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第1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有所察觉,相反的,由于昭武是官家的公子,有财有势,所以这帮人不论老少,在大事小情上都得给昭武一些面子。如此一来,在昭武的印象当中,就觉得,这帮哥们弟兄们对自己言听计从,忠心不二,这样才使得昭武对于开一家镖局,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信心。
话说转过来就到了第三天。这一天一大早昭武就准备好了车马,又到上房去跟父亲刘通辞行。
刘通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走,想拦也拦不住,于是便拉着昭武来到马棚,他解下一匹深色的枣红马说道:“这匹马的名字叫做赤汗火龙驹,乃是当年花贤弟北征时所得,因为当时他妄自杀戮,惹恼了皇上,险些丢了性命,是为父我出面求情,这才得以苟全,被放逐到了云南。出于感激,他在临行前暗中将这匹马赠送给了为父,为父我因为是个文官,从不骑马,所以这匹马就一直豢养在了府中,别看这匹马其貌不扬,它可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如今你要以押镖为业,少不得四处奔波,这匹马正是适合于你的脚力。”
昭武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捋了捋马的鬃毛,看来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匹马。
这时,昭武一扭脸,瞧着父亲突然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里不是有这么句话么?叫做知子者莫如父!刘通一眼就就看穿了昭武的心思,他笑了笑说道:“我儿弃家舍财,雄心不小!为父亦不想破你立世之志。可这么一匹好马,若让它伏枥而终,岂不可惜?你若将它牵走,不也成全了它的千里之志?”
昭武听了父亲刘通的话,立刻眉眼顿开,他拜谢过了父亲,这才牵着马,向府门走去。
这时,府门外已经摆好了两辆马轿和一辆货车。这马轿本是为昭武夫妻二人准备的,新娘红杏就坐在了后边的车内,因为昭武现在有了赤汗火龙驹,所以前边的马轿是闲着的。最后边的货车看来分量不轻,是拴着两匹马拉的。
有人说了:昭武不属于是净身出户吗?怎的还带这多东西?
这话,我老瞎子不厌其烦,再给大家解释几句。
这昭武要空手出门,这话不假!可他现在已经成了亲,人家新娘红杏不干呐,人家嫁到刘府,是带着不少嫁妆来的,如今要搬家,新娘子没说什么这就不错了,嫁妆和随身的细软衣物什么的,总是不能不带吧!所以这货车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具体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这里边涉嫌个人隐私,我老瞎子就不便多说了。
话说这除了三辆马车之外,还有个由十几人组成的马队。甭问,这些人就是昭武的这帮江湖朋友,是跟随昭武一块去创业的,这其中,就有刘府的家丁——朱骞和吕良两位。
话说昭武带着马队,护拥着三辆马车,一直向西出了城门,又走了半个时辰,眼见前边不远处有一处用木杆搭建的凉亭,凉亭的棚顶是用茅草覆盖的。别看这草亭又简陋又不起眼,这可是洛阳城与异县交界的标志,因为此处离洛阳城刚好是十里之遥,故而人们习惯地称作“十里长亭”。
昭武带领着一行人马又转过了一段弯路,这时候昭武看见在长亭处的路边上停放着一抬大轿,轿旁边站着八位壮汉,他们一个个衣着整齐,都是穿着清一色的俑装,令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八人抬的官轿,轿中之人,一定是个朝中的大官。
昭武一马当先,他见离官轿且近,开始犹豫起来。昭武在想什么?昭武在想:这若按朝中的律令,平民百姓若见了官轿理当避让,可这官轿却停在路旁,路又不是很宽,根本无法避让。我如果这么就站住,倒还可以,因为我身上没带兵器,我的那把三环卷云刀还在马轿上放着呢!可后边的这些个兄弟们不懂这些规矩,他们的手上都有兵刃,一个个扛枪背刀的,正护卫着车马前行。如果他们要是往官轿前一围,这可就有弑官之嫌,论罪可是要杀头的。
昭武正这样想着,心里一紧张,不知不觉就带紧了缰绳。这马见主人拉紧了缰绳,四蹄咯噔就站住了,这马一停下脚步,这下可把昭武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轿帘一掀,从里边闪出一位头戴乌纱的官员。昭武定睛一看,不禁心中大喜,原来,从轿中走出的这位,正是自己的哥哥昭文。
昭武一见是自己的兄长,忙翻身从马上跳下来。
这时,只见昭文上前二话没说,一把拉住昭武的衣袖,直奔草亭走去。
两人进了草亭,各自在石墩上坐下。昭文这才放开手说道:“为兄前日在朝中闻家父言说二弟意欲离家之时,似乎是心有不悦,故而今日得知二弟行将动身,并未敢过府相送,只得打轿在这十里长亭迎候二弟,以叙离别之情。”
昭武看了看哥哥昭文,一脸歉意地说道:“小弟知道自幼对家父多有拗逆,不够孝顺,此次我执意要自立门户,家父他肯定放心不下,可小弟我为了此事已图谋了多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小弟又令哥哥两头作难,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昭文哈哈一笑,打断了昭武的话说道:“家父的用意你当然应该明白,正所谓是望子成龙,天下如一也!可人各有志,又岂能一意而沽天下?今日为兄在此私会于你,正是要一叙此怀,兼借机权当是兄长送贤弟一程。”
昭武抱了抱拳说道:“哥哥良苦用意,真令小弟我舍之不下!”
昭文向后一挺身笑道:“你我乃手足兄弟,何出此言!”
说罢,昭文从怀中取出一对金麒麟,端在掌上说道:“这对麒麟乃是为兄婚前蒙花夫人所赠,虽然当时听家父言说这麒麟乃是雌雄的一对,有护佑官运之能。而以兄长眼中看来,这姿态分明是一对文武麒麟,正与你我相对应,因此上哥哥今天要将这对麒麟拆散,你我各留一只,以寄兄弟之情。”
昭文说着话,便将雄的武麒麟交给了昭武。
昭武接过麒麟,纳在怀中,又与兄长昭文相拥告别。
话说昭武和昭文两人出了草亭,昭武守在轿旁搀扶着哥哥昭文上了轿,又一直看着大轿颤颤巍巍转过了那道弯路,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这才含泪上了马,继续赶路。
昭武这一路上带着十几个兄弟护拥着三辆马车,感觉还真像是押镖一般。虽然说昭武这一行人自打过了十里长亭就一直顺顺当当,并无话可说,可昭武还算是个细心的人,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马队后面总是跟着一个怪人,这怪人骑着一头黑驴,看模样至少也在七旬开外。按俗话说这大路朝天,各走各的路,谁也干涉不着谁,你别看人家天天跟在你的马队后头,你歇脚他也歇脚,你住店他也住店,你赶路他也赶路,其实在昭武的眼里并不算什么怪事,或许人家赶巧跟你是同路,你也不能说人家跟你同休共憩就有什么不正常。关键是这老叟的穿装打扮太特殊了,本来是九月的天,又是响晴白日的,这老叟却戴着斗笠,披着蓑衣……
这老叟是谁?我老瞎子本想在此打住,来个下回分解,可下边偏偏有几个急性子的,我要是不说明白了,他肯定回去就睡不好觉。所以今天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我老瞎子在这里再给大家唠几句。
提起这个老叟,他不是别人,正是土地神。
有人问了:土地神怎么疯了?再说他总跟在昭武身后干什么?
这话,要是说起来,那可就话长了,咱还得从最近一次的蟠桃会上说起。
话说土地神在蟠桃会上因为七女和董永的事被长公主春兰请到了七仙宫,当时土地神提出要找观世音菩萨来撮合这两人的后世姻缘。后来土地神回到瑶池与各路神仙草草告了别,这才匆匆下界直接去找董永。
有人说了:不是去找观音菩萨么?怎么又去找董永?
这里边有一个细节。因为土地神上界前去赴蟠桃会之前最后一次看到董永,正是董永和红杏大拜花堂的时候……
这时候又有人说话:八爷,您了快给我们讲糊涂了,怎么董永和红杏拜开了花堂?那昭武是谁呀?
这位您问着了,这正是我老瞎子当前要讲的地方。其实刘府的二公子昭武,他就是再世的董永。因为当时董永和七女商量好了要到一户刘氏之家托生,并说明白了刘姓的含义,由于董永乃是个贫汉出身,没什么文化,他希望自己再世的名字能与前生的名字有些渊源,故而他将董永误作懂勇,这才成了今天的昭武。
回过头咱再说土地神。因为土地神知道昭武不久就将迁居,他怕走失了昭武日后不便查找,所以他一下界便匆匆赶往洛阳。可巧的是,土地神还没到洛阳城,却在十里长亭正好碰上了昭武和昭文两兄弟正在话别,于是土地神就化作了一个老者,骑着一匹黑驴,一路上紧紧尾随。
又有人问了:土地神你跟就跟呗,干嘛还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这样一副怪相,是不是怕昭武把他给认出来呀?
实话跟大家讲,的确不是!因为前世的董永是个凡夫,再世的昭武也依然是个俗子,他不可能还记得自己在阴曹之中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谁,所以土地神这副打扮乃是另有原因,因此上我老瞎子必须在这里给大家交待清楚。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土地神本是个地府之神,他在光天之下是看不到影子的。你想呀!如果一个人走在路上,他要是没有影子,那岂不会被人视为灵异?所以,土地神这副打扮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能在身后留下一个影子。
闲话少说。话说昭武这一队人马一路之上慢慢悠悠,走了整整三天,这才来到了祖籍郅县的老宅。您别看是一处老宅,但从这大开大合的院落就可以看出,这刘通的祖上,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大户。
昭武在府门前下了马,他上前叩打门环,高声喊道:“人来——开门!”
不多时,只听得门枢咯吱一响,从门缝中探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昭武,用一种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噢——原来是二公子回来了,老奴……”
这老者的话只说了一半,只见他向后一撤身,一对大门在一阵吱吱呀呀的呻吟声中缓缓敞开。
昭武刚跨过门槛,便向老者问道:“你是何人?缘何认得于我?”
各位:刚才土地神化作一个老头,我老瞎子就想收官,这回又教我老瞎子碰上个老头,该着我老瞎子回去休息!若问这老者是谁?咱们下回再说。###第一百九十章 夫妻相拥情窃切
书接上回:话说这老者先向昭武鞠了一躬,然后他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奴贱姓安,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安守全,在这里算来已有五十多年了。六年前,你家大老爷带着你们全家老小回乡祭祖,故而老奴还记得二少爷当初的样子,只是如今的二少爷已经是一副英雄的模样了。”
昭武向老家人安守全禀了禀手说道:“哦——原来如此!只怪当时人多,竟已不记得老伯。”
这时,一位驼背的老妪倒着碎步,略显慌张地走了过来。
老家人安守全看了一眼,冲着老妪嚷道:“老伴啊!是二少爷带着家人回来了,你快准备十几人的饭菜,给少爷接风。”
这老妪赶紧在衣裙上反复擦了擦手,颠颠儿地返身回去。
安守全领着昭武走向马棚,他边走边说道:“刚才二少爷见到的是老奴的贱内,想来还是祖老爷做的主,我们才得以在府上成的亲,因膝下无子,你家大老爷可怜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临走前安排我们夫妻二人在此看守家业,这一晃十八年过去,我们二人在此蒙大老爷恩遇,日子过得还算充裕。”
昭武命手下这帮兄弟们统统将马匹牵到马棚拴好,又对安守全问道:“老人家,我们这次欲久留在此,不知如何居住?”
安守全回头看了看说道:“这里除三间正房外,尚有东西厢房共十二间,还有厨房、柴房和库房各一间。这正房乃是东家的住所,外人居住不得,再有就是库房,现在由老奴寄居于此。少东家意欲久居,依老奴看来,您手下这些若人各一间恐怕打点不开,最好是分成两拨,在东西厢的首间住下。这首间本是堂房,宽大的很,从前十几口人居住,都不嫌拥挤,况且离上房较近,有事也好招呼。”
昭武听了点点头说道:“老家人言之有理!”
之后,昭武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问道:“老人家手中可有碎银?”
安守全点了点头说道:“呃——这碎银倒是有的!”
昭武又继续说道:“我和这些兄弟走了几天的路,现在人困马乏,还望老人家能出去讨些草料回来,以供马匹之需。至于银两之事,待日后一定双倍奉还!”
安守全一躬身说道:“噢——这个容易!那么——老奴这就去办。”
安守全说罢先回库房去了一趟,然后又匆匆出门而去。
昭武迈步来到上房,他先四处看了看,见室内的陈设依然应有尽有,除年久略显陈旧之外,整间房收拾得还是挺干净,从中也可看出,这对老夫妻真的算是勤恳老诚之人。
昭武令手下弟兄们将三辆马车拉过来,让新夫人红杏先到卧房休息,然后又将货车上的财物卸下来。
大家正里外忙活着,就见老妪站在门口说道:“少东家,茶饭已在西厢的堂屋准备妥了,快让大家过去用饭吧!”
昭武见吕良就在身边,他拍了拍吕良的肩膀说道:“你去招呼一下,让兄弟们都过去吃饭,我和红杏稍后再过去。”
只见吕良将身子一横说道:“少爷,那哪行啊?这些人虽说都互称兄弟,可他们毕竟和小的一样,都属于府上的下人,还是照府上的规矩,我先将少爷和少奶奶的饭菜端过来,这样,大家才好张口。”
昭武看了一眼吕良,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嗯,这样也好!”
待大家吃罢了晚饭,昭武将带来的这些人分成两拨,由朱骞和吕良各带六人,总共是一十四位,在东西堂屋各自住下。昭武又在东厢选了间靠近门首的房子作账房,以便打点生意时用。
昭武刚将一张桌子搬进账房,就见老家人安守全领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壮汉进屋说道:“少东家,这人姓齐,人称齐老六,是这地界儿出了名的泥瓦匠。这府上因为年久,东西厢房都有几间房子漏雨,这其中有的还需要加固房檐,有的则需要换瓦,所以老奴特请他来与少东家商量。”
昭武看了看齐老六,又瞅了瞅老家人安守全,心说:这老人家还真够心细的,就连修缮房屋这样的事都做得如此周到!
昭武想到这,于是对安守全说道:“老人家,您在这府上住了大半辈子,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惟您最清楚,我看还是请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带着齐叔各处走走,一应所需先拉个单子,这样,我们也好筹集银两。”
安守全听罢,他抖擞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说道:“少东家,您若不说老奴差点忘了,七天前周全从洛阳来过,特交给老奴这张银票,说是大老爷吩咐,这银票乃是供修缮房屋所需,别的——倒没说什么。”
昭武接过一看,见上面盖着“天朝皇宫”的章子,并注明了“官银肆佰两”字样。
要让我老瞎子说话:这官银大概是刘通一个月或许一年的工资倒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银票绝对是最早的代金券,可以在官府衙门之间流通。
话说昭武看着这张银票,他忽然眼前一花,心内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说不出是啥滋味……
这时候安守全早看出来昭武的心思,他边将昭武搀扶到椅子上