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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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机画面，接起电话后……
『圣诞快乐，哥哥！我这边已经是二十五日啰～！』
碰碰！
在画面另一头拉响拉炮的金女……
看起来似乎是在武侦高中女生宿舍的房间中。
桌上有一整块蛋糕切给好几个人分享过的痕迹，她的头上还戴着用纸做成的闪亮三角帽。看来房间刚才举办过什么圣诞派对的样子。
我看了一下手机画面。
这里的时差要减一个小时，所以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
还是圣诞夜。不过日本已经是圣诞节当天了。
「既然你现在会在东京，代表GⅢ已经没事了吗？」
对于这一点实在很担心的我如此一问后……
『嗯！因为我们有请军医到基地来，另外九九藻还用了奇怪的药草治疗——所以他现在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呢。他说他昨天还在基地举重二〇三公斤喔。』
你在摘什么啊，金三？
我虽然能明白你想在部下面前耍帅的心情，可是那样勉强自己，小心伤口又裂开啰？
话说，从本人的体重来计算，那重量应该并列美国纪录了吧？
哎呀……反正照GⅢ的个性，就算他重伤隔天还跑去参加三项铁人竞赛，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啦。
看来他的伤势确实已经没问题了，这样也算是事件落幕了吧？
『哥哥那边怎么样？』
「我们刚刚让极东战役的棋子前进一格啦。蓝帮的人也说，今后他们愿意把力量借给师团了。」
听到我这么说……
穿着制服的金女在画面中用力鼓掌起来——
『真不愧是哥哥！东京也已经平定下来，称霸亚洲了呢！』
她露出笑脸称赞了一番后……把拳头握在胸前……
『接下来就是欧洲啦！』
用力举起拳头，让她褐色的浏海也跟着跳了一下。
『——话虽如此，不过极东战役的欧洲战线，好像战情不太妙呢。刚才玉藻也说过，不管是梵蒂冈还是自由石匠，好像超人战士们都呈现一片全灭气氛的样子。』
我才想说亚洲总算平静下来了……这下换成欧洲啦？
最糟的状况下，搞不好战火还会波及到日本来啊。我看还是稍微问一下战况会比较好。
「玉藻也在那边吗？」
『嗯，不过她现在跟贞德还有中空知同学去洗澡了。』
听她这样一说我才发现到，那房间仔细一看，是贞德的房间啊。
贞德与中空知……
她们的星座小队应该是到新加坡去了才对，原来已经回国啦？
虽然校外教学Ⅱ的日期行程可以自由决定，不过她们回国得还真早呢。
『听说在欧洲，伊·U残党主战派的佩特拉跟魔女连队的卡羯互相联手，无人能敌的样子。另外，眷属还雇了佣兵，好像也很强的样子。』
「……佣兵？规则上允许吗？」
『听玉藻说，好像可以呢。』
「他们雇用的是什么人物？有多少人？」
『男女两人，好像都是亚洲人的样子。两个人的真实身分都神秘到很不合理的程度喔。所以现在只知道——好像被叫做《妖刀》跟《魔剑》的样子。』
就在我跟金女的对话内容开始变得诡异起来的时候——
仿佛是在做出呼应似地，蓝帮城屋顶上的空气也忽然骚动起来。
孙与机娘都站起身子，朝着维多利亚港的方向，用中文不知道交谈了些什么。
差点开始要吵起架来的亚莉亚她们巴斯克维尔四名女生，也都转头看向维多利亚港。
在海面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异常状况。
于是我暂时将通话搁在一旁，跟着把视线望过去——
（……雾……？）
我的眼睛也清楚地看到了那现象。
包圈着蓝帮城的船只们，也纷纷传来骚动的声音。
——是海雾。
然而它并没有笼罩整片海域，而是只有出现在海面上的一小部分而已。
那情景看起来就像有一朵云单独下降到水面上似地，非常不自然。
接着，它从西往东……缓缓地、缓缓地飘向香港。
——那片雾……
我有印象。
就是在那场宛如恶梦般的伊·U之战中——夏洛克称作是『预习』并用来遮住我视线的——浓雾之术。跟那招非常相似。虽然我说不上来是哪一点相似，不过我就是这么觉得……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某个影子忽然拨开渐渐静止在海上的雾，让雾消散了……
那影子不只是游艇规模而已，而是巨大到让人无法置信的人造物前端缓缓出现在海面上。
（……那是……液货船……！）
是油轮啊。
靠我的目测，但那艘船应该全长不下两百七十公尺，船宽不下四十五公尺吧。
虽然不至于连船名或船籍都知道，但我曾经有听武藤说过大致上的船只分类法——那艘船是苏伊士极限型油轮（Suezmax），比普通的航空母舰还要大的巨大船舶啊。
那艘从水面往上依序被涂成红色、黑色与甲板以上白色的典型油轮，吃水线深到几乎快要看不见红色的部分了。
可见船上满载了石油。
蓝帮城的屋顶、城内以及围绕在四周的船只发出的骚动声越来越大……到了某个瞬间，全都「哗……！」地改变成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声音。
……看来……
（——这就是所谓「逃过一劫、又来一难」……是吧？）
我已经看到了。
——下一个敌人。
『哥哥，你有在听吗？关于欧洲战线的事情呀……我想哥哥应该已经知道佩特拉了，而跟她联手的那个人，是在欧洲被称作「二十世纪最大的恶梦」——』
以为听不到我的声音是因为通信问题的金女，在手机中继续说着。
「金女，有话等一下再说吧。抱歉——我已经看到那家伙了。」
在油轮的船尾楼上——
通常会挂着巴拿马、日本或美国之类国旗的地方，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
亚莉亚宛如呻吟般，小声说出了那面被灯光照亮的旗帜的名字。
「——Hakenkreuz（万字旗）……！」
没错，那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国旗。
也就是将卐字倾斜四十五度的——纳粹党党旗啊……！
第十四卷 不请自来的海雾 5弹 不请自来的海雾
在万字旗——严格上来讲应该是卐字旗——的下方，另外还挂了一面比较低调的旗子，仿佛是在对卐字旗表示敬意。
红底白盾，盾的中央有一只看起来像狮子的狂暴黑色野兽。
「卡羯……！那是魔女连队（Regiment Hexe）的旗帜呀！」
看到那面旗的理子，用里理子的语气发出焦急的声音。
——卡羯——
我爆发模式下的头脑，立刻回想起在宣战会议中，对梵蒂冈大使——梅雅开枪的那名魔女的姿态，以及画在她眼罩上的那个卐字符号。
我不可能忘记的。
就是当时第一个宣告要加入眷属的卡羯·葛菈塞啊。
「卡羯？你说那面旗，是卡羯·葛菈塞吗……！」
听到那个名字，亚莉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没错。卡羯跟我一样是伊·U的中辍生。不过她并不是像我一样被退学，而是为了回归魔女连队而自愿中退的。」
卡羯·葛莅塞。魔女连队。这些我以前都听亚莉亚说过。
她们……是一群恶名保玫目植雷橹Ｊ潜幻拦降摹毫髅ス摇灰愿咝焦陀茫谑澜绺鞯馗删』凳碌募一锩恰�
「——所谓的『魔女连队』，其实原本是二次大战之后逃亡到伊·U的纳粹德国残党。是当时的海因里希·希姆莱培训出来的德意志研究会（Ahnenerbe）超能力部队。而卡羯就是那个部队的第九任队长，别称是『厄水魔女』……」
过去虽然在伊·U是同学，但现在已经不是同伴了——
理子仿佛是在主张这一点似地，说着有关魔女连队的情报。
「Rushing to her doom（真是飞蛾扑火）。我要开她的洞，把她抓起来……妈妈的冤罪中，有九十六年份是那家伙伊·U时代的罪呀！」
明明在距离上不可能击中那艘油轮，亚莉亚还是拔出了双枪……而我也配合着她，立刻拔出沙漠之鹰。
接着，我与亚莉亚同时，把三个枪口都瞄准同一个目标——
也就是突然出现在屋顶边缘、黄金龙雕像上的『某个影子』。
然而……
（……那、那是……什么啊！）
所有人把视线看向我们两人靠气息察觉到的那个东西，结果大家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在黄金龙上，竟然是一团又软又有弹性、感觉像某种果冻的玩意。
大小约一公尺半左右。虽然有一点点白浊，但几乎可以说是透明的。
形状上感觉就像竖立起来的抱枕，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
在那让人感到恶心的东西上空，有一团雾，「唰唰」地提供着水蒸气——
「……是厄水形……！好厉害，竟然还并用了复写人工灵体……怎么会有如此高难度的魔术！大家不要太靠近它。虽然那不是什么毒或酸，但万一不小心碰到它，整颗头或是脸部就会被它抓到而溺死了呀。」
听着白雪这段很像S研的台词，我在视觉上也感受到了。那东西确实是魔性的存在。
是我……不太擅长对付的领域啊。
水蒸气提供结束后，伴随着「呀哈哈哈哈……！」的笑声，那团所谓的『厄水形』渐渐变化成像女孩子的形状——
「这个史莱姆浑蛋！」
「……呜！」
碰碰碰碰——
理子与看起来有点胆怯的亚莉亚同时开枪。
然而，子弹就像真的射入水中一样，只是稍微减速之后，就贯穿到另一侧去了。
看到那一幕，我也不得不让变得无用武之地的DE移开了准心。
「两位，开枪攻击是没有用的。厄水形的本体是在别的地方。我想那应该只是单纯的广播器而已，就让它说话吧．」
已经看惯超能力的白雪，冷静地制止了亚莉亚她们……
站在上风处举起香水瓶、打算把厄水形炸散的机娘，也把手收回了袖中。
那个厄水形……就像色彩比较淡的3D影像一样，渐渐变化为女性的形状。
即使是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魔女的形状。
……不会错的。
那是卡羯·葛菈塞。眷属。魔女连队大使的身影。
卡羯戴着一顶帽檐宽大的黑色三角帽，肩膀上停着一只大乌鸦。明明有风在吹却没有飘荡起来的漆黑长袍，证明白雪说得没错，那只不过是将远处某个地方的卡羯本人立体投影出来的东西罢了。
全身上下都像典型魔女的卡羯……唯有一处跟普通的魔女不太一样。
就是她戴在右眼的那个胭脂色眼罩上，描绘的卐字徽章。
卡羯用单边的脸颊咧嘴一笑，掀起身上那件天鹅绒长袍——
将右手下臂横放在平坦的胸口前……
「——Sieg Heil（胜利万岁）！」
一登场就给我来这招了。
也就是把手笔直地伸向斜上方，所谓的『纳粹式敬礼』。
在欧洲生活比较久的亚莉亚与理子，看到她这动作就露出火大的表情……
不过我则是赶紧分析着因为这个动作而露出的长袍下制服。
那是一套严格遵循正式的纳粹制服所制作出来的衣服，感觉并不像趣味低级的角色扮演服。
既然如此——所谓的军服或制服，就会像履历书一样表明出穿着者的地位与所属单位。
虽然因为色彩不鲜明，让我无法完全确定。不过……
她的制服下半身是一件紧身迷你裙，但是跟亲卫队女性辅助员（SS Helferinnen）的制服不太一样，那是在电影之类的作品中常见的亲卫队（SS）黑制服——然而却又不是一般亲卫队（Allgemeine SS）。毕竟在细部上有所不同，而且头上又不是戴着有骷髅徽章的制服帽，而是一顶魔女帽啊。
右边的襟章是SS的变形文字，左边是星章四枚加两杠，相当于中校。这个阶级担任连队队长啊？真是辛苦了。至于表示所属部队的袖章，是我没看过的样式。脖子上挂着一枚骑士铁十字勋章，上面的年份是……二、二〇〇七年？别说是战中了，根本就是不久之前嘛。
——恐怕，所谓的魔支连队……
是存在本身就被列为纳粹德国军事机密的秘密部队，到战争结束后也没有曝光。像这样的队伍、兵器或是作战，在世界各国都有不少案例。
而这种队伍的后继者到现代还依然在进行活动的事情，其实在我们业界也偶有耳闻。
像伊·U，说起来也是其中一个例子啊。
「——诸位，晚安呀。」
卡羯摇曳着她的鲍伯头黑发，用红色的左眼环顾众人后……
「嘿～大家有在享受吗～？战争真是有趣呢！」
这还真是……不知道该说像孙还是像理子，完全不掩饰自己战斗狂的个性啊。
在一脸不悦的我眼前，表情愉悦的卡羯拔出她的鲁格P08手枪，指向远处的油轮。
「各位躲在驱鬼结界中害怕颤抖的胆小鬼——巴斯克维尔小队！那是我对你们的宣战行动，顺便要杀了背叛者希尔达。毕竟香港的抗魔性很高，魔术玩起来不起劲。我就用那艘油轮直接毁掉啦！」
卡羯她……打算用那艘油轮进行某种攻击行动吗？
哎呀，我也不认为她单纯只是在运送石油啦。
「无论规模大小，所谓的战争就是各种力量平衡的争夺竞争。以极东战役来说，西方有师团的自由石匠，东方有眷属的蓝帮。我不希望这两个有组织力的团体失去平衡。所以说，败北的蓝帮！我要对背叛者做出制裁，歼灭你们！不过哎呀，毕竟你们人数太多了，因此我决定要连同整座城市一起歼灭掉啦。」
连同整座城市……？
难道卡羯打算光用一艘油轮，就把整座香港都毁掉吗？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
……——！
「其实我本来是想打造一艘装满爆泡的齐柏林飞船喔？只是上头的人生气了，对我说『优秀的恐怖组织，应该要不花大钱或时间，就给予敌人重大打击才对！』什么的。哎呀，简单来讲就是没预算也没工期的意思啦。所以我只好用劫持来的油轮，经济实惠地把你们全部杀掉啦。唉～」
用简直像『我想出的足球作战被教练生气拒绝了啦～』的轻松态度抱怨完后，卡羯的厄水形就……
从长袍的尾端开始，像融化的果冻般开始崩落了。
「那么，你们就先下地狱去吧。反正我迟早也会死，到时候我们在地狱再来战争吧。哦，对了。喂，远山金次，星伽白雪。」
……嗯？她竟然一边融化着，一边指名道姓啦。对我们这两个纯日本人。
「下次我们就撇开义大利，一起来战斗吧。嘿嘿嘿！」
她这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德义三国同盟的事情吗？搞错时代也该有个限度吧？
卡羯的厄水形嘿嘿笑着，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水，从黄金龙雕像上「哗啦！」一声落下来了。
我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