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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喜上眉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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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辩手状态不佳,中途退场未尝不可,只管换替补的来。
  张老太太抬手,示意仆人将没出息已经气得左右摇晃的大儿子按到椅子上。
  张彦按住了发黑的眼睛。
  并非是他不经气,只怪最近太不顺。
  柳氏一副吃了哑巴亏的模样说道:“妍儿她一个孩子,吃亏便忍了,哪有什么心思还要丫鬟留意证据?好好好,此事就算是我们证据不足,可三弟也断然不该说是我们蓄意污蔑——即便此事作罢,那这下了毒的鸡汤又当如何解释?”
  张彦好不容易换了口气,语气咄咄地道:“三弟不是口口声声要证据吗?证据在此,这回你还想怎么说?”
  张敬从容自若地换了第二本册子出来。
  又是册子!
  张彦恨不能眼睛里喷出火来,将那莫名其妙的册子烧成灰烬!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争了半天,累是不累……我在外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忽然传来,众人循声去看,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自门外走了进来。
  那身影走到几案边,抓起那汤碗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他动作突然又迅猛,众人根本来不及去拦。
  “证据这下也没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张老太爷一副快刀斩乱麻的得意语气,拿袖子抹了一把嘴。
  四下诡异地静默了一瞬,才响起张老太太的怒骂声。
  “你这疯子,那汤里有毒!”
  张老太爷呵呵一笑:“我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什么毒能奈何得了我?”
  张老太太竟少见地沉默了。
  这对脑子有损害的毒,确实奈何不了他。
  四下众人迟迟地才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父亲,你这不是胡闹吗!”张彦气得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他唯一的证据就这么眼睁睁地被毁了!
  “逆子,你给我住口!”张老太爷眉头一竖,拿起汤碗朝着张彦砸了过去。
  跟他吹胡子瞪眼,反了是吧!
  四下惊呼声一片,张彦闪躲不及,被砸中了头,顿时见了血。
  青花汤碗在他脚边碎裂开来。
  张眉寿微微张大了嘴巴:“……”
  祖父的一言一行,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毫无预兆。
  张彦身边已经围了一层人,柳氏虚伪地哭喊起来,张老太太也有些慌张地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快去传郎中!”张老太太见大儿子额头血流不止,又气又急地吩咐道。
  又让人去取绳子将罪魁祸首张老太爷绑起来。
  张老太爷轻蔑一笑,脚底抹油一般离开了松鹤堂,一群仆人都没能拦得住他。
  张老太太被扶着坐在圈椅中,疲惫地拿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大哥。”
  张敬走到张彦身边。
  柳氏正拿帕子给张彦捂着额头的伤口,张彦看着张敬,冷声道:“不用你来假惺惺!这点伤,还死不了人!”
  张敬有些尴尬。
  “我是想趁着郎中没来之前,将事情说清楚。”
  张彦脸色一阵青红交加。
  瞧瞧,这就是他的兄弟,这个家里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张敬仿佛读懂了他的眼神,心中无比无奈。
  关心他说是假惺惺,不关心又摆出一副世态炎凉的模样来,做弟弟真的好难啊。
  张彦恼羞成怒道:“如今证据也没了,还有什么可辨的!我算是看清了,你们伙同父亲,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张敬:“不打紧,大哥的证据没了,我这里还有。”


第140章 放半碗血出来
  “我这证据也足可以证明,这鸡汤里确实有毒。”
  张彦与柳氏诧异间,又听张敬说道:“只是这毒,不是厨房里的人所下,而是大哥大嫂自己下的。”
  “你莫要信口开河!”
  张彦不知是气还是心虚,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这一咳,震得额头上的血流的更汹涌了,张义龄吓得嚎啕大哭不止。
  情形一时又混乱起来。
  “三叔,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张眉寿开口说了来到松鹤堂之后的第一句话:“万一待会儿大伯流血过多再昏死了,今晚只怕就说不清了。”
  女孩子一本正经地催促着。
  偏心的母亲,荒唐到当众砸破他头、然后逃之夭夭的父亲,咄咄逼人的兄弟,冷血的侄女……张彦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活活气死在这个家里。
  张敬半点不卖关子,肃容道:“这本册子里实则是一份口供,一份药堂伙计的口供,其内详细说了昨日有一名丫鬟前去怀安堂抓药,药方里刚巧含有毕根——还请母亲过目。”
  张老太太脸色阴沉,语气无力地道:“你来说罢。”
  她已经身心疲惫到连正常的流程都走不下去了。
  事已至此,她哪里还有看不明白的?
  “母亲,您不可听信……”
  “你给我住口!”张老太太厉声打断了柳氏的话。
  柳氏脸色因难堪而顿时通红,低下头咬紧了牙关。
  作为家中的大太太,她从未被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过。
  “若只是寻常丫鬟去抓药,那伙计也不会过多留意,偏那丫鬟又多要了几钱毕根,才惹了伙计留意。”张敬道。
  毕根这一味药,少量可以拿来治病,多了才会对人脑有害。
  “真是笑话,单凭药堂伙计的一份口供,能说明得了什么?药堂里每日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有人多买了几钱毕根固然异样,可焉能证明那人便是我们派去的?!”张彦反问道。
  “单是如此,当然不足以证明。”
  张敬转身对着堂外说道:“荣伯,你进来吧。”
  荣伯是张家的门房。
  年约五旬上下的荣伯走了进来,朝着张老太太行了礼,才说道:“昨日本不该老奴值守,便去了后院中逗狗,约是午后申时左右,亲眼瞧见了大太太房里的文竹姑娘从后门悄悄出了府——约是隔了半个时辰,再回来时,只见手中提着药包。”
  “且看药堂伙计的口供,便是在申时中见到了这名丫鬟。”张敬正色道。
  “荣伯,你一把年纪了,竟也被人收买了不成!”张彦愤然看向门房。
  “荣伯在这个家里呆的时间比你都久,你别再给我丢人了!”张老太太忍无可忍地道:“闹了半天,不过是你们贼喊捉贼,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一味狡辩,真当旁人都是瞎子傻子不成?”
  柳氏哭诉着:“老太太怎不想想,若不是三房勾结了二房,做下了见不得光的事,他们怎能料到会有今晚之事?又怎能将什么口供、证人都提早备好?这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他们才是贼喊捉贼啊!”
  对于张敬的今晚的表现,她内心简直觉得见鬼了。
  有一种自己挖坑不成,反将自己埋了的既视感!
  “只许你们做坏事,还不许我们未雨绸缪地防着你们了不成?”宋氏冷笑着说道。
  先前柳氏对二房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若半点防备和提防都没有才是不正常。
  见柳氏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张眉寿觉得索然之极,遂在她开口前说道:“既然大伯和大伯娘还是不肯承认,那不如就让人去大伯娘的院子里搜一搜吧,兴许能搜到些什么证据也未可知——再不然,就拿刀子往二哥身上划一刀,放半碗血出来。我近来读了些医书,书里说,要确定一个人是否中了毒,是能从血里头验出来的。”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看向张义龄的手臂:“二哥,有劳了。”
  说着,就朝着张义龄走了过去。
  “母亲,救救我!”张义龄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见她真的朝自己走过来,连连哭着摇头,躲到柳氏身后。
  “三丫头,谁准你这般胡闹!”柳氏护着儿子。
  “阿荔,去取匕首来。”张眉寿不顾她的反应,径直吩咐道。
  阿荔脆生生地应下,立即去了。
  张义龄越哭越凶。
  “二哥怕什么?你若真喝了那有毒的鸡汤,此时放些血出来还是好事。”
  张眉寿从头到脚打量着他,仿佛在看待一只任人宰割的猪崽子,嘴里还自语道:“割哪里好呢?二哥这般胖,皮必是厚的,只怕割得轻了全是油,许还得割深些才好……”
  在她的目光下,张义龄彻底崩溃了。
  “不、不要割我,三妹……我没喝那鸡汤!我没喝那鸡汤!”他扯着嗓子嚎道。
  他如今已经对张眉寿产生了一种莫名却极深的恐惧。
  “你这混账被吓傻了不成!胡言乱语些什么?”张彦恼得一耳刮子朝他扇了过去。
  柳氏也忙要开口补救。
  张老太太的声音阻断了她要说的话。
  “还没演够吗!你们想做戏子,我这里却不是戏园子!”
  她的声音出奇地响亮,苍老浑浊的眼睛里尽是威严。
  随着她的话语传入众人耳中的还有茶壶被挥到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
  四下有着一刻的安静。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为得不就是想将管家权夺回去吗?管家权有什么好夺的?说白了还是为了从里头捞银子!”
  “老大,我明里暗里劝了你多少回,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越发下作了!堂堂七尺男儿,不将心思放在朝堂前程之上,竟跟着活后宅这块儿稀泥,传出去你怕不怕人笑话?你又可曾想过,如今你二弟尚在那洪涝之地凶险难料,你作为长兄,不知安固家宅,反而趁机要对他的家眷下手,你二弟若知晓了,又当如何心寒!”
  张老太太语气已是痛心疾首。
  张彦抿紧了唇,不语。
  心中却在冷笑,二弟远去湖州,乃是为自己谋前程去了,置身凶险那也是自己活该,与他有什么干系?
  呵,母亲这颗心啊……
  “柳氏,我张家非是什么高门大户,容不得你这般没完没了的折腾糟践。你若自请和离,今晚便可离开我张家!你带来的嫁妆,一个铜板不少,皆可带走!”
  张老太太目光冷然地看向柳氏,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第141章 责罚
  以往她看走眼了,论起真正的搅家精,二儿媳居然只能屈居第二!
  “母亲……母亲息怒!”
  柳氏连忙脸色苍白地跪了下去。
  张眉寿看向座上脸色铁青的张老太太。
  祖母这回是真的发怒了。
  但依她对祖母的了解,所谓和离之言,兴许有半分真,还有半分应是为了给大房最大程度上的敲打。
  也是最后的。
  柳氏慌张地看向张彦。
  她虽半点心思都不在张彦身上,这些年来亦是厌恶透了他那张嘴脸,可她很清楚,若今日真的被赶出张家,即便美名其曰“和离”,可她回到娘家又会是什么下场?
  无儿女傍身,顶着别人的议论,下半辈子等于完了!
  张彦眼中却闪过一丝犹疑,一时没有说话。
  柳氏看在眼里,气得暗暗咬牙——这死货竟当真有了想要借机休弃她的想法?!
  这不是半路跳船吗?
  他究竟能不能分清敌我!
  柳氏愤懑又不安间,张彦总算开了口。
  “母亲言重了。”张彦脸色难堪,强撑着说道:“……今晚之事,是儿子与柳氏的不对,母亲若想要责罚,儿子没有二话。但求母亲看在家族颜面的份儿上,再给柳氏一次反省的机会……”
  柳氏正微微松了口气,在心里念叨了句“算你还有点脑子没被狗吃完”之时,却又听张彦闷着声音补充道——
  “即便儿子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明白了今晚此事皆是柳氏怂恿挑拨……她固然有千错万错,可如今妍儿和义龄已经不小了,若因此没了母亲,恐怕日后会遭人议论,影响亲事与前程不说,也怕他们心中会存下隔阂……”
  什么?!
  柳氏听得眉心一阵剧烈的跳动。
  他这是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而转脸便将她给卖了?!
  什么叫皆是她怂恿挑拨,什么叫她有千错万错?
  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花啊!
  她头一回知道蠢乎乎的丈夫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单是她,其余众人也皆讶然了。
  倒还从未见过这样做夫妻的……
  事情败露了,却还要狠狠踩对方一脚,借此将自己的形象立得高高的!
  张老太太死死地按住太阳穴,脸色一时尤为复杂。
  这个大儿子,你若说他蠢吧,偏偏这应变和自保的能力倒真叫一个快;
  可你若说他聪明吧——偏偏又做得这般明显,便是瞎子也能一眼看透了去。
  这到底是什么万年不遇的奇葩?
  柳氏强忍着要上前将张彦那幅虚伪面孔狠狠撕碎的冲动,硬着头皮将头叩下去说道:“求母亲责罚……”
  呵呵,她不仅没想过今晚的计划竟是早已在宋氏的防备之下,更是死也不曾料到让她真正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竟会是她的丈夫!
  张义龄则浑然一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浑噩模样。
  张眉寿也觉得这戏演得当真不一般……
  “你不必急着求我责罚。”张老太太语气依旧冰冷,目光沉沉地看着柳氏说道:“你若当真知错,便应当明白该向谁认错。”
  跪在那里的柳氏咬着牙,面向宋氏和纪氏的方向,垂着眼睛道:“今次之事是大嫂糊涂,要打要骂,二位弟妹随意……”
  她声音微有些颤抖,张眉寿听得出那是难堪到了极致的隐忍。
  上辈子大伯娘即便落了个不明早死的下场,却当真不曾在人前这般屈辱过。
  纪氏没有说话。
  她很清楚今晚之事她只是个“陪衬”而已。
  宋氏则语气不明地说道:“虽说大嫂诚心认错,可打骂长嫂的名声我们却是不敢背的——”
  柳氏正以为她要装大度时,却又听她紧接着说道:“可巴掌不打在脸上,我怕大嫂长不了几日记性,大嫂若真心悔过,不如自己动手吧?”
  柳氏咬紧了牙关,脸色难看如猪肝。
  宋氏这贱人是要趁机将她的颜面扒光,宁可不装这个大度,也要执意出这口恶气了。
  张眉寿恍惚间有些懂了。
  她似乎知道自己那幅“不要人夸颜色好,只求自个儿不憋屈”的脾气是打从谁那儿传下来的。
  这句话亦是那位陛下曾笑着说过的……
  即便他后来走了之后,她不得不将自己的种种脾性收敛起来,可终究也只是藏起来罢了,从未真正地被磨平过。
  哪怕重活一回,她似乎也没有变得多么成熟稳重——不过转念一想,上一世那般艰难都没能被磋磨掉的东西,如今重活了一回,是奔着比上一世活得更舒坦的念头来了,是以更别指望能改得掉了。
  张眉寿在心底自我放弃时,柳氏自扇耳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前堂。
  “二弟妹还不满意吗?”见宋氏迟迟不喊停,张彦脸上有些忍不住了。
  “方才大哥指责大嫂的过错之时,不是十分义正言辞吗?眼下大嫂认错心切,大哥理应欣慰才是,急什么?”宋氏冷笑着看向张彦。
  被劈头盖脸讽刺了一番的张彦脸色难看古怪到了极点。
  “母亲别打了……”张义龄始终在一旁抽噎着抹眼泪。
  柳氏那个气啊。
  光哭有什么用?你倒是上来拉我一回,也好让我有个理由停下来啊混账!
  许是心诚则灵,柳氏果真等到了来拉住她的人。
  却是从外面哭着跑进来的张眉妍。
  “母亲这是做什么?祖母,不知我母亲究竟犯了什么错?”张眉妍扑到柳氏身旁,又看向额头流血不止的父亲,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柳氏趁机抱住女儿,哭成了泪人。
  张老太太看向宋氏问道:“老二媳妇,依你之见,今日要如何责罚柳氏?”
  “母亲在上,焉有我这个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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