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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喜上眉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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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上一世百般蛊惑她的儿子,引诱帝王终日作乐,不问朝事,送入宫中的折子皆以他掌印大太监的“批红”为准,一手把持朝纲——以权谋私,以手段卑鄙铲除异己,勾结锦衣卫排挤残害忠臣,使得朝堂乌烟瘴气,也害得阿鹿家破人亡的奸恶小人方谨!
  上一世,她与几位大臣暗下筹谋欲铲除此人之时,曾让人暗下查过他进宫前的底细,因而得知他原名叫做于瑾,家中叔祖父曾也是司礼监的太监,当时的兵部尚书李梦阳还讽刺其“满门太监,如此作恶,合该断子绝孙”——那时探子还称,此人有意隐瞒原本姓名,在入宫前已经更名改姓。
  那时她还不知为何,眼下来看,想必是因上一世害了秦家小姐性命,才不敢以真实姓名示人。
  原来那般极端奸恶之人,并非是入宫之后养就的,而是早早就已恶念横生!
  往事已如隔世,可想到上一世苍家满门被诛杀的惨事,张眉寿仍难以平息内心的愤慨。
  上一世,她处以方谨午门凌迟之刑,当时已经改名为陈寅的阿鹿就在一旁观刑。
  她远远地看着阿鹿,彼时刚以雷霆手段扫平了锦衣卫司,亲自斩下了锦衣卫指挥使钱宁人头的他一身墨色长袍,袍角在风中翻飞,白孝布束发,脸上尚存血迹,整个人都如同浸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的眼睛分明看不见任何,视线却一直凝在被施以凌迟之刑的方谨身上。
  助他大仇得报,她却没有丝毫释然之感。
  只因恶人纵百死,却也难挽无辜惨死之性命一二。
  张眉寿紧紧攥着十指。
  既然这辈子如此有缘,叫她早早撞见了,那不如就帮他早死早投胎吧——如此毒瘤,多活于世间一刻,都是对其他人的不公!
  “秦姐姐,若怕他乱说,不若先割了他的舌头。”
  女孩子突如其来的“建议”让秦云尚惊了一惊。
  “可……”秦云尚有些不安地说道:“他还会写字。”
  方才在听到自家姑娘劝着割人舌头的时候已经瞪大眼睛的阿荔,闻得秦家小姐此言,眼珠子更是要掉出来了。
  她还以为柔弱的秦家小姐会觉得姑娘的提议太过残暴……
  张眉寿:“那就将双手也剁了喂狗。”
  阿荔:“……”
  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残暴!
  可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跟着点头?她曾经也只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丫鬟呀!
  “但他方才所言,分明是有同谋。”秦云尚仍旧不安,看向自己身侧的丫鬟说道:“若不然,方才我干脆让阿星将他捉住,沉入河底淹死了事了……”
  自那晚她出事之后,她父亲秦展便不准她再随意出门,另又寻了一名自幼习武的丫鬟跟在她身边贴身保护。
  她对于瑾早没了一丝情意,之所以难下决断只是因为顾忌自己的名声而已。
  但这总不太好表露,未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薄情得太快,所以在听到张眉寿的话时,她忽然松了口气——原来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该死,这感觉简直太好了!
  “秦姐姐,你先命人跟踪他,看他今日动身去后山之前会去见哪些人!”张眉寿立即说道。
  若真有同谋,为确保万一,他定会事先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秦云之如梦初醒,赶忙叫停马车。
  “阿星,你速去跟上他!”
  “可是老爷让奴婢贴身护着姑娘。”阿星有些踌躇。
  秦云尚摇头,皱眉催促道:“我待到了关雎园,也是不允带丫鬟入内的,你在园外候着也是候着!快些去,免得再将人跟丢了!”
  阿星唯有应下,当下动作利落地除去头上珠花与腕上手镯,轻盈而迅速地跳下了马车。
  阿荔看得目瞪口呆,又有些不安。
  现在做丫鬟的竞争真的好大,一不小心就被人比下去了。
  看来她也得练练拳脚了。
  可这得找个师傅才行呀。
  对了,姑娘不是买回来过一个现成儿的吗?
  ……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到了仁和公主举办六月花会的关雎园。
  张眉寿刚下马车,就听着了一道心急如焚的声音。


第106章 六月花会
  “蓁蓁,你们可算到了!”
  张眉寿举目看去,只见是徐婉兮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今日徐婉兮身着浅水红绣暗蝶纹衫子,蓝底白花缎裙,赤金镶贝壳玉兰花的耳坠随她的走动摆动着,衬得一张粉白的圆脸越发娇美。
  她今日是独自前来,并未带任何人。
  “起初不是咱们不是一同出的小时雍坊的吗?怎么走着走着就瞧不见你们的马车了?”徐婉兮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就挽起了张眉寿的一只手臂,不解地问道。
  “车夫记岔了路,多绕了两条街,这才晚了。”张眉寿朝她笑着说道,腮边酒窝浅浅。
  秦云尚看着她,松了口气。
  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连家人都不知晓,却让张眉寿完完整整地知道了,这种感觉很奇特。
  徐婉兮没有怀疑,了然点了头,转头又对秦云尚玩笑着道:“秦姑娘下回可得提早让车夫将路摸熟了才好,万一误了花会的时辰就不美了。”
  秦云尚此时表面已看不出太多异样来,她笑微微地点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进去吧。”
  几人相携进了关雎园内,将请柬交给了守门的太监,早有身着宫装的婢女侯在那里等待引路。
  一众粉色宫装婢女中,有一名身着湖蓝宫装,装扮与其他人有别的婢女,仪态样貌也更拔尖儿一些,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宫女。
  她一见着秦云尚,笑着迎了上来跟几人行礼,语气恭谨却透着熟稔。
  “秦大姑娘总算是到了,公主都让人来催问了三四回了。”
  “路上耽搁了。待会儿见了公主,我再跟她赔罪便是。”秦云尚柔声说道,又主动说明了张眉寿的身份。
  蓝衣婢女有些惊讶。
  她方才已是认出了徐婉兮的身份,又见张眉寿与她年纪相仿,便认为张眉寿是跟着徐家小姐一道过来的。
  可眼下听说张眉寿竟是被秦云尚带来的。
  自仁和公主举办花会以来,秦姑娘从未缺席,但从未带过任何小娘子,向来是独来独往的。
  如此之下,婢女不由就多看了张眉寿几眼。
  女孩子眉眼精致,琼鼻菱唇,梳着两个小小的垂髻,髻边两串珠花尤为别致——是以上好的黄玉雕了小巧的鹿角,鹿角下堆着质地剔透的蓝玉珠子,其间混着几颗粉白的珍珠,点缀在柔软的发间,与女孩子灵动的眉目相互衬托之下,更显灵气,仿若林间稚鹿。
  白绫窄袖对襟如意扣褂子绣嫩黄迎春花,雪青绸裙,干净清爽。
  端正的仪态竟不见半分刻意,婢女联想到方才秦云尚报出的女孩子身份,显然并非出自高门,便愈发觉得难得了。
  几人在婢女的指引下,穿过最前面的宜春园,走过白玉燕尾桥,一路不做停留地来到了春江楼。
  春江楼倚湖而建,湖内遍植夏荷,如今正是盛放之际,远远便可嗅得荷香清雅。
  楼外奇山堆砌成山,草木扶疏,望之浑然天成,竟无半分人工凿刻之气。
  此处便是仁和公主举办花会的地方。
  春江楼外置了长形小案,左右而列,各十余张。
  受邀前来的小姐们或坐或立,三三两两地围着一起说笑着,团扇轻摇,锦衣华裙,粉香绕缭。
  宫女们手持朱漆托盘,垂首穿行在其间,往小案上摆放着瓜果点心茶水。
  秦云尚被请入楼中与仁和公主说话,张眉寿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与徐婉兮待在一处,由宫女引着入了座。
  徐婉兮身为定国公府嫡小姐,自然被安排在接近主座不远的位置,从她的位置往上数,再有三张小案还空着,想来并非是位置的主人们迟来了,而是正在楼中与仁和公主说话。
  徐婉兮的身份虽够得上,但因与仁和公主差了五六岁,自觉无话可谈,便也不愿去巴巴地凑热闹,自讨无趣。
  她自幼被捧得高高的,对待这些真正的贵人们,虽懂得要循规蹈矩,收起小爪子,却也不会刻意去逢迎巴结。
  徐婉兮与张眉寿刚落了座,就有几位女孩子围了过来。
  “徐二小姐。”
  女孩子们跟徐婉兮行礼,徐婉兮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偶尔转头跟张眉寿说上一句话。
  一位身着豆绿纱裙,年纪与徐婉兮相仿的女孩子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妹妹是?往前从未见过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张眉寿。
  徐婉兮:“这是我的手帕交,张三姑娘。”
  手帕交?
  几个女孩子都颇为惊讶。
  此时,一道带笑的声音传来:“是张翰林家的侄女——徐妹妹真偏心,原是带了张三姑娘,才不肯带我来。”
  来人是蒋令仪。
  众人听说张眉寿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翰林的侄女,惊讶之余,心底就多了份轻视。
  张眉寿并不在意。
  大家相互轻视呗,捧高踩低是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这无可厚非。今日她来这一趟,已是沾了光得了好处,且偷笑吧,还矫情介意个什么劲儿?
  徐婉兮却不悦地看向蒋令仪,旋即说道:“张三姑娘可不是我带来的,是秦家大姑娘带来的呢。”
  蒋令仪微微张大了嘴巴。
  若说徐婉兮是她横竖都巴结不到点子上的人的话,那秦云尚根本就是她没有机会接近的人了——秦云尚的父亲秦展虽官位不高,可秦云尚的三个哥哥都年少有成,秦家未来不可限量。
  加上秦云尚又素来美名远扬,更与公主们交好多年,非寻常闺秀可比。
  想到这里,蒋令仪和众人看向张眉寿的目光才又有了变化。
  蒋令仪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张眉寿。
  张眉寿出身平平,除了长得好看些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加之蒋令仪曾与张眉妍接触过,深知以往的张眉寿不过就是一个被二堂姐哄得团团转的无用小孩子而已,所以她向来不屑接近张眉寿。
  谁愿意带一个出身不如自己,却偏偏样貌出众压自己一头的女孩子在自己身边?
  哦,徐婉兮就愿意。
  要不然怎么说是没脑子呢?
  蒋令仪心底腹诽,面上却仍带笑。
  这个张眉寿自退亲之后,竟先后巴结上了徐婉兮和秦云尚,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试着接近一二了。
  不远处,一名身着浅粉衫子的女孩子看着被人围着说话的张眉寿,暗暗撇了撇嘴。
  “快瞧,仁和公主出来了。”有人轻声说道。
  众人连忙敛容起身行礼。
  张眉寿垂首行礼间,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影,她下意识地抬头,就见那白影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第107章 药丸功效
  张眉寿连忙侧身无声躲开。
  “哐!”
  白影落在她身旁的小案上,打翻了一只紫砂茶壶。
  张眉寿定下心神,这才看清那原是一只猫。
  猫儿通体雪白,长长的皮毛被打理得柔顺发亮,一瞧便知是被人精心饲养的,而非园子里的野猫。
  果然那边已经有婢女惊呼道:“是白玉!快将它捉回来,仔细些,别伤着它了!”
  仁和公主皱眉责问道:“白玉向来怕生人,是谁将它放出来的?”
  一名刚从楼内疾步走出来的婢女跪了下去,惊惶地道:“奴婢一直看着如玉,方才它忽然跑了出来,奴婢没来得及追上……”
  那只长毛白猫一路踩着小案,时而穿梭在女孩子们脚下,绕着人群来来回回,时不时便要惹起一句低低的娇呼来。
  越是如此,那白猫反倒越发受惊一般,叫声尖利刺耳。
  身着银朱红细云锦广绫衫、绣碧霞云孔雀纹锦淡紫月华裙,一双丹凤眼长相俏丽的仁和公主着急地指挥着宫女们。
  那猫儿被追着转了一圈儿,竟又回到了张眉寿身边。
  张眉寿往后退了两步,却见那猫儿在她脚边轻轻舔舐着什么。
  张眉寿以为是打翻的点心屑,可那猫儿只舔了一口,竟忽然惨叫了一声,四肢仿佛顿时变得无力了。
  心急的宫女趁机将它一把抱起,并未发现异样。
  张眉寿却清楚地看到了被猫儿舔舐过的东西……那是一枚棕黑色的药丸……
  她下意识地向衣袖中探去,已是空空如也。
  张眉寿脸色微白。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被送回到了仁和公主身边的猫儿身上之时,她不着痕迹地将那枚药丸踩到了脚下,脚下并不使力。
  “白玉这是怎么了!”仁和公主看着怀中一动不动、眼睛紧闭的猫儿,大惊失色地道。
  明明方才还好好地!
  她身旁同样装束华贵,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女掩口惊呼道:“哎呀,白玉该不是得了疯病吧?三姐,我听京嬷嬷说,得了疯病的猫狗会到处乱跑乱撞,撞着撞着就死掉了!若被它们咬着了,人也是会疯的!”
  这是当今仙游公主,与仁和公主虽非同母,却向来要好。
  此时仁和公主却沉声斥责她道:“不准胡说。”
  白玉一直很温顺,只是怕生而已,哪里有发疯的迹象?
  且它眼下虽不动了,却仍是呼吸平稳,倒像是睡着一般,什么叫死掉了?
  “快去传太医。”仁和公主将猫儿交给一旁的婢女,再三交待她好生照看。
  这只猫儿陪了她已近五年了,感情非比寻常。
  四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仁和公主虽忧心爱宠,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她稍整心绪,便让女孩子们落了座。
  婢女已经动作利落地将猫儿打翻的茶水点心清理干净,又换上了新的。
  很快便有乐师入场吹笙奏乐。
  仁和公主邀众人共饮,桌上有清甜微涩的果酒,也有女孩子爱吃的桂花蜜茶。
  不多时,楼内有婢女行出,只见她在仁和公主耳畔轻声说了一句,仁和公主的脸色顿时松缓了下来。
  一直有心留意的张眉寿也暗暗舒了口气。
  看来是那只猫儿没事了。
  要不然,这药丸被发现,她怕也要完。
  她脑海中响起了今早出门时祖父的那一句话——无论是人是妖,只要吸入肺腑,必倒无疑……
  谁能想到祖父竟会说真话?
  仁和公主显然又有了好兴致,提议要到清溪旁行流觞。
  所谓流觞,便是分坐于河溪两侧,将盛满了酒水的酒杯置于上游,顺水而下,待酒杯在谁面前停下或是打转,那人便需吟诗作赋并饮酒。
  这本是一项祈福免灾的习俗,后来慢慢成为了文人雅客相聚时的一项娱乐。
  仁和公主喜好风雅,在花会上提此建议并不奇怪。
  婢女们按照吩咐在小溪两侧放置了鼓凳或细软的蒲垫。
  张眉寿离开之前,故意将帕子丢在了地上,借着弯腰的间隙,用帕子将那枚已经半碎的药丸包了起来。
  小姑娘们笑着在溪边的蒲垫上跪坐下来。
  仁和公主方才已经言明了,鉴于今日前来的小姑娘们有的尚且年幼,想来不擅诗词歌赋,故而也可选择琴画绣等其它才艺,全由各人选择,并不强行要求。
  如此一来,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又因大多姑娘都存着想在花会上博得美名的想法,一时都颇有些跃跃欲试。
  溪水潺潺,白玉酒杯缓缓漂浮,女孩子们轻声说笑,香扇送风,仪态悦目。
  花木掩映后,一行少年缓步行过,其中几人不觉都想要投去视线。
  “那边都是什么人?”身穿竹青色长衫的少年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名七八岁的男孩子,一行人中数他衣着最为华贵,他往花木后看了一眼,随口说道:“今日是我三姐举办花会的日子,邀了京中许多名门闺秀前来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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