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 by风云 (轻度虐心+平凡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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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管连连称是,连连道歉,暗中抹把汗,退出内府大厅。
看著白总管离开,贵妇人略一沈吟,吩咐身旁侍女道:〃你去叫人到军机处请王爷回来,就说府中有急事。〃
侍女应声去了。再看看既无题头也无落款的信笺,贵妇人不禁长叹口气:
〃云儿呀云儿,这麽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父亲和娘亲麽?。。。〃
入夜,深深的王府内室,华灯初上,帘幕低垂。
伸手体贴地帮丈夫除下紫蟒长袍,贵妇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儿来信了,他。。。不愿娶公主。〃
〃哼,意料中事!。。。把他的信给我。〃
说话的男人身形魁伟,面容刚毅,目光矍铄,气势凛然。不过虽是中年,双鬓已略有花发。此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威武大将军,如今的镇北王爷──巫昌盛。
接过妇人手中信,瞄了两眼,随手扔在桌上。
〃竖子不知天高地厚!〃
〃你别这样说,当初是我们有负於他,他才这般。。。〃说到後面声已哽咽。
〃咳,算了。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夫人别气恼。〃
〃那。。。皇上那儿该如何是好?〃
〃嗯。。。只能如皇上所言,外调京师,驻守边关,暂离是非之地了。〃
〃这样虽耳根清静些,但是。。。恐怕会有小人趁虚而入。。。〃
〃这是自然。哼,便是皇上这一著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何尝真正是为巫家著想?皇上虽靠著我们巫家才坐稳了龙椅,但对巫家也早起戒心。〃
〃那我们还是不要离开京师罢。。。〃
看见夫人焦急的神情,巫昌盛傲然笑道:
〃呵,夫人别担心。皇上虽有戒心,却不敢拿我们巫家怎样!毕竟日升王朝五成兵力都在我手中,加上云儿手中两成,天下鸡鸣狗盗之辈能奈我何?且我回到边关,就如龙潜海底,虎归山林,正遂了我心意。。。。所谓将在外,皇令也有所不受的。。。〃
〃老爷!!。。。〃听此一言,贵妇人不禁大吃一惊。这话要传了出去,有灭族的份!
〃夫人,我若出京,你干脆回巫家堡和云儿在一起罢。〃
〃不!我要和老爷在一块!你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的!〃
看著夫人嗔怪的表情,忙搂住她安抚道,〃是为夫的不对!〃
倚在丈夫怀中,贵妇人满眼蓄泪。
〃老爷,难道有些东西真的是一著错,全盘皆错麽?。。。〃
〃唉。。。〃领会夫人话中含义,男人也不禁叹了口气。
〃。。。我不甘心,云儿会这般对我们。我总要回去看看,我有些担心他。。。〃
。。。。。。。。。
夜风闯进内室,掀起桌上的信笺,烛火映照出纸上寥寥的两行字──
〃公主千金万金之躯,行云高攀不起。我心之所属,无需父亲母亲大人挂虑。〃
第二十七章 夏夜惊魂
〃公主万金之躯,行云高攀不起。我心之所属,不劳父亲母亲大人挂虑。〃
初夏夜暮,弦月清辉,如佳人柳眉,比薄寒的春日更多了一份和暖的妩媚。草虫唧哝着,塘蛙在鼓噪,不时远远地传来林鸦檐雀的鸣啾。。。
院内小小的东厢房,门扇虚掩着,从门缝窗棂间流淌出轻柔的光晕。虽不见满园奇葩异草,但可闻暗香浮动,醺人欲醉。。。
琉璃灯火,窄窄的内室,回荡着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掺和着浓郁而扰人情乱的麝香气味儿。。。
挤靠在墙边的年青男子,右手被箝制在头顶。身上衣衾半解,微露出结实的肌理。浓浓的眉宇拧起,仰高的头颈轻轻辗转着,突出的喉结在不住地颤动,似乎正强忍着某种难言的痛楚。
左手给牵引抓牢,紧按在两具身躯的隐晦之处。粗糙的指腹不断摹娑抚弄着,火热的欲望互相触碰缠绞,强健的肢体在用力地挤压和蠕动。只觉身上骨头几欲断裂,脆弱敏感的茎体被揉搓得像要着火般,越来越烧灼越来越胀痛。。。
紧靠的身体不断地磨擦,间或传来浓重的喘息和呻吟。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是一瞬,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带着隐隐的血丝和水光,盯住两人紧贴的欲望。然后低低的呐喊,伴随急促不稳抽泣般的鼻息,绞缠的双龙在掌中剧烈地抖动,同时喷发出酝酿已久的热情,淫糜地濡湿了紧握相扣的双手。。。
脱力的身子难以自持,软软地就要滑倒,男人忙伸手紧紧抱扶住。
一起靠在墙边平伏激荡不已的气息,浑身酥麻酸软的感觉还在,双腿仍旧不自觉地颤抖,喉咙很干很紧,费力地咽一口津液。然后,立即地,男人湿热的舌头就挤了进来。不行!。。。要没气了!!但嘴被堵住,想骂人也不成,最终只能放弃地任由对方吮吻。可是可是,这家伙的手还在乱摸!!。。。
〃不。。。要!〃恐慌地睁大眼,去抓在胯下捻动的手。
〃亲亲。。。别动。。。再来一次。。。嗯。。。〃喑哑的嗓音流露着明显的欲念。
这个欲求不满不讲信用毫无廉耻的混蛋!!!
化〃怨愤〃为力量,鼓着劲一把推开男人,急急拉起已滑到腿胫处的亵裤,拾起腰带,抓紧裤腰,趄趔着跳开几步。一边警惕地瞪着男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结。要多打几个结,打死结!!(晕~~亚海,上锁也米用,你的贞操粉快不保~~:P)
望着沧海戒备的眼神,无奈地叹口气。虽然个把月来,沧海慢慢接受了更进一步的亲昵,但他对男子间的欢爱依然下意识地抗拒。巫行云软硬兼施,威胁利诱加哄骗,万般法子,只差没用上春药了,但在最后关头,沧海总是能坚守明镜台,拒绝被巫行云这超级尘埃所〃污染〃。
又想起第一次展露自己的身体时,沧海那惊惶失措、困窘不已的样子,真的十分单纯百分可爱,直令巫行云对自己向来引以傲的身体,感到万分的猥琐和羞愧,以至后来都不太好意思在沧海面前随便显摆,更不用说要霸王硬上弓了。
只能整理好衣物,努力克制依然强烈的欲望,装着无害的样子走过去。低声下气,反复告饶,厚着脸皮走近些,再近些。。。拥住嗔怒却被磨得无法子的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抚那红得令人心跳的脸颊,却被对方一手拍开。
〃不要!你的手。。。还沾着那些东西。。。〃
话一说完,才想起自己的手也沾着那些东西,脸更红,甩开巫行云,径直走向屋角的盥洗架。
在盆内洗擦着,无意外地,感到男人强烈的气息靠了过来,一具温热的身躯紧贴在背后,漂亮修长的双掌伸到面前,捉住自己在水中的手,轻拢慢捻地细细揉搓。
〃沧海的手。。。有小小的茧子,很有趣呢。。。〃故意在身前人耳边厮磨着,〃怎么弄的?〃
〃在打铁铺。。。〃侧过头颈,略略避过男人坏心的戏弄。
〃我猜也是,白问你罢了。不过最近又大了些,因为练剑么?。。。〃锲而不舍,开始在颈项上轻如蚁蚋的啃咬。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什么??好痒!。。。瞟了一眼巫行云,缩缩脖子,挣开不断在自己手上摸索的〃狼爪〃,要去拿架上的毛巾,却被男人眼明手快的夺了过来。
〃我从前也有的。。。〃用毛巾擦去两人手上的水渍,〃记得四五岁时练剑,手掌磨出血,连筷子也无法抓,疼得历害时,就躲在门后偷偷地哭。呵。。。很丢脸是吧。不过,十来岁后反倒好了,如今剑都不常拿,想要也没有了。。。〃
这个〃完美〃的男人,为了练剑也是会长茧子的呀。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要人疼要人呵护的娇儿,捧着鲜血淋漓的小手,独自一个人哭,那是怎样的一个童年呢?。。。时常觉得他。。。很目空一切很自我,现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怎么听起来却是那样满怀的孤独和寂寞。。。
用心地听那人〃絮絮叨叨〃讲过去的事情,沧海突然有种很奇怪的体验,好象两人长久以来便这样互相靠立着,竟无丝毫别扭违和的感觉,就如世间寻常的夫妻,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嗯!?夫妻!?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心中大窘,忙挣开男人束缚往洗浴间走去。(亚海,亚海你是十月芥菜起心罗~~…风言;红着脸T飞~~…亚海)
〃我也去。。。〃未走两步,被身后之人一把扯住。
〃哎哟!〃去死吧!!头也不回地一肘让男人痛呼连连,趁机甩掉烦人的牛皮糖。
用毛巾擦了擦鬓发,从洗浴间走出来,看见男人坐在花梨案几旁,肘下压着数张字画,而手上正把玩着那支三眼短笛。男人微侧着身,别着脸,似有所思。淡淡的琉璃灯火,折射出青瓷笔海和烟水晶花瓶的光晕,笼罩在那人身上,竟恍若隔世之感。。。
望着这样的景象,如受了蛊惑般,沧海不自觉地向男人走去。看着略显惊异的眼,在对方跟前站定,任由男人伸手揽住自己的腰,微红着脸,把浴巾套在男人颈项后。
〃你不洗么?。。。〃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若单独相处,已是你我相称。
〃我今天只想和你一块洗,你又不愿意。。。哎!〃某人差点被毛巾勒死。
〃。。。你回去罢,明早你不是要出关么?〃
〃我不。。。〃揽得更紧些,把脸埋入温软的小腹,鼻端传来洗浴后清爽的气味,头也不抬的举举手中的短笛,〃你还欠我这个,今晚你定要教会我。。。〃
花叶斑驳间,一片月色渲染的光晕,映照出石凳上彼此相靠的身影。袅袅的笛音飘荡,挟带着欢喜、怅惘、青涩、心跳。。。种种异样复杂的感受,穿透明净的夜空远远而去。。。。。。
〃什么人!!〃
一声断喝惊醒陶然欲醉的心神。
不禁捉住身旁倏然站起的人,紧张地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只见高高的书院顶处,一抹黑影晃动,刹时消失了踪迹。
〃怎么回事?〃
〃不速之客。我去看看。。。你别走开。。。〃说着用力握了握沧海的手,然后身形一晃,掠上屋顶,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看着黑鸦鸦的书院檐角,沧海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回厢房。拿出明珠宝器掖在怀中,急急跨出院门,正想往巡事房方向走去。这时,突然传来两下阴森低哑的怪笑。。。
〃嘿嘿。。。娃儿,到哪去?。。。〃
笑声甫落,从院旁林子里走出一个高瘦的人影,碧绿的眼瞳在夜色中忽闪着鬼火一般的荧光。。。
。。。。。。。。。
奋起疾追,去若流星,几个起落已经同不速之客追成首尾相连。巫行云观个真切,伸手便抓,不料夜行人一转身向后花园急射。
看见前面的人影突然加速,跳跃腾挪间,身法甚是灵活,逃窜的方向又是泌芳园后的山头,如果让其得逞,要在莽莽密林中搜寻可就难上加难了。冷哼一声,当下不再犹豫,气运右掌,夹带罡风缓缓推出。。。
听到背后风声,知道巫行云已起杀意,夜行人急闪身,堪堪避过一击,飞跃一旁,骤然停住。其实巫行云也是手下留情,恐吓阻击多过想取人性命。看见对方停步回身,也就硬生生收住了掌力。
巫行云看蒙面人一身黑衣,却满头白发,在漆漆暗夜中甚是刺目,但从身形气势上,已能断定并非那可恶变态的糟老头。
两人静静对视估量着,紧张的气氛在四周涌动。
。。。。。。。。。
〃你再不回去,书院那小子小命不保!。。。〃
剑拔弩张之际,夜行人突然开口,如划破玻璃的刺耳声音,在死寂的黑夜中听起来分外诡异。话音未落,黑衣人一闪身朝园外密林疾奔。。。
巫行云挪了挪脚步,终又停下。听此一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方才自己一击不中,虽未使全力,但终究有些惊疑,这人武功修为不同寻常!若跟了过去,不知纠缠到几时?况且难保不是那糟老头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样想着,不好的预感顿起,巫行云急转身,向原路飞掠而去。。。
果见书院处火光照天,地上横躺着数名护卫,两三个已不能动弹,看样子是断了气。另有三四十个护卫擎着火把,手执兵刃团团围在门外。情知不妙,巫行云急掠上前,排开众人。看到少堡主现身,众护卫都大松了口气,忙自动让道。
又见几大护院高手包括白总管都在内,只是全神戒备,不敢妄动分毫。
而院门台阶上站着个高瘦如柴、面相奇丑的老头,右手正锁住沧海咽喉,长长的指甲在月色下闪着可怖的乌光。
〃呵。。。娃儿,别来无恙啊?许久不见,可想死老夫了。。。〃
看着木无表情的巫行云,地厥老祖放浪阴笑着,碧色小眼寒芒忽盛,手上利爪倏然紧扣!。。。
第二十八章 如此良夜
看著木无表情的巫行云,地厥老祖放浪阴笑著,碧色小眼寒芒忽盛,手上利爪倏然紧扣!。。。
看沧海本能的挣了一下,众人只觉那乌黑的利爪已刺破皮肉,但被制之人没有发出丝毫痛苦的呻吟。
虽然不知这武功奇高的可怕老头为何要挟持沧海,但大夥儿还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巫行云,却见少堡主依然毫无反应,只是目光闪烁著,一瞬不瞬地盯住台阶上的两人。
〃嘿嘿,娃儿,你。。。真的不心疼?〃说著状似无意地再用力。这回只听沧海喉间咯的一声,面部肌肉开始扭曲。众人骇然看著,都不觉心跳加速。
〃少堡主!!。。。〃白总管在旁低低惊喊出声。
身侧双拳紧了紧,又不为人所觉的松开。
〃你要怎样。。。〃沈默许久的人终於缓缓开口,清冷的语调听不到任何情绪的波澜。
〃呵。。。还是忍不住了麻!〃碧色小眼眨了眨,嘴角裂出一线得意的笑容,长长的马脸更是难看,〃老夫要怎样,娃儿清楚得很。。。〃
〃哼,你以为用一个男宠可以要胁我?〃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俱目瞪口呆,原来如此(晕~小巫,诈兵之计也不是乱用的,小心有人不高兴─风言)。。。
〃嘿嘿,娃儿,老夫知你能耐,平常的或许不成,只是这个麻。。。〃右手顶高沧海下,左手利爪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划,〃前几日在林子里,他用飞鸿踏雪为一个小孩儿捉雀儿耍。。。哈哈哈。。。飞鸿踏雪居然用来捉雀儿!世间牛刀杀鸡也不过如此罢了!。。。〃(好心做坏事啊,小巫!)
〃废话少说!要就跟我来!〃打断地阙老祖仓狂的笑声,巫行云转身就走。
〃且慢!老夫只在这等著,娃儿自取了来,还有。。。〃扫一眼在场众人,阴阴笑道,〃把这些猴儿们撤了!别让老夫看见一个!〃
〃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妄动!〃某人立时受命,比接圣旨还快。
〃是!!〃众护卫虽心有疑虑,但少堡主之令却是不敢不从,忙抱了伤亡兄弟,远远地退去。白总管看看沧海,又看看巫行云,虽满脸担忧,也只好跟著众人离开。
刀光剑影敛去,剑拔弩张之势顿消,静悄悄空荡荡的院门外,似乎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娃儿,乖乖儿的,别做手脚,老夫自会保你小情人安然无恙,如若不然。。。哼!老夫这爪上淬的可是孔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