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默示录0-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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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也是呢,无数次受赏并去大学做讲义了,相当伟大的学者呢。我呢,从小的时候开始就认为父亲是世界上最努力的人了。姐姐也好父亲也好,都是我怎么也比不上的伟大的人嘛,两个人的关系却是最差呢'
'这样啊?'
'嗯。特别是姐姐,最讨厌父亲了。尽管不知道理由,而我对于父亲的言行并没有讨厌的地方'
虽然是以明朗的声音说着,塞利卡的声音深处也像海之盐气一般渗着踌躇。但这并不是将话题引向悲伤的状态。不管如何关系不好,都与塞利卡没关系。
'但是呢。两个人对于我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重要家人呢'
咕噜,塞利卡以轻巧的动作转向了拉格纳。被那大眼睛正面望着,拉格纳不加思索地呆住了。
对着这样的拉格纳,塞利卡就如同做梦的小孩子一般说着。
'几个月之前,有着联合国的调查团在日本发现了幸存者的报告。没能在核攻击之前离开日本,就这样六年间,在几乎一片废墟之中生活的'
那是作为危险区域的日本的一部分,向一般人开放之前的事情。
虽然在暗处也能知道塞利卡的眼睛中闪耀着无邪的光辉。
'一直以来,都|'c8衔盖滓丫懒恕5翘搅苏馓跸_息,父亲说不定还活着,这种想法也开始萌生了。觗a是就,再也无法沉住气了'
'所以就一直跑来这里了?'
就这么连明确的手段都没有,计划得当的方法也没有。如此状态下还是毫无迷茫地向着日本进发的塞利卡该说是素直呢,还是该说安直呢。拉格纳个人的意见来说,会选择前者了。
'姐姐,不会担心吗?'
感动化成了苦笑,拉格纳问道,塞利卡耸耸肩恶作剧地笑起来。
'很可能诶。等到回去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那样也要去找父亲吗?'
'当然'
塞利卡明显是毫无犹豫。一旦决定做什么就决不会妥协的性格吧。
塞利卡直了直腰,接着拖着腮帮望着那水平线。像是在望存在于那边的日本一般。
'是家人啊。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会担心吧?连生还与否都不清楚了,就去找吧?'
不知为何,塞利卡切实的话语刺痛了拉格纳的心。
塞利卡神色安稳的眼睛没有一丝踌躇,堂堂地仰望着拉格纳。
只因为担心。对于将这想法付诸行动的她不知为何拉格纳觉得有些羡慕。
塞利卡脸上浮起了明快的笑容。
'我,姐姐和父亲都最喜欢了'
又来了。拉格纳以习惯了的动作按住了后脑勺。
有谁也像这样抬头望着。有谁这么微笑。那确实存在吗。自己也有像塞利卡一般,将自己叫做哥哥的
'好疼'
脑袋里搅在一起一般的剧痛,让拉格纳的表情扭曲起来。塞利卡也脸色大变地抬起手扶着拉格纳的头。
'没事吗?拉格纳是不是该休息了?'
'还好。并不是身体不舒服'
只是想起了什么,一口气在头脑中转起来似地痛。
塞利卡理解似的梳理着拉格纳的头发。那指尖就如同温暖的灯火。轻轻一碰,讨厌的头痛就无影无踪了。
有点像受了伤被抚摸的小孩子似的,拉格纳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差不多把手放下来吧。不是啥大动干戈用魔法的事嘛'
'只是喜欢这样而已,不用在意。另外你看,挺有效嘛'
呢,如此笑着的塞利卡让拉格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效什么的,你啊。不是这种问题啊。大体上,魔法什么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想用就能用的东西吧'
'是呢。确实就是这样,使用方法不是随便的'
对着指尖指着脸颊稍稍歪着头的塞利卡。拉格纳一下子表情崩掉了。和他对话时候,满脸沉重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头疼什么的早就没影了。
'你啊,很奇怪啊'
'诶…,拉格纳在说什么不明白啊'
'是吗?跟你的路痴与乐观主义比起来,我的失忆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绝对没那回事。我第一次见礮'bd失忆的人'
'那,你见过和你一样的路痴吗?'
'我,不是路痴'
'哈啊!?'
拉格纳不经思考就大声回了一句。
有什么奇怪的吗,塞利卡呵呵的少女笑声从嘴边传了出来。这是让拉格纳安心下来,温柔的微笑。
海边的风冷了起来。就像转身似的塞利卡再一次侧眼望向大海。
'差不多该回去了啊'
'啊啊,是呢。要是感冒了,搭不上明天的船可就没有意义了啊'
'嗯'
塞利卡还意犹未尽似的点点头。
拉格纳催促似的迈出步子。硬靴子敲响了砖地面,在那之后跟着响起了塞利卡的轻小脚步声。
稍稍过后,塞利卡追上了空出来的距离并列在拉格纳身旁。
与拉格纳相比,要矮小许多的苗条少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破绽与大意,柔弱的细臂也没有能挥起战斗用的武器的力气。
与这样的少女并肩行走对于拉格纳来说很不可思议。真的是,各种意义上。
2
这期间夜色渐浓。比起拉格纳来的时候,路上的人影所剩无几,连亮着灯火的人家也几乎没有了。
在多云看不见星星的夜縏'd5下,拉格纳与塞利卡走在通往旅店的昏暗小路上。
像树枝一样横向延伸的侧道前方,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大耞。
刷地,这光亮夺去了拉格纳的视界。跟那一起的,别的东西也横闪过了拉格纳的视界。
'!?'
止住了呼吸,拉格纳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道路前方并排着几个明亮路灯。
在那之中。现在,感觉到了熟悉的颜面。
不,感觉到了,没有任何那种暧昧的东西。毫无疑问地亲眼见到了。虽然连一秒都不到,但确实见到了。
美丽的金发束成两束,装饰着大大的蝴蝶结,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幼小少女。
'哇,等,等等,拉格纳!?'
拉格纳激动地奔驰而出。虽然听到了后面的塞利卡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的余裕了。
这是明确的记忆。与见到光义那时,想起了完全类似的兽兵卫一样。
向着大道跑出来,拉格纳寻找着追丢的娇小身影。在人波的另一侧,平缓的坡道上看到了正在离去的那娇小黑色背影。
'喂等等!兔子!!'
拉格纳三步并作两步并喊起来。
瞬间,突然抱有一种声音远去的错觉。
咯脚的古道前方,拉格纳追踪的身影停下了脚步。长长的金发摇荡起来,刷地转过身。如同白兔一般的深红眼睛看着拉格纳。
蕾洁尔=阿鲁卡多。
拉格纳的头脑中烧灼一般地刻下了这个名字。
是的,想起来了。拉格纳在比赛利卡的治愈魔法更早见到的魔法使用者。比起老套的相遇,更喜欢唐突地靠空间转移出现对自己投以火冒三丈的挖苦,接着唐突地离去的少女。
她的话肯定会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会失去记忆。到底该如何取回记忆。
但是同时拉格纳感到了违和感。
(那是兔子,吗?)
有什么地方不同。记忆中的蕾洁尔的身姿,与在这港镇一角转过身子的少女的身姿,并不相同。
那个自以为是的吸血鬼应该是更加尊大,更加妖艳的。
'啊等,等等!给我等等臭兔子!'
伫立在道路前方的少女淡淡地挪开了视线。接着就这样把拉格纳晾在原地迈步走开了。
拉格纳慌忙地追了上去。但是与撞上了与醉酒的集团道别分开,下班回家的男子。
但是总算是赶到了刚才蕾洁尔所立足的场所,停下了脚步。
没有。那边悠然地迈着步,这边是全速奔跑了。会有就算追不上也不可能会有跟丢的速度差。
'切空间转移吗'
如果那是蕾洁尔的话,突然消失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如果说确实是消失掉了的话,就得到了刚才的少女就是'蕾洁尔=阿鲁卡多'的证据。
'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可是,对,回头想想就感觉到了微妙的幼小。原来,看起来有十二岁程度的样子,但是刚才的比这更加幼小。
'可恶,到底想怎么样!'
头脑中骚动着明确的不快感。
虽然想着在镇中来回寻找,但立刻放弃了。对手是蕾洁尔的话那么大概就不会在拉格纳所能找到的地方,反过来说雷洁尔不在的话找也没有意义。
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心中不爽。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拉格纳狠狠地踩扁了一个路边的空罐头,从来时的道路折返了回去。
透过昏暗的云层,若隐若现的月亮都在嘲笑一般的感觉。
3
转天早晨。空中漂浮着一丝混浊之色,但是万里无云地大晴天。
停泊在港口一角的破旧轮船按时出港,带着大量乘客到达了东方的列岛。
日本。曾经既拥有很多大都市,同时也拥有很多农村。连山遍野覆盖着翠绿森林,流淌着数不尽的河流的列岛现在几乎化为了一片焦土。
大地一片焦黑,山被削平,河流枯涸,植物灭绝。
如同一幅绝望的画卷。
'稍微等下。我去搭个话'
一下到港口,光义就这么说这一边叫住了附近的军人,不知道走去了那里。
然后过了一会。光义回来的时候,跟他一起的军人不是刚才背着枪支的士兵,而是能明显感觉到地位的指挥官一般的人物。而且背后带着一辆缓缓而来的卡车。
'直到近处,就用这家伙来送吧'
一边介绍着身边的男人是这个港口基地的负责人,光义一边摇晃着长尾巴毫不在意地这样说着。
'光,光义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已经灭国的原日本,现在处于联合国管理之下。驻扎于现地的他们是联合国军的一员。
哑然面对着完全没有交涉就准备好的交通手段,塞利卡问道。
光义则是脸上浮起了微妙的狡猾笑容回答说。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啊'
于是现在,拉格纳他们一边坐在联合国军的卡车上摇摇晃晃,一边在荒废的日本大地上自西向东进发。
这剧烈摇晃的座席感觉很糟。但是比起这来,从载台望见的景色则是最糟糕了。
'这就是日本'
一幅眉头皱在一起的表情,拉格纳望着这看起来只有忧郁的景色感叹着。
这座岛曾经是为人所住,作为一个大国的存在,但就以所见之景而言实在无法想象。
'今昔相比,完全不同了'
拉格纳身旁的塞利卡悄声说道。
卡车压过了什么东西似的,剧烈地上下起伏起来。
'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呢。只是在六年前,为了消灭黑之兽而发射了大量的核导弹才至此'
'核导弹?'
拉格纳所陌生的词汇。塞利卡稍微考虑了一下该如何说明。
'嗯…,以非常强烈的热量将一切都烧灼殆尽的兵器吧'
但是所要烧的并不是城镇或者森林或者土地,而是作为目标的黑之兽。
'到处都被削平,连地形都沉下去变形了,现在土壤与水都被放射能或者化学物质污染了,成了谁都无法居住的场所了'
另外核导弹落下地点的周边,高浓度的放射能连空气都污染了。如果没有专用面具或者防护服,以及与之同样的防护魔法的话,呼吸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目睹的惨状是黑之兽所为呢,还是核导弹的结果呢拉格纳并不知道。拉格纳一边眺望着流动的风景,一边不知不觉地叹起气来。
'哪边都差不多,黑之兽与人类的兵器都很要命啊能做到的话,现在人类也就不用与之再战斗了'
'是呢。能实现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塞利卡从坐起来很不舒服的卡车载台,转为了下蹲的姿势。摇晃的卡车撞的屁股很痛。但是,这已经是那个港口所能准备出来最舒服的交通工具了。
'结果叫做'日本'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日本消灭,这么说的人有不少我对这种说法,实在是不喜欢'
'怎么了?'
'只是,还有着土地。无论有多少糟糕东西只要净化掉,也就会再一次恢复成美丽的土壤与空气不是嘛。接下来就会下起美丽的雨,积存下美丽的水。生长出美丽的小草,出现小小的昆虫。再过百年以后,说不定还会再一次恢复成日本呢'
'做梦的小姑娘啊'
插嘴的是到刚才为止都一直沉默不语的光义。猫一般的样子缩在载台的遮雨棚下,短腿盘在一起。
'但是,那样的话不觉得很美吗?'
载着如此说着的塞利卡,卡车在只剩下干燥土地的荒野上行进着。这里曾经是沿着大河的宽阔道路。现在,聚精会神地找可以看到道路的碎片以及烧剩下来的路标支柱,就只剩这些。
'日本,是我父亲的故乡。父亲和母亲是在日本相识,在日本举行的结婚典礼的'
因此就算做不到也会如此希望。无论变成何等姿态也是。像是在说重要的东西,塞利卡的眼神中,有着如此的意愿。
'对于我来说日本也是故乡。虽然不认为会如此顺利,塞利卡说的那种未来,的确不错呢'
对吧,塞利卡微笑着。
拉格纳一边扶着爱用的大剑,一边望着载台外的景色。
曾经被消灭,任何人也不能踏入的场所——日本。
对于自己,在由军队的管理下而确保了交通手段这件事既不可思议,也相当吃惊。
从卡车上下来的拉格纳他们,走在了位于广阔荒野的崩坏城市中。这里六年前还是普通人生活的场所。
但是现在,道路被割成碎块,散落地被沙土所覆盖。并排建造的住家都被吹飞只剩下残骸。艰难地避免了倒塌的钢筋大厦,也像斜插在荒野之上一般地生存着。
虽然在踏上日本的土地那时候就已经这么想了,但是拉格纳一边在废墟中穿行一边想着。实在是过于惨烈的样子。
如果这就是塞利卡所说的核导弹的影响的话,这威力实在凶恶,于是也能理解六年前的人是如何拼命了。如果这是黑之兽的影响的话,这就更加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这周边的放射能很稀薄,以备万一所配给的面具并没不用带上,防护服也没必要穿。
'是这里'
先导的光义在废墟的外围停了下来。
比起周围的建筑物,可以观察出这里是有着广阔面积的研究设施。建筑物本身已经半坏了,而且全部都被烧焦了。
这里,就是塞利卡父亲的职场
'我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一次。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场所了'
仰望着染黑的建筑物,塞利卡悲伤地低语着。
城镇崩坏了。日本消灭了。比起听这些话,实际目睹则是完全不同的冲击。
'父亲'
塞利卡的声音不安地动摇着。
这边,光义一边爬上研究设施入口处的某个破碎的玻璃窗上一边出声叫着。
'塞利卡,拉格纳,一起过来。来找凌月秀一郎的研究室'
父亲的名字让塞利卡一下子抬起了头。有什么,想象不到,恐怕是有些不祥的想法浮上心头了吧。在那胆怯般的肩膀上,拉格纳啪地将手拍在了上面。
'就是来找的吧'
就是为此,瞒过姐姐的眼睛一直到了这个地方。
塞利卡将手放在胸前,缓缓地调整好呼吸。
'嗯,走吧!'
这次变得坚强起来,在光义身后追了上去。
4
透过崩坏的门,拉格纳向着男厕所内窥探着。
'秀一郎先生,在吗—?'
没有回信。而且也不觉得那里面会有人。天花板崩落了下来,大家都逃走了。
拉格纳微微歪了歪头。
西王大研究所,就是这里设施的名称。
L字型的本栋后面,又设有着进行专门性研究的别栋。日夜不分地进行着研究。
话说回来这是直到六年前的事了。黑之兽出现以前是作为大量研究者交流的场所吧。研究所内连电都停了,回到了昏暗,阴森的寂静中。
(嘛这比起喧嚣起来更讨厌啊)
拉格纳迅速侧目扫视着周围。在什么角落里藏着什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