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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喜上眉头-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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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子身上有!”
  阿荔忙从荷包中摸出了一只铜板递了过去。
  接着,众人只见张老太爷自他那同手中拂尘一般岌岌可危的稀疏头顶上拔下了几根头发,从铜板中穿过,将铜板吊起,置于苏公子眼前,不紧不慢地晃动起来。
  苏公子呆滞的目光随着铜板开始转动着。
  阿荔看得有些眼晕,甚至生出莫名困意来,意识到之后赶忙移开了视线。
  “叮!”
  不多时,张老太爷屈指弹向铜板,一声清脆声响落在那苏公子耳中却如炸雷一般,使其表情巨变。
  而一双眼睛,却是不受控制地与张老太爷对视起来。
  老人本该浑浊的眼睛里此时却犹如一方深海,苏公子只觉得自己就置身于那深海之上的一只扁舟当中,小舟被惊涛骇浪卷起,他拼命地抓住能抓的一切,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撕碎。
  就在他觉得要窒息时,老太爷缓缓闭上了眼睛。
  棉花刚抬手解开他身上的穴道,他便大声地喘息着道:“救命……救命!”
  “醒醒吧,还救得哪门子的命。”
  张老太爷冷哼一声,似有些疲惫,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了下去,顺便将那枚铜板塞进了怀里。
  莫名就损失了一文钱的阿荔没说什么,只倒了一盏茶递去。
  那边的苏公子环顾四下,渐渐平复了许多。
  脑中思绪一时杂且混乱,他费力地捋着经过,边看向众人:“是你们救了我?”
  “还不算太蠢嘛。”
  阿荔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同他说了一遍。
  苏公子动作迟缓地点着头。
  是,被绑来此处的经过,他大致都有印象在……但奇怪的是,只是有印象而已,而无任何切身感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作为旁观者经历了这一切。
  “难道我真是像那些人一样中了邪……”他此时脑中尚有些混沌,惊惶不安地喃喃道。
  “倒也可以说是中了邪。只是这邪是怎么中的,你可还有印象了?”张眉寿问他:“在今早之前,你是不是见过当朝国师继晓——”
  “国师?!”
  苏公子蓦地激动起来,道:“对,我是见过那个和尚……起初还没敢认出来!”
  张眉寿问:“何时何处?”
  “就是今早!天色刚亮,我从群芳阁里出来,酒还未醒透,怕家里人找来,就想着去一趟清娘那里……可半途经过一条巷口时,忽然见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他披着一件连帽黑披风,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眼睛……可就是那双眼睛,我虽只在大永昌寺内见过一次,却也绝不会认错!”
  因为那双眼睛实在太过异样了!
  回想起那双幽深的黑瞳,他此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刚认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被他那双眼给控制住了一般,他就那么盯着我,再然后……我满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些……那些足以诛九族的话了!”
  他说着,愈发觉得惊悚:“你们说,大国师他莫不是妖怪不成!”
  “之前那些人,必然都是他害得!”
  “我当真是受了他的蛊惑……若起先说了什么狂悖之言,你们可要替我作证啊!”
  “这些话你去官府说罢。”张眉寿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官府……”苏公子紧张地道:“我……我并未大肆宣扬什么,又被妖僧迷惑在先,说到底我可是受害之人!”
  “就是让你去官府说明被害的经过呀!”见对方听不懂人话一般,阿荔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
  “你们……想让我去指认国师?”苏公子眼神退缩起来。
  且直接去府衙?
  这当真不会太儿戏吗?
  那可是受百姓敬重的大国师……告的动么!
  “受害者去府衙状告施害者,天经地义啊。”张眉寿拿轻松的语气说道。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做的越简单越好,犹犹豫豫拐着弯儿来做,反倒易生变故,且容易叫人生疑继而再牵出麻烦来——直接去府衙,甚至要比面见皇上来得更加行之有效。
  “可……”
  “怎么,你不敢去么。”一旁的白景思缓声道:“你若不去,他此番所做作为便不为人知,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大国师。而今日未受他控制的你——竟认为自己还会有活路吗?”
  苏公子嘴唇哆嗦着,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但那可是大国师……我即便去了官府,空口无凭,官府的人肯信吗……就算信了,敢治他的罪吗?”
  “事关国局稳固,其心可诛。此等大事之前,官府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白景思半忽悠着说道。
  “当真?”
  阿荔在一旁道:“说的好像你眼下还有的选似得,你即便不去告发他,他也会对你下手的,难道你想等死吗?”
  “那好……”
  一心想要保命的苏家公子到底是点了头。


第916章 印证
  大不了他去了衙门告发对方之后,要求府衙派些官差贴身保护他这个证人就是了……再不行,他干脆就住在府衙里,直到继晓被治罪为止!
  再有,他已经认出来了,面前的小姑娘不是寻常人,而是张家姑娘,未来的太子妃……
  他突然就觉得心中有底了不少。
  “明日一早带他去府衙吧。”
  张眉寿向棉花吩咐道:“到时让他在府衙外击鼓,引了百姓来看,将继晓所为高声宣之于众——记得多带几名护卫一同前去,守在暗处莫要让继晓的人趁机下手灭了口。”
  眼下天已经黑了,而如今城中气氛紧绷,晚间几乎没什么百姓外出,是以若想要闹得轰动些,还需等到明日天色放亮。
  不是想以神佛降世的美名来救这‘乱世’么,那么不妨就先毁了他辛辛苦苦堆砌出来的美名好了。
  皆是以舆论乱人心,至少他们还占了个实情。
  再有——
  她留给继晓一夜的时间,顺便看看他会怎么做。
  若是出手防备应对,更是再好不过。
  棉花一一应了下来。
  该问的该说的已然说完了,张眉寿便往堂外走去。
  白景思跟着走了出去,他看了一眼身侧始终镇定且应对得当的少女,问道:“不知道在下能否帮得上什么忙?”
  “今日白公子已是帮了大忙了。”
  张眉寿在石阶旁驻足问道:“此前给白公子送去的方子,不知可派的上用处了?”
  白景思点了头,又她长施一礼。
  那方子他用来甚好,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自觉此前因蛊毒造成的那些后遗之症,已经减轻许多了。
  而此时,有脚步声传来,他便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前方。
  身披鸦青色氅衣的俊朗少年带着一名随从走了过来。
  “公子。”
  白景思朝着对方施礼。
  张眉寿看着走近的人,有些意外地道:“本以为你今日是抽不得身了,都已是这个时辰了,还跑过来作甚——”
  来来回回的,且想必又是忙了一整日的政事,他这不是找累吗。
  “来瞧瞧蓁蓁安排的如何了。”祝又樘望着她,眼底是淡淡笑意。
  他知道,即便他不在,她也必然能将一切安排妥当。
  但是看媳妇的机会也不是时常都有的,今日既有这么个由头,自也没有理由白白浪费。
  堂内的夏神医听得动静,也走了出来行礼。
  堂中便只余了一位还未被松绑的苏公子动弹不得,以及歪在椅子里睡着了的老太爷。
  张眉寿将大致的经过说与了祝又樘听,连同明日的打算。
  祝又樘听罢点了头。
  蓁蓁这般安排,没什么不妥之处。相反,是十分聪明的。
  他向清羽吩咐道:“今夜多派些人手,定要暗中盯住了。”
  “是。”
  清羽未有耽搁,立即退去了。
  “时辰不早了,在下便先告辞了。”一旁的白景思说着,又朝着夏神医单独行了一礼:“晚辈先回去了。”
  夏神医下意识地想留客。
  他先前已经听知儿说过了,这位公子的生母与知儿的母亲乃是亲姐妹,算一算,是知儿的表弟。
  南家那些当家人做的事情固然叫他不齿,可恩怨同晚辈无关——他作为老姨夫瞧着这孩子,虽是头一回见,却也是极喜欢的。
  只是这一层关系尚未被戳破,他贸然相留怕有不妥。
  然在此时,却听一旁的张眉寿说道:“白公子不妨再等等,有一件事情,还需白公子来帮着印证一二。”
  “张姑娘但说无妨。”
  张眉寿便将今日听来的与棉花身世有关的那一番经过,细致地说了。
  白景思听得诧异,望向一旁站着的年轻人。
  棉花颇觉有些不自在,面上却越发没有什么表情,只从怀中取出了那封泛黄的书信,单手递了过去。
  白景思连忙接过打开。
  哪怕写信之人当年所用是上好的松烟墨,可时隔二十余年,其上字迹也已有些淡了——
  白景思一行行看罢信中所写,心中的震惊愈发压制不住。
  他十岁时便被送离了家中,对二叔的字迹早已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是,同大多数文人一样,二叔的字写得极好。
  但那方褪了色的私人小印,确是二叔的表字。
  再有——
  这信上大致是说,那大他两岁半的堂兄,实为命中有大劫在,二房不得已之下,才将这唯一的嫡子忍痛送了出去。
  “我记得幼时曾听家中下人说起过,我那三哥……是刚满一岁时,便被拐子拐了去,家中一直没能将人寻回。”
  原来……被拐是假,送了出去破劫才是真吗?
  棉花实言道:“我听义父说,我是尚在襁褓中便被他捡回的。”
  他想求的是一个真相,而没有其它心思。
  白景思则看着他问道:“不知阁下身上可有什么胎记吗?”
  所谓尚在襁褓中便被遗弃,这说法兴许只是为了掩盖身世来历而已。
  毕竟一岁的孩子,是不会有记忆的。
  但胎记是做不了假的。
  棉花不假思索地道:“后颈处有一处。”
  白景思握着信纸的手微微一紧,道:“可否方便让我一观?”
  棉花便背过身去,将领口扯松了些。
  见张眉寿下意识地跟着看过去,祝又樘不着痕迹地移了半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张眉寿回过神来,无奈地弯起嘴角。
  那边,白景思察看罢棉花后颈处的淡黑色胎记,好一会儿,才道:“想来……确是我家中三哥无误了。”
  见他这般笃信,棉花反倒忍不住怀疑起了真假。
  “按理来说,幼时你应是不曾见过你那位三哥的,如何会这般确定他与我有着同样的胎记?”
  这样的人家里若是孩子幼时走失,在府中应是伤心忌讳之事,想来轻易也不会被提起。
  所以,当真不会是如今白府里太过孤单,对方想将错就错将他骗过去作伴吗?
  见他满身防备,白景思没忍住笑了一声。
  别说,这模样同他那倔性情认死理的书呆子二叔还当真十分相像。
  “当年,我被父亲送走之时,父亲特意同我说过——二叔之子必然还在人世,这胎记的位置与颜色,也是我父亲告知的。”


第917章 兄弟相谈
  那时他还觉得奇怪,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音讯的人,父亲为何会那般笃定对方还活着。
  且又为何会同即将离家养病的他特意提起?
  后来他想,或许那时母亲已经算出白家的劫难了吧。
  所以才会掩人耳目地将他送走。
  而三哥此前的避劫,或也是母亲的授意……
  所以父亲那时才会叮嘱他那些话,却又并不挑明三哥所在——
  大约是想着,两房的嫡子能活下去便好。
  张老太爷说,父亲母亲是不希望他报仇的。
  自然也不希望三哥过早知晓自己白家人的身份吧——毕竟,平平安安的活着,才能算得上是‘避劫’。
  父亲特意对他有一句嘱咐,或许只是念着若能有尘埃落定的一日,堂兄弟之间不至于落到见面不相识的地步。
  白景思将这些内情与猜测也说明了。
  棉花听罢久久未言,却显然也没了太多质疑。
  一旁的夏神医高兴地道:“如此喜事,不如让老于去炒几道菜,咱们一同庆贺庆贺如何?”
  亲人重逢这种戏码,历来是他最喜欢看的。
  老于微微皱眉。
  馋他的手艺就直说。
  毕竟近来都是那田氏在管着厨房,手艺确实跟他比不了。
  可见自家殿下也点了头,老于唯有去了。
  “不如将老太爷也喊醒吧。”祝又樘望着堂中打呼噜的老人,笑着同张眉寿说道。
  张眉寿点头,示意阿荔去喊人。
  “姓骆的那里有几坛子好酒,我去取!”夏神医心情大好地说道。
  而原本睡得正熟的老太爷蓦地睁开了眼睛,将身上盖着的毯子一把挥落,站起了身来。
  有酒喝还睡什么觉?
  老人家从堂内快步奔了出来。
  一行人就朝着饭厅而去。
  “各位倒是给我松松绑啊!”
  苏公子欲哭无泪地喊道。
  阿荔得了张眉寿的准允,便折了回来将人松开了,只是又冷声交待道:“别出这院子,待会儿自会给你送饭菜过来——”
  苏公子忙不迭点头。
  阿荔转身离去,而后他就听到了院门落锁的声音。
  “……”
  这叫‘别出’?
  便是想出,能出的去吗!
  从净房中出来之后,一天未进食的苏公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好在没多久就有一名仆人给他送了饭菜过来。
  将称得上可口的饭菜一扫而光之后,他躺回椅中回想起了这一日惊险的经历。
  这时,他余光里忽见有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堂内。
  苏公子大惊着望去,却见是那位身穿道袍的老人家。
  “道长……”
  不知张老太爷身份的苏公子满脸的恐惧化作了钦佩与敬重。
  吃饱喝足身上又揣着二十两银子的老太爷走起路来称得上六亲不认,看都没看他一眼,抓起了先前的遗忘在此的拂尘就要离开。
  苏公子连忙抓住了他一只衣袖:“道长留步!今日道长救我一命,苏某都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忙又道:“道长能破得了那国师的妖术,可见本领高深……就是不知能否请教道长一句,若来日再遇那国师施展妖术,我又当如何自救呢?恳请道长指点一二……”
  他颠来倒去地想,还是怕遭到继晓报复,若能不惧那妖术,自然是最稳当不过的。
  所以有没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法子倒是有,只是……老道向来只助有缘人。”张老太爷捋着胡须说道。
  苏公子忙取出了两锭银子来,笑着双手高高奉上。
  这话他懂的,只要肯花钱,跟谁都有缘。
  老太爷将银子揣进怀里,边道:“法子确实有一个……只要别遇到他即可。”
  说罢,径直扬长而去。
  “……”
  苏公子脸颊扭曲了一阵。
  还真是十分实用的法子呢。
  ……
  饭厅里散了席,白景思和棉花一前一后离开饭厅,单独说了会儿话。
  “三哥可要随我一同回家吗?”白景思含笑问道。
  他在席上吃了些酒——能将堂兄找回,他很庆幸,亦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二叔二婶泉下有知,必然也会觉得慰藉吧。
  “暂时就先不回去了。”棉花道:“今日你我既是相认了,心中相互知晓,那便算是回家了。”
  未必非要回白府。
  白景思笑了笑。
  是啊,相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三哥接回家了。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如今的生活了。我想留在姑娘身边,继续帮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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