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知道自己多可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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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平日,卫桑柔一定粉面含羞地用低下头,或是用粉拳轻轻捶他,但如今听他这样说,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柯书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正经,你快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卫桑柔趴在柯书煜胸口哭,泪水把他的衣服都濡湿了,有些跟他衣上的血渍混合在一起。
卫桑柔毫不顾忌仪态的哭声反而让柯书煜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明显:“不哭了,我们还要尽快回去。”
柯书煜尝试着坐起来,但因为中毒和身体遭受了剧烈撞击导致他此时动弹不得,但为了不让卫桑柔担心,他努力坚持着:“我还是有点累,想躺一会儿。”
卫桑柔四下看了看,周围除了枯枝残叶不像会有人出现的样子,她虽然着急但柯书煜的样子迫使她必须保持镇定:“你先休息一下。”
话音才落,卫桑柔提着裙角往陡坡走去——她想试着爬上去。
向来养尊处优的卫桑柔从没经历过这些事,她自然也没有体力和技巧去爬上如此陡峭的土坡。在尝试了几次失败之后,她垂头丧气地回到柯书煜身边,有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我真没用。”
她身上的裙子已经破损,沾着泥土和雪尘的双手还有程度不一的擦伤,再加上她那张满是沮丧的脸,这些落在柯书煜眼里直让他心疼。他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实在没力气,只好去拉卫桑柔的裙角,依旧温柔地安慰她:“等我再歇一会儿恢复点体力,我带你上去。”
卫桑柔此时也没了多少力气,顾不得地上脏不脏,抱膝坐在柯书煜身边,没有说话。
柯书煜不是第一次看见卫桑柔在自己面前哭,却是头一回见她因为自责而掉眼泪,可他知道,她已经尽力了。身为相府千金,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今日她又是为自己吸取毒血,又是跟自己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一个名门淑女,还要她再多做些什么?
听见卫桑柔低泣的声音,柯书煜勉强支起身子去看她:“你怎么又哭了?”
卫桑柔赶紧擦去眼泪:“我没哭,风吹得眼睛疼。”
柯书煜知道她是在担惊受怕:“哭又怎么样?在自己夫君面前哭,不是很正常的吗?”
卫桑柔红着一双眼睛,有些吃惊又嗔怪他起来:“柯书煜,你要是我夫君,就不该在这会儿还取笑我。”
“是我食言,没有保护好你,该你笑我。”柯书煜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站起来。
卫桑柔本想扶着他,但好像不太管用,她就抬起他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头,让柯书煜能靠着自己的身体借力行走:“你慢点。”
柯书煜解释:“我没笑你,刚才我那是高兴。”
“什么时候了,你还觉得高兴?”
“旁人见不到你这般模样,只有我能看见,我还不高兴?”
卫桑柔破涕为笑,嗔了柯书煜一句:“你话真多。”
柯书煜抿着嘴鼓起腮帮子,表示自己的嘴已经牢牢闭上,此时此刻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卫桑柔笑出了声,仍旧小心翼翼地架着他:“你注意看路。”
两人这样互相支持着走了大半天,却依旧没见一个其他人的影子,倒是不知不觉下到了半山腰,发现前头有一间小小的茅屋,应是猎人入山打猎时住的屋子。
此时天色已晚,已经不太看得清山路,他们若是强行要下山,怕会遇到危险,所以只能在这里借宿了。
卫桑柔一手把着柯书煜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艰难地往茅屋挪,为总算是找到个落脚的地方而高兴。
待进了屋子,卫桑柔把柯书煜安置在床上,翻箱倒柜才找出一条毯子,她立即帮柯书煜披上,看他肩头一片血色,她的眉头不由皱到了一起。
“多亏你帮我吸出了毒血,不然我扛不到现在。”柯书煜握住卫桑柔的手,“你的手……”
柯书煜解下毯子就要披去卫桑柔身上,可卫桑柔不答应:“你受着伤,不能再受冻了。”
“我也忍心看着你受冻。”柯书煜把卫桑柔拉进怀里,用毯子同时裹住他们两个人,“先这样凑合吧,山里夜间冷得你不能想象,这样子好歹有我这个活暖炉能给你暖暖手。”
他紧紧搂着她,掌心裹着她的冰凉的手,看她此时安静地靠在自己怀中,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桑桑,你还觉得我们之间需要那封契约帛书吗?”
卫桑柔抬头去看他,眼底满是讶异和不解,她心底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却不知道为何不敢说出口,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成了笑话。
她的双眸里氤氲着薄薄的水雾,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他二十年的生命中,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他,令他莫名激动,有些情难自控。
他想靠近她越发急促的呼吸,想将她越来越快速的心跳声听得再清楚一些,想知道她此刻哽在喉口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想知道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感受到了某种情愫的生根发芽,不可抑制的滋长蔓延。
他的鼻息扑面而来,带着令她不知所措却无比欣喜的感觉,她第一次如此渴望贴近另一个人,将彼此的呼吸融在一处,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这难以克制的感情。
他的鼻尖轻抵住她的,惊得她浑身战栗,若不是又柯书煜抱着,她怕是已经坐不住。
即便狼狈不堪,怀里的娇躯依旧温软,柯书煜不禁收紧了手臂,让卫桑柔能更靠近自己一些,他也能离那馨香的女儿气再近一分。
耳边是卫桑柔短促的呼吸声,她的紧张让他也跟着有些轻颤,檀口朱唇只在咫尺,柯书煜觉得分毫间的距离竟是要耗费他巨大的勇气,他深怕自己有一点做得不好便委屈了她——
原来将人视作珍宝,竟是这样的感受。
第27章 心意
屋外北风呼啸而过,屋内虽冷,但柯书煜和卫桑柔相拥取暖总是好多单独受冻,再加上此时暧昧流动,荒山独舍,孤男寡女,有些事仿佛水到渠成。
“阿嚏……”卫桑柔一个喷嚏,把之前铺垫了多时的气氛彻底打破。
柯书煜有些遗憾,但看着瑟缩在自己怀里的卫桑柔,他还是倍感欣慰的。
见她身体颤得厉害了一些,柯书煜将她搂紧:“又觉得冷了?”
卫桑柔紧紧抱着柯书煜,脸贴在他胸口:“你是不是也很冷?”
“心里是暖的。”柯书煜听着茅屋外的风声,开始担心起来,“如果阿四没能及时找到我们,今晚会非常难熬,你有任何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
“该是你有不舒服得马上告诉我吧?”卫桑柔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一片肩头红血,“这一箭本该射在我身上的。”
“现在想这些事情已经无用,我给你讲几个小故事分分神,怎么样?”
“你还会讲故事?”
“葵未年五月的一天,我去灵泉寺。那天风有点大,把寺里一棵树上的鸟巢吹了下来。我刚要过去,就被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小姑娘抢先一步。她把鸟巢连带里头刚出生的小鸟一起带去给了寺里的师傅,让他们想办法把鸟巢安回去。”
卫桑柔越听越觉得熟悉,抬头去看柯书煜:“这不是我吗?”
柯书煜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卫桑柔没想到自己当年偶然的一个行为居然被柯书煜看见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又靠回他怀里不说话了。
柯书煜眉眼含笑地继续说:“同一年的七夕灯会,我又遇见了那个姑娘。那会儿她穿着红衣裳,手里提着兔子花灯,跟身边的姐妹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后来她妹妹的花灯被人撞坏了,她跑了好些摊位买了个一模一样的花灯给妹妹,结果自己手里那个莫名其妙烧起来了。”
卫桑柔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柯书煜后腰上的衣裳:“那天我回到相府时,有人送了我个一模一样的。我还以为是大哥哥送的,原来是你吗?”
柯书煜低声一笑又觉得不对:“卫泽成居然抢我的功?难怪你一口一个大哥哥叫得那么亲了。”
他这阴阳怪气的口吻可是让卫桑柔笑得停不下来,整个身体在他怀里发颤,直到听见柯书煜一声吃痛的低呼,她才反应过来,满是歉意:“弄疼你了?”
“看你不再愁眉紧锁,我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原来你早就暗中窥视我。”
“天地可鉴,都是凑巧,我可没有偷窥的癖好。”柯书煜满脸真诚,“便是这样相遇了几次,我又听说了你的那些‘英雄事迹’,好奇之下便多关注了你一些。如今我是真庆幸,让我看见了那些旁人看不见的事,否则就真错过一个好姑娘了。”
“你此时跟我说这些话,是想跟我道歉?”
柯书煜觉得这丫头可能在某些方面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有点这个意思吧。”他试图往自己想的那个方向引导,“还有其他原因呢,你要不要再考虑得多一点?”
“还有别的意思?”卫桑柔百思不得其解,又因为现在光线暗淡,她看不清柯书煜的神情,自然不知道这当朝太子脸上写着多大的“着急”这两个字。
“卫桑柔,你真要气死我。”柯书煜恼道,想他堂堂太子,往日只有接受旁人赞许和倾慕的份,如今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这姑娘怎么还不明白,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的。
“我确实想不明白,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卫桑柔有些生气。
柯书煜瞬间怂了,好言相慰:“是我错了,说话拐弯抹角,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卫桑柔还在闹别扭,屋外不断的风声里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柯书煜戒备道:“来人了。”
卫桑柔紧张起来,看柯书煜往床角里挪,她便跟着:“会不会是阿四?”
“不一定。”柯书煜想了想,叮嘱道,“一会儿如果不是阿四,你先跑。”
“那你呢?”
“我总有办法拖住他们。”
“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那你可能得考虑改嫁的事了。”
心知是柯书煜在安抚自己,但卫桑柔听不得他这般调侃的口气,心头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又痛又难受,便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让你胡说。”
柯书煜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却很是高兴:“你是我柯书煜的妻子,我怎会允许你另嫁他人?”
此时的片刻温存让卫桑柔仿佛灵犀一点,让卫桑柔明白了什么:“我懂你刚才的意思了。”
茅屋的房门被打开,火把的光亮照进了屋子,还有阿四的声音:“太子?太子?”
卫桑柔马上回应:“阿四,我们在这里!”
阿四举着火把循声而去,看见床角一大团黑影,正是抱在一起的柯书煜和卫桑柔,他下意识地背过身,不敢多看一眼:“太子和太子妃没事吧?”
卫桑柔从柯书煜怀里退出来,把毯子裹在他一人身上,对阿四道:“太子中了毒,快送他回去。”
柯书煜却道:“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阿四会意,立刻将柯书煜悄悄带回甘宁宫,又带着卫桑柔的信物,暗中把方唤春接了过来。
方唤春给柯书煜清了毒,再看过了卫桑柔的伤,确定二人均无大碍后,道:“毒虽不烈,但留在太子体内几个时辰,还是对身体有些损耗的,需要好好静养,不宜大动。至于太子妃,还是老样子,戒燥戒怒,免得救疾复发。”
“我知道了,有劳方大夫了。”卫桑柔道。
方唤春想了想,问柯书煜道:“这件事需不需要转告卫相?”
“如果卫相有所察觉,可以告知,如果他没有主动问起,那不提也罢。”柯书煜道。
方唤春心领神会,这就告辞。
殿内只剩下柯书煜和卫桑柔二人,他看着忧心忡忡的卫桑柔,柔声道:“我们都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原来你的处境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看着柯书煜还显得苍白的脸色,卫桑柔仍旧心有余悸,“他们要杀我,是要对你做出警告,连围场行刺这种事都敢做,我真怕以后……”
“有些事能忍则忍,但有些是绝对不能让,譬如你想保护你三妹妹和二娘,我也有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所以就算前路再艰难,我要努力走下去。但现在出了一些意外,过去我一往无前,现在有些怕了。”
“为什么?”
柯书煜轻轻刮了卫桑柔的鼻子:“因为你。今日一切惊心动魄,我多怕没及时挡下那一箭,让你身陷险境。”
除了杜宁,这世上再没人像柯书煜这般对自己如此关心,这般温柔,她也没有跟旁人有过这般生死转换的经历,别说柯书煜怕,她也怕,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生怕她才刚刚萌芽的那一点感情突然就被扼杀了。
看她粉面含羞,又泪光闪烁,柯书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安慰道道:“我又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那我收回,你别生气。你这一气,我就不知怎么办了。我活了二十年,还没像在你面前这样慌乱过,好桑桑,你别哭。”
饶是卫桑柔努力忍着,泪水还是涌了出来,笑容也在此刻绽放,娇嗔道:“傻瓜,我这是喜极而泣。”
柯书煜一颗心落了地,帮她把眼泪擦了,道:“你如今可明白我的心意了?”
明白是明白了,但某人也没有说得很清楚,于是卫桑柔道:“我觉得还有一点点不太清晰。”
柯书煜一鼓作气:“看来是说不明白了,我直接动手吧。”
卫桑柔被柯书煜用力一抓,直接跌进了他怀里,被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的同时,她感觉到一阵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顿时让她心跳加速,慌张里还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就在柯书煜将要成功之际,阿四在外头叩门:“太子。”
柯书煜“恨”透了阿四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眼下只得放了卫桑柔,重新靠回软枕上,让阿四进来。
卫桑柔看柯书煜吃瘪,便接着背对阿四坐着的姿势一直偷笑。
柯书煜强忍着心头那股气,故作镇定道:“什么事?”
“当时属下抓了一个刺客,但他当场自尽,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后来属下回来禀告,只说太子妃的马突然失控,太子追入山中,没有提及刺客一事。如今太子平安归来,是准备何时禀告陛下?”
“明早吧,此时夜深了,不必打扰父皇休息。”
“属下明白。夜深天寒,太子与太子妃也早些歇息,别……别太晚了。”说完,阿四一溜烟地跑了。
卫桑柔越想越觉得阿四的话听起来怪怪的,再看柯书煜意味深长的表情,她嗔道:“你先前还挖苦阿弥,我看你这个平日一声不吭的侍卫才是有样学样,也是一肚子坏水。”
“阿四说得也没错,我们是该早些休息。”
卫桑柔甩开柯书煜的手,站起身道:“这儿是你的寝宫,我回自己屋里睡。”
柯书煜拽住她的衣袖:“你这一出去,被别人看见了,就都知道我回来了,到时候人都来了,我还怎么睡?”
“可你这儿就一张床。”
柯书煜灵机一动:“不是有楚河汉界吗?”
第28章 秘密
最终,柯书煜的“奸计”的没有得逞,卫桑柔选择在榻上过了一夜。
第二日平安归来的消息传开,皇帝和柳贵妃立即前来看望,卫桑柔简单回答过昨日情况后就先行离去,走时还遇见了周婉儿。
周婉儿目光怨毒地瞪着卫桑柔,两人错肩而过的时候,她狠声说了一句:“真是个扫把星。”
在这之后,关于卫桑柔是个不详人的消息就传开了,毕竟她刚嫁进东宫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南宣开国至今还是头一个。
卫桑柔过去被谣言污蔑得不少,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