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_红牌洛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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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霍骁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他面色阴沉地看了我一眼,“任性。”
然后挡在我面前跟霍老爷子道歉,说他一定会把我带回去好好管教。
霍骁打我这一巴掌只是听着响,其实不疼,可我还是委屈地喊起来:“你怎么打我,我没有错!凭什么打我!”
“胡闹!真是胡闹!”
霍老爷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把他给我关到楼上去反省!没有我的意思不准放他出来!”
霍骁脸色剧变,向前走一步,“爷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进门时看到的那两个铁塔似保镖就冲进来架我的胳膊,我当然不肯让他们碰我,一顿鸡飞狗跳,我被其中一个保镖架在了肩膀上。
“小少爷,得罪了。”
我在他肩上挣扎,喊霍骁的名字,又喊我父亲:“不要,不要,哥,哥你帮帮我啊,爸爸,爸爸!”
没有用,没人来帮我,那个保镖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把我扣在他肩膀上,送我到了老爷子说的房间之后,还强制性的收走了我的手机。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我总觉得那些被关禁闭的富家小姐少爷都有病,捶着门大哭有什么用啊,哭又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当这种灾难降临到我自己头上的时候,我发现除了哭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眼泪只是宣泄,不是懦弱也不是妥协,更不会带来希望。
我求霍骁帮帮我,可是连他都无动于衷。
房间里有床,看上去像是一间客房。
我嗓子疼的厉害,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又跑到窗户边看看能不能跳出去。
霍家的主宅是一栋比较古典的老别墅,关我的房间窗户很大,外面封着带着铁锈的雕花防盗窗,爬满了一种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跳窗逃跑是行不通了,我又坐回床上生闷气。
脸上被霍骁打过的地方还有些发热,我伸手捂着脸,想明天的排练怎么办。
手机都被收走了,我担心夏良等不到我会给我打电话,然后被老爷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接到。
不管是谁接了我的电话,只要是这栋房子里的人,想想就觉得闹心。
房间里没开灯,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气得睡不着。
到了晚饭的点,有人敲门送吃的,我本来想趁机跑出去,爬起来一看是那个凭借一双铁臂把我抗进来的铁塔保镖,又悻悻地躺了回去。
保镖打开灯,关了门,把餐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小少爷,吃饭。”
我本来想耍脾气绝食,但是食物的味道真的很香,生气归生气,我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桌子前坐下。
狼吞虎咽地塞完一顿饭,我抹抹嘴巴,用湿纸巾擦干净手,又爬到床上躺下,背对着门的方向盖上了被子。
“……”
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配合工作,那个保镖估计忍了好久,终于问我:“你不跑?”
有你这个铁臂阿童木在我跑的了吗?真是个憨憨,问的什么废话,我懒得理他。
那个保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收拾好餐盘关门走了。
他一走我就扑到门上攥住了门把手,发现他没忘记把门反锁。
我踢了门一脚,有点上火。
吃饱喝足了没事儿干,我在房间里转了两圈,顺便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
因为手机被收走,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只能坐着发呆。
早知道来这儿要被关起来,打死我也不跟着霍骁回来。
想到这里我有些烦躁,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楚艳婷工作室的麻烦。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太让人绝望了,我看了窗户一眼,决定砸窗户试一试。
砸开了最好,我就直接跳窗跑,要是砸不开,大不了我再挨一顿骂。
第35章
我用实践证明,努力不能创造奇迹,大力也不行。
我拿凳子砸了半天防盗窗,窗栏砸不开,还因为动静太大把铁臂阿童木引过来了。
这位阿童木形似高塔,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往我面前一站,还是有点吓人的。
我……我打不过他,只好扔了手里的凳子。
阿童木没像电视里那些保镖那样戴着墨镜,一张脸长得有棱有角,非常有男子气概。
他抱着胳膊,看起来相当不爽:“小少爷,能不能别闹腾了。楼下的是你爷爷,他还能关你一辈子不成?”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靠在窗子旁边,学他的样子抱着手臂,“我要报警。”
“嘁,”阿童木嗤笑一声,“报警?你自己觉得有用吗?”
从大开的窗口灌进来的风有些冷,我回身“砰”的一声关了窗户,靠在墙上静默不语。
先不说报警有没有用,主要是我的手机都被收走了,真要报警的话我手里也没有可以报警的东西。
阿童木见我低着头不出声,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不咸不淡地安慰了我两句,关门走了。
我听着门外反锁的声音,打心底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没有自由,不能有自己的喜好。
他们大概是想要一个乖巧的木偶人,线的另一端牵在他们手里,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我曾经嘲笑过老谭看的电视剧,说如今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封建古板的大家族,家里的长辈个顶个的变态。
当时老谭怎么回答的我忘记了,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一个道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生活又因为现实远超艺术。
编剧再怎么编也是假的,现实往往更可怕。
霍家像是一个旋涡,灭顶一般降临在我头上,表面看着或许风平浪静,只有置身其中才知道个中利害。
我觉得身心俱疲,《凤凰雪》的宣传片发行时那点儿兴奋感全都没了。
我靠着墙坐下来,盯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很大的争执声。
我隐约听到有女人尖刻的叫喊,没过一会儿,那声音变得离我非常近。
是我妈。
她砸响了关我的房间附近的一扇房门,“这里吗?是关在这里吗?淳淳?”
“砰砰砰!”
砸门声,女人的询问声,男人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扑在地上爬起来,因为动作急切差点滑倒。
我也用力的从里面砸响房门,“妈!妈!”
外面很快响起来女人同样急切的声音:“淳淳!”
声音跟我就隔着一层门板,我听到她喊我父亲的名字,“霍明瑞,我不管你怎么样,马上把我儿子给放出来,我的儿子我自己教,用你不着你爸把他关起来。”
然后是我父亲的怒吼:“白音!别闹了!”
“妈,”我用力砸了下门,从心脏跳动的地方开始升起一股战栗,“这是非法拘禁,你报警啊!”
“霍淳,你给我住口!”
一阵喧闹。
最后我还是被放了出来,我妈没有化妆,穿着简单,头发有些乱,像是突然从家里跑出来一样。
她神情复杂地跟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像母鸡护犊一样把我护在了身后。
客厅里,霍骁和我大伯已经不在了,只有被气得声音发抖的老爷子:“造反!你们一个个这是要造反!”
“爸,”我妈伸手拉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很冷,带着一层黏糊糊的汗,可是又是软的。她带着我往楼下走,看着老爷子,“我一直很敬重您,因为您年纪大,又是我公公。”
老爷子喘着粗气瞪着她,干枯地像树皮一样的脸皮抽动着,胸口起伏的厉害。
我妈继续说:“但你这么多年怎么对我的,我也不想追究了。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的两个女儿,现在又把我儿子关起来。”
“还有你,”她把目光转向我父亲,“真让我失望。”
说完她就拉着我往门外走,似乎是刚刚报警的话起到了威胁的作用,老爷子估计怕事情闹大了脸面放不下来,居然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出了门,我妈快飞的放开拉着我的手,嘴唇紧抿,掏出钥匙打开了停在旁边的车。
上车之后我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人。
我那个大妹妹浓妆艳抹的坐在车后座,见我进来有些焦急地问:“哥,没事吧?”
我疲惫地摇摇头,靠在车椅上吐出一口浊气。
她蹙着眉头说:“多亏大哥给家里打了电话,爸爸就不管管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话,还好她又自顾自地抱怨:“不过你也不能指望他,之前我整了个下巴,老头儿说我伤风败俗,气得我差点掀了桌子,爸爸都没替我说话。”
一直开车的我们的妈突然开口:“汀汀,少说两句。”
“怎么了嘛,”霍汀撇撇嘴,很不文雅的翘起了二郎腿,还好车里的空间够大,不然她的膝盖都要碰到我腿上来了。
霍汀显然是个话痨,她跟我说:“哥你都不知道,咱们那个爷爷就是变态。妈生了我和小妹以后身体不好,他还跟催命一样让妈生。”
“咱们爸爸虽然有时候挺窝囊,不过大事上还是有立场的,他死活不让妈继续生孩子,带着我们从家里搬了出来。都这样了爷爷还不罢休,我听说他好像想让爸跟妈离婚,找个女人再生一个孙子。呕——”
她提起这个,我很不舒服的想起高歌,但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听霍汀说话。
霍汀话很多,又口无遮拦,我妈制止了两次都没用,最后只能由她去了。
霍汀对霍家也是积怨已久,把老爷子从头到尾骂了个遍。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提起霍骁和大伯,她的语气居然缓和了许多。
“大伯这个人说话是难听,但也没干什么缺德的事情,我可喜欢大伯母了,可惜爷爷不喜欢她。”
霍汀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我看他就没有喜欢的东西。”
她说的不对,老爷子喜欢掌声,赞扬,和高高在上被人仰视的优越感。
他自诩是个上等社会的名流,似乎还想把自己还有霍家创造成教科书一般神圣光鲜的存在,但他忽略了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独立的人格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为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流”。
在我们那里,这种表面光鲜、内里污浊的东西称之为驴粪蛋。
霍老爷子一定是最大的那一颗。
车子很快就进了车库,我的小妹还上高中,要在住宿,所以家里除了我们三个以外只有一个阿姨。
阿姨被我们进门的动静吵醒,睡眼惺忪地出来,问我们饿不饿,用不用她去把冰箱里的饭菜热一下。
我妈把车钥匙扔到进门的柜子上,说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让她先回去休息。
阿姨迷糊地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见我在看阿姨,霍汀主动跟我介绍:“那是张姨,在我们家干了好久,你刚回家那段时间她回老家照顾儿媳妇去了。”
“嗯。”我点点头算是回答,站在客厅有些无措。
刚刚在车上不觉得,进了门我才发现不自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远没有在霍骁那里来的自在。
我妈可能也有些尴尬,她让我随便坐,说你跟汀汀聊一会儿,我去厨房热菜。
我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喊了一声妈,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霍汀惊讶地张开嘴,“你会做饭吗哥?我连天然气灶都不会开。”
我妈瞪了她一眼,轻嗔道:“惯得你。”
她从冰箱里拿出几个盘子来,分了两个给我,引着我进了厨房。
关了厨房的门,我没忍住,问她:“我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我妈开了天然气,并不看我,伸手拿了一盘鸡翅,“淳淳你……吃香菜吗?”
“我不挑嘴。”
她笑了笑,把鸡翅下到锅里,“你看看我,连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沾着汤冻的鸡翅下到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蒸腾出一股热气,我妈在锅里倒了点水,终于扭头看向我。
隔着一片热气,我们母子俩无言相望。
过了半晌,她先开口:“淳淳,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可能得跟你道歉。”
今晚我注定只能当一个倾听者,我安静地看着她。
“霍骁其实很早就给我打了电话,但我磨蹭到那么晚才去接你。”
我妈伸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发,目光闪动。
“是妈妈对不起你,你没有错,都怪妈妈。妈妈太自私了,只顾着跟你抱怨自己这些年来的难处,没想过你的感受。”
“我的淳淳吃苦了。”
锅里的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爆发出噼啪声,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向前走了两步,“你能原谅妈妈吗?”
天台上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响,都说女人善变,其实男人的感情也是。
她是我妈,是我血浓于水的亲人,我身上的一切全都来自与她。
我可以维持我的嘴硬,说我不爱她,可我内心的悸动骗不了自己。
那是一颗鲜活的心,虽然饱经摧残,外强中干,可它失去不了爱人的能力,也拒绝不了一直期待的爱。
我看着我妈,只说了一句:“你是我妈。”
她掩面而泣。
霍汀听到动静从客厅跑进来,手机屏幕还亮着,隐隐约约响着“能不能不要送人头”的咆哮声,她用一种特别逗的语气说:“咋地了?咋还哭起来了?”
我妈又哭又笑,终于想起来先关上后面的天然气灶,她眼睛通红,看看我,又看看霍汀,“妈妈高兴。”
第36章
吃饭的时候,因为霍汀一直缠着我问,我就跟她说了妈妈怎么从霍老爷子手里把我给捞出来的。
霍汀兴奋地脸颊有些发红,不过也可能是她涂了腮红的原因。
她“啪”地把筷子放到桌上,“妈,你真是太帅了!早就该这样了!”
我妈夹了一块排骨给我,横她一眼,“你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然后有些拘谨地看了我一眼,“多吃点儿肉,男孩子还是壮实一点好看。”
我点点头,把排骨夹起来,刚要送到嘴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妈,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用。”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超出我认知,从主宅跑出来之后我光顾着庆幸,居然忘记打个电话给霍骁报平安了。
我妈说她的手机在卧室,要去给我拿。
她离开之后霍汀古灵精怪地冲我眨眨眼,“哥,你是不是要给大哥打电话?”
“是啊,”我把排骨放回米饭上,“总得告诉他一下我出来了。”
“嘻嘻,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大哥早就知道了。”
她拖着椅子凑到我面前,打开手机,做了水钻指甲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从我和妈出门的时候开始,大哥每隔一会儿就问我怎么样了,所以你跟妈一出来我就告诉他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忍俊不禁。
霍骁的微信我也有,不过我们几乎没聊过天。他的头像是一棵树,大概是随便在什么地方拍的。
霍汀的头像就很……很欧美,是一个纹着黑色字母的胸口。
霍骁发的消息很简洁,连着刷了好几条都是:怎么样?
霍汀在每条“怎么样”后面都刷了很多条消息,不过霍骁全部选择性忽略了,只有最近发的那条“出来了出来了”,附带一张黑乎乎的照片,霍骁终于回了个“好”。
霍汀坐在我旁边,长长的指甲敲在屏幕上,又往上翻了翻记录给我看,上面都是一些节假日霍汀发的祝福,或者是让霍骁帮她朋友圈投票。
“这还是我加了大哥微信以来他头一次给我发消息,神奇,他居然也用微信。”
“我一直以为大哥这样的牛人都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