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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喜上眉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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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摇摇头,还是不说。
  “真不能说?”张眉寿最后问他。
  王守仁忍不住叫苦:“真不能,好蓁蓁,你就别为难我了。”
  “那好。”张眉寿轻轻捅了捅身边苍鹿的胳膊,小声地道:“阿鹿,你帮我猜一猜。”
  苍鹿笑着点头。
  张眉寿靠在身后的隐囊上,手指支着下颌,边想边说道:“伯安哥除了咱们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交好的朋友吗?”
  “并无。”
  王守仁最不喜的便是结交朋友。
  “那,京中有与他年纪相仿的亲戚之子,是咱们不认得的吗?”
  “他没有堂兄弟,两位表兄常来王家,你应当都见过。”
  “对啊,而且若真是寻常之人,他为何不敢说?”
  “那便说明此人身份特殊,不便为他人所知。”苍鹿想了想,忽然神色微变。
  王守仁已被二人猜的胆战心惊。
  “自进宫伴读以来,你日日叫着不得自由,哪儿来的闲工夫带人去沽春楼?”苍鹿若有所指地问道。
  “我懒得与你解释!”王守仁掩饰地咳了一声,心虚地掀开一侧薄薄的车帘往外看。
  “蓁蓁,我知道是谁了。”苍鹿挑了挑眉,忽然笑着说道。
  王守仁闻言偷偷瞥他。
  苍鹿在张眉寿耳边说道:“应当是当今太子殿下。”
  饶是张眉寿也隐约猜到了这里,可真正听到这个名讳,瞳孔仍是一阵剧烈的收缩。
  “你别胡说啊。”王守仁声音不能再低,“仔细别让人听着了!”
  苍天可鉴,当真不是他泄的密,怪只怪物以类聚、他的小伙伴们跟他一样都太机智了!
  张眉寿久久无法回神,心底动荡不已。
  祝又樘跟着王守仁出宫去酒楼吃饭?
  她前世怎不知道这两个人竟有这般交集?
  起初她听闻王守仁进宫做太子伴读,都吃了一惊,因为她根本毫无印象……
  这些可以全当是她记错了,或是幼时并未留意,可是,有一点,她绝对不会记错——祝又樘其人,恨不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读书、国政之上,岂会出宫闲逛?
  他不光十年如一日地按时早朝还不够,甚至还开了午朝,整日都在召群臣议事。且常常彻夜批改奏折,她起初劝他注意歇息,可他却一本正经地倒过来劝她,说什么……“生时无需久休,死后自会长眠”这等常人无法理解的道理。
  可见这是一个连睡觉都觉得是在浪费生命的帝王!
  这并非是他登基后才有的现象,据自幼伺候他的宫女说,他自被从冷宫里接出来之后,便是如此了。
  是以,她甚至不得不怀疑地问道:“当今太子,是哪一位皇子?”
  她宁可相信太子换人当了,也绝不相信祝又樘会出宫逛酒楼。
  “姑娘,是三皇子啊。”就连阿荔都知道。
  祝又樘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兄长皆年幼早夭。
  张眉寿彻底凌乱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那‘小公子’莫名眼熟?
  祝又樘幼年什么模样,她前世当然没有机会得见,可……她生的那个熊孩子长得像他父皇啊!
  能不眼熟吗?
  张眉寿“啪叽”一下拍在了额头上。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着火的禅房里,还晃醒了她?
  “姑娘,您这是作甚?”阿荔见她一巴掌将自己白净饱满的额头拍得通红,连忙阻止。
  “吓傻了?”苍鹿取笑道。
  “快都别提了。”王守仁岔开话题,“咱们说说其它的不成么?”
  帮张眉寿解决了一个疑问的苍鹿就转而说起了自己昨日听到的一桩“密闻”来。
  观音寺胡同里的老太监进喜死了。
  进喜曾在司礼监做事,年老出宫后,一直跟侄子一家住在观音寺胡同里。
  “怎么死的?”王守仁好奇地问。
  “我听到我爹跟手下的锦衣卫说,是得春病而死。”听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个麻烦,他本不想刻意打探这些事情的。
  但他眼下有一个疑惑。
  “太监怎么会得春病?”这显然才是他提起此事的原因。
  同样‘见多识广’的王守仁自然也知道春病是什么病,当下细细冥思道:“男子与男子之间能得,太监应当也能得吧……可他都一把年纪了,哪个正经的小郎君愿意跟他一起呢?”
  苍鹿:“都说有春病了,兴许那小郎君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呢。”
  完全被无视掉,被当作根本听不懂春病为何物的张眉寿无语望天。
  她幼时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两位小友竟是“博学至此”啊……
  他们之所以朋友少,并非真的是不想结交吧?
  寻常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一定是因为不够放荡不羁而与他们格格不入。
  东四牌楼南街很快到了。
  马车在街角处的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
  时辰尚早,茶楼里暂时没什么人,张眉寿几人如愿挑到了二楼临窗的好位置。
  阿荔扶着张眉寿坐进椅子里,依着吩咐将两扇大窗全都打开。
  窗外除了尽收眼底的街景之外,还几乎一眼就能看到背街而建的干鱼胡同里的情形。
  干鱼胡同里原本住着十来户人家,邓常恩一家自进京起就住在这儿,待邓常恩发迹之后,便软硬兼施地挤走了左右邻居,买下了大半个胡同,扩建了一座五进的大宅。


第38章 退亲
  五进宅院,按理来说除了世家勋贵之外,只有王府方可用此规制。
  邓常恩祖上平平,自己如今只是三品官员,故此举可谓财大气粗,招摇至极。尤其在向来还算清廉循矩的大靖官员中,实在扎眼地很。
  可即便如此,也无人敢轻易上书弹劾。
  只因邓常恩背后的靠山是当今大国师,继晓。
  但这些依靠方术邪道得来的富贵,注定不会长久,一朝跌回谷底、甚至是万劫不复都是迟早之事。
  越是招摇,越是加快覆灭的脚步。
  邓太太当然不懂这些道理,她只知极不容易出了头,必然要力所能及的炫耀才可以。
  她脑子里只想着地位和钱财,其余的一概不在乎。
  在她眼里,只要有了这些,便等于有了面子和尊严,再没有人敢欺负她、看轻她。
  可就在今日,她丢掉的面子,却是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的——
  街道之上,赶早市的百姓往来着,渐渐打破了清晨的安静。
  苍鹿将一把剥好的瓜子仁儿放到张眉寿面前的小碟子里。
  “你怎么剥得那么快?”王守仁不服输地将刚剥好的瓜子仁儿也递给张眉寿。
  “蓁蓁从小到大吃的瓜子儿花生都是我给剥的,你不过区区后起之秀,焉能与我作比较?”苍鹿半是玩笑、半是得意。
  “我还真不信剥不过你!”王守仁挽起衣袖,作势要血拼到底。
  看着这一幕,张眉寿笑出声来,心底却一阵涩然。
  上一世,母亲去世,父亲落魄之后,若没有他们两个如兄长般宠她护她的好友,她不敢想要如何渡过那段时日。
  一直到她被选为太子妃,再到皇后,他们也不曾真正疏远过。
  直到后来没了祝又樘,新皇昏庸,王家和苍家都相继出事……
  先是王华被贬去苦寒之地。
  而哪怕她想尽了法子,不顾风言风语相护,也没能改变苍家被灭门的悲剧。
  因此事,她与皇帝之间的母子关系差到了极点。
  她设法保住了阿鹿的性命,他却不告而别,再见之时,已经换了姓名,成了另外一个叫陈寅的人。
  哪怕后来一步步大仇得报,可也改变不了那些悲惨血腥的经历。
  现在多好呀。
  张眉寿看着苍鹿递来瓜子仁儿的手掌。
  他的掌心脉络清晰,干净极了。
  她的手看起来又嫩又软,也很干净。
  她知道,它们仍会变得不那么干净,但这一回,一定很值!
  “姑娘快看,二老爷和大少爷来了!”阿荔忽然低呼出声,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虽然自家姑娘退亲这种事情,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摆脱掉这样一门糟心的亲事,还是很值得拍手称快的!
  要把邓公子这个垃圾扔掉,才能腾出手去寻觅真正称心如意的小郎君呀!
  王守仁和张眉寿都往窗外看,苍鹿也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怎么还有舞狮的?”王守仁诧异地道。
  方才已经听蓁蓁说了,今日张二伯上邓家退亲。
  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请舞狮队啊?
  张眉寿看着风风火火往干鱼胡同里去的自家父亲,以及他身后的舞狮队伍,甚至还有人提着锣,也是一阵诧异。
  如此阵仗,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一群想要看热闹的人。
  甚至有不少人在半路碰见张峦一行人,一路跟随至此,就为一看究竟。
  张峦和张秋池带着人在邓家正门前停了下来,让人上前敲门。
  门房认得张峦,然而看了一眼门外乌压压一大群人,一时难免有些发懵。
  他上前询问张峦来意,语气有几分隐晦的轻视。
  张峦却懒得理会,直截了当地道:“我是来退亲的,叫你们老爷太太出来!”
  此言一出,围观者皆炸开了锅。
  “原来是退亲!”
  也有人不明所以地问:“这退得什么亲?”
  邓家起初与张家定亲之时,邓家尚只是籍籍无名之流,自然无人关注。而待邓常恩升迁后,邓家开始对这门亲事心存不满,是也不会到处与人宣扬,知道的人自然不多。
  此番就是典型的‘不退亲都不知道订过亲’系列。
  门房见张峦显然来意不善,不想被外人看了笑话去,就与张峦说道:“还请张二老爷进去说话……”
  张峦岂会理他。
  “不必了,你邓家门槛太高,我今日前来银子没带够,不便入内!”他负着手,神情讽刺地说道。
  周遭便响起一阵哄笑声来。
  邓家人唯利是图,是不少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的。
  门房吃了个软钉子,却发怒不得,当即让人赶紧去知会主子。
  邓常恩早早就去了文思院,此时不在家中,仆人便直接去了花厅告知正在待客的邓太太。
  花厅内,邓太太正跟一位与她年纪相当的妇人吃茶谈天。
  “太太,张家二老爷来了,在门外不肯进来,您要不要去瞧瞧……”有客人在,仆人说得十分委婉。
  邓太太站起身来,那妇人也要同去。
  邓太太只想着张峦必是昨晚收到书信,赶忙来送退亲银子来了,想必不敢闹事,便也没有阻止。
  路上,她还与妇人闲谈道:“早前给誉儿订下的这门亲事,当真一言难尽,好在能及时止损……当初我们小定时,是给了张家五千两银子的,他们今日前来,应是为了送还这笔银子。”
  妇人与邓太太交好数年,大致知道有这门亲事在,但听闻当初竟出了五千两银子作为小定,不由讶然地道:“你们出手倒也真是阔绰。”
  邓太太装作无奈地道:“当初是想结得两家之好,也是为了显示我们重视这门亲事……谁知他们做得太过……”
  妇人想打听其中究竟,邓太太却含糊其辞,一副不好明说的模样,更让人遐想连篇。
  说话间,二人在丫鬟仆人的拥簇之下来到了前院正门处。
  邓太太方才只听说张峦来了,又哪里想到门外竟聚集了这么多人,且还有舞狮队在门外上蹿下跳地表演!
  对上张峦毫不客气的冰冷眼神,邓太太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


第39章 揭老底
  邓太太身边的那位妇人也不由大吃一惊。
  退亲退得这般大张旗鼓是为了什么?
  张峦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张二老爷这是何意?”邓太太皱眉问道。
  张峦:“当然是依邓太太之意,前来退亲。”
  有这么退亲的吗?
  邓太太被舞狮人打出的鼓点声吵得心烦。
  “谁准你们在此处滋扰官家宅邸的!”人多眼杂,她一腔怒气不便对着张峦发泄,便斥责舞狮人。
  见她这就摆起了官家太太的架子,围观众人不禁发出一阵唏嘘声。
  张峦抬手示意舞狮队伍暂时停下。
  “诸位先歇一歇,待张某退下这门亲事,咱们再行庆贺!”
  邓太太听得火冒三丈。
  此时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刚来的打听着情况,说什么的都有。
  “退亲本属私事,张二老爷还请随我入府详谈。”邓太太耐着性子对张峦说道。
  “何必多此一举,我此行来得匆忙,未带公证人,正好让在场诸位帮忙做个见证!”张峦声音响亮有力地传到众人耳中。
  许多好事之人纷纷出声附和。
  邓太太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旁边的妇人低声劝道:“他家是女儿,你家是公子,再者道你们又不曾做错什么,他不怕丢人你又怕得什么?”
  “话是这么说,就怕他胡言乱语……”邓太太心虚地道。
  “这可是你自家门前,还怕他造谣不成?无凭无据的话,有几个人信?”
  邓太太听得心情复杂。
  可不就怕他说的都是实话?
  “张二老爷,我也是为了贵府姑娘的名声着想。”她佯装好意提醒的模样,然而看向张峦的眼底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她不信张峦当真会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做赌注来给她找不痛快。
  事实却是张峦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警告。
  “我此行正是为了小女的名声!”张峦凝声对众人说道:“实不相瞒,小女前段时日受了些小伤,正在家中休养,邓家借此上门提出要退亲之意,对此我本无异议——可偏偏邓家欺人太甚,狮子大开口要我们出五千两才肯依照规矩退亲,我们不肯答应,这位邓家太太便以小女名声相挟!试问这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邓太太听得瞳孔一紧!
  张眉寿的腿疾本该是她取胜的把柄才对,怎么由张峦自己说出来了?
  话都让他说了,那她说什么?
  他疯了吗!
  “此话当真?”
  “这不是敲诈吗……”人群中议论纷纷,无数双眼睛看向邓太太。
  “一派胡言!”邓太太瞪着张峦,声音尖利地道:“我本顾及你家女儿名声,不愿提及此事,你却因退亲之事心存不满而借此反咬一口,实在过分!……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峦冷笑一声。
  “我张家做事不为好处,只为了将实情道出,求一个痛快!”
  邓太太攥紧了手掌,刚要说话,却被她身旁的妇人抢白帮腔道:“什么五千两?那不是邓家起初给你们的小定吗?既要退亲,理应归还,怎么到了你这里,却被说成借机敲诈了?”
  “……”邓太太头皮一阵发麻,心道“完了”!
  谁能想到她方才随口才说的一句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瞎话,竟这么快就被兜出来了?
  张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五千两的小定?我怎么从未见过?”他向众人问道:“并非我张某说话难听,敢问同住在这干鱼胡同里的街坊们,邓大人未做官前家中是什么光景?他们何来的五千两?”
  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哈哈笑道:“他们若有五千两,当初岂会连租赁宅子的银钱都一拖再拖?”
  他祖祖辈辈都住在这胡同里,对邓家的根底再清楚不过。
  “可不是,那时候邓太太还常去我家中借盐借米呢……后来发迹了呀,就不理人了!”一位胖妇人斜睨着邓太太说道。
  邓太太最不愿被提及的就是当年穷苦之时的遭遇,在她眼里,那些事情极不光彩。
  “大家都听着了吧?”张峦笑着道:“且当初小定,定书之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了——二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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