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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喜上眉头-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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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着就要跑出去。
  张眉妍连忙将他抱住,哭着摇头道:“没用的,母亲的病治不好!”
  她绝不能让二弟此时去见父亲,平白惹父亲嫌恶。
  “二弟,你听话……不怕,不怕。”
  张眉妍瑟瑟发抖,却仍死死地抱住张义龄。
  ……
  时值深夜,京衙牢房内,又添了一群新囚犯。
  身形高大的混混被单独关押在牢房内,倚坐在石墙边,手脚皆带着镣铐铁链,脸上的青紫和伤口让他疼得吸了口凉气。
  “他娘的,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朝着远处的另一间牢房唾骂道。
  那间牢房里关着十余人,拥挤吵闹,也在冲着他的方向骂骂咧咧着。
  “同在道上混,你懂不懂规矩!待出去之后,看老子不弄死你!”
  混混听得嗤笑一声,懒得再多理会。
  他受蒋令仪的雇佣,行凶未遂,却也不可避免地被捕入狱,可谁让他不仅出面作证揭露了对方罪行,还另外供出了一群手上不干净的地痞毒瘤呢?
  他已悄悄问过负责此事的师爷了,他至多被关上一年半载,就能出去了。
  什么道义不道义的,这叫识时务——不,为民除害!
  他已想过了,做这行太不稳妥,遭人看轻不说,一个不巧还要被人折断胳膊喂毒药……待出去之后,他还是离开京城从良去吧!
  想到此处,混混悄悄抠了抠耳朵,抠出了一小粒药丸来。
  那冷面侍卫前脚刚将解药给他,后脚官差就将他扭送到了这里。
  得亏他机智,将解药临时藏在了耳朵里,要不然非要被搜走不可。
  只不过……
  这解药的颜色瞅着怎么跟那日他吃下的毒药那么像呢?
  好奇心的驱使下,混混将药丸送入嘴中之后,咬碎了细嚼。
  咿?
  怎么是枸杞味儿的!
  ……
  这一日,张眉寿被解了禁足,重新回到了私塾读书。
  徐婉兮这几日同样被管得严,除了去私塾之外,哪儿也去不得,今日终于得见张眉寿,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张眉寿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做了两辈子的闺蜜,徐婉兮这藏不住话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
  心思被好友戳破,徐婉兮也不意外——毕竟就她这幅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德行,瞎子也看得出来不对劲啊!
  真是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蓁蓁,我说了,你可别害怕。”
  “只管说吧。”
  徐婉兮凑到她耳边,语气不自在地道:“蒋令仪想害的人,兴许是你……”
  张眉寿看着她。
  徐婉兮立马道:“只是兴许哦!”
  说不准是钟家人故意撒谎呢!
  “也可能是我!我这么说,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徐婉兮满脸傲娇地问道:“到底咱们俩皆是天仙一样的长相,对吧?”
  张眉寿拼命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
  从私塾离开之后,张眉寿未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棉花胡同后街。
  倒不是多着急出来,而是她如今的处境,一旦回了家,再想要出门就没那么容易了。
  棉花将马车停在棉花胡同口,阿荔扶着张眉寿下了马车。
  “姑娘,我想回去瞧瞧家中小妹——”
  棉花看着不远处的老宅子说道。
  张眉寿点头应允,带着阿荔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在一座寻常的旧宅院前,阿荔上前叩门。
  院内很快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门先是从里面开了一道小缝,片刻后,约是看清了门外之人,才将门彻底打开。
  而瞧见了开门之人的张眉寿与阿荔却是齐齐一愣。
  这……是谁?!


第193章 雨水
  “敢问这位太太是?”
  阿荔皱着眉试探地询问。
  短短几日间,竟就有相熟的妇人来找苗姨娘串门唠嗑了?
  面前年纪约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朴素,眉眼普通,一瞧便是寻常清苦人家出身。
  “姑娘,是我。”
  那妇人低声开口,说话间侧身让到一旁。
  阿荔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妇人。
  这声音听起来为何会这般耳熟?
  她仍在错愕间,张眉寿已经抬脚走进了院子里。
  阿荔倏地反应过来,连忙跟了过去。
  妇人将门重新合上闩好,走进堂屋内,朝着张眉寿福了一礼。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还换脸了呢?”阿荔压低着声音,虽是惊异,却也还算谨慎,并不提及苗姨娘名讳。
  难道这就是话本子里常常说到的易容之术?
  这么想着,阿荔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谈不上什么易容之术,只不过是稍加掩盖修饰而已。”
  人的面容五官,稍有改动便会区别分明。若是从衣裙到发髻、从肤色到五官都用心改变掩盖一番,更能轻易达到迷惑他人视线的目的。
  原本姿容出众的年轻姨娘,忽然便成了中年迟暮、肤色蜡黄粗糙,五官平平,在街头随处可见,令人留不下任何印象的普通妇人。
  “如此一来,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张眉寿坐下说道:“既如此,将姓氏称呼也一并改了,才更周全。”
  “都由姑娘做主。”
  “就喊做田婶子吧。”张眉寿看着她说道:“无人问便罢,如若有人问起,非答不可,便说田婶子是我已故奶娘的姊妹,因家中遭难,前来投奔,为我所收留。”
  她幼时有一位奶娘便姓田,去年生病自请回了乡下,据说没捱上多久便过世了。
  母亲曾让人去送过一笔银子安置她的家人,此后再无了音讯往来。
  故而,让苗姨娘顶着这个身份,既妥当又不怕被人疑心。
  苗氏,不,田氏点头道:“我记下了。”
  有了先前的经历,如今即便三姑娘的言行再如何周全谨慎,都已经在她内心激不起太多波澜了。
  毕竟她已经不拿三姑娘当人看了。
  呃,真的不是骂人的那个意思啊。
  “田婶子,那咱们就开始吧。”
  “田氏”楞了一下。
  开始做什么?
  眼见三姑娘拿一副“还用问吗”的神情看着她,田氏适才恍然过来。
  哦,是她犯蠢了,竟忘了自己能保住这条命的原因所在了——不就是还有些制药制毒的本领吗?
  ……
  张眉寿从田氏的住处离开之后,带着阿荔朝着棉花胡同口走去。
  马车停在那里,还不见棉花的影子。
  “姑娘先去车里坐着,奴婢去喊人。”
  阿荔话音刚落,又忙道:“姑娘,人出来了。”
  张眉寿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老宅子。
  棉花由一名身材小巧的女孩子送了出来,那女孩子拿帕子抹着眼泪,不知在说些什么。
  棉花静静地听着,片刻后,转身离去。
  “姑娘,那就是棉花的妹妹啊?”阿荔笑着说道:“长得倒也清秀,远远一瞧,还真有几分像是亲兄妹呢。”
  张眉寿看着她,在心底笑了一声。
  上一世这女孩子与棉花揪扯不清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哭着抹着说人家长得刻薄,一瞧就是势利眼儿,薄情人来着。
  那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站在门前目送着兄长,目光触及到张眉寿,惊讶又好奇。
  直待张眉寿转身上了马车,她才将视线收回来。
  马车朝着小时雍坊的方向驶回。
  分明是临近晌午的时辰,天色却忽然转暗,似有乌云遮蔽了烈日。
  一阵风透过支开的车窗吹进来,竟带着罕见的清凉。
  “姑娘,瞧这天色,兴许是要落雨了!”阿荔惊喜万分。
  京城已有许久未下过雨了,多条河流已现干旱之兆,若再见不着雨水,必然要遭大旱灾了。
  张眉寿闻言没有说话。
  马车恰经过热闹的长街,街上的百姓多数也在欢呼庆幸。
  “你们有所不知,此时大国师正在文思院内求雨呢!”
  文思院为朝廷所建,乃是大靖能人异士聚集之处。
  “怪不得天色忽然转阴,原是大国师的本领!”
  “逆天求雨,说是极损修行的,国师果真是舍己为人的菩萨心肠啊……”
  “是啊是啊,有大国师在,真是咱们大靖之幸。”
  百姓们恨不能感激涕零,将其尊为神佛化身。
  张眉寿沿街听了一路,心中只想冷笑。
  这场被继晓“求”来的雨,只下了不过短短半日而已,并未能解得了燃眉之急。
  可在此之后,继晓却称,大靖遭了天罚,须在大永昌寺建成开光当日,以一百八十一条活人性命祭天,方才可破此劫。
  她隐约记得,那时京城内外人人自危,唯恐自家人被选入祭天之列。
  大永昌寺开光之日,死了许多人,不知多少人家经受了骨肉分离之痛,却连一句怨言都不敢有,稍有吐露,轻则被世人唾骂鄙夷,重则更会被锦衣卫捕入诏狱治罪。
  祭天仪式顺利完成,雨水也果然降下,瓢泼大雨足足下了两天三夜,紧接着又有细雨连绵不止。
  从那之后,大国师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够撼动。
  这种根深蒂固的崇拜延续了许久,甚至直到祝又樘登基之后,治罪继晓,将其罪行公诸于世,尚且有愚昧固执的百姓站出来为其击鼓鸣不平。
  且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人当中,竟有好几个都是当初家人被献去祭天的——他们显得比其他人更加悲愤极端,不愿接受继晓愚弄世人的事实。
  想到这些,张眉寿心底沉闷,正如此时的天色。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张眉寿下了马车,带着阿荔朝着院中走去。
  张家门前很快又停下了一辆马车。
  一名身形高大精壮的随从自辕座上跳了下来。
  门房不认得赶车之人,又见那辆马车亦普通寻常,一时便未急着上前询问。
  可下一刻,待瞧见了从马车里匆匆下来的人,却是一愣。
  这不是他的表侄子阿祥吗?
  但阿祥不是跟着二老爷往湖州历事去了么,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回来了,那二老爷呢?
  门房下意识地朝那马车里探头看去,一边往门外去迎。


第194章 张峦出事
  可待阿祥下车之后,那随从打扮模样的人即刻就赶车离去了,片刻都未多留。
  “你怎么一个人回京了,二老爷呢!”门房扶住脚步有些踉跄、且消瘦狼狈许多的侄子,皱眉问道。
  阿祥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哭意。
  “六叔!”
  门房一瞧心底便是一凛,环顾门外四周,连忙将侄子扯进了院子里。
  “快说,究竟怎么了?”
  “二老爷在湖州出事了!”
  门房脸色大变,连声道:“快、快去禀告老太太!”
  雨水渐渐休止。
  松鹤堂内,气氛紧绷而沉痛。
  张峦出事了。
  据小厮阿祥所说,湖州洪涝泛滥,张峦为了救一名孩童,不慎被洪水卷走,直寻了整整三日,方才在数不清的浮尸中将人找到……
  尸体早已辨不清本来面目,可从身形衣着和贴身之物来辨认,确是张峦无疑。
  “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护好二老爷!”阿祥涕泗横流。
  “若不是想着强撑着一口气还能回来报信,奴才早也随二老爷一同去了!”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张老太太握着玉佩的手颤抖不止。
  玉佩是成色上好的黄玉,其上雕刻着几丛挺拔的青竹——她记得很清楚,这玉佩是二儿子及冠那年,老头子亲自寻了工匠雕刻的,这些年来二儿子一直不曾离身。
  可此时,那刻着青竹的雕槽内,却嵌着泥沙。
  这泥沙,是要了他性命的泥沙!
  张老太太强撑着坐直身子,张口却是颤音尽现:“二老爷人呢!”
  “湖州洪害严重,一路流民无数,奴才一人独行且几番险些丧命……实在唯恐路上出了差池,这才无法替二老爷扶灵归家……眼下二老爷的尸身尚被安置在归安县衙内。”
  张老太太脑中一阵轰鸣,久久未能说得出话来。
  “那你是如何平安回来的?”想到在大门外见到的赶车人,门房低声问道。
  阿祥抹着眼泪说道:“起初我被落到一群流民手中,是为一名身手不凡的汉子所救,那人看起来四十岁余,问及我的来历,我如实相告,他竟说是二老爷的故交,自称姓于——便是他,一路护送着我离开了湖州地界。”
  “后来,我们遇到了定国公世子派去打听二老爷音讯的人,那于姓的恩公便请辞离去了。”阿祥道:“方才赶车将我送回来的,正是定国公府上的人。”
  张老太太闭了闭眼睛,点头道:“定国公府这份恩情,来日必要登门道谢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身形却一阵摇晃,几乎要站不稳。
  “老太太!”
  大丫鬟连忙将人扶住。
  张老太太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大暗,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见床边围满了人。
  除了大房和年纪尚小的男孩之外,家里其余的人竟都到齐了。
  “母亲醒了。”
  三太太纪氏头一个出声。
  宋氏连忙看过来,神情有些浑噩地问道:“母亲感觉可好些?”
  张老太太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她本以为老二出事,受刺激昏迷的人会是二儿媳,可没想到她昏了,二儿媳还能打起精神来看她,且眼睛都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看来她真是老了,二儿媳也真是立起来了。
  “我无碍。”张老太太要坐起来,纪氏连忙去搀扶。
  房内烛火跳跃,窗纸随着夜风翕动着。
  张眉娴和张秋池一左一右站在张眉寿身边,张眉箐也满眼惊惶不定,不敢言语。
  许久,张老太太才开口。
  “老三,你大哥如今身子不济,赶去湖州将你二哥接回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一旁的张敬轻声应下来。
  “母亲放心,儿子已去书院告了假,明日便可动身。”
  “好,你有心了。”
  张老太太点着头,倚坐在床头,仿佛忽然老了许多。
  “都回去吧,其余的,明日再说。”
  “那母亲好好歇息,保重身子。”
  几人都未多说,就此退了出去。
  张老太爷风一般走进了房中,几个丫鬟都没能拦住。
  张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仍穿着那身破道袍的老头子,对丫鬟婆子道:“你们都出去。”
  “是。”
  张老太爷凑到床边,眼睛发亮地问:“我听说你今日昏倒了?我来给你瞧瞧可是风邪入体,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说着,就要去拉张老太太的手。
  “你还知道回来!”
  张老太太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猛地推了一把张老太爷,竟是哭着道:“老二没了,你知不知道!”
  “嘿!你这疯婆子……我好心来看你,你竟还推打于我!一把年纪,还哭哭啼啼,也不怕被人笑话?”张老太爷仿佛根本没听到后半句话。
  说着,竟抬起手做出还手的姿态来。
  “你打吧,你今日干脆将我打死了事!这样的日子,我早过够了!当年你求娶我时,是如何与我保证的?可这些年来,你只知炼丹求道,我扛着整个张家,唯恐哪一件事做岔了……大房闹成那般境地,如今……如今老二又……”
  张老太太哭着,神态悲拗到了极致。
  张老太爷举到一半的手忽然放了下来,落到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你胡说什么呢?老二怎么了?他方才不是才走吗?”他皱眉问着,语气疑惑却有几分罕见的温和。
  “那是老三!你真是疯透了,竟连咱们的老二都认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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