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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无处藏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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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消磨不掉了。
她自欺欺人地想,为了贝贝,也要让这个家完整,让孩子周末回来的时候,听到家里的笑声。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个男人就会阴阳不平衡。
就这么简单,和陈立文的这一场恩怨,就这样重新开始了轮回!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陈立文会是这么一个历经多年风雨,仍然本性不改的自私男人。
可是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他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她还是一无所知,她所知道的,只是那几张写着肉麻情话的字条,还有一个幽灵般出没的女人。
这就是贺琳犹豫不决的原因。仅仅根据这些东西判断陈立文其人,似乎轻率了些。但这些还不够吗?这一切都和从前陈立文的所作所为如此吻合,让贺琳不得不信。
贺琳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陈立文和邹小舟在一间房子里苟合,被自己撞见。
陈立文那白得过分的肉体,像肥腻的虫子在床上蠕动,其状令人作呕。看到贺琳闯进来的陈立文,不仅不知羞耻,反而讥讽地笑她不识相。他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让贺琳火冒三丈的话:
“你这人怎么了?连这种时候、这种场合都敢闯进来!”
贺琳被彻底激怒了,她披头散发,怒目圆睁,手舞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利刃,“嗖嗖嗖”地砍过去,顿时将陈立文砍得血肉模糊。
她一边砍,一边历数他的罪状,陈立文连连求饶,贺琳仍然不罢手,直到致命的一刀洞穿了他的心脏。
她惊惶失措地看着受到重创的陈立文双目呆滞,在她的面前颓然倒下。
贺琳在梦中大叫一声:“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见鬼去吧……”
她呻吟着惊醒,大汗淋漓地坐起来,陈立文的床铺果然空荡荡的。她的心“嗵嗵”乱跳,直跳得浑身瘫软。
贺琳打开灯,眼睛盯住了床头的电话机。
乔伟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胳膊疼痛难忍。他感觉自己的脸和带伤的肋骨紧贴着地板,手和脚都被捆住了。
一股难闻的臭味儿弥漫在房间里,令人窒息。
煤气!
乔伟立即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慌乱起来,他想喊江宁,可是嘴里塞着毛巾。
“唔!唔!”他向黑暗中发出信号,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声息。一抬起头来,鼻子里就灌进了一股呛人的臭味儿,乔伟只有把脸重新贴紧地板,才能呼吸到一丝干净的空气。
要让江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要对她说话!
乔伟急得像一只试图扒开蚂蚁穴的狗那样,用他的嘴在地板上反复拱着、蹭着,可那条毛巾塞得太紧了。
他又弓起身体,想用两个膝盖夹住毛巾的一角,把它拉出来。
腿刚收缩回来,肋骨立即疼痛难忍,好像谁在他的肋下狠狠捅了一刀。
“唔!”乔伟疼得晕了过去。
听到呻吟声,江宁突然从朦胧中清醒过来。她感觉浑身麻木,手脚都失去了知觉。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她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嘴里塞着一团什么东西,弄得她呼吸非常困难。
什么味儿?
她渐渐明白过来了:马同同终于对她下了手。
她突然想起乔伟好像也在这儿!黑暗中,她看不清四周,只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空气中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像陈年老房子下水道里冒出来的气息。
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陈立文已经死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追随他而去!真不甘心就这么草草了结一生啊。
门锁在响!江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影冲了进来。灯突然被打开,她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随后,一双变了形的尖头皮鞋一步步地逼近,然后,一个大大的黑影罩在了她的头上。江宁脆弱的神经此刻再也承受不住了,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后,江宁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乔伟坐在她的身边。
他看到她疑惑的眼神,朝客厅里努了努下巴:
“马同同在打电话,她要投案自首……”
仅仅两秒钟,江宁就明白了乔伟的话意味着什么。
“不不!”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乔伟一把按住了:
“让她去吧,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披头散发的邹小舟正在一间幽暗的房间内,阴沉着脸孔,一件件地焚烧陈立文以她为模特创作的油画。
房间里升腾着阵阵烟雾,邹小舟被呛得一个劲儿咳嗽。
一幅幅油画被揉成团扔进火盆,刚烧到半黑半焦时,就只冒烟不着火了。她只好又拿出来,狠命撕毁,再烧。
邹小舟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被烟熏得一片片乌黑,好看的手指已经被烫得黑乎乎的,起了带血的水泡。她全然不顾这一切,那神情,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在举行某项神圣的仪式。
在火舌的舔噬下,那些油画慢慢痛苦地蜷曲起来。蜷缩着的画面上,邹小舟原本努力摆着的各种各样撩人的姿态、努力做出的意味深长的表情和努力展示着的甜美笑容,都慢慢变得奇形怪状,类似毕加索笔下的东西。
邹小舟看到自己昔日可爱的样子,感到一阵阵心痛。这些画,都是在隐蔽的地方,只有她和陈立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画的。虽然都是陈立文参加历次作品展览或参赛时挑剩下的,她却一直把它们奉为至宝。
因为那是陈立文亲手画的,画的是她邹小舟!
有什么能比被心仪的男人用天才的画笔,描绘成美妙的图画更迷人的事情了呢?再也没有了。
邹小舟自从懂得男女之事起,就没有被男人们正眼看过,她的长相太平常,而他们又天生是一群好色的动物!内心世界比漂亮女人更丰富多彩的邹小舟,在女孩子群里被无情地淹没了……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一副标准的身材,虽然过于清瘦了,陈立文还是选中了她。
他那长时间的凝视,使她脱胎换骨成了今天的邹小舟,成为自信而骄傲的邹小舟,成为不甘平庸、不甘寂寞的邹小舟。她怎么能不爱他,怎么能不把自己的一切都与他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呢?
邹小舟确信,自己是最适合陈立文的女人,她确信,凡是与陈立文有关系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情敌,她要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赶尽杀绝!
可是陈立文对她的暗示无动于衷,对她的美丽视而不见。每当她一丝不挂地坐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只好在心里与他对话。她一身兼二任,偷偷扮演着陈立文和邹小舟两个角色,在心里一唱一和,十分热闹,但是谁也听不见:
邹小舟:“我的身体怎么样?可爱吗?”她的眼睛里透出火一样的热烈。
她给陈立文设计的台词儿是:
“现在你在我眼睛里是最美、最可爱的。”陈立文正眯着眼睛在画布上描一下,看她一眼,描一下,又看她一眼。他的眼神儿专注得使她心跳。
邹小舟:“如果我们天天在一起,你天天都会有好作品诞生的。”她的胸脯挺了挺。
陈立文:“你的身体就是一幅最好的作品。而且我们已经天天在一起了。”他又看了她一眼,时间持续了十几秒。
邹小舟:“这还远远不够!我要让你只属于我,我要让自己只属于你,这世界如果只有咱们两个人,那该多好啊!”
陈立文突然真的开口说话了:“别动别动,很快就好了。”
她没想到,现实中的陈立文开口竟说了一句纯粹公事公办的话,与她刚才幻想中的陈立文一点儿都不合拍。他的话,把她的美丽幻想无情地破坏了!
这让邹小舟感到气馁、感到愤怒。她故意扭动着身子,用撒娇的口气对他说:
“我累了嘛,让人家休息一下吧。哎哟!这胳膊,还有腿,都酸了。”
她真想让他给自己揉揉,可是不敢说出口,害怕惹恼了陈立文,破坏了眼前这和谐的气氛。
就这样,她在陈立文的目光中,一天天做着白日梦,她在想像中与他亲近,与他对话,甚至与他交合……。有一天,她又在陈立文的目光中想像着他们之间的亲热关系,竟然在陈立文的目光中激动、兴奋,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性快感,最后达到了高潮。
当她浑身颤抖,眼含热泪,每一寸皮肤都冒着热气,再也坐不稳时,却听到陈立文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放下画笔,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邹小舟的仇恨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暴发的。
她恨他的冷漠!恨那个让他能够在自己面前坐怀不乱的女人!她要让他身边的所有女人都不得好死!
邹小舟从此生活在对陈立文的仇恨、对生活的诅咒之中,她眼里的世界突然间变了颜色,并发生严重倾斜……
当她搞清楚陈立文离婚后很快又娶了初恋情人贺琳的事实,她对陈立文的仇恨终于达到了顶峰。
不过,她对这个生平第一次爱恋上的男人,还抱有一丝幻想,她不相信他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可爱,她要想办法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
于是她开始像女大学生那样写纸条,偷偷塞进他的衣袋,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恨的是,那些热烈的纸条统统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一丝波澜。陈立文见到她,还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她期望中的那种反应。
邹小舟已经清楚地了解了陈立文和妻子贺琳的关系,她对自己是有信心的。
谁料到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女人闯进了陈立文的生活,她就是电视台主持人江宁。
邹小舟跟踪陈立文,意外地发现了两人的私情。
她明白了,陈立文并不是她想像中的纯洁男人,他只是不喜欢我邹小舟!一遇到江宁这样的漂亮女人,他就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邹小舟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钻进了死胡同就不想走出来的倔强女人。她终于对陈立文起了杀心。她为自己进行了一番周密的策划,就在一个夜晚开始行动了……
邹小舟得意的是,不论是那个木鱼一样的贺琳,那个自以为是的江宁,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马同同,她们无一例外都不是她邹小舟的对手!她在一一弄清了这些人之间、这些人和陈立文之间的关系后,便给他们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她要把他们的生活甚至生命通通毁灭!
所以,她在公园里对江宁下手时,在美院门口对贺琳进行卑劣的威胁时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在教室和画室里偷偷修改画作时,在电视台门口开着车冲撞江宁时,在上方山的崖顶推下那块大石头时,才能那样沉着冷静,超常发挥。
所以,她给江宁和远在上海演出的大朱打电话,对他们下达“马同同的命令”时,才能那样从容不迫,将他们指挥得团团转;对自己爱恨入骨的陈立文举起屠刀时,才能那样毫不犹豫、冷血如冰。
可惜的是,陈立文到死都不肯和自己亲热一下,这使邹小舟持续了那么久的白日梦,终于彻底破灭……
她用刀子在他身上砍着的时候,痛快极了,没想到杀死自己深爱的男人,竟是这么过瘾!每一刀都是那么解恨,使她浑身充满了性高潮一样令人颤栗的快感。
直到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邹小舟就能感觉到陈立文胸腔里热乎乎的血流,从她握刀的手上一直喷溅到她的全身……,那是陈立文的体温啊!是她在他身上得到的惟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的温暖。
平时,他用画家那具有透视能力的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纯粹是一种职业习惯,那时候她体验到的温暖都是她自己的臆想,与真正的温暖相比,是多么可怜啊!又怎么能算数呢?
邹小舟打了一个哆嗦,从沉思中醒来。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发现房间里已是烟雾腾腾。她把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回到火盆边,一边翻动着火盆里没有烧透的油画,一边念念有词: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陈立文,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了……”
画面上的女人,很快就在火舌的吞噬中变得面目狰狞……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周小舟披散着头发,“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从门缝里露出一只惊恐的眼睛。她看到了两个陌生人严峻的脸,立即下意识地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第一卷 第一十五章
尾 声

江宁在宿舍卫生间里烧着两幅画。那是邹小舟煞费苦心地偷偷潜入教室和陈立文的画室刻意修改过的。
过去的几个月就像一场噩梦,自从被推进公园湖里那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惊心动魄的危险之中。她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不止一回了。
湖水中死里逃生,上方山遭人暗算,马路上一辆汽车突然朝她冲来的一瞬间,都差点儿要了她的命。为了一场似是而非的恋情,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竟经历了这么多无谓的惊险!
细想想,令人啼笑皆非。
陈立文死了,大朱和马同同也被刑警队叫去问话,只有自己被这桩情杀案暂时掩蔽起来了。不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她的,自己和陈立文的关系迟早会曝光。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万念俱灰。
是生活没趣,还是自己这个人没趣呢?她只觉得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就像刚刚戒除了毒瘾一样,她觉得自己要重新找回对人生的真实感觉,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和一个痛苦的过程。
由于江宁和乔伟在警方面前保持了沉默,马同同的生活没有遭遇到什么根本性的改变。她辞去电视台的兼职工作,回到大学里去了。
大朱也和她分了手。这一回两个人似乎非常容易沟通,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和和气气地离开了。
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是:
“对不起,我无意中把生活里遭遇的不愉快转嫁到你的头上,让你受委屈了,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女孩儿。”
“同同,我也许还会想你的。”
“对了,我还想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同性恋。以后想起我的时候,希望我在你心目中还是原来的马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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