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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喜上眉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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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提这三个字了!”张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张眉寿佯装缩了缩脖子,半张脸躲在张峦怀里。
  “如此说来,此事便不是孩子间的胡闹那么简单了!”张峦凝声道:“当时究竟是何情形,断不可再遮掩了,义龄,尽量详细地将你放火的经过说清楚!万一有麻烦,也好趁早想法子应对!”
  这下连张彦和柳氏也开始催着儿子往细了说,老太太更是坐都不敢坐,站着等,急。
  所有人都在看着张义龄,本不该在这个年纪承受的压力大到将他压垮。
  他不敢哭,不敢说其它,哆嗦着开口。
  张眉妍还没忘悄悄掐他的腿,是在示意不要将她牵连进来。
  可张义龄已经吓得没有知觉了,全然没感觉到她在掐自己。
  张眉妍一次次地下狠手去掐,也没能阻止得了他叽里呱啦地扯到了她。
  张义龄恍恍惚惚地想:既然二姐先卖他,那他卖二姐,应该也是正常的。
  “……二姐不喜欢三妹生得比她好看,我便想着烧花三妹的脸,这样二姐就会高兴了,邓……”
  “义龄!”张眉妍忽然高呼出声,惊叫道:“你怎么……尿了呀!”
  张眉寿:“……”
  还真是专业推弟弟背锅一百年啊!
  堂中众人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都看到了张义龄身下的一滩水渍。
  竟是吓得失禁了……
  丫鬟们脸红地别过头去,小厮们忍不住想掩嘴偷笑。
  阿荔一脸嫌弃地替张眉寿拿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这个动作让张义龄羞愤欲死。
  张鹤龄张延龄眼中装满了不可置信。
  他们向来崇拜的二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被吓尿了!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他们的偶像呢?
  柳氏哪里看不出女儿是在怕什么,为防扯到张眉寿与邓誉的亲事,她当即也上前跪下了。
  她先是朝着张老太太认错,说自己教导无妨,险些酿出大祸,又转脸向张峦柳氏赔不是:“都是孩子不懂事,二弟二弟妹看在大局的份儿上,就别跟孩子计较了……”
  张口就是别跟孩子计较。
  宋氏无声冷笑。
  张彦那边已经走到了张峦身旁。
  “好好蓁蓁平安无事,这腿……必然也会康复的。”他目光变得温和无比,又带着商量的意味:“二弟,你在国子监里认识的人脉也不少,大哥也使使劲儿,咱们都要早做防备——尤其是苍家大爷,如今正在锦衣卫处当差,你跟他向来交好,若能提早知会一二,想必此事也不会再兴什么大风浪……”
  他还要继续说,却被张峦打断。
  “大哥打算如何处置义龄?”
  张彦眉头一跳,却只有道:“当然要罚,重重地罚。”
  张峦立即接话道:“不如我来替大哥罚,若不然依照大哥的性子,岂不是要将孩子打个半死?”
  张彦:……
  他脾性温和,怎么可能会将孩子打个半死!简直胡说八道!
  “那二弟说,要如何罚才解气?”张彦特地咬重解气二字。
  张峦仿佛没听到,看向怀里的女儿,问:“蓁蓁先说。”
  让孩子来罚,似乎有放水的意思,毕竟孩子头脑简单,能罚多重?
  可张彦夫妇却根本无法松气,只因他们都捕捉到了张峦口中的那一个‘先’字……他是让蓁蓁‘先’说,而不是让蓁蓁说,这一字之差,含义可完全不一样!
  他这显然是想先让女儿出气,如果女儿所罚不合他意,他自己还要接着再罚的!
  做长辈做到这个份儿上……也不怕遭人取笑吗?
  张峦当然不怕。
  他非但不会觉得有人取笑他,还觉得自己是在教孩子做人的道理,形象那叫一个高大光明。
  “二哥二姐须先向我道歉。”张眉寿也不客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眉妍姐弟张口就要求道。
  他们欠的道歉太多了,哪怕这道歉不情愿,她也十分想听。
  咳,确实肤浅了,虚荣了啊!
  心底有个沉稳的声音在装模作样。
  但是也不妨碍她觉得这画面让人舒坦。
  谁让她这辈子决心要做一个搅家精呢,搅家精最不想做的就是息事宁人。
  她即便不搅和大房,大房也要来搅和他们,既然如此,不如先搅为敬。
  把这个家趁早搅散了,让别人无家可搅,这叫做化被动为主动。
  张眉妍听到她还特地将自己带上,气得暗暗咬唇。
  今晚之事明明可以让义龄一个人背下来的,然而张眉寿这么一闹,只怕回头下人们对她的非议必不会少。
  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也只能起身上前。
  张眉寿被张峦抱在怀里,垂眼看着来到她面前的张眉妍。
  迎上张眉寿居高临下的目光,张眉妍心底难堪,脸色涨红。
  “二姐,你长得不如我好看,怎么怪也怪不到我身上来吧?”夸起自己美来毫不脸红,本是极自大的话,从一个七岁女孩口中说出来却有着别样的天真。
  张眉妍的脸更红了,带着羞恼:“……三妹,这是没有的事,义龄吓糊涂了。”
  张眉寿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径直看向柳氏,道:“你要恨也该去恨大伯娘——”


第11章 全当解气
  柳氏:……怎么还有她的事情!
  这不是变着法儿地说她长相一般吗?
  都说童言无忌,可小孩子的话往往更扎心。
  “但大伯娘就做得很好。”张眉寿认真夸赞道:“大伯娘也没我母亲生得好看呀,可大伯娘从来没有嫉恨过。这一点,二姐应当好好学学才对。”
  这是夸人吗?
  柳氏扯了扯嘴角,笑得极牵强。
  宋氏忍不住掩嘴笑,抬头对上张峦仿佛颇为认同的眼神,她不禁微微脸红起来。
  柳氏见这一幕,更是忍不住攥紧了帕子。
  张眉妍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发现就连祖母也在笑!
  张眉寿出口无状,这般不懂得敬重长辈,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三妹说得对极了。”张眉妍冲着张眉寿一笑,笑意却显然只停留在表面,眼底都气红了,语气也微微有些颤抖。
  “我自然比不了妹妹,但若说嫉恨,却是从未有过的。二姐跟你道歉,是因为一时糊涂偏袒了三弟,没及早将真相道出。”
  总而言之说破天,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张眉寿的长相的。
  能那么好承认的,都不叫真正的嫉妒。
  张眉寿也冲她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承认不承认已经不要紧了,在场的没有人是瞎子。
  张眉妍忍着泪转身走了回去。
  张义龄被脸色阴沉的张彦拉了起来。
  他走向张眉寿,虽仍对‘锦衣卫’三个字而感到心有余悸,恐惧不安,但要当众给张眉寿赔不是,他还是极不情愿。
  他偏着头不去看张眉寿,声音低得仿若蚊响。
  “三妹,这回是我不对,不该如此……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张眉寿将他这幅半点都不磊落大方的样子看在眼中,暗道这姐弟俩没一个有救的,连最基本的认错都认得这般小家子气,显然已经被养歪的扶不起来了。
  “二哥说什么?我听不清。”她佯装茫然地问。
  张义龄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声音却仍然不大:“我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满意了吗?”
  张眉寿当即惊呼出声——
  “什么?你下次还敢?……二哥,你还想害我一次吗?”
  张义龄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什么时候说下次还敢了!
  张眉寿在心里答他:还用说吗,你脸上都写着了。
  “混账!”张老太太气得嘴唇发紫,“你竟不知自己此番险些惹出大祸来吗?这一回是放火害你三妹,下次呢?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待你再大一些,是不是连我这个老不死的祖母也要害了!”
  她不见得有多么疼爱张眉寿,而是张义龄的德行太过不堪,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张家的底线。
  “祖母,我没有……”
  张义龄急着解释。
  “奴婢也听见了!二少爷分明是说下次还敢,还暗暗冲三姑娘吐了舌头扮鬼脸呢!真乃毫不知错!”阿荔连忙补刀。
  张义龄整个人都懵了。
  他什么时候吐舌头了!
  这死丫头说谎话的能力也太高超了吧。
  偏偏……这还真就像是他平时做惯了的事情,说他冤枉恐怕都没人相信!
  这不,连他爹娘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张义龄有心想再辩解,却听张老太太厉声道:“看来这是不打不行了!来人……给我打,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她说话间,已经抓了香炉边的一支鸡毛掸子丢了过去。
  阿荔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捡了起来。
  张老太太身边的蒋妈妈已经将张义龄拖去了堂外。
  张义龄被按在长条凳上,阿荔挥着鸡毛掸子不用别人吩咐,也不打别处,专打他的屁股。
  她虽然气极了二少爷害自家姑娘,但也是懂得分寸的,只会将张义龄打得疼得嗷嗷叫,而不会伤及到筋骨,以免留下后遗症,再赖上她!
  她生怕等会儿大房的人求情,便要喊停了,别再打不回来姑娘险些被火烧的本儿,所以一下接着一下,抽的又准又快。
  张义龄鬼哭狼嚎着,疼得理智全无了,开始还是求饶,后面就直接骂起阿荔和蒋妈妈来,扬言日后要剥了她们的皮。
  阿荔闻言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死胖子,想剥我的皮?那我就先将你屁股打开花儿!
  她手上力气愈重,鸡毛掸子扬得愈高。
  “瞧瞧,瞧瞧……不打能行吗!”张老太太越听越气。
  甚少见张老太太发这么大的火,张彦也明白儿子这回是真的犯了太多忌讳,像老太太所说的‘不打不行’,可关键是……打了能行吗?
  也不行啊!
  他心疼又着急,走到张老太太面前。
  “老大,你别再护短了!”张老太太气得嘴唇还是乌青色。
  张彦硬着头皮道:“母亲,真不是儿子护短。而是咱们张家乃读书人家,这般一味动粗,且不说传出去不好听……就是古书有云,教育子女,须得循循善诱,您一味施以暴惩,只怕也是白费心思啊!”
  “说得好听,循循善诱,那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诱!你倒是诱啊!再者道,我管他有用无用,即使没用,也要打,全当解气了!”张老太太强势地道。
  “母亲!”张彦无奈至极。
  柳氏又跪了下去求情,说什么“要打打她”、“孩子太小受不住”云云,直哭得帕子都湿透。
  张眉妍也在哭求。
  一时间,她们在堂内哭,张义龄在堂外嚎,情形乱极了。
  张彦攥着拳不再说话,强忍着怒气。
  平心而论,都是有孩子的人,张峦和柳氏听着张义龄的痛哭嚎叫不免也心软起来,可转瞬间想到那场大火可能带来的最坏结果,他们到底忍住了。
  鸡毛掸子打不死义龄,大火却能要了蓁蓁性命。
  张峦将怀中的女儿抱得越发紧。
  他知道大哥一直在看着他,等着他来开口求这个情,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他也知道若他不肯开口,大哥必然会对他有所记恨,但眼下,他不想违背本心!
  是对是错,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自己的孩子没教好,大大妨碍到了别人,那就不能怪别人替你出手教训了!
  张峦与张彦无声对峙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道讶异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这孩子犯了何错啊?”


第12章 祖父清奇
  院中忽然进来了一位身形清瘦,穿灰色道袍的老人。
  他手里抓着把拂尘,稀疏花白的头发挽了个小髻,拿一根磨得发亮的旧桃木钗固定在头顶。
  张义龄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挣扎着朝他喊道:“祖父救我!”
  老人已经走近,皱着眉摇摇头,不赞同地道:“快些停手,莫要再打了。”
  阿荔累得脸色通红,却仍不甘心就此停手,然而张老太爷的话她不能不听,故而最后一下便抽得尤为地重,张义龄疼得眼睛都睁不开,嗷嗷惨叫。
  张老太太已经带着两房的人走了出来。
  张老太太一看张老太爷就来气。
  “父亲。”张彦和张峦面色各异地喊道。
  张老太爷拿手里的拂尘指着横趴长凳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朝张老太太叹着气问道:“蓁蓁犯什么大错了,你竟将这松鹤堂搅得如此血雨腥风?”
  张眉寿眼角一抽。
  认错人也就罢了,可连性别都弄错……这……这果真是她亲祖父无疑啊!
  这股子一本正经的疯癫劲儿,哪怕隔了一世,也还是如此清奇。
  刚巧她祖父大名就唤作张清奇,这就让人不得不赞叹人世间之巧妙了。
  张老太太闻言气得不轻。
  她懒得解释,只气愤地道:“你还知道这里是松鹤堂!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毕竟下人太多,她将这半句话生生憋下了。
  “你……”张老太爷倒是显得极无奈,淡然地摇了摇头道:“罢了,不与尔等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你既不懂,我又何必多做解释。”
  说罢,就要进房歇息。
  蒋妈妈死命地按住张老太太的手,才勉强压制住了她将手中的拐杖丢到张老太爷身上的冲动。
  “怒急伤肝,您看看老太爷精神还抖擞地很……”蒋妈妈小声劝道。
  张老太太一面竭力压制着怒气,一面点头道:“说得对……不能气。”
  必须得养好身子,好让他死在自己前面!
  就为了等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儿的时候,告诉他——你修什么仙问什么道,求得什么长生,到头来不还是没我活得长!
  这句话她练了几百遍了,就等着痛痛快快说出来的那一天呢!
  绝不能再气了,得稳住。
  张老太太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做了几个深呼吸。
  那边柳氏已经趁机让婆子抱了张义龄起来,张义龄喊痛,只有改为背着,以免再碰到他屁股上的伤口。
  柳氏一边替儿子擦着泪和汗,自己还一边落泪。
  “让人去请郎中。”张峦说道。
  罚得也够了。
  张彦闻言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心道方才眼睁睁看着亲侄子挨打,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这会子竟扮起好人来急着让下人去请郎中!
  他心中有气,语气便不太好:“不知这般罚,能否让二弟消气?”
  张峦哪里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夹枪带棒。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对他这个大哥明里暗里的帮衬。
  甚至就连张彦当初考中进士,也多半得益于他的押题。
  他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只认为兄弟间互帮互助是应当的。而若像今日这般,出了矛盾,只当讲清道理,错了便诚恳认错。待此事揭过之后,兄弟还是兄弟,将此事当作前车之鉴便可,而断不该因为孩子的事情仍旧心存记恨。
  可大哥的反应,显然是跟他的想法不同。
  “大哥,若今日犯错的是鹤龄,我也绝不会包庇。”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犯错不要紧,我们应当想着如何更正,而不是因此置气。”
  他承认他是给女儿出气做主,但义龄受到的惩罚,本就是他应得的。
  “二弟说得甚好。”张彦口不对心。
  张峦见状心底失望,也不愿再同他多说。
  “三个月内,不许离开自己的院子!就当是养伤了!”张老太太看着张义龄,最后发话道。
  张眉妍悄悄躲藏在柳氏身后,生怕自己也被禁足。
  柳氏连忙求道:“老太太,三个月委实太长了,这么久不去私塾,只怕会耽搁课业啊。”
  张老太太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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