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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喜上眉头-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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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事情,他亦不便过多插手。
  “张兄相助之意,邱某没齿难忘。”邱掌柜朝着张敬长施一礼。
  张敬笑着摇头避开道:“不必如此”。
  见二人已说定了一般,张眉寿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开了口。
  “邱掌柜,我认为此时不宜着急前往府衙面见知府。”
  “为何?”自觉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天黑便可出发,心中正为振奋的邱掌柜闻言愣了一下。
  “一则,路上多半会有埋伏。”
  张眉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邱掌柜打断:“早晚都是要去的,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行?想要成事,免不了要冒险!”
  况且,他也可以再乔装打扮一番,齐铭埋伏的那些人,未必就能认得出他。
  再者,不还有张兄借给他的随从傍身吗?
  “好,即便能平安抵达府衙,那邱掌柜又怎能确信府衙之内,便是安全的?”
  “小公子此言何意?”邱掌柜开始微微皱起了眉。
  “数县县令联手倒卖赈灾粮资,事态这般严重,府衙之内,当真半点消息也传不去吗?兴许,是有人故作不见——”
  “小公子是疑心知府大人?!”邱掌柜神色大变,看向张眉寿的眼神里充斥着不悦。
  “知府大人爱民如子,清廉之极,整个湖州没有人不称赞!”
  “邱掌柜且不必激动,小孩子说话并无恶意。”张敬笑了笑,伸手将张眉寿扯到了自己身边。
  “我并未说故作不见的人一定是知府大人,府衙上下那么多官吏,若有人想要刻意蒙蔽吴知府,想来也并非难事。”
  张眉寿并不为邱掌柜的情绪所影响,继续说道:“如今情势未明,倒卖赈灾粮资之事,究竟有多少人参与进去,尚且不可知,若贸然出头,恐会前功尽弃。”
  柳师爷说了,齐铭并未派人出城剿杀灾民,又谁能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派去?
  上一世吴知府是清白的,且还因及时镇压灾民、和所献灾后补救之策有功而被皇上褒奖。
  可这也不能代表他完全值得信任。
  张敬听得暗暗心惊,看向张眉寿的眼神,再度有了变化。
  这真的是一个束于闺阁之中的小姑娘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可邱掌柜此时却半点听不进去,反而越发激动。
  “那要如何?静观其变?可如今即便我等得了,灾民们又如何能等?小公子自幼锦衣玉食,即便此时身处湖州,也不必为衣食忧心——可外面的那些百姓不一样!多耽搁一日,便不知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张眉寿沉默了一瞬。
  “邱掌柜一意要去冒险,盲目将湖州府衙当成救命稻草,可万一那是个虎狼窝呢?只怕邱掌柜到时非但救不了灾民,亦会难以自救。先前那些护送邱掌柜出城的灾民,更是白白牺牲了。”
  “难道就因为这无凭无据的猜测,就要枉顾无数灾民性命?”邱掌柜仿佛被张眉寿的后半句话刺痛了一般,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说道:“小公子先前设法救我入城,我感激不尽。可如今这般阻挠,莫不是事到临头怕了不成?既如此,我不必贵府随从相送便是,以免到时连累了贵府!”


第210章 乞巧节
  “这……”张敬觉得有些尴尬,又十分无奈。
  怎么觉得这倒像是一场辩赛似得?
  而平心而论,竟是他家三丫头赢得漂亮些……
  堪称思路缜密,客观冷静,利弊分明。
  张眉寿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既如此,我也不再多劝。但有一点,邱掌柜想去冒险,只可独去,而不能将柳师爷一并带去——因为他是我们带回来的。”
  既是劝不了,她理应要保存好筹码。
  “你……”邱掌柜闻言蓦地又转过身来,忍怒看着张眉寿。
  张眉寿毫不退让地与之对视着。
  “我独自前往又有何不可。”邱掌柜脸色涨红,一字一顿,态度坚定异常。
  “不必这般,不必这般。”张敬无奈站出来,按着邱掌柜的肩膀,让其坐了下去:“我这小侄子之言,细想之下,也并非全无道理。邱掌柜不妨先冷静一番,咱们再从长计议。”
  虽是萍水相逢,他对邱掌柜也存了几分真心尊重。
  邱掌柜一时没有说话。
  张敬带着张眉寿离开了这间客房。
  阿荔和棉花跟在后面。
  见小侄女似乎有些发闷,张敬便将人带出了客栈透气。
  此时,天色已渐有些昏暗。
  “蓁蓁怎么那么聪明?”走着走着,张敬忽然问道。
  张眉寿垂着眼睛,语气尚有些无力:“谁知道呢。”
  张敬听得一噎,忍俊不禁地笑了。
  他这侄女,当真可爱地紧——当然,不听话的时候除外!
  “邱掌柜是个好人。”张敬缓缓收起了笑意,脸色有些凝重地道:“我听说,他的母亲和妻子,都被齐县令迫害了。”
  张眉寿听得叹了口气。
  “不单是个好人,还是个难得的好人。”她并不否定这一点。
  为了救助灾民,他将铺子里的米粮尽数捐出,在察觉异样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伸张正义。
  没几个人能为了他人做到如此地步。
  可是,换一种角度来说,若他当初不那么冲动,闯到县衙与知县对质之前能深思熟虑一番,便也不会有那么多灾民为了保护他而死,更加不会是如今的境地。
  他是个好人,可也太急于做一个好人。
  也是一个可敬、可怜,又可气的好人。
  但作为局外人,也不能说他错。
  况且,这一路而来,他必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人性险恶,也多番惊慌无比地徘徊在生死边缘——如此之下,换作谁只怕都会性情大变,头脑无法保持冷静理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才她也是恼了。
  眼下想想,倒不该拿看待正常人的态度去看待邱掌柜。
  “蓁蓁,你为何会疑心吴知府?”张敬有些不解地问道:“吴知府官声向来极好,极受湖州百姓拥戴。即便我远在京城,对此也偶有耳闻。”
  张眉寿摇摇头,刚想说自己对吴怀敏并称不上疑心时,却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张敬。
  “三叔,父亲出门时,定国公世子是不是曾让父亲捎过一封信给吴知府?”
  她之所以记得此事,是因祖母为了此事竟赏了她好些东西——祖母觉得是她救了婉兮的缘故,定国公世子才会格外关照父亲。
  那封信说是捎带,却是实打实地替父亲打通关系。
  “对,是有这回事!”张敬答罢,眼神已是变了。
  归安县县令倒卖赈灾粮资,连邱掌柜尚且一心想去湖州府衙告发,那曾得了定国公世子书信、与湖州知府少说也已有过一面之交的二哥,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打算?
  想来竟是极有可能!
  若二哥没有插手此事的打算,只求自保而已,那从他出事到如今,已有近一月半的时间,即便不曾归家,却也不该没有半点消息传回家中。
  二哥若还安然无恙,就必然在盘算着什么……
  “父亲行事从不莽撞,若要去湖州府衙,必会先拿到证据。”张眉寿边说边在心中估算着时间。
  依父亲的缜密程度,一个半月,用来搜找证据,多少也会有些收获了。
  张敬点着头,召来了一名随从。
  “你带两个人扮作寻常百姓,去往湖州府衙,留在附近打探消息——若见到与二老爷容貌相似者,务必及时将人拦下。”张敬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正如蓁蓁所言,不管湖州府衙究竟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可此处到底是湖州,又正值灾乱之时,防人之心不可无。
  钦差刘大人就快到了,再耐心等一等,到时设法面见刘大人禀明此事,更妥当一些。
  邱掌柜最好也不要去冒险了!
  张敬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客栈,与张眉寿道:“我再去劝一劝邱掌柜。”
  张眉寿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张敬折回了客栈中,张眉寿没有立即跟进去。
  “公子,二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会化险为夷的。”阿荔语气轻松地劝慰道。
  话刚落音,又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公子,那里有许多人放河灯呢!对了,今日好像是乞巧节——公子咱们也去瞧瞧吧。”
  以往的乞巧节,湖州城是极热闹的。
  今年因遭了洪灾,无数房屋被毁,无数条无辜生命消失,让整座湖州城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此时一群百姓聚集在此处,所放河灯没了往年的精致多样,皆是清一色的白。
  白色的纸,折成了莲花的形状,在白蜡的映照下,漂浮在湖面上,是星星点点的黄。
  有人在祈福,有人在低声哭泣,送别亲人亡灵。
  “阿娘,天上的窟窿被爹爹补好了,不会再下雨了对不对?”一道孩子的声音传来,带着欢喜,将人群中低沉的气氛荡开了许多。
  三四岁的小童赤着脚,一手牵着妇人,一手将河灯小心地推入湖中。
  那是一盏红色的河灯。
  众人看过去,目光皆下意思地追随着那抹鲜亮的红。
  湖面平静,仿佛承载着无数希冀的红色河灯飘得极稳。
  阿荔不知从哪里也寻来了一盏灯,交到张眉寿手中。
  湖水几乎已经与地面持平,湖面微有波动,湖水便要溅湿了鞋子。
  张眉寿弯下身,轻轻地将河灯放入水中,在心中祈愿父亲一切平安。
  若是可以,她希望那场惨烈的暴乱,不会再发生。
  “阿娘!”
  从湖边站起身来,正要离去的小童子脚下一滑,身子朝着张眉寿的方向倾斜而去。
  妇人连忙去拉住孩子。
  孩子被妇人及时抓住了一条手臂,弯着身子的张眉寿因被撞了这一下,却直直地朝着前方湖水中扑去!
  “公子!”
  不远处的阿荔得见这一幕,惊得手中河灯砸在地上,飞奔着过来。
  身体失衡间,张眉寿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一条手臂及时将自己拉了回来。
  她险险稳住身形,下意识地转头去看。
  本以为是棉花或是阿荔,可猝不及防之下,近在咫尺的却是一张熟悉而稚气未除的男孩子脸庞。
  “……”
  张眉寿因吃惊而微微瞪大了眼睛。


第211章 讨好长辈的殿下
  而这短短间隙间,她与对方的身体似乎都在往后倾斜。
  将她拉回时男孩子必然用了大力气,而她这般往后一闪,男孩子也被她的身子冲撞到了,勉强支撑了一下,却是没支撑住,湖边又十分湿滑,于是——
  二人齐齐地摔倒在了湖边的泥水中。
  扑通一声。
  阿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乞巧佳节,本该远在京城的朱小公子及时出现,救下她家姑娘,这分明上一刻瞧着还像是戏折子里说得那种桥段来着……
  怎能下一刻就倒在了泥坑里!
  啊啊,她不允许有这么煞风景的事情出现!
  一旁的棉花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没及时出手拉住自家姑娘。
  都是这个人跟他说不必去的!
  棉花看向身边站着的冷面随从。
  方才他飞身要上前,眼瞧着有人去拉住了姑娘,这人淡淡而笃定地与他说——不必去,已经没事了。
  棉花就迟疑了这么一瞬间,再去看,便是眼下这狼狈的情形了。
  被棉花拿不满的眼神看待的清羽,竭力保持着面无表情。
  是他高估自家殿下了。
  他怎忘了,自家殿下虽然心中住着个老父亲,可身子还是实打实的小孩子。
  哪怕平日里也习武,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可谁让殿下跑那么快,给他造成了错觉的?
  然而殿下还是殿下,殿下跌了这一跤,也是他保护不力,回头他仍是要请罪的——以此为戒,下回可不能再给殿下单独表现的机会了!
  那边,张眉寿和祝又樘已经吃力地站了起来。
  二人皆摔了个满身泥,脸上也溅了泥点子。
  张眉寿看着祝又樘,祝又樘也在看着她。
  她一身男童装扮,头上挽着两个小角,穿一件料子普通的棕黄色小袍子。
  他也除去了金玉发冠,只拿一条深蓝布巾半束着乌发,脑后的头发沾着泥水,甚至贴在了脸颊上,一身玉白衣袍已大片大片地换了颜色——仿若天上的如玉小仙不慎跌入凡间,染上尘埃了。
  二人身后,是飘满了河灯的湖。
  前世今生,他们都未曾见过彼此如此狼狈的模样。
  张眉寿眼下瞧着他,竟恍惚生出一种不真切的错觉来。
  “可摔着了?”祝又樘开口问道。
  这清晰好听的声音让张眉寿如梦初醒,边摇头,边反问他:“公子可摔着了?”
  方才二人跌倒时,她似是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见她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游走察看,祝又樘心中莫名微动,脸上浮现了笑意:“我无碍。”
  嘿嘿。
  嗯?他在心里傻笑什么呢?
  张眉寿略放心下来,本想问他怎么也来了湖州,但触及到他身上的泥污,还是忍不住先询问道:“公子要不要先进了客栈,换洗一番?”
  这位殿下是有多爱干净,多忍不了身上有些许不洁的习惯,她始终都记得很清楚。
  祝又樘神情恍惚不解了片刻,复才点头道:“也好。”
  清羽另要了一间上房,因店中伙计人手稀缺,又亲自跑上跑下地端盆送水。
  他提议要涨俸禄,真的不过分吧?
  张敬与邱掌柜同住的那间客房内,邱掌柜正要出门。
  张眉寿走了过去。
  很显然,跟在后面叹气的自家三叔也未能劝得动邱掌柜。
  “阿荔,先将门关上。”张眉寿踏入房中。
  “小公子好意,邱某心领了,只是邱某去意已决!”邱掌柜看着张眉寿,又拱手道:“此外,邱某不该与小公子做无谓之争执,眼下想来实在羞愧。方才之言,盖因一时情急冲动,言辞若有当之处,还请小公子见谅,也不用放在心上——邱某就此别过。”
  张眉寿微微笑了笑。
  临别前不忘与她一个孩童道歉,也颇算是个君子人物了。
  “邱掌柜且慢。”
  “邱某非去不可,小公子不必再多费口舌!”
  张眉寿摇摇头。
  她确实没打算多费口舌。
  “棉花。”
  “小公子要如何?”邱掌柜立即满脸防备。
  张眉寿:“当然是将邱掌柜打晕了。”
  “什么?!”邱掌柜不可思议又倍觉恼怒。
  怎有这般专横霸道又不讲道理的小孩子!
  可他来不及再说其它,只觉肩上一疼,旋即便没了意识。
  张敬看着这一幕,内心几乎已经激不起太多波澜了。
  可是,小侄女动辄就要打昏人,这会不会太暴力了?
  毕竟他可是个崇尚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教书先生来着——
  然而……
  张敬的余光瞥到了屏风后柳师爷那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终究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看着张敬和棉花一同将昏迷的邱掌柜抬到床上的情形,柳师爷惊恐不可名状。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打别人就算了,怎么一言不合连自己人也打!
  呸,说好的京城书香门第呢?
  柳师爷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张家人,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匪类假冒的!
  棉花和阿荔面不改色地下楼端了饭菜上来。
  张敬和张眉寿净了手刚坐下,却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张眉寿不禁感慨——这位殿下莫不是掐着饭点儿敲的门不成?
  阿荔上前开门。
  “朱公子。”她轻快地行了一礼。
  祝又樘带着清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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