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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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习惯性地拍打着收音机,滋啦啦的声音持续了三四秒终于恢复了正常。
“天呐,M先生的故事太精彩了!”主持人如是说,“真可惜,我们的节目也该结束了。希望M先生明天晚上还能打电话来……”
司机随口抱怨了几句没有听见最后结局的郁闷心情,同时踩了刹车,张平到了地方。
他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公寓,打开客厅的灯鞋子都来不及脱掉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查询那个节目的电话,他拨打号码时手有些抖,或许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患有”一样病症的病友,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激动。电话通了,一个女孩很礼貌地问他有什么需要,他直接说明情由,对方却说他必须联系节目组的主持人。好在女孩直接把电话给他转了过去,赶在主持人下班前联系上了。张平说的很隐晦,甚至说了谎。他说自己是一名出版商,很喜欢M先生说的故事,想要联系一下能不能写成书。主持人觉得这是好事,但是不能没有经过对方同意就随便把号码给出去。主持人跟张平说好,现在联系一下M先生,会把张平的号码给对方,看M先生的意思愿不愿意跟他联系。张平谢过了主持人,在桌前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已经是凌晨零点三十分,张平劳累了一天因为突然紧张的情绪而觉得困乏。打了两个哈欠,揉了揉眉心。眼前一片漆黑,失去意识的时候,张平半点知觉没有。
距离季家父女失踪已经过一周。这一周里苏御信和苏念一直想办法寻找季家父女,而苏御安仍旧沉浸在父亲所说的真相中难以释怀。事情的前半部分就像白颉和苏念说的一样,苏家为了利益跟鬼王签了契约,并要为它奉上一个男孩为祭品。后来苏家不甘心把孩子推出去送死,找来一群道术中人来解决鬼王……
几个人所不了的事就是从白颉、苏念的师傅封印了鬼王的意识开始。
苏念的师傅活着回来了,得知苏臣的妻子有孕算出鬼王另一半会寄生在这个孩子身上。他希望苏臣能把孩子打掉,遭到了苏臣的拒绝,随后师傅又要跟苏臣签契约。这份契约很古怪,师傅说孩子
生下来不可以姓苏,并且要马上送给别人抚养。苏臣觉得这很荒谬,不管孩子姓什么有谁来抚养,孩子体内流的始终是苏家的血脉。所以当下便拒绝了师傅的提议。这也是苏御安在阴阳同迹那时候看到的一幕。但是,父亲为什么又要在十八年后跟自己断绝父子关系呢?这是苏御安无法释怀的疑惑之一。
这几天里苏念处处躲着白颉,其原因他也明白。只是现在这个当口儿苏御安没有多余的经历过问这些,他有种预感,他即将失去什么非常宝贵的东西。
在外面找了一天季家父女还是毫无收获,苏御信推开卧室的门见到哥哥神色凝重地坐在床上,就知道这人又钻了牛角尖。他走过去,把哥哥抱在怀里,从室外带回来的寒气让苏御安打了个激灵,神智也随着精神起来。苏御信亲昵地吻着哥哥的脖子,眷恋不已。苏御安却哭笑不得地握紧了他微凉的手,轻声问道:“饿不饿?”
“不饿,在外面吃完了才回来。怎么没睡?还在想咱爸的事?”
“能不想么?”苏御安苦笑道,“信息量太大,我一时还消化不了。”
听见哥哥还能开点小玩笑,苏御信的心也放下不少。他哥虽然心事重,爱钻牛角尖但是从来不会逃避。用他苏御信的话来说,他们家哥哥就是:没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
“哥,去洗澡早点睡。”苏御信心痒难耐,今晚说什么都要吃一回!
苏御安也知道弟弟打什么注意,说实在的,他真是没那个心思。可这几天也着实苦着了御信,两人相爱,也不能总顾着自己不是。况且,他也实在不忍心看到弟弟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本来想邀请他一起去洗澡的,谁知房门被敲响,自那一晚弄丢了季家父女之后,张洛泓自觉地加入反鬼王大军中,并声明:我他妈的要是找不回来那俩,这辈子我就不娶老婆了!
张洛泓也是在外面找了一天,这会儿刚回来直接来找苏家兄弟。他哪知道打扰了人家亲密时光,只是看到苏御信黑着脸打开门,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不过,这时候谁还会在意这个呢?张洛泓特别鄙视地白了苏御信一眼,推开他径直都进屋子里,笑着打招呼:“御安,我跟你说啊,这一天可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那破地方多少人。眼睛都看花了。”
苏御安对弟弟的朋友很不错,因为是弟弟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他看得出张洛泓这公子哥的确是累够呛,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还没送过去便被苏御信拦住了。苏御信对损友虎视眈眈的,“你回来不睡觉跑这干什么?赶紧滚回去。”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张洛泓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还脱了鞋,“我找御安聊天,你边儿待着去。我说御安啊,你跟我说说,最后一次跟季子涵分开那时候他是晕倒的,还是被什么术力攻击了?”
“确定是昏了。”苏御安耐心地回答问题,“当时,嗯,怎么说呢。有点迷茫,好像一下子就犯困了。他说出那个地址的状态的确是很奇怪,像是被附身不是他说的话。”
“说完就昏了?”
“对,说完就昏了。还是我跟爸把他送回卧室的。但是可以肯定那时候屋子里没有法术。”
听罢,张洛泓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苏御安拉着弟弟的手让他坐在身边,暂时不要打扰张洛泓的思索。过了半响,张洛泓开口道:“我觉得季子涵那个状态有问题。我说点假设你们俩听听。他之所以会昏倒,八成跟当年你们老爸对他动了手脚有关,就像是一种程序。他想起那个地址并说出来,然后某个程序被激活,导致他昏倒。从你们离开季家到我赶过去,相隔了不到半小时,而跟我睡着相隔了不到一小时。也就是说,带走了季家父女的人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知道季子涵已经说出了那个秘密;你们离开季家;我在季家守着这几件事。换句话说,对方似乎早就料到那天晚上你们会做些什么。”
苏家兄弟面面相觑,按照张洛泓这么分析,问题似乎就严重了。因为白颉和苏念都分析过,鬼王的意识很可能潜伏在组织里,西龙又比他们还早到了游乐园的更衣室里。对手似乎一直如影相随。
门外,把里面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白颉默默转身走开。一眼看到白杨站在昏暗的角落处正看着他,白颉面色一沉,“你有事?”
“教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要不要吃点宵夜?”
“吃点吧。”
“要不要给少爷们送些?”
白颉摇摇头,“不用。苏念那边也不用了,给我做个三明治就行。”
白杨转身走进厨房,他的腿脚已经恢复,走路也不再一瘸一拐。白颉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背影,看着这个跟随自己二十几年的老管家,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白颉觉得心里堵得慌。
苏御安难以想像鬼王的意识始终跟在自己身边,但是他必须做好这样的准备。他问张洛泓如果鬼王的意识真的潜伏在白颉的组织里并操控了某个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分辨出来?张洛泓笑了,笑的有点不厚道,他说:“这个不怎么容易。谁都没跟那玩意儿打过交道。鬼王不是一般的鬼,能力到底有多少咱们都不知道。我估计用一般的办法不管用。所以要查就得下狠手。关键是,你们现在有怀疑对象吗?”张洛泓见苏御安摇摇头,就说,“我倒是怀疑一个人。”
不等他的话说完,苏御信直接把手里的枕头飞过去,打在张洛泓的脸上,不满地说:“赶紧滚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等等,御信,你让洛泓把话说完。”苏御安按着弟弟。苏御信抓住哥哥的手,抱着他的腰就往浴室里拐带。顺便数落张洛泓,“看什么看?没见过怎么的,赶紧回去睡觉。”
“御信,你给我放手。洛泓还在呢,你别没脸没皮的。”苏御安吵吵嚷嚷,被弟弟关进了浴室。苏御信完全不顾哥哥的反抗,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扒光,直接扔进了浴缸里,并下令,”我去拿换洗衣服,你放水。”
苏御安气的一把水泼过去,怒吼:“敢回来我淹死你!”
在哥哥没啥力度的威胁下,苏御信嘻嘻啊哈哈走出了浴室。见张洛泓老神在在地喝水就给他使了眼神,俩人一起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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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不是太宠着你哥了?”张洛泓小声地说;“早晚要知道的事,你不能瞒着他啊。”
“到时候再说。”苏御信少了几分痞气;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他心事多;别给他添乱。就咱们几个心里有数得了。”
张洛泓无奈地叹息一声,拍拍苏御信的肩膀;“哥们,不是我多嘴。你真想好了?他可是你哥;亲哥,以后你俩怎么办?我是说料理了鬼王之后,你们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了?苏家从你俩这辈就断了香火了?”
“不然呢?”苏御信没有生气;他知道哥们是为了他好;“我放不开他。你也知道的,我对女的没兴趣,能找到他我觉得挺幸运的,不然我这辈子可能只会不断换情人。”
“好吧。”张洛泓笑的洒脱,“我挺你,不管发生什么。”
苏御信觉得好哥们之间说这些有点不好意思了,推了一把张洛泓,笑道:“赶紧去照顾杏童吧。”
自从跟苏念见了面,张洛泓就厚着脸皮把杏童占为己有。要说他也不是贪图杏童这点灵气,他只是,只是想要验证一些事情。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打开卧室门,发现跟着苏御安回来的那几个鬼都围着杏童本体转来转去,张洛泓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看在它们帮了苏御安的份上张洛泓没有难为这几个鬼,但是这会儿苏御安不在,张洛泓冷着脸低声说:“给我滚出去!以后不准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几个鬼并不是对杏童有什么恶意,单纯的被他的灵气吸引,飘了进来。一见张洛泓的脸色不对,忙不迭地飘了出去。飘在最后的杨小勇歉意地对他点点头,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张洛泓没搭理杨小勇,见几个鬼都出去了,这才走到杏童本体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翠绿的嫩叶。在嫩叶上附着着的阴气让张洛泓心绪难平。如果自己所想不错,危险的不止苏家人。
回到浴室后,苏御信懒洋洋地靠在门上欣赏美男入浴图。浴缸里的苏御安被水泡红了脸,瞪了一眼那个不着调的弟弟。这一眼瞪的苏御信心痒手痒浑身痒,忍不住走过去蹲在浴缸边伸手摸着他哥的腰,甜腻腻问:“要不要?”
“滚。”
“我饿好几天了。”说着,摸到他哥的屁股,捏捏。弹性十足。心里的火随之凶猛了几分,探头咬住他哥的耳朵,含糊地所,“哥,要不要?”
很快,浴室里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就在苏御信抱着哥哥使劲折腾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有个人刚刚醒来。
张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半了。看来,今晚那位M先生不会联系他。想罢,张平把自己的DV机找出来,考虑半天才放在卧室的门口。这角度很不错,不但可以拍摄到一部分卧室的情况,还可以拍摄到大部分的客厅。他设置好DV,就去洗澡回到卧室睡觉。
频繁失忆是最近半个月的事。他发现之后也去过医院诊治,问题是,医生拿他的症状束手无策,甚至无法判断他这个到底是不是病。精神科和心理科他都看了,医生都对他频频摇头。具体说起来他跟那位M先生的情况还有些不同,张平的频繁失忆总是在晚上,也就是下班以后才会发生。故此,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有助睡眠的药物。他不愿意吃那些嗜睡的药物,尽力让自己多干活多工作,来平衡自己心里的焦躁不安。他以为自己是唯一的,没想到今晚听见了M先生的故事。
张平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满心都是M先生的故事,并急切盼望着对方能联系自己。如此这般胡思了一阵,竟不知不觉的有了困意。厚实的窗帘遮掩了外面皎洁的月光,把整个卧室笼罩在黑暗中。墙壁上挂着的钟规律地发出哒哒声。
哒、哒、哒、哒……
走针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很快,三根指针静止不动,哒哒声也随之停止。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苏念急三火四地敲响了白颉的房门。白颉非常吃惊地看着他,难以置信这人会主动找他。
“怎么了?”白颉看出苏念是有急事,没了挤兑他的意思。
苏念推着白颉走回房间,关了门,才说:“刚才我收到消息,最近本市出了很多怪事。不少人发生了频繁失忆的情况,去医院检查也没结果。其中一个在昨晚死了,自杀。那个人给自己家放了DV机,摄录了整个自杀过程。我要去警局看看,你去不去?”
“当然去。还有其他怪事吗?”白颉急着问。
“有。”说着,苏念从怀里拿出好几张报纸,看上去都些八卦小报,“这里面报道了几件事。有的人无故发疯,伤了很多人。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女人,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说自己是皇太后。让爸爸妈妈叫她娘娘。”
白颉明白,如果此类的事是发生一两件那是正常的,现在的人们压力都大指不定就有个把人发疯了。可在同一座城市、某个时间段里频繁发生这种事那绝对不是巧合,也不正常。白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先别告诉御安他们,咱俩过去看看。时间够的话,最好能去拜访几个人。”
“先去警局,你安顿好白杨。让他在这边守着。”
“我知道。”
苏念站在门口等着白颉穿戴整齐好出门办事。白颉也是着急,在苏念面前直接脱了睡衣睡裤,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四角裤。年近四十的男人了,身体还是那么漂亮。紧致的腰部和挺翘的臀,还有白皙的肤色,修长的四肢……
苏念只觉得喉间火辣辣的干渴难耐,紧忙低下头。白颉没有意识到苏念的尴尬,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衣服,套完了毛衫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苏念面前,急着说:“你得想办法跟小一联系一下,让他过来帮忙。我联系他不方便,你抓紧时间争取今天就找个人过去,别使用电话什么的,那些已经不安全了。”
本来刻意避开他的身体,可这人却毫无自知地走了过来。苏念不免叹息,过了这么久他穿衣的毛病还没改。别人都是从上到下开始穿,他永远都是把上身穿戴齐了再穿下面。此刻,白颉两条白白的大腿,黑色小裤裤包裹着的微微凸起毫不掩饰地露在他眼前。
要命!
“你快穿,我去外面等。”苏念落荒而逃。白颉玩味地笑了笑,没有漏看那人通红的耳朵。这一家人,都是这个毛病吧,害羞了耳朵就会先红起来。
两个人匆匆忙忙赶到警察局,苏念的朋友已经等待多时。见他按时赶到这颗心才落了地。一边带着二人往里走一边说:“对不起了苏先生,我只能在这时候让你进来。上班人多,不方便。您也明白现在刚立案,我不好做些什么。”
苏念沉着一张脸也不吭声。白颉就知道这人到死都是这么个性格,本来挺感激人家,可就是因为嘴笨不会说,才会得罪不少人。白颉代替苏念跟那位警官客气了两句,警官马上就把话题又转移到案子上,“死者叫张平,今年三十八岁。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案发现场周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初步判断是自杀。但是……”
“但是什么?“白颉问道。
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