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缘缠by夜猫丸(江湖恩怨 不伦之恋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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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喊娘。
抱着他把前后门都关个严实,以防刚才被我扯一边去的南宫琪闯进来。
等我坐在床边的时候他还在低着眼睫平息自己的气,我用空了的一只手去碰了碰刚才被我弄的又大了一点的伤口,他撇了一下眉毛,“痛不痛?”
他完全没有反应,坐在我身上一动不动,不挣扎也不恼怒,眼睛里的黑光从同样黑的摄人的睫毛下流溢。每一次看着他的脸,都像看一场盛放的繁花,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美,不同的动人心魄。
我知道他在生气。
窗外的天色将晚未晚,开始暗淡的天河下竹影摇曳,几株残梅影落竹帘,一阵风过。我低头去舔他唇角的伤口,眼神扫向着他的眼睛,他往我怀里微不可察的缩了下,“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不应该让他吻你,我不允许!”我可是看的很清楚,南宫琪的腿是不能走的,只能站着,只要他稍微反抗或者动一下,绝对不会被偷吃豆腐。
他不理我,我继续说,“现在都是我的味道了。以后不许他再碰你!不对,是其他人都不可以!”
兰终于抬了下眼皮,额上的发丝黑如泼墨,“不要你管。”
“你是在报复!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钟天皓什么也没干!”
“我想哪样了?”兰淡淡的望上来一眼,不冷不暖的一眼。
我放开抱着他腰的手,耸了耸肩,“没哪样。”我笑着回看他,“现在我没捉着你了,不要我管你可以自己起来了。”
他真从我腿上站了起来,低头理顺了衣服就准备抬脚走人,我岔气,去拉着他的袖子用力把他扯回来压到我身体下面。
他惘然的轻眨了几下眼睛,一时急了,没控制好力气速度可能把他摔疼了,我小心的往他身上爬上了点,我用手指撩开一点他弄乱的衣领,那些白兰印花纠缠在上面,像断不了一出华梦,当初初次见他,就被这些兰乱掉神思。锁骨下我那个标签不见了,低头默默再去弄一个,戳了戳。
“这是我的专有标记,你是我的东西。还有,不要生气了。答应你没有下次。不对,这次也不算是。”
我说的严肃又认真,想着要是他瞪我我便回看他,反正他的眼睛不比我大多少,真要瞪起来我也不一定输。
不过这姿势这角度他的眼睛瞪起来真其实真没有什么威胁力度。
而实际上他也没有瞪过来,他的性格一向凉淡似水,温柔如春风拂动杨柳,不冷不热却是刚好能燃烧我的温度。至少在我面前一直是这样。
“小穆,让我起来。”
“你得答应我不许再让别人碰你。”
“我不是你的东西。”
“就是!”我趴在他身上蹭了下他白嫩的脖子,让自己的眼睛正对着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真是好看,“你上上下下都是我的。”
轻碰了一下他褪回浅粉色的唇,“我也是你的。而且我这东西你丢不掉。”
兰似乎叹了口气,“我要救你。”
“他要得到什么?”我迅速爬起来坐在他旁边,我知道那些所谓的规矩,却没有算到这个方向,“他不会是想要你?不可以!”
他躺在那里不回答,目光有些恍惚得飘开去。
“如果他要的是这个,我宁愿你不救我,我跟你说兰,如果你跟他交换了,救了我我就去自杀,而且,”我把他拉起来扶着他肩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他,“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他的眼睛定在了窗外,窗外几枝寒梅开得正烂漫,淡淡的梅花香。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已经睡了两三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交易完成了没?“你跟他做了没?!”
药王谷
快点回答我不,他的脑袋转了回来,摇了摇头,“他在隐岄宫留过一段时间算是青瑶的半个师傅。他答应我救你。那是下订金。”
“没有本金!”我拒绝道,“他不想救就现在叫他来一刀解决了我,不然永远都不会有本金给他!”
他最后弯了下眼睛,形如新月,眼里笑纹如静水里落叶涟漪,道,“是没有。而且永远都没有。”
兰的话永远珠玑,我的心终究没有细似娟锻的程度,最后还是以为捉住了,却穿透了一地月光。
屋里佳人相侧,玉枕香裘,窗外竹影相照,红梅千里。
有时觉得一梦就是一生。却往往忘了,梦醒时,西风可能已经偷换了流年。
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桃花上的雪已经全部融了,在黄色的蕊上变成了晶莹透亮的水珠,圆润剔透,偶然有水滴落花草中的声响,清脆空灵。
今天没有出太阳,不过吹过的风打在脸上令人很舒服,潮湿微凉。前面突然响起的争吵声,在这谷里显得异常清晰。
穿了衣服走过前面的中亭时,已经没有吵架的声音了,倒是见到乔子丹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乔子丹是双雪楼的人,听闻早就已经是韩家大小姐内定了的未婚夫,我就见过几次,长得挺好看的,剑眉星目,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内敛优雅的气质。
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眼睛还瞪的有点恐怖,皮肤黝黑,脸露薄红,不用说刚才扯着鸭嗓子和一女婢争吵的就是他了。
我实在是不想走过去的,不过他们刚才聊的话题确实让我有走过去的理由。
乔子丹见到我倒是站起来打了声招呼,他旁边的男人没有站起来,倒是不冷不热问了句,“你就是穆子涯?”
说完后还肆无忌惮的打量我,那种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我转头道,“我是。你是哪位?”
他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很壮实的体形,不过居然比我矮,黑皮肤调和上发怒逼出来的红,就像染色板一样怪异,“不知廉耻的人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穆子涯就不知廉耻了?”
“身为段家庄的人勾结隐岄宫还做那种恶心的事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我耸了耸肩,反问道,“恶心的事?男宠?”
他像是一点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脸憋得更红,握着的剑的手神奇的由黑变了白,“居然还有脸说,我屈渠就替段世伯教训你!”
乔子丹截住了他,皱着眉道,“坐下去,这是别人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说不告诉我名字的,现在我有资格听了?”
乔子丹拱了拱手,道,“刚进的弟子没有管教好,穆公子见谅。”
“没有必要,”我笑道,“反正嘴长别人身上我也不能一个个去堵。对了我是想问刚才你们说听风阁怎么了?”
“近日有消息说隐岄宫会直接攻打听风阁。”
“你说什么?!”
“是不知道呢还是在猫哭耗子?各大门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你恐怕也不用高兴太早,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收尸呢!”
“屈渠闭嘴!”乔子丹斥了句,道,“穆公子,这消息并没有传开,也不知道是否确实。但是,以在下和云川兄的交情,还是提醒一下公子不要干预到这些事的好。”
“乔公子谢了。云丫头能有你这样的姐夫真是捡到大便宜了,”我瞪了眼屈渠,狗嘴吐不出象牙大概说的就是这类人,“不过,屈大公子以后出门就要小心,今天和我说过话,说不定下次外面把你传成你是我男宠,我可是承受不起!”
“你!”
讨了嘴上便宜后我也懒的和他吵,反正乔子丹在也不怕他把我挫骨扬灰,何况打起来我也未必会输呢!
可是兰那个呆子现在不是真给我去捅人家老窝吧?!
我匆匆跑到他的房间,连唯一的几件衣服都没了影,不用说,绝对是把我丢下。
我捉住走进来收拾的一个女婢,“这房间的人走了?”
“叶公子在前天就走了。”
“前天?”我睡觉之前不是都和兰在一起的吗?“今天几号?”
“今天是三号了。”
“给我跟你们谷主告辞。”
寻找红芝
隐岄宫在江湖上来看是神秘的,但绝对不是一股弱的势力,而听风阁有容谷,赵桥荏还有黄彤三个使者。
雪柳,罄儿,秦歌,白隐,即使他们全部出动也只能互相牵制。
最后是兰和风空誉。
即使隐岄宫要攻打听风阁,但这样的消息怎么会传了出去!
兰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提前传到下面,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我突然手脚都凉起来。
在嫁给我之前你这苯蛋不要死了!
听风阁那条盘缠在屋顶飞天的吐珠金龙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那百多级高的白色阶级上已经满地是血,我直接冲了上去。
很多歪在地上的人已经断了气,没死的断断续续传出呻吟的声音,除了隐岄宫的人,另一些人的衣式我认得,被金毛怪那群人捉住之前外面躺了不少这种衣服的尸体。
四处还有些没有倒下的在打斗,也没有人能抽身过来给我说说兰在哪里。
“穆公子……”
是杏儿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见靠着墙角边的粉色衣服的姑娘,跑过去想扶她,她咳了几声,我忙用袖子给她擦擦嘴边的血。
“杏儿你好吧?”
她摇了摇头,我瞧见她胸前粉色的衣服已经红了一大片,衣脚的布也有很多划伤的痕迹。“你伤哪了?怎么那么多血?!”
她捉住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我不行了,你去找宫主……告诉他……内鬼”
“兰在哪里?!”她睁大眼睛还没说出话来手就掉了下去,死了,杏儿。
那兰呢?我把她靠好在墙边,往里面走,正殿里有女人讽刺的尖声,人倒了一片,竖着的只有三个人。
我不敢动。动不了。
青莲那张漂亮的面孔笑得近乎颠狂,“杀了自己儿子感觉怎么样?!”
“他也是你儿子!”
风空誉压低的声音有种海啸前的压抑,青莲又踉跄了几步,低低得痴笑,“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是他亲娘,他不配!不配不配!”
“旖萝你个疯女人!”
“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风空誉你该死!该……”
口里的鲜血喷涌出来,似风中残烛,象刚才的恶毒的咒骂耗尽了她最后的心力一样直直的缓慢的倒下地面。
兰朝青莲倒下的方向颤着手去捉,满手虚过的风。“你……”
风空誉的剑穿过了他的身体,头发汗湿的粘在额上,衣服和头发都零乱了,但依然美丽。
我拖着步过去扶他,鞋子踏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咚咚的声音沉重又清晰。
他嘴角有一点点血,我扶着他的肩,风空誉从青莲倒下时开始就没有动,手还握在那把剑柄上面。
他放开剑柄走近一步的时候,我扶着兰向后踉跄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你别过来!”
兰还有呼吸,他还没有死,我不会让你给他补多剑的,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对他说,“你已经赢了!”
我把腰上的剑抽出来刺过去的时候他没有闪,但我的手抖的厉害,他没有闪我也只划中他的肩,他反而伸手过来点了兰的穴道。
“你想干……干什么?”
“扶好他!”
他拔剑的速度极快,但我还是被兰的血溅了一脸,他剧烈的抽搐了一下身体就彻底软了下去,嘴角涌出的血越来越多。会死的,我惊慌的看向风空誉。
“续命丹已经没了,立即带他去找红芝,后面赶上来的人我会挡着。快!”
我拿着风空誉塞过来的药瓶子直接从暗格里面走了出来。
天色已近黄昏。
刚才兰已经被风空誉塞了一粒药,衣服上的血好象没有再扩散的迹象,但是我的心却还是平静不下来,红芝是什么?现在我该带他到哪里?南宫琪那里是不可以的,这么一战,绝对会有人去求医。这人百分百还是敌人。
我把他的头小心的放好在我的腿上,转头对外面的车夫道,“麻烦去无伤城。”
车夫是我走出暗格不远的时候遇到的,暗格后是山林,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个普通的农民,朴实憨厚,古铜色的皮肤上有几条皱纹,见到我们一身血的时候明显是愣了一下。
我们这个样子不能进城,找不到兰尸体的人绝对很快会行动起来,隐岄宫的状况不明。我只能走快几步冲过去,说我们被山贼强抢了,希望他能载我们一程。
老农夫道,“上来。”
马车上的稻草堆得不是很高,我们坐上去后刚好只在外面露了个头,无伤城离巫城很远,以这速度不停的走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但是越远就越安全。
一路的山歌在寂静的山里悠扬开去,枯枝上已抽了新芽,黄黄绿绿的连绵几千里,太阳在不知不觉间掉下了山谷。
我看着兰发青的脸色手足无措,我身上只有治皮外伤的药粉,而兰现在明显需要的不是这个!
“可不可以快一点。”
老农响亮的应了声,声音里有很浓的地方口音,声音刚落下去抽鞭子的速度快了起来,我抱着兰的头只希望他能撑到我找到我干儿子的爹。
下了车的时候我谢了那个农夫,跟他说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那老农却招了招手,道,“我知道你们是江湖中人,我看到你的剑了。”他摆手道,“不用紧张小伙子,载你们来就不会害你们。快进去吧!”
我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人,老二和他媳妇也不在,便径直走了进内堂,突然响起了娃娃的啼哭声,老二和一个布衣姑娘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姑娘手里还拿着一小团红彤彤的肉。
“穆哥!你怎么来了,看我儿子……怎么那么多血?”
我看了眼他们拿过来的娃娃,皱巴巴的真丑,脸上还有那么多壳子,不过大概婴儿都这样子,长着长着就好看了。
“不是我的,老二你快点帮我救他!”
老二眉一皱很利索的把婴儿给了那姑娘就把我们引去了侧间,一路上我都不敢弄开他的衣服,我怕他的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一旦我拿开就流血,在车上哪有办法帮他再止血。
过了一夜,兰的脸色已经由原本的青白色变了不正常的淡红色,有时还会咳出几口血,老二看了眼伤口,“一剑穿过了腹部,按道理应该当场就会死掉。”
“他吃了这个,能救的吧?!”
老二嗅了嗅,“这闻起来是很珍贵的药材做的,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靠这药救不了他,他还伤了肺。估计神仙也难救。”
“你乱说!”我捉了他的衣服领子,“他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的!”
“穆哥你冷静点。”老二揪回自己的衣服领口,“小的不是不想帮你救人。我给他先吃一些消炎退烧的药,穆哥你还是先坐一下再想办法。”
“老二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真的不能死。”我捉紧兰的手,冰凉湿冷,在手背苍白色的皮肤下暗青色的血管更加明显,“他不可以死。”
“穆哥这些衣服和药给你,弄干净了以后你给他涂上,不过伤口不要碰到水。”
说完就关了门出去了,他的儿子刚出生肯定也有很多事情,但是我除了麻烦他真的没有办法,所以兰你不可以死掉,你也有个干儿子了,这个人情你也要还的。
我摸了摸他头发有点乱的脑袋,用水把他脸上的血和身体清理干净。腹部的伤口只有一寸多,但是却穿过了身体,比起这个外面的伤口,他的内脏的损伤才应该是致命的。
屋里飘了股很香的鸡汤味,老二的媳妇在坐月子,自然不能不补,不过煮汤的不是老二,而是那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姑娘,老二说是他买来的小婢,他媳妇也要有个照顾。
从药谷开始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兰的状况既没有好转,也没有发展到更加严重的地步,换好衣服的时候我也忍不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