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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泾渭情殇-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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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告诉陈传嗣他背后还有靠山,但陈传嗣不敢打草惊蛇,将情况疏离清楚交给了南宫静女。

  南宫静女看着书案上的卷宗,怒极反笑:好大的胆子!纵火还不算,竟然搬空了驸马府的私库。本宫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

  南宫静女:“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宫查清楚,谢安背后的主子到底是哪一位。”

  陈传嗣:“是。”

  南宫静女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齐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驸马府的珍宝是齐颜自己搬空的,也是他命人用特殊手段卖到通源钱庄的。

  谢家的泼天富贵并不是偶然,谢安这个人行事非常小心,若放在平时通源钱庄是不会冒然收这些东西的,不过么……南宫望的生辰快到了。

  谢安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追随南宫望,一方面是在渭国商人的身份很低,谢安需要一个强力的保护伞阻止各级官府的层层搜刮。最重要的是,齐颜打探到:南宫望曾许诺谢安,若他能登基为皇就敕封谢安为皇商,全权负责宫廷的采买。

  这才是谢安最想要的,有了皇商的身份谢安就摇身一变成为士族。

  谢安倾尽全力支持南宫望,不过这几年就算是泼天富贵也有些吃不消,夺嫡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南宫望每一次招待朝中大臣的花销,最少也要万两起步,白花花的银子送到那些大人的口袋里,掏空的却是谢安的通源钱庄。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南宫望的生辰了,一批旷世珍宝适时出现,谢安怎能不动心?即便他心存疑虑,但想到这些东西很快就能进皇子府,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当然,钱源和谷枫同样功不可没,钱源曾是谢安府的家生子,虽然跟了齐颜在谢府里依旧有些人脉。

  钱源出手阔绰,一次性赠给对方百顷良田的地契,这件事便成了。

  之后就相对简单多了,齐颜相信南宫静女是爱自己的。一场人为大火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即便南宫静女安慰齐颜说:暂时要委屈她一段时间。

  但是齐颜不相信对方会什么都不做……线索是齐颜让人透给陈传嗣的,计策是谷枫出的。

  如今,齐颜不再是孤军奋战,说到底还要感谢由南宫让自导自演的这出巫蛊之祸,如非不然齐颜又怎么能收下这批再无立锥之地,誓死效忠的人呢?

  有了谷枫这个谋士,再加上钱源这个颇具经商头脑的掌柜,齐颜的复仇之路轻快多了……。

  自导自演了这第三把火,消失了几年的梦魇再次降临,梦中的景象不再是变成牲口棚的撑犁部王帐,而是一袭帝王朝服的南宫静女。

  她站在熊熊大火中,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齐颜,问她:为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齐颜都会惊醒,身上的里衣被冷汗浸湿。

  是她一手策划了一切,也是她绝了与南宫静女和平相处的可能,更是她亲手将二人的关系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和南宫静女只能有一人活下去,亦或者……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哗啦”一声,茶盏落在地上,碎了。

  公羊槐:“缘君?你不要紧吧?”

  齐颜回过神,脸色有些苍白。

  不知怎么,谈着谈着自己竟然走神了……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噩梦。

  齐颜的心头突突直跳,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要不要告诉钱源先缓一缓,暂时不要把谢安卖给南宫静女?

  或许她们之间,还有一步缓……

  公羊槐见齐颜的脸色不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缘君,你我既是同泽挚友,又亲如兄弟……我,算我求你,答应吧,别让我太难做!”

  齐颜不答反问:“你支持五皇子?”

  公羊槐沉默良久,幽幽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而是整个公羊府所有长辈共同的决定。陛下如今身体不好,国储之事悬而未决,虽然一众皇子皆为庶出,但五皇子担任监国皇子多年,与太子也不过就差个名头罢了。”

  见齐颜不说话,公羊槐自顾自地说道:“八爷九爷年纪太小、二四就不必说了、剩下的几位爷……六皇子不堪大任,七皇子孤僻古怪、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了,二者相较五皇子更为合适。”

  齐颜勾了勾嘴角,淡淡道:“最重要的是,五皇子母家的势力要稍弱于三皇子,若五皇子登基公羊府作为头号功臣,自然有更多的好处。”

  公羊槐的面上一赧,目光有些复杂,苦笑道:“没错,家中的几个长辈也是如此考量的,缘君……我的确不如你,所以你也该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良禽择木而栖。”

  齐颜直直地看着公羊槐的眼睛:“若是三皇子也用同样的理由要挟我,我又该当如何呢?”

  一句话把公羊槐给问住了,他支吾了一会儿,回道:“他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而且五皇子定有办法保住你。”

  齐颜:“白石,难道你就没想过?五皇子最后要是坐不上那个位置,你们公羊府该当如何?”

  公羊槐的心脏砰砰直跳,口中泛苦、强自挤出了几个字:“公羊府既然想做新朝功臣,就要承担风险。”

  齐颜叹息一声,低声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趁着一切没成定局,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

  公羊槐呆坐在椅子上,直到齐颜离开好一会儿才回神,明明是他奉命规劝齐颜,怎么反过来被对方说了一通?

  当天下午,齐颜把公羊槐游说自己加入五皇子阵营的事情告诉了南宫静女,后者似乎并不在意:“你是怎么说的?”

  齐颜回道:“我告诉他五皇子未必能坐上那个位置,让他趁着未成定局之前,早点回头。”

  南宫静女美目流转,浅浅一笑:“你倒是很眷顾公羊府。考题之事我已经和父皇请示过,至于晋州学子上榜……只要是公正选出来的,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

  齐颜:“公羊府虽不如往日,但依旧占据九卿的一席。日后的朝堂上也不能都是新面孔,臣了解白石他的性子开朗洒脱、是为数不多能坦然接受殿下登基的人。”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问道:“问你件事儿,谢安这个人,你认得吗?”

  齐颜的心口一滞:自己和南宫静女,到底是晚了一步么?

  齐颜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回道:“殿下说的可是京城首富谢远山?如果是他……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南宫静女:“哦?什么时候?”

  齐颜便将当年的事情和南宫静女说了一遍:“那次宴会远山兄邀请了不少寒门学子,会试放榜之后远山兄又来过一趟,见臣住得寒酸还将一处宅邸送给了臣,说来惭愧……此后臣与远山兄疏于联络,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见面了,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在齐颜不着痕迹的引导下,果然引起了南宫静女的警觉,依渭国律例商贾不得擅自宴请官员,这个谢安倒是聪明,不仅规避了律例,又提前结交了朝廷未来的官员。

  至于齐颜,大概是他被点了驸马,谢安不敢惹祸上身才没有再出现。

  南宫静女:“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落实一下,你先回去沐浴更衣,随我去趟甘泉宫,父皇要见你。”

  157

  已伤画史忍欺君

  齐颜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南宫让;在时隔多年后再次见到了整个草原的仇人。

  此时的南宫让已显出风年残烛之相;虽然尚能勉强坐在椅子上;但那僵硬的肢体和松垮的袍子都彰显了他的身体状况。

  齐颜深深地看了南宫让一眼,一撩衣袍跪在了仇人面前:“臣齐颜;参见陛下。”

  南宫让抬了抬那条尚有知觉的胳膊,南宫静女说道:“起来吧。”说着将纸笔放在了南宫让的面前,在来之前南宫静女已经将南宫让的情况和齐颜说过了。

  南宫让看了南宫静女一眼,后者打了一个万福,看了齐颜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四九迈着蹒跚的脚步跟在南宫静女身后;从外面带上了寝殿的门。

  渭国朝堂似乎真的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刻了;仿佛一夕之间南宫让和四九都老了。

  大殿很静,齐颜站在南宫让对面垂首不语。

  南宫让的变化很大;在齐颜看来不过是一具尚在喘息的尸体罢了。

  须臾间;齐颜的心中响起了无数个声音;她迅速定下心神:即便人固有一死;但抡起锤子将钉子砸进南宫让棺材里的人;必须是自己。

  南宫让同样睁着一对浑浊的老目审视着齐颜;发出一阵沉重的粗喘。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看透眼前这个年轻人;当年异兽入梦;观天司说是吉兆:将有贤臣入朝。

  可是南宫让非常不喜梦中的那种感觉,再加上太尉府有意求娶他的爱女做保命符、南宫让权衡之下促成了这段姻缘。

  为了堵住太尉陆权的嘴,他甚至不惜牺牲了二女儿。

  如今看来他想阻止的事情还是发生,齐颜似乎就像观天司说的那样:成了朝堂上的肱骨栋梁。

  可是南宫让的心里还有些不安;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他老了,身体没有一日不痛,精神不济,想不清楚了……

  南宫让沉吟良久,哆哆嗦嗦地拿起毛笔,开门见山地写到:女帝之事,你以为如何?

  齐颜略扫了一眼便垂下了头,长达数个呼吸的思索后,平静地回道:“臣以为不妥。”

  听到齐颜的答案南宫让并不意外,他示意齐颜继续说下去,后者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眉间凸起、薄薄的嘴唇抿在一处、琥珀色的眼眸中涌动着隐忍不发的愠怒。

  齐颜:“这件事没有退路,一旦失败殿下必将万劫不,而她本不用承受这些的,殿下是嫡出的公主,无论哪位皇子登基,只要殿下不妄议政事、遵守律例,新皇绝不会为难她,就算食邑和封地的削减在所难免,但以殿下的家底安度一生足够了。”

  女帝这件事齐颜早有愤懑,只不过并不是她说出来的这些理由。一旦南宫静女称帝就成了齐颜的头号敌人,到时候齐颜所有的算计都会直指女帝,这并不是齐颜想看到的。

  她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说的却是南宫让想听到话。

  果然,南宫让的唇边绽放出一抹扭曲的笑意,齐颜的回答打消了他最后的顾虑。

  只见他继续提笔写到:朕这几个儿子的心思品行,朕最了解。若皇位传到他们手里,朕之爱女很难善终、与其他日沦为鱼肉再难翻身,不如放手一搏。

  “啪嗒”一声,毛笔脱手倒在了宣纸上,南宫让表情有些哀伤,咬了咬牙重新拿起毛笔:以你之心智才学,朕相信此事可成。

  齐颜端起手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谨遵陛下旨意。”

  南宫让点了点头,又听齐颜说道:“想必陛下已经料到臣欲为之事了。”

  南宫让叹了一声,浑浊的眼珠有些呆滞。

  齐颜顺肩垂首,低声道:“陛下心慈,但欲成大事有些事非做不可,臣愿代之,陛下以为如何?”

  南宫让拿起毛笔写到:准。

  齐颜:“陛下请放心,若几位皇子愿意配合,待殿下根基稳固后,臣会奏明殿下还几位皇子自由,保南宫皇族昌盛不衰。”

  南宫让点了点头,齐颜又道:“未免日后臣与殿下意见相左生出龃龉,还请陛下赐臣一道旨意。”

  南宫让思索片刻,写到:你先退下,容朕想想。

  齐颜:“是。”

  在背过南宫让的那一刻,齐颜笑了起来。

  她一直能严格地操控自己的情绪,这一刻她失态了。

  ……

  第二日早朝,南宫静女拿到了一封圣旨,思索再三她命陈传嗣秘密请来了四九陪她一起上朝。

  这几年四九的身体也不太好,已经和南宫让一起逐渐退出朝堂。

  在偏殿等候宣召时,齐颜特意观察了公羊槐,见对方神态疲惫,眼底透出淡淡的青色,想来就弹劾自己的事情上也做出了一番挣扎。

  公羊槐神情有些躲闪,齐颜却主动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欲避开的公羊槐,压低了声音低声道:“别操之过急,且等等看。”

  公羊槐挑了挑眉,齐颜却主动离开了。

  难道此事还有转机?等待着疑虑,公羊槐和诸位大人一起走上了朝堂。

  不少大臣留意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崔御史大人出现在了朝堂上,这位老大人平时很少出现在朝堂上,但只要他来一定有大事发声,不少人都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南宫达端坐在高位上,目光在齐颜,崔御史和公羊槐之间流转,煞有介事地说道:“诸位大人可有本要奏?”

  闻言,崔御史挺起胸膛,抖了抖广袖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崔御史:“启禀陛下、五皇子,老臣有本要奏。”

  南宫达故作意外,道:“崔老大人也来了?请讲。”

  崔御史清了清嗓,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公羊槐心如擂鼓,他有些吃不准齐颜的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敢违背南宫达的授意,悄悄向齐颜看过去,见对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像并不知道危险来临。

  崔御史将奏折抻开,慷慨陈词的念了起来:“老臣弹劾本朝吏部尚书齐颜,齐缘君,三条大罪!借会试主考官的身份以权谋私,安结党羽,此乃一罪也。借出题之便宜煽动举子妄议朝政,更是在会试中私自准许生弃考,众所周知,齐大人祖籍乃晋州。老臣探访到:本次会考一甲三席中晋州学子占了一席,登榜的六十八人中晋州学子竟登榜高达二十一人,此乃二罪也。”

  崔御史侧过头狠狠地瞪了齐颜一眼,“啪”的一声合上了奏折,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崔御史抱拳举过头顶:“在老臣看来齐大人本是没有资格做主考官的,圣上不拘一格用人才,乃是天大的信任,齐颜不顾圣恩做出如此龌蹉之事,此乃三罪,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公羊槐的动了动喉咙,事情怎么和南宫达说的不一样?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南宫达可不是这么说的!

  南宫达向旁边看了一眼,内侍一溜小跑下了高台,接过崔御史的弹劾奏折回到高位将奏折呈了上去。

  南宫达一手按着奏折,一边环顾群臣,淡淡问道:“催老大人的奏折本宫听到了,其他大人的意思呢?”

  公羊槐犹如芒刺在背,揣在胸口的奏折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烫得他心慌意乱。

  南宫达动了动手指,敲击御案:“其他大人的意思呢?”

  公羊槐攥紧了拳头,汗水从发丝中渗出,顺着脸庞滑落。

  齐颜依旧立在人群中不语,端坐在屏风之后的南宫静女也是一派淡然,虽然齐颜传递暗号的时机有些晚,但南宫静女相信齐颜有他自己的考量,并且尊重对方的决定。

  南宫静女想得不错,齐颜的确有自己的考量,她要看看这位五皇子在朝中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同样也要看看两位皇子在排除异己上能达到怎样的默契。

  最重要的是:她想给公羊槐一个机会,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如果对方挂念最后一点情谊,这就是整个公羊府脱离五皇子操控的最好机会,同样的:宗正寺是最能最古老,也最能体现皇族正统的衙门,南宫静女需要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南宫达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郁。他没有等到公羊槐,另一个在他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人站了出来。

  太尉府嫡长子,左仆射陆伯言手持玉笏站了出来:“启禀陛下,五皇子,臣有本要奏。”

  南宫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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