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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喜上眉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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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二哥那晚被吓尿的事情让他们无法释怀,但二姐在他们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
  看着单纯无知的两个小人儿,张眉妍一手拉起一个,避开了两名小厮,到一侧说话。
  张眉妍已经飞快地在心底盘算了一遍。
  邓太太那日走后,再没有动静了,母亲送了帖子请她,她都找借口推拒了。
  张眉寿这边,虽不知到底是被开元寺着火一事吓到了、还是听了谁的话,但显然已是真的将她记恨上了,看来一时也很难再像从前那样可以随意拿来利用了。
  而她这几日最担心的还属誉哥哥会不会从邓太太那里听到什么,从而也对她产生‘误解’。
  若不将这误解消除,那她嫁给誉哥哥的想法只怕要彻底落空了。
  可自张义龄禁足以来,邓誉再没来过张家。
  张眉妍想到这里,越发着急。
  她看向张鹤龄和张延龄,商议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诱哄。
  ……
  阿豆回到房中之后,在张眉寿耳边轻声禀了一句话。
  张眉寿听罢,多看了阿豆一眼。
  阿豆被贬为二等丫鬟之后,非但没有泄气,做起事来倒是越发留心谨慎了。
  不多时,张鹤龄跟张延龄走了进来。
  “三姐。”两个小家伙凑过来,语气既不疏远也称不上亲密。
  幼时,张眉寿跟他们的关系一直是不好也不坏,在他们眼里,张眉寿是三姐,张眉妍是二姐,本质上并无区分。
  若真要分的话,现在他们更喜欢二姐多一些……
  毕竟二姐常常陪他们玩,给他们好吃的,从不会对他们大声说话。
  不像三姐,夏天吃西瓜的时候总躲着他们,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吃,还狡辩说小孩子吃瓜会坏肚子……可她分明也不是大人啊!
  “刚刚二姐在外面,偷偷跟你们说什么了?”张眉寿张口就问。
  张鹤龄和张延龄惊讶地互看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齐齐摇头。
  刚好打完一把,张眉寿放下手中的牌,头疼地看着他们。
  她想先问其中一个,可到嘴边却喊不出名字来。
  她一直不懂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在幼时最难分辨的年纪里,还非要穿一模一样的衣裳。
  张鹤龄一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明白了,当即生气地道:“你又分不清我们了,二姐每次都分得清!”
  看,单是这一点就比不过二姐。
  “谁让你们装束也相同?”张眉寿有些心虚。
  “哼,说得好像我们穿得不同,你就能分得清似得。”张延龄也很不满。
  “……张延龄!”张眉寿忽然露出恍然的神色来,却觉得有些想打人,“你怎么就知道玩蛐蛐!”
  她永远忘不了张延龄作为皇帝的小舅舅,有事儿没事儿就给皇帝送蛐蛐玩儿,有一回皇帝在早朝上逗蛐蛐,就因蛐蛐跑了,让文武百官们手忙脚乱地满殿帮着捉……那场面,当真是不能再荒唐了!
  她讨厌蛐蛐!
  张延龄讶异被她认了出来之余,也被吼得一怔。
  就是发怔的这间隙,张眉寿一把将他那装着蛐蛐的笼子给夺了过来。
  “说,二姐到底说了什么——不然,我就把这臭虫子给你踩死!”张眉寿冷着声音,自觉周身气势迫人。
  她知道本不该随意动用自己的威仪,但对付熊孩子,不吓不行,事到如今,只希望不要波及到其它不相干的人才好。
  殊不知,在王守仁和张秋池等人眼中,小奶猫再凶,也只是小奶猫而已,再张牙舞爪也变不成老虎。
  非但不吓人,他们甚至还有些想笑!
  张延龄却被吓哭了……


第23章 捧杀
  但他怕得根本不是张眉寿,他怕得是蛐蛐真的会被踩死。
  “延龄,不要哭,让她踩,我们不能背叛二姐。”张鹤龄作为哥哥,显得正义凛然。
  谁知张延龄并不买账。
  相比二姐,他更加不能背叛的是他的‘大将军’!
  “三姐,你快把它还给我……”张延龄哭求道:“二姐只是让我跟四哥给邓公子传话而已。”
  张眉寿听得眉头一动。
  “二姐让你们给邓誉传话?”她当即问道:“传什么话?”
  “二姐说想见邓公子一面,其它都没说。”张延龄看着在竹笼里上蹿下跳的‘大将军’,急得不得了。
  张鹤龄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二姐把好吃的都留给你……她说了要我们保守秘密的,你怎么能出卖她呢?”
  “可我不能见死不救吧。”张延龄抹着眼泪,看着张眉寿道:“三姐,我都说完了,你快把东西还给我。”
  张眉寿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兀自思考着。
  上一世邓太太跟他们二房退亲,转而搭上大房的想法很果决,张眉妍从始至终坐享其成,并未掺和进来过。
  这一回却不一样了。
  她想见邓誉,显然是心里没底,开始着急了。
  “二妹为何要见邓公子?”张秋池在一旁忍不住疑惑地道:“邓公子不是与三妹有婚约在身吗?”
  且二妹让鹤龄他们传话,还要保守秘密,这实在太过异样。
  苍鹿若有所思。
  王守仁则道:“蓁蓁,邓公子与你二姐走得向来比你还要近些,此番更单独约见,你须得当心了。”
  阿荔则气得脸都红了。
  “姑娘,二小姐分明是想撬您的墙角儿!好歹是堂姐妹,她怎能有如此龌龊的心思?不怕到头来被人耻笑吗?”
  邓公子是好,家世好,长相好,读书也好,性子也儒雅……可二小姐如此不顾颜面体统,实在令人不齿。
  张眉寿心道,张眉妍当然不怕被耻笑。
  大伯娘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让儿子女儿跟邓誉走近,一边自己与邓太太交好。
  上一世她被火烫伤、母亲抱病无心理事,二房内外正值一团乱麻之际,大伯娘立刻趁机与邓太太达成了暗地退亲、明面上让张眉妍取而代之的共识。
  如此一来,两家都好,邓家不用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张眉妍也不必承担抢人未婚夫的骂名。
  大房这响当当的算盘不知究竟打了多少年了?
  张眉寿现在甚至觉得,张义龄放火,不单是张眉妍的怂恿。
  大伯和大伯娘,即便没有明言唆使,但想来平日里隐晦的离间也不会少。
  若没有自幼的耳濡目染,张义龄何至于如此针对她。
  “你们俩听着,该传话传话,但具体怎么传,你们得听我的。”张眉寿看着张鹤龄和张延龄说道。
  二人听得有些糊涂。
  如此一来,是不是除了泄密之外,他们也算按照二姐的交待行事了呢?
  可事情有变,要不要告诉二姐啊?
  苍鹿抬手揉了揉张鹤龄的头顶,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已经出卖一个堂姐姐了,若再出卖一个亲姐姐,岂不两边不讨好?”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的认同。
  阿鹿哥哥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现在去找二姐,难道要告诉她——二姐,我们出卖你了?
  这显然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情嘛!
  “可……这样的话,以后就没人帮我们写先生布置的课业了呀。”张鹤龄小声地对张延龄说道。
  说是小声,可在场的几乎没有听不见的。
  张眉寿气得眉头一跳。
  张鹤龄跟张延龄刚学写字,所谓课业,不过是由私塾里的先生每日布置临摹两篇笔画简单的生字而已……
  “这哪里是疼爱,分明是纵容。”张秋池无奈之余,也隐约有些气愤。
  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如此一来是省事了,却不知这是造假,且惰性一旦养成了,越长大弊端越明显。
  王守仁也暗暗摇头。
  说纵容都是轻的。
  既瞒着二房的人,这就叫私下捧杀。
  “二位少爷,你们就不能靠自己吗?”阿荔都听不下去了。
  张鹤龄听罢声音小小地说道:“靠自己?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张眉寿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没出息这种东西,还真是从小养成的啊!
  阿荔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啧啧”了两声,也是震惊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视自我为废柴之人。
  “有眼可观,有手可习,有何难?”张秋池说教道:“父亲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咱们还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非小小年纪便自我厌弃。”
  “我何曾自我厌弃了?我养蛐蛐养得可好了——”张延龄根本听不懂。
  张秋池还欲再说,却被张眉寿阻止了。
  “总而言之,听我的!若不照做,我有得是法子治你们,能听懂吗?”她简单粗暴地说道。
  二人不情不愿地点头。
  欺软怕硬,也是没出息的一条,作为典型的没出息,当然条条必备,缺一不可。
  “那蛐蛐可以还给我了吗?”
  “还不行,你们先把事情办好了再说——”
  ……
  两日后。
  早起时,朝阳刚升过头顶,天地间便闷热起来。
  张眉寿由阿荔扶着在院中艰难地练习着行走,身上嫩青色的薄衫已经湿了大半。
  金色的阳光洒在小女孩光洁的脸庞上,汗水映得肌肤越发透亮白嫩。
  张峦走进院内,远远就瞧见了挪步困难却仍不肯停下休息的女儿。
  她看起来是累极了,皱着眉,微微咬牙。
  这模样看起来有些不符合年纪的坚韧,可却让看着她的人一颗心都软了下来,生出心疼与不忍来。
  张峦上前,亲自扶过女儿,劝她歇一歇。
  张眉寿浑身力气已经耗尽,方才不过憋着一口气坚持,现下一停,整个人好似都塌软成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无力又沉甸甸。
  阿荔伺候她擦了身子,换了衣裙,又挽了垂髻。
  收拾妥当后,阿荔要抱她出去跟张峦说话,却被阻止了:“不着急的时候,你扶着我慢慢走。”
  她觉得腿上似乎比之前有力气了。
  阿荔应下,弯下身让张眉寿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后,方便让她更好地借力。
  张眉寿被扶着走了出去,一点点坐到椅子里。
  张峦在一旁大大松了口气,欣慰地道:“蓁蓁恢复得极好,想必很快便能痊愈。”
  张眉寿也信心倍增地点头,刚要吩咐阿荔将王守仁送的那本书拿来给父亲,却见阿豆带了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张峦和张眉寿都一眼认出了这行礼的丫鬟是海棠居里的大丫鬟云舒。
  “二老爷,二太太让您回海棠居一趟。”大丫鬟语气听似不急,眼底却藏着一丝躁意。
  张眉寿心底一跳,生怕宋氏有事。


第24章 撕破脸
  “出什么事了?”张峦紧张宋氏的身体也不是一日两日,问话间,他已经站了起来。
  “是邓淑人过来了……”云舒顿了一顿,看向张眉寿,始终没有明说。
  张峦心思敏锐,大约猜到了什么。
  “我先回海棠居,你们看好姑娘。”他对阿荔吩咐了一句,便要往外走。
  张眉寿却忽然喊住了他。
  “父亲,我也要去!”
  张峦回过头来,耐着性子劝女儿:“蓁蓁听话,父亲将事情处理罢,再来看你。”
  邓家人的做派,他近年来尤为看不惯,而这个邓淑人的来意,他已经猜到了必是冲着女儿的腿疾而来。
  这个时候若蓁蓁出现在邓淑人面前,她还不得大肆借题发挥?
  “父亲,我又不怕。”张眉寿看着面露思索的张峦,说道:“父亲和母亲也不必怕。”
  张峦愣了愣。
  女儿听似简单幼稚的话,却忽然提醒了他。
  “……”
  对啊,他怕个什么?
  他和妻子起初是怕此事叫邓太太得知后,会衍生出没必要的麻烦来,可眼下邓太太二次登门,显然是‘有备而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索性瞧瞧她究竟要闹什么幺蛾子!
  若不是为了女儿,他也不愿这般藏着掖着,既然女儿都说了不怕,他还顾虑个什么劲儿。
  最差的结果也就是退亲而已,反正他对这门亲事也早已后悔了。
  自邓常恩升任起,邓家就再不比从前那般热络了,活像是他张峦的女儿高攀了邓家的公子一样!
  他女儿样貌上乘,性格大方,心性纯良,即便是有几分女儿家的娇蛮,却并非胡闹之人——反而近来越发体贴母亲,小小稚龄,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要他说根本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丫头!
  他们邓家倒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他就知道,像邓家没有底蕴的人家,一旦仗着投机取巧博得了富贵,便最是容易动摇翻脸的,当初他就不该单凭着相中了邓誉那小子就劝着妻子答应下来这门亲事。
  张峦越想越不忿,上前抱过女儿,就往外走。
  阿荔见状,连忙跟上。
  张峦抱着张眉寿一路疾走。
  感受到柔软的孩子乖巧地趴在自己肩头,俱是信任与依赖,张峦走着走着,却忍不住红了眼睛。
  想到邓家这几年来或明或暗的不屑,和邓太太眼下的紧紧相逼,他有怒,却又有愧。
  他对女儿有愧,对妻子也有愧。
  “蓁蓁,爹是不是很没用?”他问了个连自己都无需思考的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孩子间也会有攀比,甚至不比大人少,言辞甚至更比大人来得直白难听。
  妻子当年与他两情相悦,想来悦得应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满心上进的少年人,而不是眼下浑噩度日,人到中年还一事无成的他……
  思及此,他越发觉得自惭形秽。
  一片消沉中,却忽然听得怀中的孩子极认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父亲,夫子常说家和万事兴,咱们一家人只要和和气气了,自然什么都会好的,对吗?”
  她幼时并不懂父亲的难处。
  他与母亲同陷在泥潭中,家对于他而言,像是让人喘不过气的枷锁。
  但他从未想过挣脱,因为他也同样深爱着母亲,不管母亲变成什么模样。
  同在泥潭中,无法相互扶持,周遭之人也只是坐壁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所以,归根结底他们缺的只是一条出路而已。
  她会带着他们走出去!
  张峦一愣之后,眼睛顿时更红了。
  “蓁蓁说得对!”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儿,似乎觉得脚下又有了力量。
  女儿待他再不像从前那般疏离,这对一个心中有愧的父亲而言已是最大的鼓励。
  家和万事兴!
  他在心里反复复述着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父女二人来到海棠居时,宋氏面对邓太太的刁难,已经气白了一张脸。
  见丈夫竟是抱着女儿前来,宋氏惊异之外,只觉得丫鬟没将话传达明白——不是都说了邓太太在这儿吗!
  宋氏更是气极,却还得佯装平静地对赵姑姑道:“抱姑娘去里间玩。”
  赵姑姑忙要上前接过张眉寿,邓太太却赶在前头笑着说道:“二太太方才不还说这孩子的腿疾是谣传么?怎么进进出出皆要人抱着呢?”
  语气里皆是刺耳的嘲讽。
  宋氏竭力压制着怒气,一时难以说得出话来,脸色红白交加。
  张峦拒绝了赵姑姑将张眉寿接走,抱着女儿径直来到妻子身旁,直面着邓太太,沉声问道:“不知邓淑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张峦生得高大,板起脸来不怒自威。
  邓太太望着挡在宋氏面前语气不善的男人,不觉生出一丝退缩的心思来。但转眼一瞧张眉寿的双腿,便愈发觉得把柄在手,心中底气十足。
  “确实有一桩要事。”她声音尖细,颧骨突出的脸上带着嘲弄:“特地来问一问二太太为何要将三姑娘患了腿疾之事,刻意瞒下——咱们本为亲家,日后三姑娘可是要嫁给我家誉儿的!此事关乎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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