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_红牌洛神-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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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艳婷又在外面敲门喊我:“未雪哥,你好了吗?夏良老师叫你过去。”
我回过神来,匆匆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打开门:“他又叫我干嘛?”
夏良这个臭老头,如今已经撇开骗我来工作室跳舞时那层温和的假面,变着花样的折腾我,现在听到他的名字我都有些发憷,他简直比霍老爷子还吓人。
楚艳婷微微嘟起嘴,模样娇美动人,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叫你过去干嘛,有客人来找他,可能是要介绍给你认识吧。”
我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去找夏良。
楚艳婷说夏良在会客室等我,我找到挂着“会客室”牌子的办公室,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夏良说了一声“进”,我推开走进去,看到跟夏良一起喝茶的老太太时差点夺门而出。
那是个很漂亮的老太太,穿着雪纺长裙,有些灰白的头发挽在头顶,笑容恬静,单看脸的话,谁也不知道这是个五十多岁且心狠手辣的女人。
西宁市舞蹈协会会长,体大副校长,我的老师,花涟。
人称花姑婆,有一双摧花辣手,我在她手底下被她折磨了三年半,最后半年是我的毕业实习期,打死我都不肯留在学校里让她折腾我。
夏良这个老头子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伸手拍拍他旁边的位置,“师弟,过来啊。”
花姑婆横了他一眼,“小雪是我的学生,你既叫我师姐,再叫他师弟不是乱了辈分。”
夏良又笑起来,指着我:“这个孩子根骨好啊,就是心思有点儿飘,不在跳舞上。”
“哼,”花姑婆扫了我一眼,让我想起她给我劈叉的日日夜夜,腿一软差点坐下。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我早看出来了,敲打了他三四年都没用。”
我心说您那哪里是敲打,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整好吗,在您那顿敲打底下活下来,我没放弃跳舞都是我心理素质太强大。
花姑婆见我一直站着不动,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嘛,我又不能吃了你,过来坐!”
我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走到夏良旁边坐下。
“不错,”花姑婆的眼睛紧盯着我,“体态倒是还可以。”
我在夏良旁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我无心惹火上身,夏良却不放过我,他也端起茶杯押了一口,问花姑婆:“师姐,我发给你的舞台剧你看了吗?”
花姑婆在这一点上和我达成了共识,她露出一个嫉妒嫌弃的表情来:“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也不嫌丢了师父的脸。我早说了你踏踏实实地编舞就好,非要自己写什么故事。”
听见她这么损夏良,我有些想笑,碍于这两位的威严,忍住了。
夏良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不忘把战火往我身上引:“那你觉得小雪师弟跳雪妖怎么样?”
“他?”花姑婆冷笑一声:“吃不了苦,我看他能跳成什么样。”
时隔多年,再次被花姑婆点名说不能吃苦,我脸上有些发热,瑟缩道:“老师,我没有……”
在夏良手底下的这段日子我虽然抱怨,但真的没有偷过懒,夏良显然也知道这点,便替我说话:“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心里都有分寸了。”
“分寸?”花姑婆瞪着我,眼里简直要冒火,“谭未雪,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分寸?我尽心尽力地培养了你四年,培养出来你这么个小白眼狼,毕业以后手机号码一换,谁都找不着你,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老师……”我本来想说我以为她不喜欢我,话都嘴边又吞了下去,我低着头,脸上要烧起来:“对不起。”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对我抱有很大期望的所有老师。
在他们面前我露出了最任性自私一面,她说我是白眼狼也确实没错。
夏良把我叫过来见花姑婆,应该就是为了警醒我一番,他那么精明的人,一定早就看出来我在跳舞这件事情上摇摆不定的态度。
说句难听的话,我可能就是烂泥巴,是朽木。
扶不上墙,也不可雕。
偏偏有人就爱把我当成璞玉,精心雕琢一番,却被我辜负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人的视线可以这么沉重,我垂着脑袋,在花姑婆的目光下压根抬不起头来。
“好了好了,”夏良见我被敲打的差不多了,笑呵呵地打起了圆场:“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小雪,你确实对不起我师姐,你要是想补偿她,就给我好好跳舞,打起十足的精神来,别一天到晚睁着双大眼睛神游,知道了吗?”
我连忙点头,眼眶有些湿润,“知道了。”
第29章
我偷偷开了一瓶霍骁的酒。
他在客厅装了一个很大的红酒架子,之前放在家里摄像头就在上面,被我拿帽子挡住了。
霍骁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我那来盖摄像头的帽子便一直扣在上面。
我做贼心虚,偷酒之前特地看了看酒柜上的摄像头,很好,帽子还在上面。
我松了口气,打开酒柜,仔细挑选一番,找了一瓶看起来不是那么贵的红酒,叫什么Romanee Conti。
看不懂,先喝了再说。
都说借酒可以消愁,我向来看不起那些喝得烂醉如泥撒酒疯的人,觉得他们太没有自控力。
我喝醉之前信心满满,觉得凭我这么强大的意志力,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把手机连接到液晶屏幕上,看夏良发给我的压缩文件。
全是视频,都是我的。
我大一那年的年会……大二的迎新会……大三……还有大四那年的毕业晚会,那场晚会结束之后我就换掉联系方式,给所有人来了个人间失踪。
我点开那条视频,又用牙咬着酒塞想咬开,不料酒塞子太脆弱,没有咬开不说,还吃了我一嘴的木渣。
我只好去厨房找了酒起子。
看着自己跳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屏幕里的人好像是我,却不是我。
屏幕里的人是少年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我看着自己,通透的像藕段一样的肤色,修长的四肢,演播厅有色彩艳丽的灯,撒在少年时候的我身上,斑斓多彩,让我看过一眼心底发颤。
可我居然想不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站在舞台上,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盯着屏幕,把红酒倒进喝牛奶的杯子里灌了一大口,不料这酒闻着温和甜美,酒味却很冲,我灌得太猛了被呛到,咳得满身都是。
“咳咳……”我伸手抹了抹嘴巴,又捂住眼睛,眼泪都咳出来了。
夏良肯定早就认出我来了,他是花姑婆的师弟,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他却故意不说,看着我整天心不在焉,把远在西宁的花姑婆叫过来给我敲响警钟。
他是要我记着,我曾经背负着花姑婆的期带与热望,却把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的心伤透了。
我回想着今天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端起杯子又灌了一大口酒。
屏幕里的我还在跳舞,屏幕外的我呆呆地看着,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
我喝醉了。
我也是才知道,人喝醉了是有意识的啊,只不过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罢了。
我给霍骁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就跟家里的墙塌了一眼,让他赶紧回来。
霍骁的声音很疲惫,他说:“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家了。”
我抹了一把脸,哽咽着:“那你快点儿。”
又说:“别挂我电话。”
霍骁嗯了一声,“我不挂。”
很久之前我记得我问过老谭喝醉酒是什么感觉,老谭说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很飘,非常狂妄,整个西宁市都是他的。
现在我体会到这种感觉了,锦江市是我的,霍骁也是我的,我让他回家陪我他就得赶紧回来,让他不许挂我电话他就不敢挂。
这种感觉太好了,我在地板上翻了个身,觉得头有点沉,抬不起来了。
霍骁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我听到门口的动静想起来接他,不料全身的骨头像是在醋里泡过了一样,腿软胳膊也软,爬不起来了。
霍骁已经进了门,衣服都来不及脱,天气有些冷了,他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风衣,朝我走来的样子很像电影里的人物。
我不由得想起来《卡萨布兰卡》里的一句台词,〃There are so many towns in the world; so many pubs in the town; but she just walked into me。〃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
我傻笑起来,趴在地上看着霍骁,“哥,你好帅哦。”
霍骁叹了口气,想把我扶起来,我像一滩泥一样坨在地上,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说:“你看电视,上面是我,好不好看?”
霍骁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很敷衍地说:“好看。”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托着他的脸,把他的头掰向电视屏幕:“你根本就没看!”
霍骁被迫看向电视屏幕,我的视线有些花,看东西带着重影,并不能看到屏幕里放的是哪一段儿,但我还是纠缠着问他,想得到一个肯定:“好不好看?”
霍骁顿了顿,把我一直下滑的身体往上拖了拖,“好看。”
“好看吧?”我把脸埋进他怀里,我身上酒味太重,都闻不到他身上的橘子味了,我很伤心,也很委屈,想起刚到他家的时候他骂我是废物,于是又说:“我不是废物。”
“你不是。”
我还在往下滑,霍骁快要抓不住我了,他干脆把我扛起来,带着我往楼上走。
我安静地趴在他肩上,他的肩膀把我的胃顶得很难受,但我决定原谅他。
快到我房间的时候,我说:“你给我洗澡。”
“自己洗。”
我在他肩上挣扎起来:“你给我洗,你给我洗!就要你洗!”
霍骁把我放在床上,伸手脱我被红酒弄脏的衣服,我今天穿的是T恤,不好脱,因为衣服刚脱到肚子上面我就不肯配合了。
我敞着肚皮,态度坚决地让他闭着眼睛给我脱。
霍骁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等着。”
他出去了一下,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副墨镜,“我戴上这个遮住眼睛就可以了吧?”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脑子真的转不动了,便迟疑着点了点头:“可以了,给我脱吧。”
说完自己抬起了胳膊,配合着霍骁脱掉了衣服。
霍骁把我沾了红酒的衣服裤子脱掉,又脱了自己的风衣和外套,卷起了衬衣的袖子,把我抱到了浴室。
我不肯用花洒,非要坐在浴缸里,还让霍骁给我找小黄鸭。
霍骁被我折腾惨了,平日里打理得整理利落的头发都有些散乱,看着倒是年轻了许多。
他找不到小黄鸭,找来一只黄色沙拉碗应付我。
我不要,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傻。
他按了一下洗发露,在我头发上打了泡沫,一本正经地说:“这就是小黄鸭,它不是黄色的吗?”
我举着碗,“头呢?”
霍骁打开花洒帮我冲头发上的泡沫,动作非常粗暴,很多泡沫进了我的眼睛和嘴巴,我不得不闭紧眼睛。
他说:“头被我吃了。”
我大吃一惊,小心翼翼地问:“翅膀呢?也被你吃了?”
“嗯。”霍骁往手里挤了沐浴露,开始往我身上抹。
我看着他隐约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手臂,有些羡慕地说出了心里一直都有的想法:“哥,你身材好好哦。”
“嗯。”霍骁还是非常敷衍我,他很潦草的帮我打了一遍沐浴露,似乎是想速战速决。
我还想在水里待一会儿,赖在浴缸里不想走:“外面冷。”
“不冷,”霍骁架着我的胳膊把我脱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被弄湿了,他扯了旁边的大浴巾裹住我,把我抱到床上,“冷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摇头。
然后又想起来:“我的鸭子呢?”
霍骁脱掉湿透的衬衣,转身去了浴室。
没一会儿,他拿着我的“鸭子”出来,丢进了我怀里。
我又喊饿,又让他给我擦头发,折腾了半宿,最后搂着“小黄鸭”睡了。
临睡之前好像还要霍骁守着我。
第30章
我头疼的要命,腰也疼,闭着眼睛从腰底下摸出个带着体温的沙拉碗。
“什么东西——”我的嗓子哑的要命,把那个沙拉碗丢到一旁,搂过被子还想继续睡。
这一搂不要紧,让我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
起初我还不太确定,闭着眼睛摸了一气,只觉得这个东西怎么又滑又热的,然后我的手就被捉住了。
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霍骁光着上半身,撑着胳膊肘起身,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有些乱,看起来居然相当的性/感。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他也看了我一眼,声音很疲倦:“醒了?”
“唔……”我点点头,“头有点儿痛。”
我的嗓子还是很哑,我侧过身面对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口渴。”
霍骁起身给我倒水。
喝完水之后我清醒了很多,刚要谢谢霍骁,还没开口,他在我床边做了下来,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清醒了?”
我昨晚虽然喝醉了,但还没到喝断片的程度,霍骁回家之后的大部分事情我还是记着的。
比如我怎么被他抗回的房间,又怎么吵着让他给我洗澡,再比如怎么拽着他的头发不让他回自己房间。
要不说酒精害人,这些事情在我清醒的时候是觉得不敢做的,想都不敢想。
霍骁现在这个架势分明是要找我秋后算账,我握着水杯,悄悄挪了挪屁股,试图离他远一点。
然后装傻:“哥,我昨晚喝醉了吗?”
“躲什么,”霍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过来。”
“我不,”我干脆从另一边爬下床,“我不过去。”
“我再说一遍,过来。”
我很没出息的从床的另一边绕过来,在他面前站住。
霍骁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位置,“坐下。”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屁股只敢沾个边,想着霍骁要是要是揍我的话还能跑快点儿。
霍骁往我这边靠过来,伸手按上我的后颈,手指收拢,微微用力,是一个拿捏的姿态,“说吧,为什么喝酒。”
他显然做过猜测,直接问出来:“因为三叔给你打的电话?”
我不想解释太多,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地面:“是啊。”
“你就这点儿出息。”霍骁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不能喝就不要喝那么多,烂摊子还要我回来收拾。”
“我错了,”怎么对付霍骁我已经得心应手,在他说出我更多的过错之前提前做保证就行了:“以后不会了。”
霍骁捏在我脖子后面的手用力揉了一下,语气凉凉地说:“这样的保证你说了多少次,你自己还记得吗?”
我是真不记得了,反正每次犯了错霍骁要骂我我就来这一招,霍骁也一直都很吃这一套,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似乎不准备放过我。
我还被他捏着后颈,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努力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来。
昨天见过花姑婆之后夏良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自己待在家里好好想想学舞蹈的意义是什么,顺便把之前跳过的舞在琢磨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领悟。
我对着自己的视频吹了一瓶红酒,领悟倒是没有,就觉得自己好看。
酒白喝了,还要被霍骁揪着脖子批评。
我提醒霍骁:“哥,你今天不去上班吗?已经挺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