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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侠影情踪-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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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讲狠字。’他用手向前一指:‘堑壕里面就是敌人,我们对敌人要不要狠?’‘要狠!’战士们异口同声。那人就是二连副,郭兴福。当晚,李德生决定,在二连进行从单兵、小组到班战术的训练改革试验;由郭兴福负责教小组战术。4个月过去,春暖花开,训练改革试验也有了眉目。总参军训部郝云虹处长由李德生陪同观看了郭兴福的现场演练,高兴地说:‘比看梅兰芳的戏还过瘾。’    1963年12月郭兴福突然接到命令,要他马上带领小分队到南京城郊的张家山,向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上将和分管军事训练的副司令员王必成中将等演示单兵进攻战术。数日后,他又给专程赶来观看郭兴福教学法的叶剑英元帅,表演单兵进攻战术训练课。演练持续了3个多小时,表演的gao潮到了。战士们体力消耗很大,可是最后要演练的是最艰苦紧张的冲击动作。只听郭兴福亮开粗喉大嗓动员说:‘冲击,是单兵进攻战术的关键动作,是战士必须掌握的过硬军事技术。冲击讲究六个字:勇,猛,狠,活,快,准。勇,就是勇敢,前仆后继,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接着上。猛,像老虎下山,在气势上压倒敌人。狠,就是敢于短兵相接,刺刀见红,刺刀断了,就用枪托砸;枪托断了,就用手榴弹敲;手榴弹打光了,就手掐牙咬……’说完,他袖子一挽,身子一弓,两眼瞪得滴溜圆,向‘敌人’前沿猛扑过去。叶帅目睹这一切,禁不住喜上眉梢。演练结束时,他高兴地握着郭兴福的手说:‘你是一个好连长,你把兵都练活了!’叶帅立既向军委写了推广郭兴福教学法的报告,报告由南京电传北京。军委秘书长、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收到叶剑英的报告后,立即向毛主席作了汇报。1964年中央军委向全军发出指示,号召全军掀起学习郭兴福教学方法的运动。并初步确定在1964年10月1日前后,举行全军大比武”    “那郭兴福教学方法究竟有什么特点呢?”王文庆问道。    “归纳起来,它有四个突出的特点:第一,集中群众的智慧评教评学;第二,把练技术、练战术、练思想、练作风紧密结合在一起练;第三;采取由简到繁诱导的方法,逐步掌握要领;第四,把言教与身教,苦练与巧练结合起来,严格要求,一丝不苟,谆谆善诱。”    王文庆点了点头道:    “看来郭兴福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啊!”    “嗯!可不?但郭兴福是1942年的国民党兵;那年他才12岁。1948年9月我军解放济南时;郭兴福被解放了过来;分到华东野战军第13纵队当战士;先后参加了淮海、渡江、淞沪、漳厦战役,因作战勇敢,荣立过三等战功。21岁时;他被调往第十四步兵学校深造。后分配到南京军区某师军士教导营任排长。在此期间;他把分队战术和技术训练摸了个熟透。”龙泉松又补充说道。    “中国有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艺’就是本领。本领高,胆就大。为什么?他相信自己的技术,相信自己的能耐,相信自己的本领,所以胆大。我们工人也一样;本领练得过硬了,他的胆子就大了,大到不怕任何困难;来敢于与我们比个高低。”王文庆借题发挥道:    “来;今天——;不!——就现在;我就开始教你学会开机车;也来个郭兴福教学法;好不好?”    龙泉松一听;喜笑颜开;高兴地说道:    “好啊;太棒了!——王师傅;您现在就告诉我;哪个是离合?哪是个油门?哪个是刹车?都该怎么使?”    于是;王文庆都一一向龙泉松做了详尽交待;师徒俩;在给化铁炉运输铁料的过程中;边实践;边学习;王文庆亲自把着手教;不到一天的时间;龙泉松基本上都掌握的比较好了;喜得王文庆连声称赞他;说他聪明能干。临下班前;王文庆看了看手表说:    “小龙;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班了;你把车绕到外道上去兜一圈儿;加大油门跑上一趟;也让我感觉感觉你的潇洒风貌!哈哈哈嗯;不要怕;有我呐!”    “是啦!”    龙泉松答应着;随即将车头换上了三挡。当上了外道以后;王文庆用命令的口吻催促他全速前进。龙泉松于是便将三档车换升至四挡车;同时;左脚用力将油门踩到了最大程度。那车头猛地吼叫着象铁牛般地向前冲去;尾部排汽筒喷出一股浓浓的黑烟。他透过车窗玻璃看那车外铁路两旁的景色;只见那一排排铁锭子垛;被飞快地甩向车的后方;然后又消失在后视镜的缩影里。忽然;王文庆发现正前方500米处;竟是这条铁道的终止点;在终止点处设置了好几根枕木横在了铁轨之上;表面又用沙石料堆起了一座小小土山;那山上被刚刚下过的一场大雪盖住;竟变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雪山;刚好拦在了那飞驰的火车头前面;挡住了它的去路。王文庆遂对龙泉松命令道:    “小龙;诸级降速;到终止点前要果断摘挡踩刹车;一定要在距离前面终止点一尺左右处时。将车头刹住!”    “是!”    只见那铁牛车头继续冒着黑烟;咆哮着向终止点处冲去;龙泉松试着用右脚踩了一脚刹车;发觉情况不对;啊?不好!刹车失灵!他不由分说;立即摘掉挡位;把后脊背向后紧紧顶住坐椅靠背;右脚用全力踩了上去;同时;一面狠命地憋住气不使右脚松劲;一面嘴里断断续续报告说:    “王师——傅;不——好!刹车——失灵——了!”    王文庆听说后;“啪”地一脚也加在刹车上;但那铁牛象脱缰的野马已经不听使唤了;“突突突”地只顾向终止点处冲撞过去;——15米;——10米;——8米;——4米;——2米;——1米;“咣当”一声巨响;那铁牛车头撞在了横在铁轨上的枕木;跳将了起来;王文庆和龙泉松也被震得从坐椅上蹦起;头顶撞上驾驶室的顶蓬。等到车头掉在地下时;发现那车头早已顺惯性脱轨而上;爬上了那小小的雪山顶上。    他俩爬下了车门;低下头查看了一番车身下方后;见除了车头出轨外;并未见有什么大的损失。看到此结果;王文庆忽仰面大笑道:    “哈哈哈这就是我们郭兴福教学法的伟大成绩啊!”    龙泉松暗道:    “这车怎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但是;没过多久;龙泉松凭着他那对驾驶技术的热爱、执著和不服输的性格;在全工段的驾驶员比武大赛上;获得了小火车驾驶技艺第一名的冠军称号。而王文庆;也在他那原有的“破烂换娃娃”的历史故事之后;又平添了一个“郭兴福飞车教学爬雪山”的笑谈;使墨竹铁厂从今往后;在历届工人当中广为流传着这么一段;不算十分惊险的“飞车爬雪山”的故事。    按照墨竹铁厂的扩建计划;阳历年前;运输工段又新进了十部“小广州”火车头和六十来位工人;“渣滓洞”后面也开始刨槽子打地基;要盖新的更衣室;好把“渣滓洞”滕出来当油库。机车班也重新做了较大调整。曹作嘉被调往甲班任班长;李德庆也被调往乙班任班副;丙班又一下子补充了十来个新司机;龙泉松也开始教起新徒弟来;刚进厂不到三个月;便变成了“老师傅”了。    正当墨竹铁厂要大张旗鼓地进行项目改造时;文革那股造反的火焰却漫延至工矿企业上来了。一些工厂成立了工人红色造反总部;冶金系统搞了个“新冶金”;墨竹铁厂也有人打起了“新铁兵”的旗号;一时乌烟瘴气;墨竹铁厂因原料问题;听产待料;化铁炉熄火了。烟囱不冒烟了。厂子各处没了生气。    原料运输工段党支部书记赵金林当即宣布;全段职工一律改上常日班;开展技术大练兵活动。这下可行了;龙泉松领着他那帮徒弟;一天到晚地跑在炉后的铁路运输线上。时刻不停闲地飞车、掐量、搬道岔子;练得徒弟们;个顶个的都成为了飞车的“王强”、“彭亮”、“鲁汉”和“小波”。    中午吃饭后;工友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渣滓洞”里比赛掰手腕子。大家都围在龙泉松的周围;你掰完了我掰;龙泉松也不厌其烦的赐给他们“亚军”、“殿军”和“屁军”的光荣称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一个平常最好捧人发笑的老师傅;叫李保武;他给龙泉松起了个绰号;叫“掰不倒大仙”。他没事时;总是“掰不倒大仙”长;“掰不倒大仙”短的;喊过来;喊过去。还有一个好恢谐幽默的工友名字叫孙寿先;他也是复员大兵出身;便借此给龙泉松作了一首顺口溜:    “‘掰不倒’长;‘掰不倒’短;‘大仙’吃饭用大碗;‘亚军’败了‘殿军’来;‘屁军’溜须舔三舔!”    每次大家在“渣滓洞”里观战掰手腕子后。都敲着茶缸子、碟子和脸盆齐声朗颂这首顺口溜;那气氛甭提多么激动人心。有一次;大家玩儿的正酣;忽见一陌生面孔闯进“渣滓洞”来;声言也要试试“掰不倒”的神力。大家问他是哪个车间的;他竟大言不惭的说:    “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外号叫‘掰不倒’的人;名声在外呀!你们如能叫他来与我比试比试;说好了三局两胜;若真能赢了我这把腕子;我便告诉你们我的来处;否则免问!”    龙泉松一听;还有慕名而来的?于是;便道:    “这位兄台;你还想与‘掰不倒’比试比试?哈;我就是那‘掰不倒’的大徒弟;你若能过了我这道关口;才算是有资格与我师傅比试;你敢来吗?”    说着;将一只胳膊撂在了更衣箱上;用另一只手招呼着发出挑战。那人看了看面前这位挑战者的手和胳膊;并与常人没什么两样;便随便说道:    “有什么不敢?嘿嘿;‘没有三把神砂;谁敢倒反西歧?’;我既来了;就得摸他一把!”    说完;就把袖口往上一挽;伸出右手抓住了龙泉松的手腕使劲一掰;哈;竟一动也不动。于是他又接连掰了两次;楞是纹丝没动;他待要想放手走开时;却被龙泉松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子动弹不得;就听龙泉松说道:    “我来给你变个戏法吧;叫‘一掰就倒’!”    说罢;就用力将那人手腕捂在更衣箱上;问道:    “你这是不是‘一掰就倒’呀?”    “是;是!”那人心服口服。    这时;满屋众人俱哄堂大笑;那人在这轰笑声中;满面通红羞惭而去。那人刚走;嘻笑声还没落下;就见洞口草帘一掀走进四个人来;大家抬眼看时;见是新近分来甲班的复员军人王自良、刘兆军、杨付中和刘雪新。那王自良见屋里气氛热烈;便问道:    “唷——!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龙泉松接口道:    “趁中午休息;掰手腕比赛呢!”    王自良道:    “我也来掰一掰;你们谁跟我来?”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知声。原来;大家全知道王自良和刘兆军是从八一运动代表队复原回来的;而他最拿手的是体操器械单杠;他曾经荣获过全军运动会的单杠冠军;有“单杠王”之称。龙泉松懂得;凡是练单杠的;臂力和腕力均很强;便想与他试上一试。就说:    “自良;我来;咱俩也来个三局两胜;怎样?”    “那就好;但不用三局两胜;你有劲儿没劲儿我用手一摸便知;咱俩就点到为止吧!好吗?”    “就依你!上!”    说着;俩人就铆上了力气。这王自良一上手;可就与其他人不一样了;龙泉松只觉面前好比多了一座山;无论使多大的劲;都越不过去。而王自良竟特别的奇怪;自己平时有那使不完的力气;今天怎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刘兆军、杨付中和刘雪新三人见王自良久战龙泉松不下;便给王自良加油;丙班诸人则给龙泉松加油;场上一时难解难分。孙寿先见他俩势均力敌;便知王自良也非常了得;便在旁边摇头晃脑地摇着手里的破蒲扇说道: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二人听得分明;便撒开了手。齐声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就见刘兆军冲龙泉松说道:    “龙师傅;我听说你从小就练武术;颇有点儿名气;我想亲自跟你较量一下;并不是为了与你比个高低;更不是论个什么上下;而是想借机证明一下;民间的武术与部队里训练的刺杀;到底哪个更厉害些。你说可以吗?”    龙泉松听了就是一楞。因为前两天;他在“渣滓洞”外见杨付中和刘雪新两人与刘兆军逗着玩儿;虽说是逗着玩儿;可看手法;那杨付中和刘雪新两人的身架都并不善;一个是连踢带打;一个是连摔带撞;如是一般的人;早就叫他俩给忙乎趴下了。那天;刘兆军非但没有叫他俩给忙乎趴下;反而嘻嘻哈哈地将他俩给武裹倒了;且用两只手各按住一人;半天竟没爬起来;可见刘兆军身上的本领非同一般。    今天他要与他当场较量;听他说那意思;他还要使用部队的刺杀动作;这就更厉害了。他暗想:“如若说别人不懂;情有可原;而自己也曾在陆军呆过两年;也曾是团里的刺杀能手;这一过招;免不了就要受伤;就突刺而言;那木棍只要让他杵上;就是一个轱轳子筋斗。可现场并没有护具呀!你说;是应他呢?还是不去应他呢?”他用求援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王自良;王自良会意;便道:    “小龙;你要小心了;刘兆军在部队可是个响当当的刺杀能手;身健利索极了;不过你尽管放心;他不会往你身上要害处刺的。”    龙泉松知他是一语相关;提醒双方都要留有余地;避免伤害。于是说道:    “刘老兄要与我较量两下;那是看得起我;我求之不得;小弟怎能推却?但求老兄手下留情;我即愿意奉陪老兄到底!”    说着;走出洞外。见碉堡后身堆有空竹筐盖若干;就一脚踹扁;从上抽出两根竹片当双刀使唤。刘兆军便从“渣滓洞”墙角上顺手挑了一棵一人多高的白蜡杆子;二人来到空场中间;摆好架式;准备撕杀。“渣滓洞”里众人都陆续跟出洞外;围成一个大圈;这样一来;真象过去民间所摆的打擂的擂台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却说龙泉松自小时;除从师于“铁臂昆仑”于金城外;还跟“白猿神怪”任俊峰深造;“白猿神怪”任俊峰曾教了他一趟八卦双刀;他是非常的喜爱;可以说是百练不辍。因此;他拿起那一对竹片时;就如同使那真的双刀一样可手。    他想:“今与那刘兆军比武较量;不同于在外面进行武术表演;凡在表演对练时;是绝对不允许打上的;比如双刀破花枪;劈里啪啦一通打;俩人看上去象是真扎真砍一般;其实不然;全凭的是套路熟练;漂亮好看!如果真的打上了;不管谁扎上谁;砍上谁;那就是练的不精;属练砸了!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如不跟刘兆军真打;来个假打;刘兆军可不管你那一套哩;他在部队时;本就是个刺杀能手;“啪”地一下子;拿白蜡杆子给你捅了一筋斗;你怎么着?哈;你算是栽啦;他可就算是赢了!等你比赛完事;再反过来解释说:我没真打他;啊?谁信呐?活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烧火棍呐?——可要是真与他相打;这可就玄啦!我这手里虽说是拿的两片竹片子;一旦铆上劲儿较量时;刀枪不长眼睛;“啪”地给他一刀;哼!准得见血;如真把他脖子划个口子;谁也没仇没恨的;凭什么呀?也是不行啊?!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刘兆军;忽然看到了刘兆军脚上的大头鞋;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使了个八方藏刀式;用两眼紧紧盯住他的枪头;看他枪往哪儿扎?    却说刘兆军自认为自己曾在部队是刺杀能手;那时;他从没败在谁的手下;何况现在在地方?便攥定白蜡杆子的粗把;“呀——!”地一声蹿过来;“唰”地使了个滑把刺;就往龙泉松的前胸刺来;满想只此一合;便将对手捅他一个筋斗。这时;龙泉松看得真切;见他棍子头来得猛烈;竟不动转;等他棍子头来到近前时;便用左手竹片往上一架他的棍子头;同时一个缩颈藏头往里就钻;随之右脚一进步;就见他棍子头从他头顶上方“唰”地一穿而过;说时迟;那时快。此时;刘兆军就将他那全身的各个部位;统统地暴露在了龙泉松的面前;再想撤身就来不及了;只见龙泉松举起右手的竹片子;使出八成力气;朝他前脚的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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