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鲤尊_拾蓝-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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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你的,你逃避也没用。”谁知,那挽虞也是个大胆的主,不等洛爵说完,稍稍侧身上前,人就站在了洛爵面前,一双美目圆瞪,却又深情无限,红唇微启:“自第一次见,我便对你一见钟情,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见你,因此还差点搭上性命。”
这自然是夸大其词。
“……”
洛爵眉头又紧锁几分,却不作答。
挽虞深吸口气,眼神一转,流连过旁边几人,认真的羞红了脸色:“我已经告知父王此生非你不嫁,你若是不要我,我便跳下枉生崖……”
“挽虞公主,我是半妖……”金瞳微眯,显而易见的拒绝。
“你不是要变成人么?”该是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挽虞扬着下巴,眉宇间尽是自信:“若是变成了人,跟我东雷音若能结成因缘,对你收复南落火也只有好处。不是吗?”
明明先前都不知道洛爵是谁,现在却已经能拿着东雷音跟洛爵提条件,挽虞必定打听过了洛爵之事,才有这般底气。
没错,若有强国为盾,洛爵的确可以省了不少麻烦,因此犹豫了一瞬。
而这短短的一瞬没有逃过天羽月的眼睛,本就肃重的脸色猛然一沉,“嗖”的一下就站到了挽虞身前。
“洛爵喜欢的是我们小鲤,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你立足之地。若是懂得什么叫廉耻,就赶紧滚回你们东雷音……”
“不得无礼!”突如其来的呵斥,天羽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冷静而又漠然的声音停了千百遍,从未有一刻会让人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一般的炙热。
天羽月的脸色猛地僵住,扭头看向洛爵,眼神已经充斥敌意。
洛爵无视他的愤怒,铁着脸站到两人身前,还未说话,挽虞突然拉着他的胳膊,躲在了他身后,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
“九哀,我只不过向你表露心迹,又不强求你能给我答复,他怎么能如此践踏我的心意?呜呜……人家好怕哦~”说到一半,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洛爵拍着她的后背,“天羽月他没有恶意,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你敢说我说的是假的?”天羽月质问道。
洛爵顿了顿,神色更紧,“这件事以后……”
“那你现在立马反驳我啊!!”
一声怒吼,像是硬生生的撕裂两人的关系,洛爵不得不正面迎上那只愤怒的眼睛,只是一眼,迎上那不可见底的愤怒后,又别过脸去。
好声对挽虞道:“你先跟莫非辞走吧!”
“我不!”挽虞偏偏不听说,又往洛爵身上贴了贴,“我好害怕,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陪着我嘛~求你了~”
软声软语,如此这般撒娇。
天羽月实在看不下去了,瞪了娇滴滴的挽虞一眼,一甩袖,掉头就走!
“哎,羽毛,你去哪?”
“当然是离你们这些人远远的了。”第五瞳还不忘火上浇油,跟着第五瞳抽身而去。
犬火刚要阻拦,但看洛爵没有出声,又不好追过去,只好无奈的道:“爵爷,就这么让羽毛离开?”
洛爵推开粘过来的挽虞,没有应声,看向不知如何是好的莫非辞,将挽虞推到了他身边:“她也见过我了,你把人带走吧!”
“我不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走吧!”
洛爵又是将挽虞推向一旁,语气决绝。
挽虞一看撒娇不管用,赶忙又挤出几滴眼泪,掩面低泣:“我不远万里,前来找你,你不懂得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推开我呢?呜呜,还不如跳下枉生崖,从此忘了你的好……”
枉生崖,这一个令人闻风丧胆之地,到了挽虞嘴里,就好像变成了游乐场似的,说的轻巧。
这八荒上下谁人不知,枉生崖是十八处神迹之一,不仅是死亡之所,更是连永生这个名词都被剥夺的魂魄之墓地。
这里不像一般会夺人性命的惊险之地,只要你跳下崖,元魂便被崖石彻底瓦解吸收,再无转生转世的可能,故此名为枉生崖,意思就是跳崖之前,可要寻思清楚,是否不枉此生?
这世上有想死之人,还很多,但想要在枉生崖寻死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洛爵听挽虞这么不当回事的说,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他的表情就有些难看了。
“挽虞公主,想必你连枉生崖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
挽虞突兀的愣了下,她的确不知道,只是听过这个地名,顺口一说罢了:“怎、怎么了?”担心她不成?
洛爵一步上前,低头俯视着挽虞受惊的双眸,冷冷的轻启薄唇:“你若是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地方的话,想必就不会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要跳下去这种鬼话了……”
挽虞很清楚洛爵正用一种可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看笑话似的,令人不爽。
洛爵迈步就走。
说她鬼话?
挽虞振臂喊道:“若是我真的从枉生崖跳下去的话,你会选择我吗!”
洛爵背对着她,头都没回。
“洛九哀!”
“……”
“你等着!我会跳给你看!我会证明我比那个女人还要喜欢你!”
挽虞声嘶力竭的喊着,不顾颜面,在爱情面前,理智感性全都不重要了。
可洛爵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走的那么决绝。
第294章 无息之魂
挽虞看着那冷酷的背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想她挽虞可是堂堂东雷音国主雷霆之女,这十八年来,雷霆竭尽可能满足她的任何要求,凭着不俗的相貌在男人之中也极为吃香,这八荒,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不管人还是物。
再看洛爵呢?不过是一个被驱逐出南落火,如今还是已死之身的下贱之人,她能看上他,他该跪谢才对,这样才对……
可为什么……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猛然袭击逆卷了挽虞骄傲的公主心,握紧的手心,指甲都要掐进肉里面,骨节泛白,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犬火看了看她,也不说话,好像她不重要似的,紧跟着洛爵离开。唯有莫非辞还在原地等着她,表情很无奈。
“枉生崖……是什么地方?”
挽虞还是问出了口,至少要弄明白为什么洛爵会突然变了脸色吧?
莫非辞浓重的叹气声传来,颇为荒凉:“那是所有死者都不愿抵达之所,你也真会说个地方啊……”
“……”
啊,原来是这样。
死人都不愿意去,所以……不管她会不会去,洛爵这是不相信她的意思。
挽虞低下了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莫大的失落。
“我送你回去吧!这里夜很凉,你若是生病,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莫非辞嘟嘟囔囔,给挽虞施加了一个隔绝结界。
可结界刚打开,莫非辞便皱起了眉头,刚才一瞬间似乎感觉到挽虞身上有其他外力,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莫非辞困惑的的摇摇头:“可能是错觉……”
挽虞透过结界,看着宣武门厚薄的雾气,在离开之前,还是问出口:“那个女人……真的会复活?”
莫非辞在捏指诀的手一顿,眼光败落了下,随后又继续制造法阵:“会……”
停顿了下,又想起天羽月说的话,分外犹豫的又加了一句:“就这么说吧!只要鲤笙在,洛爵便绝不会正眼看你……你还是死心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鲤笙为洛爵付出那么多,如今洛爵都没有明确表态,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怎么可能让洛爵乖乖承认什么?
挽虞并未急着说什么,紧盯着对面厚重的浓雾,像是要看出一个洞一样,浑身绷紧,咬紧了唇,几乎要出血的力道:“这样啊……”
所以,要想得到洛爵的心,那个女人就必须消失。
深夜时分。
一道白光骤闪,惊扰了香炉一片紫烟缭绕。
第五瞳抬起眼睑,手中羽扇晃了晃,似笑非笑的冲门外之人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吱呀……”
刚说完,门像被一阵风吹开似的,门外并无人影。
第五瞳低眸一笑,叹了口气,“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堂堂惊阙山的大掌门深夜造访,还真是有失远迎!不过,你看来不打算现身啊?”
“这里不方便说话。”百步琅的声音贸然响起,似近还远。
第五瞳放下羽扇,翠绿的眼眸转了转,随后人便眨眼出现在了门口,抬头看着夜空方向,冷哼一声,一挥羽扇,紧跟着空气中残留的灵气而行。
也就一盏茶功夫,已经翻过竹林小径,绿水青山,来到一处极为僻静的茅草屋前。
仔细一看,茅草屋年代久远,但其上残存着极为陌生的灵压,却并不是百步琅所有。
那股灵压浑厚而又宁静,单薄却也无力,是灵压主人已经不在人世的证明。
没有过分追究那股灵压的来因,第五瞳摇着羽扇,定睛打量了下在茅草屋前前后后人为留过的耕种痕迹,眼神稍显凝重了些:“百步琅,你还不现身?是要我拆了这茅屋的意思?”
“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么?”
话音刚落,百步琅颇为无奈的声音响起,光影闪烁间,人站在了第五瞳身前。
第五瞳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百步琅一眼,手中的羽扇又开始晃动,“你倒是又老了不少,谁能想到当年号称八荒第一美男的男人,会老的跟个缩水的豆芽菜一样……”
百步琅笑了笑,“就算修为再精湛,但我终究是个人,怎么能阻挡住容颜易老?”
“所以你当时就该听我的话升入神界……”
“那些往事还是不要提的好。”百步琅断然打断第五瞳,白眉之间隐约可见笑意。
第五瞳收起羽扇,把那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拿着扇子‘啪嗒’几下,最后一口清气呼出:“你刚回来却不去看自己的徒弟,跑来找我是何用意?总不能是想跟我闲话家常吧?呵呵……”
“引鲤樽刚现世你也跟着出来了,应该是我问你有何用意吧?”百步琅严肃了几分,语气压低:“不仅如此,你突然围着鲤笙打转,表现的好像你们关系多么好一样,但你我心知肚明,你跟鲤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的关系又不是死的,只要想,总能改变。再说,我跟小鲤鱼关系如何,还不用你费心。”
“我倒是不担心,但……”停顿了下,百步琅的眼神严厉了许多许多,像是看准了猎物的老鹰,眼神如钩:“若是洛爵知道了的话,谁又敢说他会什么反应?”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只是有事想跟你打听一下罢了。”百步琅毫无怯意的迎上第五瞳略带怒火的眼睛,眼神流转,认真又镇静:“你我千百年未见,我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威胁你呢?岂不是太不给老朋友面子?”
这些话,在第五瞳听来可真是足够刺耳的。
他到不是怕百步琅,想想百步琅终究是如今八荒的支柱,若是动他,必定得罪不少人,第五瞳可不想惹这个麻烦。
眉头一挑,就将心头的恶气给咽下,又道:“你这口气可不像跟我打听事的,分明是逼债吧?”
“说起来,你好像的确欠了我什么吧?”百步琅还是那般笑盈盈,威严尽显。
第五瞳沉默了下,看着百步琅淡定自若的对待他,当年那个乳臭未干毛毛躁躁的男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似的,着实岁月造人。
轻呼口气,收好羽扇,视线在茅屋左右来回几番,才蓦然道:“你想问什么?”
百步琅笑了笑,“你还记得就好。”
“……”
这个百步琅,绝对是故意的。
“如同我先前提到的,引鲤樽现世的当下,八荒和平不再,人与妖,正与恶,与都陷入不断膨胀的躁动之中,引鲤樽是神器至极,发生这种情况也是理所应该之事,我自然理解。但在逐渐加深的矛盾之中,却逐渐多出一股神秘力量,从暴雪国的旌龙,再到还魂海的摄魂妖,那些人身穿异服且修为极高,他们偏偏在引鲤樽现世后才出现,行踪更是无迹可寻……”
“那帮人是邪魂。”第五瞳贸然打断了百步琅,表情也紧跟着阴沉了许多,从眼神就能看出他在回忆一些极为不好之事,眼神冰凉:“你该知道无息之魂吧?可以这么说,那些人,啊,应该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只是无息之魂衍生而出的傀儡罢了。”
提到无息之魂,百步琅内心‘咯噔’了一下,眉头一紧,“无息之魂在十万年前就被神界封印了……?!啊,莫非……”
百步琅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的不安逐渐扩散:“引鲤樽现世当日,天昏地暗,风云变色,更引发无数天雷落下,那情形犹如末世。难道在那时候,天雷无意打开了无息之魂的封印?”
也只能这么解释,不然为何被封印了十万年之久,从未现身的无息之魂,会在引鲤樽现世不久后跟着出现?
第五瞳点点头,认同道:“无息之魂被封印在何处,谁也无从得知,毕竟神界那帮老东西太过狡猾,将可能祸乱八荒之物尽数封印不说,封印之地也皆成谜。”
“无息之魂当年作恶八荒,神界派遣足有十几位上神才将其制服……”
第五瞳直接打断他:“那是书上瞎说的。无息之魂来源于亡灵的怨恨与邪念,你以为怨恨与邪念是能轻易被制服之物?只是说上神出马,才能不显得神界那帮老东西无用而已。”
这字里行间皆是对神界的不屑与嘲讽,不难看出第五瞳对神界有偏见,而这种偏见于一般妖灵来说也算常见,不足为奇。
百步琅沉默了下,有些不解:“依你所言,那当时神界到底如何制服无息之魂?至少封印肯定是事实吧?”
说到这个,第五瞳眸光一紧,好似回忆久远之物,眉宇之间尽是怅然:“封印是真的,而封印了无息之魂的人……”眼神中的那抹亮光闪了闪,好似咬着牙才让自己镇定一样,停顿了很久。
百步琅看他脸色晦暗的厉害,也不能出口打断他的思路,唯有安静等待。
足有一盏茶时间过去,夜风不断加强,吹得两人身上长衫翩翩,连星辰都隐了踪迹,第五瞳才默然抬起头,手中的玉扇又挥舞开来:“呵呵,这个无关紧要,不说也罢。以我所见,无息之魂既然现身,必然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虽然历经十万年结界封印,但怨恨与邪念不息,那他们的力量就源源不断。如今神界不复存在,凭你……”
第五瞳将百步琅上下好一个打量,嗤之一笑:“……绝无打败无息之魂的可能。”
“你确定那些人是无息之魂?”
百步琅有些怀疑,总不能第五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何以得知?”
“信不信随便你。”第五瞳又岂是个会解释的人,撂下一句话,甩袖就要走。
百步琅急忙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第五瞳并未回答,只是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挑眉离开。
百步琅的怀疑让他很不爽。
百步琅看他离去,无奈的叹口气,白眉为月色染上一层秋霜:“若真是无息之魂所为,他们难道是为了引鲤樽?”
可若真是为了引鲤樽,又何以要找旌龙和摄魂妖?怎么看两者也跟十天干或十二地支没有任何关系,不难保证是有别的目的。
百步琅眉头一沉,脸色更沉的厉害:“难道是……为了像当年封印他的人加以报仇?”
可旌龙与摄魂妖对他有什么用处?
越想问题越多,能够想到的可能太多了。
想到这里,百步琅抬起头,看着月朗星稀,骤然阴沉的夜空,脸色更急肃重了几分:“变天了……”
这是不是暴风雨即将开始的前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