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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泾渭情殇-第75章

小说: 泾渭情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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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源带着郎中来到厢房前:“主子,郎中来了。”

  齐颜替小蝶拉了拉被子,放下帷幔闪身到了屏风后面,想了想干脆脱下鞋子也上了床,坐到小蝶的身边。

  齐颜:“进来吧。”

  郎中没想到这深宅大院的主人竟然如此年轻,声音听上去雌雄莫辨。他不敢多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弯着腰眼睛只看脚下那一方地儿。

  钱源出手阔绰给了两条金子,这次的病看完他这辈子就可以安顿下来了,但若是看不好……凭这个架势很有可能没命回去。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了,齐颜将小蝶的一只手顺着帷幔的缝隙伸了出去:“你先下去吧。”

  钱源:“是。”

  齐颜:“坐。”

  郎中哪里敢坐?放下药箱取出脉枕垫到小蝶的手腕下,蹲在床前撇过头开始诊脉。

  齐颜透过帷幔可以大致看到郎中的表情和动作,见他还算懂事儿,内心稍定。

  郎中切了一会儿脉搏,表情一松,欣喜的说道:“恭喜老爷,尊夫人已有两个月的喜脉!”

  ……

  南宫静女赶在宫宴开始之前批阅完了最后一封奏折,如今的她才切身体会到了父皇的不容易,自己不过才代批了几个月便时常周身疲惫,胃口大减。

  父皇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十多年了……

  她将奏折摞好拿过黄绸子盖上,表示这些奏折已经批阅完毕,四九可以收去发到中书、分类后一一打回。

  南宫静女上了轿辇回到未明宫自沐浴了一番,精心挑选了一件正红色的宫装,还有齐颜曾经称赞过的金步摇戴上,再次坐上轿辇前往宫宴。

  宴会即将开始,各路官员都已到齐。

  南宫让虽然因病不能来,但嘱咐负责监国的五皇子南宫达坐主位。

  随着一声唱和,南宫静女步入大殿、迈过门槛后四名托裙宫婢放下了长长的宫装裙摆。

  众人:“参见蓁蓁殿下。”

  南宫静女勾了勾嘴角,一双美目流转、寻找着那个让自己思念了大半年的身影。

  搜寻无果,南宫静女皱了皱眉:按照齐颜一贯的性子,应该早就到了才是。

  南宫静女不动声色,拖着裙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抬手便有宫婢跪到她身边:“殿下有何吩咐?”

  南宫静女稍稍沉吟,说道:“去把负责操持宫宴的礼部官员唤过来。”

  宫婢:“是。”

  片刻后,礼部侍郎公羊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停在南宫静女案前躬身一礼:“臣礼部侍郎公羊槐,参见蓁蓁殿下。”

  南宫静女:“驸马可曾赴宴了?”

  公羊槐了然回道:“回殿下,铁柱派人送来了告病帖,称因身体不适不能参加宫宴了。”

  见南宫静女秀眉微蹙,目色深沉、方自觉失言……慌忙改口道:“驸马……工部侍郎大人此行着实辛苦,臣白日里曾见过他,整个人比离京前黑瘦了一圈不止,神色疲惫。想来是在府中安歇了,殿下无需过于牵挂,驸马爷休整一夜或许就会好的。”

  南宫静女倒不是因为齐颜被称为“铁柱”而不悦,他们二人的同窗之谊,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听说齐颜病了,一颗心便跟着悬了起来。

  回忆起成亲之初那人隔三差五的病倒,本以为这两年好些了,却又听到了齐颜病倒的消息。

  又听说齐颜消瘦了一圈不止,更是心疼……恨不得也即刻辞了这宫宴,去看看那人究竟如何。

  内侍的一声唱和传来:“五殿下驾到……”打断了南宫静女的思绪。

  114

  物是人非事事休

  宫宴过半;南宫静女实在没有心思再坐下去;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

  即便她非常有必要坐到最后……毕竟这是一次规模不亚于朝会的宫宴;公主不能上朝,对于她来说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

  相信父皇也有同样的想法……

  可南宫静女还是决定遵循内心最强烈的渴望;那人不在身边、纵有百官论政、珍馐美酒;又有何用?

  另一边,齐颜亲自将厢房的门从外面落锁,将钥匙贴身收好、嘱咐钱源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这个院子。

  厢房内所有的瓷器、饰品、可能伤害到小蝶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张床、一副屏风、柜子和木桶,好在小蝶即便发狂也没有撞墙的习惯。

  她算着时间坐上了回驸马府的马车;若自己所料不差南宫静女应该会来探望自己。

  齐颜让郎中给小蝶开了一副安神助眠的方子;回府前已经喂小蝶服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齐颜自浣洗一番仅着中衣躺在床上,将油灯放在床边手中捧着一卷书看着;南宫静女走进寝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安静的一幕。

  她没有让宫婢跟随;更没有让夏荷通报、将披风脱下递给秋菊嘱咐她们不用伺候;推开了寝殿的门。

  她站在门口注视着齐颜;大半年不见这人黑瘦了不止一点儿;不知是不是仍在病中的缘故,眼眶有些红……

  南宫静女有些心疼;思念也如决堤的闸门一样喷涌而出。

  齐颜似乎沉浸其中;目光没有从书本上挪开、随手翻过一页轻声道:“是晚膳得了?劳烦帮我端进来就好……”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应答,齐颜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几行字才将目光从书本上抽离,一袭火红映入眼帘,还有南宫静女含笑的眸子。

  齐颜怔了怔;大半年不见南宫静女出落的愈发美丽端庄、若半年前她是个懵懂的少女,如今已经真正具备了天潢贵胄的样子。

  “殿下?”齐颜欲掀开被子起身,南宫静女却快步走了上来,一边说道:“别起来了,躺着就好。”

  齐颜手上的动作一顿:“是。”

  南宫静女拖着长长的裙摆坐到床边,太阳西垂天色逐渐暗了,她自然地抽出齐颜手中的书卷,扫了一眼内容:是写一些筑城工事的书,大抵是工部书籍。

  南宫静女随手将书放到一边,柔声道:“夜里看书伤眼睛呢?你看,眼眶都熬红了。”

  齐颜温润的笑着,一如从前:“殿下说的是,出去这一趟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臣只是想早点担得起工部侍郎的位置,急了些。”

  南宫静女笑着执起齐颜的手,大半年的劳作让齐颜的虎口和手指上蒙了一层薄茧,她将齐颜的手捧在手心、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茧子,轻声道:“你瘦了。”

  齐颜的心跳就这样变了频率,但罪恶感同时席卷而来,从而生出了一种排斥,还没权衡清楚身体就率先做了反应:将手从南宫静女哪儿抽了出来。

  齐颜抿了抿嘴,这个动作是不合时宜的,她知道、可惜已经晚了。

  南宫静女却没说什么,抬起头细细地打量齐颜,二人相顾无言。

  读到南宫静女眼中的情愫,齐颜暴躁又不安,偏偏要装作一副平静且受用的模样来。

  她是思念南宫静女的,至少在找到小蝶之前每天都会拿出一段时间来想她。

  可这一切都随着小蝶的寻回破碎了,或者小蝶没有遭受这些,齐颜仍旧可以说服自己保持往昔。

  若是没有渭国的入侵,小蝶仍是草原上最强大部落:撑犁部的公主。

  所有的变故都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父亲造成的!

  冰凉的触感将齐颜的思绪拉回,南宫静女的手掌贴到了齐颜的脸上,食指微动抚摸着齐颜的眉梢:“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很不好,传过御医了么?”

  齐颜浅浅地呼出一口气,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殿下喝了酒?”

  南宫静女莞尔一笑,干脆脱掉了鞋子坐到齐颜的身边,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只饮了三杯,不过这批酒清冽了些,味道重。”

  齐颜的身体一僵,没有答话。

  南宫静女自顾自地说道:“我都听说了,我们的工部侍郎齐大人不同凡响,每日都和匠人在一处、事事亲力亲为。”说到这儿,南宫静女的脸上涌现出一丝甜蜜和自豪,并且真心的认为:齐颜若只有驸马一层身份是最大的屈才。

  齐颜依旧沉默着,直着身体任凭南宫静女依靠,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分出一只手来揽着她的肩膀,一双手搭在被子上、手指不是搓着锦缎被面。

  南宫静女还以为齐颜只是累了,没有深想、也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

  “今夜……我就留在驸马府吧。”

  齐颜沉默了片刻,斟酌着回道:“臣以为,殿下还是回府比较好。”

  南宫静女转过头盯着齐颜,直到此时她才感受到齐颜对自己的疏远,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到原因。

  半年的磨砺让她的性子也沉静了,没有出言追问,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齐颜,等待对方说下去。

  齐颜勾了勾嘴角:“自古卑不动尊,还没有公主屈尊住到驸马府的事情。劳烦殿下来探望,臣下已是无上荣宠,趁着天色未晚……殿下还是回去吧。”

  南宫静女张了张嘴,试图从齐颜的表情中读出一些线索,即便眼前这人表现的和从前一样守礼,可南宫静女不信分开这么久……

  难道礼节真的大过一切吗?

  齐颜是何许人也,纵然她此时心中早就惊涛骇浪,仍旧能端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演绎出应有的表情。

  南宫静女败下阵来,努了努嘴,嗔道:“可是……人家想留下来,法理之外还有人情呢,再说你病了,旁人会理解的。”

  齐颜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殿下还是回去吧,待臣身体大好再去给殿下请安。”

  寝殿的空气陷入了凝滞,南宫静女垂首不语,齐颜便跟着沉默。

  两个人之间出现了某种僵持,似乎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

  实际上难堪的人是南宫静女,毕竟齐颜已经表述了自己的诉求……

  无风的寝殿内,床头的油灯突然跳动了两下,紧接着发出一阵“哔哔啵啵”的声响,两个人的影子也随着跳动了几下。

  齐颜转头看了一眼,夜深了。

  她仍在沉默,仿佛把选择权抛给南宫静女就再不干她的事情。

  南宫静女:“你……好好休息,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有那么一个瞬间,齐颜的心是痛了的。

  她甚至设想过:若南宫静女如从前那样“胡搅蛮缠”乱闹一气,自己也只能微笑应允,可是她没有……

  齐颜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齐颜:“臣送送殿下吧。”

  南宫静女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不用了,你病着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齐颜:“那臣就只送殿下到门口,可好?”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挪到床边默默地穿上了鞋子。

  齐颜掀开被子,趿着鞋子将南宫静女送到了寝殿门口,端起手臂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恭送殿下。”

  南宫静女的脸色透出一丝苍白:“回去吧,好好休息。”

  齐颜:“是。”

  南宫静女看着齐颜关上了寝殿的门,身体一软仿佛力气都被抽空了,嘴唇抖了抖、红了眼眶。

  耳房里秋菊和夏荷正在亲热地聊天,两位掌事女官一致认为公主殿下今夜会留宿驸马府,秋菊却听到了南宫静女的呼唤……

  齐颜将书卷放到床头小几上,再不愿看一眼,吹熄了床头的灯,躺到宽敞的拔步床上,毫无睡意。

  ……

  回不去了,即便不愿面对,也不得不承认:她和南宫静女再也回不去了。

  公主还是从前的公主,只是她这个假驸马失去了继续演戏的兴致。

  南宫静女越是高贵优秀,齐颜的心就越痛、她的同胞亲生妹妹本应比南宫家任何一个女儿都要快乐!

  次日清晨,齐颜命夏荷入宫去传御医。

  半个时辰后丁酉来了,看到齐颜黑瘦的模样还以为她真的病了,谁知齐颜遣退下人后连寒暄都省了,一撩衣袍跪在了丁酉的面前。

  丁酉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齐颜挣开了搀扶的手,坚定地说道:“有一件事求你,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丁酉:“我答应就是了,你快起来。你我之间怎么还来这个,若是被下人撞见可怎么办?”

  齐颜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丁酉的眼睛:“我要你发誓,不得泄露半句,特别是对师父。”

  丁酉愣住了,他直起身子看着齐颜,眼前的这个人是从来不信誓言的,能令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事情严重到令她乱了方寸。

  丁酉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地说道:“我丁酉对天发誓,若泄露半句不得好死!”

  “现在可以起来了么?”丁酉将齐颜扶了起来。

  齐颜:“今日你退值后来一趟我的私宅,有很重要的事请你帮忙,你一个人来。”

  丁酉:“好。”

  115

  昔日书稿引争端

  丁酉回去以后设想了诸多可能;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挨到了退值。

  其实御医是没有退值一说的;每位御医都有负责几位“贵人”;若被宣召无论在哪儿都要第一时间赶到。但丁酉和御医院首席告了病假、这样的话便会有旁人顶上……

  丁酉回到自宅换了一套粗布衣服,戴上头巾、背上药箱、租了一辆马车直奔齐颜的私宅。

  按照约定来到后门;管家钱源已经遣退下人、亲自守在那里,看到丁酉深深地作了一揖:“先生这边请。”

  路上连一个下人也没有看到,穿过曲径通幽的鹅卵石小路,来到了齐宅最僻静的小院。

  钱源虚拦了一下,弯腰停在厢房外:“老爷;丁先生来了。”

  齐颜:“请他进来;你先下去。任何人不准踏进院子一步。”

  钱源:“是。”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了。

  丁酉愣了须臾:里面空旷到阴森;所有的家具都被撤掉了;连放油灯的地方都没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孤零零的放在地上;照亮方寸之地。

  丁酉来到床前;透过帷幔可以隐隐绰绰的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影子。

  丁酉:“齐颜?”

  齐颜:“把幔子打开吧……”

  丁酉依言将帷幔挂起;看到里面的情况忍不住瞳孔一缩……

  齐颜只穿着一件中衣靠坐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位干瘦黝黑的少女;女孩乖巧地趴在齐颜胸口;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透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童真,在看到丁酉的那一刻、流露出一丝怯意往齐颜的怀中缩了缩,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哥哥。”

  齐颜用下巴在女孩的额头上蹭了蹭,说了一段丁酉听不懂的话;女孩“嗯”了一声,眼中的怯意不见了,好奇地打量着丁酉。

  丁酉张了张嘴,惊愕之情溢于言表:“这……这位,是?”

  齐颜搂着小蝶,转过头看着丁酉:“如你所见,她是我失散了十二年的亲生妹妹,乞颜诺敏。”

  丁酉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对“兄妹”,一位是黑眸,一位则是琥珀色的眸子、妹妹的五官要比齐颜硬朗些,但仔细端详还是能捕捉到一丝神似,果然是“兄妹”。

  齐颜为小蝶顺了顺背,哄道:“这位哥哥不是坏人,她是哥哥的最好的朋友,你也可以相信他,他不会伤害你的、小蝶生病了让这位哥哥给你看看好不好?”

  小蝶点了点头,主动伸出了手。

  丁酉的喉头动了动,坐到床边将药箱放到自己的腿上,又把小蝶的胳膊搭在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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