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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喜上眉头-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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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来投奔,为何突然又搬走了?”蒋令仪又问。
  以往张眉寿且只是张家二姑娘,如今成了未来太子妃——这样的大靠山放着不靠,说搬走就搬走,未免有些异样。
  既是入京投奔,显然是没了依靠的。
  刘婆子搓着手笑着道:“这便不得而知了,那阿荔姑娘是个嘴巴死严的,轻易可什么都不肯多说……”
  蒋令仪又细问了些其它,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了,适才叫人离去。
  刘婆子得了两角碎银,拜谢一番连忙离去了。
  蒋令仪思前想后,眉心越蹙越紧。
  五六年前……
  昔日乳母的姊妹入京投奔,为何不是去求张家,反而是由张眉寿一个年幼的姑娘出面托人租赁院子?
  ……
  寿康宫内,张家老太太离去之后,老太后对着打磨精细的水银镜打量着自己松弛的脸庞,微微皱眉。
  “春霁,你说蓁蓁家这祖母……搽的究竟是什么胭脂膏粉?”


第741章 冷宫里的女人们
  自先皇去世之后,起初她还有几分对镜梳妆的兴致,久而久之,便不大愿拾掇了,衣着首饰等,皆只求一个端庄合乎规矩便罢。
  至于那些胭脂水粉,倒也不是半点不碰,只是到底不如年轻时热衷了,加之近些年来深入简出,心思早就淡了。
  最最紧要的是,在她的意识中,她这般年纪的人,眼瞧着也没几日好活了,就该顶着一张老婆子的脸,进进出出由宫女嬷嬷们搀着,合规矩之余又能隐隐透露出一种日沉西山的稳重感。
  可今日见到张家老太太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脑子里的这些‘理所应当’,登时都被打碎了。
  原来人活到这把岁月,还能这般精致。
  那种由内而外透出的精致感,直叫她这一颗沉寂多年的心泛起了波澜。
  有一瞬间,她仿佛突然回到了未出阁前同一群闺中好友聚在一起时,在首饰脂粉上暗中较劲儿的时候。
  一旁被她唤作春霁的嬷嬷闻言忍不住笑了道:“脂粉许是上好的脂粉,可依奴婢瞧着,张家老太太的好气色,是由内而外透出来的——”
  老太后闻言微微叹了口气。
  “哀家想着也是如此。”
  到底论起所用之物,送到她这寿康宫里来的,没道理会比不上宫外的东西。
  说白了,她输的不是那些身外之外,而是自己这张脸。
  可她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儿呢——当年选秀时凭着这张脸,在一群秀女中那可是被孤立的存在。
  想到这些往事,老太后下意识地道:“想当年京城之中的貌美女子,与我同龄者,我都不曾怎么听说过张家老太太的名号……可如今再瞧瞧,我倒是半点也比不上了。”
  霁嬷嬷听着太后语气中隐隐的失落,甚至是不平,想笑又忍住。
  此时她瞧着她家太后镜子中的那张脸,只觉得那脸上仿佛写着一排大字儿——岁月怎就不肯厚待厚待哀家这个美人儿呢?
  意会至此,霁嬷嬷不禁提醒道:“好气色那是养出来的,您瞧张家老太太好的又何止是气色?那精神气儿与身子骨也是极好的——殿下与太医不是也常常同您说,若是强健体魄,少不得要多走动,多活动。”
  老太后听到后头,那份刚想活跃起来的心思,顿时就淡了不少。
  走动,活动?
  生命的意义难道不是在于活得舒服么?
  明明静止才是最舒服的状态。
  况且,有时她也不是不愿动,可奈何这双腿总是不听她使唤。
  见太后的神情明显打了退堂鼓,霁嬷嬷连忙又道:“奴婢先前可是听说,张家老太太每日清早都会晨练呢。”
  “每日?”老太后皱紧了眉。
  老天爷,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这等上赶着找罪受的事情,她万万是做不来的。
  “还是算了,哀家身为太后,这么做未免有失体统……”老太后自梳妆桌前起了身,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至于嫉妒张家老太太?
  也算了吧。
  毕竟在这一块儿,她确实不是对手。
  霁嬷嬷见状,一面将太后搀起,一面道:“倒也不是没有其它法子,据说张家老太太手里头可是有许多养生的好方子……”
  这个不用动弹,张张嘴就成。
  但作为口味挑剔的老太后,此时不免还是有些顾虑:“若是天天用那些没滋没味的,多活几日也没什么意思……”
  “倒也未必都不合您的胃口。”霁嬷嬷道:“您今个儿不是还同张家老太太说,要替日后的小皇孙绣兜子么?”
  说起来,今日两家的祖母此番相见,所谈多半皆是同太子和未来太子妃有关的话题。
  且因谈得过分投缘,午膳还各自吃了两盏果酒。
  吃罢酒,说得就更深了些。
  尤其是说到日后抱重孙重外孙这一茬,两位老太太皆是合不拢嘴。
  张家老太太说要亲手替未来的重外孙做虎头鞋,她家太后就不甘落后地扬言要绣肚兜。
  老太后听到此处,脑海里陡然闪过一对儿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白白嫩嫩,精致可爱,笑咯咯地要她抱。
  单是这么一想,老太后一颗心就软成了水。
  她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努力一下。
  “……那下回待张家老太太再进宫时,哀家同她讨两张法子试试。”
  “哪里还用得着您去讨,先前殿下叫人送来的那些,可不正是从张家老太太那里得来的?”
  太后闻得此言,恍然点头。
  是有这回事。
  但她天生不喜食清淡之物,偏偏那些药膳方子一日两日又瞧不出什么功效,断断续续地吃着,眼见没什么用,也就不愿再碰了。
  “这回就由你来提醒哀家……”太后交待道。
  霁嬷嬷高兴地答应下来。
  太后心情也不错,较平日里似乎多了两分生机。
  虽说也没怎么走动,但竟也没有午睡,吃了半盏茶,在院子里赏了会儿花,又召了两位公主到跟前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
  至于平日里最爱的那些甜食点心,听霁嬷嬷说张家老太太不食过甜过油之物,也只各尝了一口就搁下了。
  临用晚膳前,老太后问起了云嫔的事情。
  “近来可还念着要见太子了?”
  那没脑子的东西被降为云嫔之后,竟还有脸要见太子,说是要当面认一句错心里头才能好过。
  呵呵,做了让别人不好过的蠢事,自己还敢想着心里头能好过——可也真是个连冷宫都冻不醒的女人。
  “倒是又提过一回,但按着您的吩咐,并未禀去东宫……听闻是日日以泪洗面。”霁嬷嬷道。
  太后微一点头。
  以泪洗面就以泪洗面吧,左右脑子里的水太多,往外放一放也是好的。
  太子不必将心神分在这等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有这工夫,不如替皇帝看看折子。
  或尽量配合礼部和钦天监的安排,以便大婚事宜筹备顺利,能够早些将张家姑娘娶回来,这才是头等正事——
  “福毓轩那边可安分下来了?”太后转而又问道。
  宁氏自搬进去起,可是没少闹腾。


第742章 投缳
  今日砸破了内监的脑袋,明日扬言再见不到皇帝便要撞柱自尽。
  结果自然是皇帝没能见着,柱子也不曾撞过。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同云嫔一样,这也是个连冷宫都拿她没办法的女人。
  思及此处,老太后忽然突发奇想——若能将这二人幽禁在一所冷宫里,也不知谁更能克得过谁?
  然她这个想法,注定是不可能有机会实施了。
  只因很快便有宫人禀来了一个消息——
  宁氏投缳了。
  “……真投了?”太后问。
  别又是诓皇帝前去相见的把戏。
  宫女低声回道:“太医已去看罢了,说是去时已经没气儿了……”
  太后闻言未再问其它。
  宁氏心气儿高,向来没什么忍性,想来是在福毓轩里呆了这许久,诸般手段都用尽,也不见皇帝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再加之冷宫之中的百般艰苦磋磨,真正是熬不住了——到底原本也一把年纪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原本只是想做一场戏,不慎弄假成真了。
  毕竟投缳自缢这种风险极大的戏,缺乏经验者,演起来失手将命搭进去那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宁氏本也不甚聪明。
  或者,还有其它什么隐情。
  宁氏在宫中这些年,到头来别的虽没剩下,却唯独不缺仇家。
  下至宫女太监,上到各宫妃嫔,恐怕只有旁人想不到的,而没有她宁氏没得罪过的。
  但无论是否有内情,此事都没有必要去深究了。
  “皇上可得知此事了?”太后问道。
  这话问的自然不单单只是表面的意思。
  已经传到了她耳朵里的事情,皇上自然没有道理还没听说。
  她就是想知道皇帝知道此事之后是什么反应。
  “回太后,皇上已然知晓了。”宫女细禀道:“倒没有多说什么,也未曾去看……然而晚膳连一口也没有动,便让人撤下去了。”
  太后微微拧眉。
  皇帝表现的还挺深沉的。
  然而想一想,宁氏虽然不堪,却是自皇帝幼年起便陪在他身边的人,对他来说是有着旁人取代不了的意义在。
  且叫他深沉几日吧。
  反正即便没有此事,他本也不可能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总地来说,对朝堂横竖是没什么影响。
  太后宽容地想着。
  然而她这厢足够宽容,给了昭丰帝好好深沉一番的余地,昭丰帝本人却渐渐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晚膳确实是一口也没用。
  但夜里加了宵夜。
  吃饱之后,昭丰帝颇为怪责地看了刘福一眼。
  好歹情分一场,他本打算替宁氏持斋戒食三日——天子戒食,非同小可,这其中的功德,想必是足够抵消宁氏生前所犯下的罪业,叫她好歹来世还能有机会投胎做人的。
  可他都坚持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了,刘福却端来了一碗汤。
  他起初是拒绝的。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戒食,水还是要喝的,而汤只是稍稍有些滋味的水罢了,喝了似乎也不能称之为破戒。
  毕竟他是天子,上天待他较旁人理应会宽松些。
  于是他喝了一口。
  紧接着,就全喝光了。
  而这一喝不打紧,喝罢竟是愈发饿了,他甚至怀疑那根本就是一碗开胃汤!
  他也挣扎了一刻钟。
  后来想想,一刻钟也不短了。宁氏若是得知他这般用心良苦,应当也知足了吧。
  因此,他心情复杂地吃完了一顿饭。
  但这种心情并没有妨碍他的胃口。
  于是,他用了一顿比晚膳更加丰盛的宵夜。
  至于宁氏来世是否能投胎为人什么的……他想,这一切兴许都是有定数的,不能过分强求。
  既如此,还是遵从天意吧。
  昭丰帝这般想着,对刘福的怨念便也散了些。
  但见宫人们将一只只碗碟撤下,到底还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先前你给朕喝的那碗究竟是什么汤?”
  “回皇上,那是一味清淡的暖身汤——是之前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方子。”
  “可是有开胃的功效?”
  “这……”刘福顿了顿,道:“应是有的。”
  毕竟人想吃饭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开胃。
  昭丰帝勉强找回一丝颜面,就着台阶就下了:“太子倒是有心,各式的方子送来不少。”
  “是。”刘福笑微微地道:“方才殿下才差人来问过陛下可用膳了。”
  昭丰帝“哦”了一声,心底颇为熨帖。
  太子向来不是做戏的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转瞬间,他忽然就想到了许多旧事。
  以往他最信的人就是宁氏。
  后来宁氏变了许多,他却也认为是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昭丰帝看向一旁的三脚鎏金香炉。
  炉中焚着香丸,那气味熟悉,正是大国师亲自替他配制的安神香。
  他心事重时,便习惯让人焚上一丸。
  习惯是个极奇妙的东西。
  从幼时到被立为太子,而后被废,再到登基,这一路来他早已习惯了宁氏的陪伴和照料。
  那种陪伴深入骨髓,他一直以为是不能失去的——直到今晚忽然听到宁氏自缢身亡的消息,他却并不曾觉得如何震惊心痛,甚至内心并无太多起伏。
  再有大国师——
  他对大国师的笃信,或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这些年来,他养成了几乎事事都要请国师先行卜算的习惯。
  譬如替太子赐婚之事。
  大国师说要等到开春之后,他便记在了心上。
  若非是因为太子的梦过分灵验,他断无可能会违背国师之言。
  他甚至想过先按着太子的意思来,事后再寻大国师想弥补之策,来个两不耽搁。
  可他当真没想到,那日会出现祥云。
  如此之下,哪个才是真正百年难遇的吉日,已无需多言。
  看来,打破习惯,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或者说,习惯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
  “将香炉撤下去吧。”
  昭丰帝语气平常地吩咐着,似随口一言。
  ……
  数日后,宁氏因病去世的消息渐渐传开。
  此事于暗下引起了一番议论,但并未持续太久。
  到底明眼人皆看得出来,自宁氏便贬去福毓轩的那一日起,这结果便已经注定了。
  夜色渐深。
  青云街后的别院内,田氏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出神。
  如此不知想了多久,忽听得隐约有嘈杂的喊声和脚步声响起。


第743章 哪里相似
  田氏顿时警惕起来。
  哪怕这座别院看起来十分安全,可这些年来心底的不安与恐惧早已深入骨髓,使她早已养成了对周遭的一切哪怕是微弱的动静都十分戒备的习惯。
  “砰砰砰!”
  重重的拍门声响起。
  田氏立即坐起身,摸黑下了床,抓过床头屏风上挂着的外衣匆匆披在身上。
  那拍门声还在继续,急促而混乱。
  一并传入耳中的,还有男人焦急不安的声音:“囡囡!快开门!”
  田氏听得此音,适才松了口气。
  她自搬进来起,便不曾离开过这座小院,一日三餐皆有婆子来送——那婆子曾同她说过,这别院里如今还另住着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患有痴癔之症,犯病时神志不清,若是不小心惊扰了她,叫她也不必过分害怕。
  眼下想来,这拍门的,应就是此人了。
  田氏无意过多去理会。
  她来到这里之后,从不多说多问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地不给姑娘惹任何麻烦。
  可那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
  那听起来已有些年迈的男人声音甚至带上了哭意。
  且对方力气极大,木门被拍得哐哐直晃,仿佛要支撑不住散架一般。
  “哐!”
  渐渐松动的门闩砸落在地,一道在正月里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打着赤脚发髻凌乱的男人跑了进来。
  田氏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当即唯有去点灯。
  “囡囡……阿知……!”
  田氏捧着一盏油灯站在堂外,望着那道在院中四处乱窜的人影,许是出于同情,心底蓦地揪紧。
  她张口想唤对方一声,又不知该说什么。
  而此时,对方察觉到光亮,脚下一顿,忽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皓月当空之下,她看到男人原本涣散无助的一双眼睛忽然放亮。
  而后,那双略显苍老的眼睛里竟缓缓蓄满了颤动的泪水。
  田氏看得大怔。
  她记起来了……
  前年池儿考完秋闱,自考场中出来的时候,她忽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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