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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二封杀-解剑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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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些真正的高手。就象训练打猎一样,开始是捆好的猪羊,后来是放到野外的猪羊,再后来就是飞马逐尘去射杀那些野猪黄羊……每次都是大哥找回来的,交给他杀。
  他不知道大哥从哪儿找了这些人回来。有一次,是他十二岁那年吧,他终于忍不住问大哥:“这什么要杀他们?”大哥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有许多可杀的理由。他们绝对不会委屈。但对于你来说,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理由。你只需要想好了怎么杀他们用我教你的正确的方法。否则,就可能是你被别人杀掉!”
  可是,每次都是大哥找回来,毕竟他从来不曾独自出去过。而这次,为什么就让他一个人来了呢?
  他不知道。他也不太想知道。他已经学会了不问为什么,只按大哥说的去做,按大哥教的方法去杀。
  所以一切进行得都还比较顺利。因为大哥似乎什么都考虑到了。
  夜色渐深。不时有夜猫子一声不吭地从树林间飞过,然后传来几声田鼠的叫声。青衫少年一直走了七八里路,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然后一跃而起,在一丈多高的树干上横躺下来。看来,这就是他今夜的“客栈”了。
  下 柔情似水 往事如烟
  四月廿八。
  解剑堡后,盘龙山麓,撒手崖前。
  “无恙哥哥,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如玉今天头上编了一溜儿小辫,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裙,打扮得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才说了一句话,一抹晕红已经染上桃腮。是不是少女们到了一定的年龄,都爱脸红?
  赵无恙四下里看了看,说道:“这里比较僻静,没人打扰。我们来玩个游戏。”这块山坡地的确比较幽静。与解剑堡远远地隔着两座隆起的小山,山虽不高,但可挡尽从堡上望向这里的视线。向东百步之遥竟是一个断崖,下面是一个云雾缭绕、不可见底的山谷,有风从谷底吹来,十分清凉、惬意。身边又是一片青青的水杉林,连阳光到了这儿也变得柔和腼腆。脚下的草地象一张厚厚的羊毛地毯,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这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将来我可以携一柄剑、几匣书,埋骨于斯。”无恙心里暗想。
  如玉早就四下里看过了,此刻低低地道:“做什么游戏,非要到……非要到……没人打扰的……地方来?”话一出口,她立刻发觉这句话实在是不该问,于是她俏脸更红了,宛若黄昏西天的火烧云,烧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怀里象揣了一只淘气的小兔子,扑腾得她自己都听见了。就象刚才无恙拉着的她的手穿过那条长长、黑黑的地道时,她的心跳得也是这样厉害。
  当时她不想知道无恙的床下怎么会有这么一条地道,而只是在想:“无恙哥哥要带我到哪儿去呢?”她猜不出来,她只知道无论无恙带她到哪儿去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去的。一直在黑暗中摸索,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她心里甜甜的,晕晕的,只想让无恙哥哥就这么一直拉着她的手,就这么一直在这黑黑的地道里走下去。虽然是初夏天气,如玉的手一直凉凉的,如玉似冰。可她感到无恙的手心却在出汗。“他,他为什么会出汗呢?”她想不出为什么,也不敢想,只是越发的脸红、心跳、手发凉。
  “手凉没人疼!”小时候照看她的郝婆婆常这样逗她。那时她就会撅起小嘴不开心。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好象也从来没有抱过她、亲过她。她一撅小嘴,郝婆婆就会立刻抱起她,不住地亲她的小脸:“我的宝贝蛋,乖烟儿,别人不疼,郝婆疼!”然后就有不知是郝婆的还是她自己的眼泪顺着两张紧紧贴着的脸流下来。现在她长大了,郝婆也老了,当然也不会再抱着她了。在地道里的那一刻,如玉心想:“郝婆的话是不对的了,我现在手还凉,可是,可是有人疼的。”这样想时,如玉一刹那觉得自己手背已经开始有点儿暖了。
  无恙脸上似笑非笑地说:“如玉,无恙哥哥对你好不好?”如玉一颗心快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紧,那一个“好”竟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其实,无恙哥哥哪里对她好,她也说不出。她只知道无恙哥哥脾气古怪得很,上一刻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可能就会突然沉默不语,甚至暴躁不安,大发脾气。他冲她发脾气她也毫无办法,只有听着,谁让她的“身份”是一个婢女呢?而且,她从内心里觉得无恙哥哥和她的命运很相似,也是从小就没了父母亲的疼爱。这就让她觉得亲近了,有一些同命相怜的意思。后来,不管他怎样对她,她总是一天不见无恙哥哥就坐立不安。而且,大多数时候,和无恙哥哥在一起总还是开心多一些。无恙哥哥什么也不瞒她,许多秘密都让她知道。她相信那些秘密除了无恙哥哥之外,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自然也不会对任何人讲了。
  细细想来,无恙哥哥对她最好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她替无恙哥哥包扎伤口之后,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那些话,她一生都不会忘,这些天,每到一静下来,她心里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回想无恙哥哥说过的话;总是一刹那一刹那地回味无恙哥哥的那一吻。那算不算他对她的好呢?当然算了,那不算好又算什么呢?
  无恙突然问起,他对她好不好,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这些天的心事,而且,她知道他这样一问之后,一定会有别的要求,那才是最要命的,所以才会那样的紧张。
  果然,无恙脸上又是似笑非笑地道:“那么,无恙哥哥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喽?”如玉只觉得这个身子这个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口里喃喃道:“那……那是……”,她本想说“那是要看什么事的了”,可这句话却怎么也无法完整地说出来。
  无恙脸上仍是似笑非笑地,从怀里掏出一条黄丝帕,道:“那好,我们来做个游戏。我用这条丝帕蒙上你的眼睛,然后你听我的号令前进或者后退。看你对我是不是真的信任和忠诚。”如玉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儿甜、有点儿酸、有点儿涩、还有点儿咸,就象那年吃到的那种青青的叫作什么橄榄的果子一样。但是毕竟脸不那么红了,心不那么跳了,她脸上微微笑着,接过了黄丝帕,不让无恙看出她有一丝的失望。
  无恙又从怀里掏出十来把匕首,开始一把又一把的倒插在地上,利刃向上。如玉一呆,喃喃问道:“无恙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无恙一本正经地道:“如果只是这些树,那有什么可以考验的?有了这些匕首,才更能看出你对我倒底有几分信任,几分忠诚。”如玉留神看去,才发觉这些水杉排列得本就不一般,仿佛是暗合五行八卦的一个迷阵,睁着眼绕出去似乎也不是易事。而那些匕首放置的位置,偏偏都是这个阵的生门。如果闭着眼乱闯,那就不是额头撞在树上,就是脚底要被利刃穿个洞了。那么听无恙的指点呢?他是否识得这个阵式?看来是识得的,不然选放匕首的位置怎么会那么准、都是生门呢?他是否会有意让我撞上树,或者踩上刀呢?不会,怎么会呢?他是无恙哥哥呀!可是,此刻如玉心里隐隐觉得,无恙煞费心机地带她来这里,决不是为了什么浪漫的事。刚刚如玉体内燃起的火,早已熄了,灭了,凉了。
  无恙走过来,用丝带轻轻蒙上如玉的眼睛,如玉一动不动,心里空空的,不知该想什么,于是只好什么也不想。然后无恙一掠退后,竟退到水杉林之外,声音远远地传来:“好,现在,向前走,三小步。”如玉细想之下,不错,四步之前才有一柄匕首的。当下心中一宽,依言走了三小步,停在那里。无恙又道:“向右一大步,再直行四步。”如玉心中念着:“大有趋小畜,小畜转归妹。不错的。这个阵是反八卦阵,出阵之法正是如此。而且这样恰恰避过了第三和第五枚匕首。”依言迈出。
  无恙的声音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冷淡:“左行两步,后退一步,左行一步,直行七步。”如玉一呆,忖道:“这样出阵似乎也不错,可是,可是,这样走一定会踩到匕首的!”如玉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确信自己绝没有记错匕首的位置。细辨之下,发觉刚才那句话竟是无恙背转身之后说的。他竟会背转身去?他怎能背转身去呢?他那么有把握吗?竟看也不看?万一他记错了位置呢?万一刀刺伤了自己怎么办?除非是他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如果真是这样,难为自己还如此信赖他,依恋他!怎么办?按他的话走吗?还是按自己的记忆走?如玉觉得这一刻是那么漫长,宛若经年。而无恙居然一直没有催她,可这更让人难受,她仿佛芒刺在背。
  来不及多虑,如玉心一横,左行两步,后退一步,左行一步,又直行七步。居然没有踩到一枚利刃!如玉不信自己的记忆会出错,猛地拉下蒙住双眼的丝帕,呆了,原来林间连一枚匕首也没有了,竟不知被无恙什么时候全收掉了,难怪无论她怎样走也踩不到匕首上了。抬眼看无恙时,无恙正冷冷地盯着她。
  如玉顿觉无限委曲,竟失声哭了出来。无恙走过来,仍是一言不发。如玉抽泣着道:“我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你,你欺负人!”
  无恙淡淡地道:“可是你刚才并没有毫不犹豫地照我的话去做。你是在凭自己的记忆和对阵法的了解在走。不是吗?”如玉仍然抽泣着道:“碰巧这个阵式我在书上见过的,当然不知不觉就在印证自己知道得对不对了。可你根本就不该用这种方法对我!以前哪一件事不是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可曾有过半个不字了吗?当然了,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觉得我不忠诚,一刀杀了我便是了,何必如此辱我!”越说越委曲,竟越哭越来劲儿了。
  无恙淡淡道:“以前的事当然可以听我的,一到生死关头就犹豫了,是不是?”如玉一气,索性不哭了,自己扯过丝帕蒙住双眼,恨声对无恙道:“你现在把刀子插好吧!看我是不是再有半点儿犹豫!”无恙不禁一笑,道:“一急小姐脾气就出来了。现在你当然不会犹豫了,因为经过刚才一试,你已经确信我不会伤害你了嘛。”
  “你?!”如玉气得竟不知如何是好了,正要扯下丝帕,听得无恙正色道:“好!我就再来试你一试!”当下口中连珠发令:无妄趋中孚,中孚趋噬嗑,蒙转困,困转屯,水火既济,大过大壮……如玉想也不想,依言而行。有几个方位相距甚远,如玉施展开“凌波逍遥”的绝顶轻功,每一步都踏得极准,恰似一只粉红色的蝴蝶翩然于翠绿色的水杉林间。
  大约过得一柱香的功夫,如玉觉得自己已经将这水杉林八卦阵绕了两遍了,也不知无恙要她绕到什么时候,银牙一咬,粉面一沉,准备和他周旋到底,看他如何收场。忽然无恙口令一变,给她指了一个全新的方向。如玉走了几步,顿觉凉风扑面,不用想她也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断崖边。无恙却仍叫她直走,如玉心一横,真就直走下去,一脚踏空,竟不呼救!
  就在身子凌空的一刹那,如玉忽觉纤腰一紧,知道自己已在无恙怀中。无恙轻轻揭去如玉脸上的丝帕,她犹自闭着眼,拼命想忍住,可两大滴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滚落腮边。梨花一枝春带雨,自是我见应犹怜!无恙的唇轻轻吻上她的脸,如玉却把他一把推开,接着又猛地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如同被人冤枉、受了委曲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亲人。可是这个“亲人”就是刚才冤枉、委曲她的那个人啊!
  无恙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搂着她,直任她哭个痛快。如玉直哭得天昏地暗、天荒地老,这才慢慢收住了泪。睁眼看时,无恙也正似笑非笑地低头望着她。如玉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嘤咛一声,把脸藏在无恙怀中。无恙轻轻搬起她的脸,看定她,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你待我很好,也是很听我的话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如玉被他这样一说,顿时又撅起了小嘴,瓮声瓮气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的大公子,少堡主,婢子怎么敢欺骗你呢?”
  无恙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还不认帐吗,如烟小姐?”如玉大惊失色,从无恙怀里挣扎起来,道:“你、你说什么?我、我、我是如、如玉啊!”无恙道:“如玉?一个婢女就算受了天大的委曲,敢象刚才那样对我这个少堡主发脾气吗?一个婢女怎会识得这五行逆转反八卦阵?一个婢女又怎会柳二爷连徒弟也不传的‘凌波逍遥’绝世轻功?”“如玉”还想分辩:“是如烟小姐看这个阵法的书时,我跟着偷看了一眼,不行吗?是如烟小姐练轻功时我偷偷地学了,不行吗?”话一出口,立生悔意:哪有象自己这么横的婢女啊!
  无恙温柔地望着她道:“如烟妹子,你小时候脖子下面一块被我抓的疤还在呢,我又怎会不记得?”如烟顿时又羞又急,用手掩住粉颈,道:“你,你偷看人家!你,你不是好人!”无恙也是脸上一红,喃喃道:“那天你带那只受伤的云雀给我看时,它逃到了书案下,你弯腰去找它,我无意间看到的。其实我早已怀疑是你,那天只不过是证实了一下而已。你想,哪有如烟小姐的婢子竟撇下自己的主子,成天往我这儿跑的道理?”如烟不再辩解了,却仍是气呼呼地道:“那天你还看到什么了?”话甫一出口,立时觉得不对,跳起来要跑,却被无恙从后面双手环住,如烟想推开他,身上却软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无恙轻轻在她耳边道:“该看到的,全看到了。”如烟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面去了。
  良久,无恙又问道:“你为什么骗我?”如烟气呼呼地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对那两个守卫下命令,说是对几位堡主和他们的家人谁也不见。我要是不冒用如玉的名字,要是不装成追猫儿无意间闯进后花园的样子,岂不是还是见不到你?”无恙叹一口气又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见我不可呢?”如烟道:“你有什么好了?谁非要见你不可了?只是我一个人很闷,妈妈早死了,爹爹不理我,郝婆婆老了,如玉也不懂我的心事。”顿了一顿,又道:“无恙哥哥,自从七岁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了。我想你一定和我一样,心里很想找一个伴的。可为什么你要下那道怪命令呢?本来见不见你也无所谓,可你越是不想见我,我就越是偏要见到你!”
  无恙叹了一口气道:“和你小时候的脾气一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你却越是非要不可。那年你也就是四岁,我在院子里拣到一只鸽子,你非要抢,结果被贾四叔拿走了,你就又哭又闹,非要让我赔给你……”如烟叫道:“哼!你还好意思说?你不仅不赔我,还用力推我,把人家脖子都抓破了!”说着发觉无恙正盯着自己的粉颈,笑得不怀好意,顿时明白过了,气得一把将无恙推了个跟头。无恙一边爬起来一边说:“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拆穿你了,那样至少你还不敢跟我动手!”
  如烟笑了一阵,不自觉地又偎依在无恙的怀里。两人谁也不说话,都直愿这一刻能无限延长,长得直到这地上的树都变成了石头,地上的石头都变成星星。
  过了许久,如烟低低地道:“无恙哥哥,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无恙没有回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呢?你会永远对我好吗?”如烟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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