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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喜上眉头-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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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看了一眼街边景象,在心中暗暗念道:烤鸭烧鸡、糖人儿戏法儿、灯市酒肆,画舫河灯,青楼小倌馆……你们都给我等着!
  ……
  马车驶入小时雍坊时,已是昏暮时分。
  苍斌自锦衣卫所下值归来,在家门前翻身下了马。
  仆人上前接过缰绳,苍斌却转头望向身后。
  认出了自家马车,他遂站在原处等了片刻。
  马车停稳后,王守仁先从车内跳了出来,笑着向苍斌行礼:“苍伯父——”
  苍斌微一点头,神态一改人前的沉肃之色,温声问道:“是去钓了鱼?”
  今日苍鹿出门前曾是差人告知了他的。
  王守仁刚点头,苍斌便见苍鹿紧跟着下了马车。
  他微一皱眉,大步上前扶住了儿子一条手臂,向一旁的小厮低斥道:“怎也不知扶着公子?”
  却见小厮非但不怕,还挠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王守仁也在一旁笑着。
  苍斌不禁察觉到了异样。
  “父亲,我的眼睛能看到了,以后再不必人扶了——”
  “什么?!”
  苍斌神色顿变,凝神看向儿子双眼。
  只见那双眸子较平日而言非但更多了神采,且令他更能清晰察觉到的是……那双眼睛此时是与他对视着的!
  对视二字,与寻常人而言,不外乎只是寻常视线交汇。
  可对于他和阿鹿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锦衣卫千户大人此时双目通红,紧握着儿子肩膀的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是何人医好了你?起先怎未听你提起——”
  若凭直觉来断定,他猜测应是同张姑娘有关。
  “父亲,咱们进去慢慢说。”
  苍鹿反过来扶住父亲一条手臂。
  父亲同他想象中一般高大伟岸。
  但他终也能如父亲扶着他那般,去搀着父亲了。
  王守仁跟着父子二人一同进了苍家。
  倒不是说他非想凑这个热闹,只是方才他眼尖地瞧见自家妹妹被丫鬟带着刚回了府,他若此时回去,恰与那丫头撞个正着,只怕要不得安宁。
  一路上,苍家的下人纷纷行礼,大多都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怎觉得公子在盯着他们的脸瞧呢,这一定是错觉吧?
  一条黄黑相间的狗摇着尾巴朝着苍鹿跑了过来。
  苍鹿看了一眼,吃惊地道:“阿旺竟长这模样?”
  这毛色也太杂了些,且瞧着笨头笨脑的,跟他想象中那个威风凛凛的漂亮大狗可没半点相似之处!
  这也太幻灭了吧。
  见他满眼嫌弃失望之色,王守仁倒吸了口凉气。
  单是以貌取人还不够,现下竟连狗的长相都挑剔上了?
  往后这还得了!
  苍家公子复明的消息,很快在小时雍坊传开了。
  至于是如何医好的,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王家公子的师父无名僧人出手医治,也有人说是苍家寻来了隐世名医,更甚者有人言,是一夜醒来忽然得以视物。
  当晚,张眉寿心情极好,用罢晚饭之后,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了许久,带着阿荔赏月谈闲天。
  她心情固然是好,大永昌寺中的继晓却已是无法静心打坐。
  苍家公子身上的念蛊被解,他午后已有感知。
  命定之人的下落他心中已有答案,这念蛊解是不解,对他而言并不值得留意。
  真正使他心中不定的,是皇帝的态度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还有如今尚被关押着的章拂——
  锦衣卫必在设法彻查他的真正来历,如今不知是何进展与结果……
  这几日他反复地想过了,心中渐渐浮现了一个猜测。
  这叛徒的身份,会不会当真与白家有关?
  窗未关严,室内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僧人目光愈发沉冷难测。
  ……
  两日后,齐家。
  正值午后,张眉娴坐在窗边椅内做着绣活,耳边是阵阵蝉鸣声,然她脑中想着的,却是自家二妹前日里的那番交待。


第862章 诏狱
  她至今想不通二妹为何要同她说那些话……
  张眉娴走神了一瞬,指尖忽然传来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指尖立即冒出鲜红的血珠子来,她唯有赶忙将绣绷子搁下,拿帕子握住受伤的手指。
  一旁的丫鬟见状忙上前来。
  “少奶奶可是刺到手了?”
  “不打紧。”
  张眉娴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并着男人的声音传至耳中。
  “怎么了——”
  齐章快步走了进来。
  丫鬟忙矮身行礼。
  “没什么,不小心扎了一下手指而已。”张眉娴朝他笑了笑,问道:“您处理完公务了?”
  齐章为人上进,即便今日休沐,也一早便去了书房中。
  齐章“嗯”了一声,在她身侧椅中坐了下去,拉过她的手,边吩咐丫鬟取了温水来。
  他拿手打湿了帕子,替她将指尖的鲜血擦拭干净后,又叫丫鬟剪了软纱布,亲手将她的手指包好。
  张眉娴几番拒绝不得,由着他做完这一切,不由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私下听下人说,这位在战场上曾是受过重伤的,带伤上阵是常有的事情,她也曾在他身上瞧见过那些旧伤……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对她这被针尖刺了一下的手指这般细致周到地对待——
  “怎会刺到手指?什么绣活儿须得你亲自来做?”
  齐章此时才顾得上问。
  说话间,目光落在那绣了一半的东西上,只见所绣乃是一丛文竹,显是男子所用。
  “……不是要到乞巧节了,便想着给您绣一只荷包。”张眉娴笑着说道。
  实则她本也没有往这上头想过,只是听了个嘴快的丫头说齐章前几日出去,亲自替她挑了首饰回来,应是打算等到乞巧节时送与她——
  为免到时收了东西却拿不出还礼来,她才想到了绣上一只荷包。
  本也想过买些什么回来,但他却也不缺什么,倒不如自己亲手做些小物件儿来得有诚意。
  她这厢本着几分礼尚往来的心思,齐章却浑然不知,眼下听说东西是给自己绣的,愣了片刻后,才得以轻咳一声,道:“既如此,待伤养好了之后再绣也不迟……做完了这一件,以后还是少碰这些东西为好。”
  他本想连这一件也不让她绣了来着,可既然是给他的……
  张眉娴不禁笑了。
  “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伤。左右也是闲来无事,只当是打发时间罢了。”
  在旁人眼中,女红乃是后宅女子本分,可到了他这儿,却似乎成了‘容易伤人的活儿’,交待着要‘少碰为好’。
  张眉娴面上笑着,心底却涌现说不出的暖意。
  她嫁的这位夫君,好像处处与旁人不同。
  她不是迟钝之人,清楚这份不同意味着什么。
  她受宠若惊,又有些愧疚。
  “打发时间也不必非要去做这些。”齐章温声道:“可以去寻大嫂她们打牌说话,若嫌太吵闹,看书也是好的。或是上街走走,买些中意的东西回来。
  对了,上回咱们回张家,我见你抱着的那只猫儿倒是颇为好看,不如我也替你寻一只回来养着?”
  “不必。”张眉娴忙道:“我倒也不算多喜欢猫儿,更何况,我记着您这鼻子好似一贯也受不得猫毛狗毛的——”
  齐章笑了道:“我倒忘了。”
  只顾着想让她解闷了。
  但若她当真喜欢,他也不打紧的。
  “我平日里忙于公事,甚少能有空闲陪你出去走走,倒是委屈你了。”他眼底有些愧疚,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偏西的日头,“今日已是晚了,待下次休沐,咱们出城去走走。”
  张眉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齐章还待再说些什么,一名丫鬟走了进来,神情略透出紧张来。
  “少爷,少奶奶。”
  丫鬟行礼罢,便忙讲道:“前头来了几名锦衣卫大人,说是要见少奶奶……”
  齐章微微皱眉:“见少奶奶作何?”
  “奴婢不知……”
  张眉娴茫然且不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人。
  齐章见状,心底浮现不合时宜的熨帖之感,趁机握住她一只手,道:“不必怕,许只是寻常办案问话而已,我陪你一同去见。”
  张眉娴点头。
  夫妻二人便一同去了前厅。
  为首的是一名姓贾的锦衣卫百户。
  “不知诸位大人要见内子,所为何事?”
  相互见礼罢,齐章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等奉旨办案,要请贵府二少奶奶去一趟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
  张眉娴神情微紧。
  齐章将她护在身后,神情依旧平静:“不知所办何案?内子又需做些什么?”
  “此乃陛下密旨,请恕我等不便多言。”贾百户朝他拱手一礼,拿公事公办的语气讲道:“只向齐大人保证,必将二少奶奶平安带回便是。”
  “既是陛下密旨,自当配合。”齐章还了一礼,道:“只是内子素来胆小,若无我陪在身旁,定要心神不宁,全无主张。若到时再耽搁了北镇抚司办案,怕是多有不妥。”
  这便是要陪着一同前去了。
  “我等奉陆指挥使吩咐前来请人,只怕不宜擅自做主让齐大人陪同前往。”
  “无妨,诸位不妨前去请示,将齐某的话转述于陆指挥使。”齐章面上带着淡淡笑意,话中之意却毫不退让。
  总而言之,他是不可能让娴儿独自前往的。
  为首的锦衣卫斟酌了片刻后,道:“那便有劳齐大人与少奶奶随我等走一趟了。”
  到底不是什么要紧事,为防耽搁了办差,且先让人陪着前去,待人到了北镇抚司再去请示陆指挥使也不迟。
  可齐章陪着人进了北镇抚司还不够,又跟着去了诏狱。
  陆塬亲自将人拦下。
  “只是问些话而已,若齐大人同在,怕会有所干扰,耽误了办案。”
  已到了这一步,齐章心中大致有了数,遂也未有再不分轻重地坚持跟进去。
  只对陆塬行了一礼:“内子便有劳陆指挥使多加照料了。”
  “齐大人放心。”
  陆塬带着张眉娴转身进了暗室内。
  专拿来审讯的暗室内,摆放着各类刑具,入鼻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潮湿之气,混着或新或旧的血腥味。


第863章 证实
  张眉娴只觉得浑身被寒意侵蚀,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墙壁上悬着的风灯忽明忽暗,待视线稍稍适应了此处的昏暗之后,她方才瞧见了那靠墙坐在地上,手脚皆锁着沉重铁链的男子。
  闭着双目的男子身上穿着已辨不清原本颜色的僧衣,面上沾着血污,头顶是新长出来的短发,约已有一指长短。
  察觉到有人靠近,男子缓缓张开眼睛。
  四目相对,张眉娴眼神颤动着,一句“白家哥哥”几乎就到了嘴边。
  可她到底克制着没有出声。
  心底已是惊涛骇浪汹涌肆虐。
  一旁的陆塬见她神态,敏锐问道:“齐少奶奶认得此人?”
  慌乱之下,张眉娴还算镇定地点头,而非因为眼前的未知局面而下意识地否认一切。
  她记着二妹的交待……
  “应是认得的,我见他像极了大永昌寺中的章拂法师……”
  陆塬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
  “可还像其他人?”
  “……”张眉娴定定地看着章拂,片刻后,适才摇头。
  陆塬道:“据我所知,齐少奶奶幼时同白家四公子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这是锦衣卫查到的。
  自也有其他人与白家四公子有过接触,他这几日也召了几人前来,但并没有问到有用的线索。
  当然,张家长辈必然也是值得一问的,但论起熟知程度,这位张家大姑奶奶却是排在头一位的。
  况且,碍于未来太子妃,他也不可能轻易请张家一众长辈来这北镇抚司辨人。
  毕竟锦衣卫说来权力滔天,可到底是吃皇粮的,总归也是有所顾忌的。
  活要干,饭也是要吃的。
  张眉娴的双手已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
  她有些僵硬地点头。
  见她模样,陆塬不觉有异。
  到底此处可是北镇抚司,眼下又牵涉白家旧人,寻常女眷倘若不怕才是怪事。
  “那齐少奶奶不妨上前仔细瞧瞧,此人同白家四公子,是否有相像之处。”
  张眉娴紧紧抓着袖中十指,迈着近乎无法动弹的双脚,缓缓上前。
  章拂抬眼看向她,一双通红疲惫的眼睛里叫人看不清其内情绪。
  张眉娴死死地忍住眼泪。
  她不知白家哥哥在这里待了多久,更加想象不到他经历了什么,这背后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叫他落到这般境地。
  “可有相似之处?”
  陆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眉娴十指几乎已将掌心戳破。
  她看着那张不知经受了多少折磨的脸庞,鼓起勇气道:“细看之下,确有些相似……”
  她知道,若她一旦证实了白家哥哥的身份,他或许再无退路可言。
  若换作平常,她便是死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可是,二妹交待过她,须得实言。
  二妹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二妹还说,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她素来不算聪明,却知人断不可自作聪明,二妹是这世间她最信任的人,她便是不信自己……也要信二妹!
  而听她道出此言之后,章拂缓缓垂下了眼睛。
  凭着那一份不算多的默契,这一刻张眉娴心下大定。
  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她没有选错。
  是以,面对接下来的答话,她心底反倒渐渐镇定了。
  “哦?不知何处相似?”
  “眉眼间很有些相像……”
  “很有些相像?”陆塬问:“既是很有些相像,以往齐少奶奶在大永昌寺中见到这位法师之时,难道就不曾察觉到异样?竟是此时才发觉有相似之处吗?”
  “以往所见不多,身为闺中女眷,亦不好细看。”
  张眉娴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紧张,“再有,以往他不曾蓄发,如此之下,与我记忆中白家四公子的模样便差了太多,如今他蓄了发,我才觉出了相似之处来……”
  陆塬微一点头。
  头发对一个人的外貌影响确是极大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这回答并无漏洞。
  “若单单只是相似,倒也证明不了什么。”他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其它与白家四公子有关的线索?”
  “白家四公子……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张眉娴诧异不安地问:“大人莫非疑心此人正是白家四公子?”
  陆塬没有回答她的话。
  “齐少奶奶记得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问的太多,反倒没有益处。”他善意地提醒道。
  这也就是未来太子妃的长姐了,若换作他人,此行之后,怕是没几日好活。
  张眉娴脸色发白地点头。
  “都是旧事了,一时也想不出太多来……”她低声喃喃了一阵,忽地提高了声音道:“对了!我记得……白家四公子身上有一块儿胎记在!”
  “胎记?”
  陆塬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倒是一个极重要的线索——
  “可还记得是在何处?”
  张眉娴似边回忆着边说道:“隐约记得好像是在手臂上,但哪一只手臂却记不清了……”
  旋即又道:“但我记着,那是一块儿红色的月牙形的胎记!幼时我曾拿此打趣过他……说他莫不是包公转世……”
  章拂嘴角无力地动了动,似是笑了笑。
  幼时她是说过这句话。
  他也是记着的。
  陆塬点了点头。
  却未有立即着人上前检查。
  无它,亦是出于对未来太子妃长姐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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