江景丞。”
江景丞犹豫了一下跟着一起叫了：“义父，狗子叔。”
吴阫上下打量着江景丞问季樊： “所以瑶瑶就是为了他吧？”
季樊： “嗯。”
吴阫往病房外看了一眼又看看病床上的季瑶说： “这么多年了这丫头怎么还钻牛角尖。这种事情哪里是外人能左右的，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还不是看自己的心。老跟自己较什么劲！”又回过头来问季樊： “那你打算怎么办？是跟这小子分了？还是把瑶瑶放我那住几天？”
江景丞闻言看着季樊。
季樊握着江景丞的手说： “我是不会放弃他的，可是你那里…”
吴阫： “放心吧，我那又不是没有房子住。让瑶瑶跟着我吧！回头再给我闹出什么事来还让不让我多活几年了。滚滚滚！别在这给我碍眼。”
季樊看着病床上的妹妹，又对吴阫说了几句带着江景丞就离开了。并没有注意病房在闪过的身影。待两人走远以后梁小龙才进了病房。
吴阫： “看见了吧，人家已经找到心爱的人了，你死心了吧！早知道我就捡俩驴屎蛋子回来。一个个的都这么让人操心。”
梁小龙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病床上的季瑶。
如果季瑶现在醒过来她估计也不一定一眼认出眼前的人。梁小龙现在一米八八的个子，一身爆炸的肌肉。剃了个寸头配上额头上的伤疤，跟之前文弱书生的气质完全不同。
出了医院季樊一路人都很沉默，江景丞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怎么说，季瑶这个情况是心结，就像是他很小的时候被说八字不好，就算现在大了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没有依据可是内心深处还是会觉得父母的死都是因为自己。他曾经也绝望过，这种心情他是最能理解的。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家门口。季樊把车停好却没打算下车。
江景丞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季樊才开口说： “我没事。瑶瑶以前就有过自杀的倾向，还好发现的早。只是委屈了你以后恐怕只能躲着她点了。”
江景丞： “为什么这么严重？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告诉我？”
季樊没有说话只点了根烟在手里拿着。
江景丞问： “是不是跟你吃不了别人做的东西有关系？”
季樊还是沉默，只是脸上多了些痛苦的神色。
第13章 不可能
见他如此神情江景丞也不想逼他，安静的坐在一边陪着他。还没等他好些，爷爷的管家又打来了电话。
江景丞疑惑的接通电话问： “禄爷爷什么事？”
禄管家： “小少爷，老爷现在在医院。您现在方不方便来一趟？”
“什么？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江景丞焦急的看着季樊。
等禄管家报了个地址，季樊一个掉头开往了T市最好的私人医院到了门口。
季樊本想陪他进去被江景丞拒绝了。一来爷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怕又刺激到他。二来季樊为季瑶的事已经头疼不已怎么舍得让他再跟着去受老头子的气。
看了一眼时间对季樊说： “估计今天回不去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说完亲了一下他。
季樊点点头叮嘱他：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江景丞： “嗯，路上注意安全。”
等季樊的车子开走，江景丞才转身进了医院。
病房外管家福禄正守在门口，医生护士还在给江镇南做检查。
江景丞问： “爷爷他怎么样了？”
福禄说： “是中风，还不知道怎么样。医生还在做检查。应该没什么大碍。”
江景丞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嘴上还要抱怨道： “就说他脾气这么大早晚得出问题。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收敛一点。”
福禄说： “老爷前一段时间就不太舒服，最近董事会又出了一些事情。早上的时候突然就在餐桌上昏倒了。”
江景丞看着病床上的爷爷，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安静的的江镇南。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爷爷总是在发火，或者是无视。
江镇南在第二天清晨醒了过来，看着病床前守着的江景丞，想坐起来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福禄的身影，不禁大声喊道： “老禄，老禄！”
江景丞听到声音醒了过来，上前询问着： “爷爷你醒了？您别动医生马上就来。”说完按了床头的按钮医生跟护士不一会就过来了。
医生给江镇南检查了一遍，又问了些情况之后对江景丞说： “病人现在右手跟下肢反应弱，以后加以训练还是有希望恢复的部分功能的，好在没有影响说话跟吞咽的功能。只是病人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指标都不是太好，平时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少生气多运动。”
江景丞又问了些问题送走了医生。
病床上的江镇南看着江景丞问： “老禄去哪了？”
江景丞： “禄爷爷守了您一夜，到底年纪大了身体有点吃不消。我让他回去休息他不肯，就在旁边的家属休息室睡着了。大概是真累了这么吵还没醒。禄爷爷对您真好。”
江镇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江景丞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上厕所。老头子就是不理他。他也习惯了老头子这态度，只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守着。
江镇南扭动了几下身体，想翻个身怎么也做不到脾气又上来了大声喊到：“老禄怎么回事？睡这么久还不起来？”
江景丞忙站起来问有什么事。
江镇南黑着张脸说： “去把你禄爷爷叫起来，我要上厕所。”
江景丞本想说让自己来，看老爷子这个样子还是把禄爷爷叫起来了。
禄爷爷拿着便盆对江镇南问： “老爷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江镇南看着老禄手里的便盆面色又黑了一层 “让这小子出去。”
江景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我先出去，辛苦了禄爷爷。”
等江镇南解决了生理需求，又让老禄帮他翻了翻身抓了抓背后才让江景丞进来。
还没坐下来江镇南就问： “上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江景丞沉默一会说： “我都说了不可能的。我对女人真的不行。”
江镇南唯一能动的左手一拍床边的护栏说： “我不管你行不行，你必须给我生下个孙子。先把人娶了哪怕以后去国外做试管婴儿。”
江景丞也有点上火，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怎么确定人家女方就愿意？愿意嫁给一个同性恋的男人，还以这种方式生下孩子？”
江镇南： “这个不用你管，这件事我早就跟你田伯伯商量过了。”
看着如此执着的爷爷无力感包裹着江景丞，他坐在椅子里耷拉着脑袋说： “这样不被期待生下来的小孩，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他该有的父爱。我不想他像我一样每天追逐着那一点点希望。”
或许这句话触动了江镇南意外的沉默下来。只是这么看着他，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禄爷爷见场面又僵持下来对江景丞说： “小少爷，你也一宿没睡了。老爷已经醒了，之后我来照顾就行。你回去睡一觉晚上再来换我。”
江景丞看着沉默的爷爷最后还是忍下来要说的话，只让他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他。
待江景丞走后沉默了很久的江镇南突然说道： “这孩子到底是怨我了。”
福禄家看着这个他跟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其中的事情他最清楚。忍不住开口说： “他要是不同意，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江镇南又沉默了一会： “报应啊！报应啊！要不是那件事他妈妈或许不会难产大出血，恒儿也不会出车祸。现在儿子这个样子，下去之后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福禄已经很久没听见他提起两个人了跟着沉默了半天说： “那一次小少爷被推进池塘是真的差一点被淹死了。”
江镇南闻言紧绷了身体，他这些年对这个孙子不闻不问，实在是那孩子跟江恒长的太像了。
他还记得年幼的江景丞第一次怯生生的叫自己爷爷的时候落荒而逃的感觉。怕他知道当年的事情恨他的表情。所以他只能远离他忍住不去看他。
福禄上前给他盖好被子，两人都沉默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爷子再也没有提孩子的事情，一度让江景丞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直到出院回家做康复治疗的那天，江镇南再次提起想让他结婚的想法。
江景丞表示不可能，别说现在他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就算是没有他也不可能结婚。意外的老爷子没有太坚持，只让他有时间把人带回来看看。
江景丞有点警惕的看着他。生怕这老头子又有什么想法。眼看着江镇南又要发火。福禄立马把小少爷请了出去。
出了别墅大门，远远的看见季樊的车停在那里。车里的人看见他开了车门就要过来。江景丞立马几步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